重生康盛之初 chapters 6

作者 ︰

墨琴听到我要回家,立刻嚷著要隨我一同回去,我笑著說︰「不過幾天而已!而且那本來就是我的家,哪用擔心呢?〞

在我軟硬兼施的勸拒下,墨琴終于不再堅持,只是再三叮囑要小心這邊,當心那樣的。讓她一面在耳邊嘮叨叮囑,一面為我梳妝後,便趕往宮門。

褪去一身旗服、沉重的旗冠和令人難受的花盆底宮鞋,整個人頓時輕松了好多,走路也快多了。

快到神武門,遠遠已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前,還有一個人負手立在馬車旁,遠看看得不真切,再走近一些,竟然是二阿哥,他站在那里,午後陽光照到他身上,清涼微風吹起他的袍端,渾身散發著雍容閑雅,那樣的悠然自若,讓人不禁駐足。

我走到二阿哥身旁,還沒開口說話,他已泛著微笑說道﹕「是皇上和皇瑪嬤讓我陪妳出宮,不過我很想問,妳到底是去找瑪琺還是回家看家人呢?」

我聳聳肩,半是開玩笑的說﹕「不可以先去找瑪琺再回家嗎?反正都出宮了,說不準我還會在外面多玩幾天呢!」

二阿哥笑著點了點頭,其實他說是康熙和太皇太後讓他陪我出宮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必再撒謊,也不必再隱瞞。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于二阿哥總有一份說不出的信任,往往對別人三緘其口的事,面對他卻能毫無保留的相告。

他看著我,笑著問﹕「可以出發了嗎?〞

一路上,二阿哥不太說話,都是我說一句,他回一句,我問一句,他才又答一句,好不容易終于到了湯瑪琺作為起居地的大教堂南堂。

二阿哥扶我下車,我抬頭看著眼前的教堂,這間北京城內的第一座大教堂,它的設計風格跟德國的十四聖徒朝聖教堂,還有羅馬的聖卡羅教堂可謂是同出一轍,不過它的設計比較簡潔柔和,跟十四聖徒教堂的設計更接近,讓人看著不禁覺得心境平和。

我和二阿哥並肩走進去,里面的裝潢跟剛才在外面看見的不一樣,外面簡潔柔和,里面卻是一片肅穆莊嚴,在教堂中央擺放了一個十字架,讓人有種沖動想跪在十字架前祈禱,即便不是一個教徒。

「甯兒…甯兒…〞二阿哥輕柔的聲音把我的思緒喚回來,我看向他卻半句話也說不了,他靜了靜,見我不說話,又問道︰「甯兒,你怎麼了?想什麼想入神了?〞

我連忙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什麼,只是被這里吸引了,對了!瑪琺呢?〞

「哦!我剛才問人了,他說瑪琺正在內堂議事,一會就出來了。〞他話音剛落,就看見湯瑪琺和幾個外國人從內堂出來。

我立刻走上前,湯瑪琺見到我和二阿哥,都是一愕,忙道︰「臣給二阿哥請安,給格格請安,您們怎麼出宮了?〞

「我們是來找瑪琺您的,瑪琺,甯兒斗膽了,請瑪琺現在跟我離開。〞這話一說,所有人都一臉錯愕,包括二阿哥,也不怪他,

因為他只知道我來找湯瑪琺,並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

湯瑪琺雖然也是一臉錯愕,但畢竟已是年過半白,歷經世情的老人,他還是一貫的從容不迫,輕輕笑問︰「格格,您這是…〞

我都氣急了,道︰「瑪琺,您難道還不知道嗎?有一個叫楊光先的人寫了一本書來誣蔑您,而且我听說四大輔臣準備抓拿您去會審,如果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湯瑪琺一臉從容,只是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道︰「原來格格說的是這事,請格格和二阿哥回宮吧!臣並不擔心,格格也不必為臣擔心,漢人不是有句話叫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嗎?要來的躲不掉的。〞

「但是…〞我話未說完,二阿哥緊拉著我的手臂,道︰「甯兒,瑪琺說得對,你想想,如果瑪琺在這個時候離開,只會讓其他人更加相信書中所言,那麼那些誣蔑瑪琺的人只會更得意,到那時候妳想幫瑪琺反倒變成害了他。〞

說著,他把聲音壓低,續說道﹕「而且妳這樣會把自己也牽扯進去,??妳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如果你真的這樣做,只會讓皇上和皇瑪嬤都陷入兩難之間,皇瑪嬤是如此疼愛你,你忍心讓她傷心失望嗎?〞

