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晚 的撞開辦公室的門,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林城歌一臉的驚訝。
「你這是干什麼?身子和門比硬度麼?」他忍住笑意,盯著唐晚晚的臉。
唐晚晚的頭發由于剛才的那一撞全部飛到了一邊,被向明明打的那半邊臉上露出五個手指印,掛在她白皙的臉上,格外觸目驚心。
林城歌半眯著眼楮,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漫不經心的詢問著︰「你的臉怎麼了?」
唐晚晚慌忙用手將頭發弄到一邊,遮住她略微紅腫的臉,「你能管好你的未婚妻嗎?沒事跑出來撒潑,和她即將擁有的身份一點也不般配。」
林城歌挺直腰身,換了一個姿勢,手上翻閱著新一季度的廣告策劃,不著邊際說︰「她怎麼呢?」不用他細問,他也能猜到向明明做了些什麼,只是她似乎忘記事情發展到今天,她有一半的責任。
唐晚晚靠在沙發邊上,揉了揉自己的臉,顯得輕松似的,說︰「沒事,哦,對了,顧城北答應了合作拍廣告的事情,合同也已經簽訂了,下面是不是要去取景實拍了?」
林城歌站了起來,拉開窗簾,從辦公室小型冰箱里面拿出一罐可樂,遞給她,嘴里碎碎念︰「敷上吧,這麼大的人,她打你,你不會跑麼?」
她不說話,接過可樂。敷在臉上,她感覺到一股清涼感,臉上刺疼的地方慢慢變淡。她望著他的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來這里,簡直是在自找難堪,向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他就算是跑偏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她還打算說些什麼,回頭望了一眼他。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樣子越來越疏離,她伸手去抓,什麼也抓不到。和多年前的下午一樣,他坐在她的身邊,可是她還是找不到一點點他存在她身邊的氣息。總覺得他是別人的,也對,他現在就是別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來。
他忽然回頭,兩個人視線交織在一起。她別開眼,低著頭,說︰「我能說不行嗎?」。
「不能。」他笑了笑。看到她無辜的樣子,讓他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
「哦,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她轉身邁開步子。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揚起,「我要結婚了,這個月。」他的手心里面全是汗珠,他緊張地看著她的背影,只要她說一句,你不要結婚!他一定會不顧任何人的阻撓。
她咬著唇,憋回了馬上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回頭,對他綻開一個甜甜的微笑,甜甜的聲音將她自己打入了地獄,「那很好啊,恭喜你。」
他靜靜地望著她,半天不說話。看她倉皇離去,他的嘴邊綻開一抹苦笑。他的痛苦,她能理解嗎?他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終于走散了。
唐晚晚大概永遠也沒猜想到,她會眼睜睜的看著林城歌成為別人的老公。她忽然明白,在這個慌亂的時刻里面,沒人能夠幫她,雖然他給的溫暖還在她的心上殘留,但是早在七年之前他們就已經成了一對分散的戀人。如果這次她沒有回來,他們不會用任何的交際,說到底還是她放心不下,她放不下曾經的一切,所以她回來了,即使心里面鮮血汩汩,她還是甘之如飴。
林城歌的婚禮定在這個月的28號,他翻看著手機里面的日歷,配合向明明的一切要求。她要婚紗照,他拍,她要鑽戒,他買,她要訂最貴的酒店,他訂。唯一不能給的是他的心,早在很久之前,他的心已經遺落了,而且從未找回來。經過時間的打磨,他越發的殘忍,在事業上不留余地,他不想唐晚晚成為他的軟肋。蔣楠曾經笑著和他說起他們眼里的林城歌是怎麼樣的,他們都知道只有在唐晚晚面前,林城歌的心才是溫熱的,在別人的眼里一直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只有唐晚晚不怕死的靠近他。
一身抹胸白色婚紗的向明明,酒紅色的卷發被盤起,她站在鏡子里面,左右旋轉打量鏡子里面的自己。林城歌坐在沙發上,手上翻閱著婚紗攝影的宣傳冊。
向明明轉過身,對正襟危坐的林城歌露出嬌羞的模樣,「林城歌你看我身上的婚紗怎麼樣?」
「還好。」林城歌頭抬也沒抬起來,應聲回答。
旁邊的服務員抿著嘴微笑,向明明從鏡子里面看出服務員臉上的笑意,不免覺得面子上掛不過去。她對著身後的服務員吼道︰「提著點」說罷,她快步走到林城歌的面前,自作主張地從他的手上抽走宣傳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城歌,要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氣質,她或許會指著林城歌的鼻子,大吼。又或者將手上的宣傳冊丟到他的臉上,但她始終為了這麼做。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她的面子她一定要。明明知道林城歌愛的女人一直都不是她,她還跟在他的後面,面對他面無表情的臉,有時候她也懷疑自己到底是愛上了林城歌哪一點,記憶中他一點好臉色也沒給自己。難道這就是得不到的人,才是最好的麼?快要結婚了,她怎麼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越是接近28號,她越是心慌,似乎有更大的事情會發生。
林城歌仰著頭,看了一眼氣鼓鼓的向明明,他的眉頭緊緊皺著,不耐煩的問她︰「你換好婚紗了麼?可以拍照片了吧?」
被他這麼一說,向明明的火氣全部上來了,她吸了吸空氣,笑意有點過分的在他的耳邊說︰「沒有,我還有很多婚紗沒有試。」
林城不等她說話,從沙發起來,走到她的旁邊,「那你慢慢試,試完了再給我打電話。」他側身看到服務員錯愕的表情,他的臉上攀上一絲諷刺的笑意,要婚禮,他給得起!
向明明跺腳,一坐在沙發上,用手上的宣傳冊扇了扇,服務員有點不怕死的問︰「小姐,您還試婚紗嗎?」。
「試什麼試,沒看到他都已經走了!」她將怒氣撒到服務員身上,服務員認命似的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