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歌躺在沙發上,腦海里面全是唐晚晚含淚的樣子。她隱忍的淚水,擱在眼角里,眼楮腫的跟核桃一般大。
記憶中他只見過唐晚晚哭過一次,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他在圖書館找資料,唐晚晚沖到圖書館,渾身帶著酒氣。他們之間隔著一張桌子,唐晚晚趴在桌子上,渾身抖動。
他掰開她的手,看見她臉上全是淚水,沒什麼耐心的問︰「你怎麼呢?」唐晚晚只是哭,看著他。唐晚晚充滿愛意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他感覺渾身不舒服。如果那個時候,他試著多了解她一點點,後來的很多事情也許會有另外的結局。
米果躺在病床上,他看見了唐晚晚的又一次失控。比上次更加的強烈,她似乎有什麼預感一樣。
向明明敲了敲林城歌的房門,倚在門邊,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也不好受。林城歌即將成為她的老公,為什麼她感覺他們之間隔得越來越遠了呢?
林城歌听見敲門聲,抬頭看到倚在門邊的向明明,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你有什麼事情麼?」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向明明仰著頭,一臉的驕傲。
林城歌苦笑了一聲,這笑聲傳到向明明的耳朵里面很是刺耳。她覺得林城歌似乎在笑她的執著,七年時間都沒有將她的熱情打敗。的確,她有來這里的權利,他們快要結婚了。全城各大廣告牌上全部張貼著他們的請帖上的照片,看來,他確實低估了向家老頭的財力,為了他的寶貝女兒,不惜砸下重金來取悅她。
林城歌站起身,走到向明明的面前。嘴邊噙著淡淡的微笑,一只手拉著向明明白皙的手,問︰「怎麼?我們還沒有結婚,你跑到我這里是來查崗的麼?」
他的眼楮里蹦著火光,越是看到向明明的這張臉,他越是覺得對不起唐晚晚。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向明明苦笑。
林城歌微微聳肩,表示自己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又重新回到沙發邊,一手撫著額頭。
向明明看了看林城歌房間里面的擺設,和他的性格一樣內斂。她不禁搖頭,自己這樣像狗皮膏藥似的跟在他的身後,以後的日子會幸福嗎?
「林城歌,我爸爸想見你,你去一趟我們家吧?好歹我們也是快要結婚的人。」
林城歌的嘴邊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去會一會向家的老頭,看看他的心里在打什麼注意也不是一件壞事。
「好吧,現在就去。」
林城歌的話對于向明明無疑是一劑最好的良藥,止得住她內心里潛在的恐慌。
來到向家,林城歌換上了以往的表情。
他只要一想到向雲天對他說的話,他就覺得惡心。
向雲天坐在客廳里面等待林城歌從玄關處走進來,他手上拿著報紙,眼鏡更是垂在了鼻梁處。向明明挽著林城歌的胳膊,對著假裝看報紙的向雲天說︰「爸,我和林城歌來了,您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和他商量的嗎?現在我把人給您帶來了。」
向明明拉著林城歌的手坐在向雲天的身邊,林城歌松開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滿面含笑的向雲天,內心的仇恨越發的明顯,他壓住怒氣,說︰「向老爺這麼晚還讓我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向雲天放下手上的報紙,眼楮直勾勾的望著林城歌的手,林城歌發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塊砧板上的肉,等待著向雲天來安排他的命運。
「林城歌呀,我讓你來,是和你商量一下和明明的婚禮的。明明經常說你在工作,男人嘛,事業固然是重要,但是也要注重視家庭才行。」向雲天雖然臉上有微笑,但言語有些硬。
向明明听了父親埋怨的話,連忙替林城歌解圍道︰「爸,是我要嫁給他,又不是你,說不定,你的女兒就是愛慘了這個男人呢?」
林城歌在一旁賠笑著道歉︰「向老爺說的是,我以後會注意的,多陪陪明明的。」
向明明害羞著紅了臉,沒人注意到林城歌的雙手握成了拳,越發的有力量。向雲天看到自己的女兒這麼開心,不經意見雙眼變得濕潤。
看到自己女兒一臉幸福,向雲天拍了拍沙發,「林城歌,到了我書房來,我們談點事情。」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我的面前說的呢?」向明明撅嘴著,不滿意的望著向雲天。
向雲天不理會向明明的埋怨,雙手背在身後,孤零零的往書房那邊走去。林城歌跟在他的身後,看白發爬上了他的頭,自己的父親在世也應該是這樣的年紀吧?如果沒有向雲天的破壞,父親一定看得到他現在的成就!
為什麼人一點也不知道滿足呢?難道向雲天晚上不會被噩夢驚醒嗎?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活得心安理得呢?
向明明跑到林城歌的身後,拉著他的手,囑咐道︰「爸爸說什麼,你都不要頂嘴可以嗎?」。
林城歌雙手抱在胸前,看著祈求他的向明明,眼楮里面冒出的居然是唐晚晚的身影。他真的想念唐晚晚,一點也不想和向明明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