我听見二阿哥一番勸說,我猶豫了,我承認我想要救湯瑪琺,但我更不想見到太皇太後傷心失望,她是如何的疼愛我,相信我,我不是不知道的,她把自己的鳳凰朝令也給了我。

二阿哥見我猶豫,續勸道︰「甯兒,听我說,順其自然也許可以想出解決的法子,讓我們有更多時間找到楊光先誣蔑的證據,還瑪琺一個清白。〞

我不得不佩服二阿哥在這個時候還能分析那麼多的利害,又暗笑自己太沖動,只想著救人,卻沒有考慮到其中的利害關系,同時不禁驚訝二阿哥的心思,他不過是一個未滿十三歲的少年,卻能如此冷靜的分析形勢,這根本不是這個年齡的小孩應該擁有的。

看來紫禁城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能磨練一個人的心智,讓他成長,同時也奪走了一個小孩的童年和該有的單純,,小小年紀就知道權衡輕重,懂得玩弄權術心計,想著不禁覺得心寒。

我也只好放棄,答應冷靜下來,順其自然,突然又想起太皇太後給我的鳳凰朝令,連忙把它掏出來塞到湯瑪琺手里,「瑪琺,您拿著它,這是太皇太後的鳳凰朝令,有了它,無論是誰都要給您幾分面子。〞

湯瑪琺還沒接過,一個身穿黑袍的外國人已經走上前,溫和說道︰「格格,這是太皇太後的令牌,不錯,的確可以為瑪琺擋駕,但同時也會連累格格,我們不能連累格格,還請格格收回它。〞

我看了看瑪琺,又看了看二阿哥,見他默言點頭,我只好不再堅持,只道﹕「那好吧!既然瑪琺堅持,我也不勉強要您接受,〞我看了湯瑪琺他們一眼,又朝二阿哥點了點頭,把金牌收好,又跟湯瑪琺說︰「湯瑪,這兩天我會回家,如果您有事就去佟府,記住了。〞

湯瑪琺慈和笑了笑,道︰「臣記住了,格格好好照顧自己。〞說著,用他那雙布滿老繭卻又溫暖的大手輕撫我的頭發,「格格如此善良,天主一定會看顧您的,還有二阿哥。〞說著,朝二阿哥一笑。

二阿哥笑著點了點頭,「瑪琺,您放心,我們會想辦法。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路上小心!〞湯瑪琺他們送我們出去,一直目送我們的馬車離開。

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不像來時那樣滔滔不絕,二名哥坐在旁邊,也陪著我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原來喧鬧的街道安靜了下來,只听到鳥兒吱吱的叫聲,還有微風拂過樹葉的嗖嗖聲響,一陣清風吹來陣陣青草花香,我回神過來,只見二阿哥靜靜的笑看著我。

我一臉不解,伸手掀起簾子,眼前的景色讓我精神一震,原來我們來到了郊外,我回頭看著二阿哥,他輕輕一笑,讓馬車停下,又看著我,悠悠一笑,問道︰「想下車走一走嗎?〞我連忙笑著點頭,他笑了笑,牽起我的手下了馬車。

眼前盡是綠草如茵的草原,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湖,微風吹過時帶著青草的氣味,清澀的,濕濕的;開闊湛藍的天空、波光粼粼的湖水,還有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一切一切都充斥著自由、痛快。

這里讓我想起我的故鄉,白族的居住地蒼山洱海,我多久沒有回去了?自從到了國外讀書以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這里讓我思念故鄉的風光明媚,山清水秀,那不是片只言詞能形容的美。

我不禁張開嘴巴用力的呼吸,這里雖然不能跟蒼山洱海相比,但已經足夠讓我的心舒坦下來,暫時拋外一切煩惱。

此時,背後傳來一陣幽婉的簫聲,我回頭一看,是二阿哥,他拿著一根瑩白剔透的玉簫,他一身玉色長袍,又拿著一根玉簫,好一個溫潤儒雅的男兒。

沒想到二阿哥還懂音律,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領呢?我一直靜靜的在听,一曲須終,可我卻久久沉醉其中,半晌後才回神過來,我忙拍掌,二阿哥笑問︰「心情好點了嗎?〞

我笑著點頭,「你是特地帶我來這里的?〞二阿哥卻只笑不語,我走到他身前,笑道︰「二哥哥,謝謝你!〞說著,朝他一欠身。

他忙扶著我,「小意思,何須如此大禮!〞

我一笑,「你還能再奏一曲給我听嗎?〞二阿哥只笑不語,只是輕輕一笑,又舉起玉簫吹奏另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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