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彌漫,腳輕如棉。戚商不停來回的兜轉著,可是迷霧濃到讓她完全看不清方向,腳下一輕一重!這是哪里,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用手不停左右揮動,想撥開這濃霧,看清楚前方的路!只是顯然徒勞!一個身影慢慢在遠處顯現,戚商往前跑過想看清遠處的身影的模樣!但無論她如何努力前行,那影總在遠處,停駐在那里,又看不清。
微低著腰,氣絲細游的望著遠處的人影。!「你是誰?」戚商問道。沒有回應,「是誰?」再問,仍沒有回應。
半晌後,遠處人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已不記得我?」聲音低沉而空靈,帶著絲絲的愁緒。戚商未語。遠處人抽出腰間的笛,輕輕的吹著,音律從笛中飛出。這一次一定要看清楚。戚商再次飛奔跑過去,身影卻在眼前時一瞬間消散,只留下戚商聲嘶的詢問「你是誰」在雲霧之間。
「啊!」的一聲,戚商從床榻上坐起,微微拭了一拭額前的細汗,喘著氣。這夢境已經不止第一次,事實上從戚商懂事開始,總是不間斷的夢到相同的場景,那夢境中的男人,總是吹著悲嘆的曲調,哀慟問到︰「你,,已不記得我?」當戚商想看清時,卻又不見蹤影。
定了定神,戚商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移步窗前,輕啜了一口。今晚的月夜,很靜!再過三天,就是所有屏選之女殿前大選的時間,月光掛在天際,亮到通透!再能享受這份寧靜,也只有三天!
「吱」的開門聲,吸引到她的目光,風華的房門細開,只見她側身從門內出來,四周見無人,便蓮步細跑的朝外奔去!終究還是放不上,戚商望著風華的背影心想!前幾天二人院里談話時,已發現風華地異樣!也猜出七八分。
「妹妹真打算再試一次嗎?」。聲音雖然輕,但足以阻住風華的腳步。戚商站在她的背後問道。
風華轉身,臉上已滿是眼淚。戚商一愣,後淡淡的說道︰「我沒有阻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步四天前那姑娘的後塵。」
風華突然猛一跪,令戚商往後一退︰「風華沒想逃,風華,早已認命,只是不曾想他追到皇城,如若風華不隨他而去,只怕他被護軍發現,天人相隔!風華去去就回,勸他離開後,去去就回!還請姐姐勿聲張!」
他?戚商頓時明白!十七年華,風華大概早在族內已有心上人,只是情深緣淺,半點不由人!她的心上人,能冒死進皇城,想必也是痴心吧!可憐天下有情人。
該放或是該留,半刻的安靜!戚商轉過身,輕聲說了一句︰「小心!」便不再看風華,心領神會,風華立即起身,說道︰「姐姐之情,風華定不相忘。」便奔了出去。
不知放走風華是否是對,但如若留她,只怕也只會使她痛苦萬分,世間情,終究是更折磨人的,戚商抬頭向明月祈求。但望她能如願以償吧!但願這事間有情人都能如願!
房間里內,戚商想等到風華回來,無法安心入睡。三更天,凝清軒外突然吵雜起來,一隊護衛軍從外面進來,領隊在院子里面說道︰「各位少主,宮內發現刺客,受著傷正往前逃竄,特過來囑咐位小心,不要隨意走動!以防不測!」語畢,即帶著著護軍朝前追去。
刺客,戚商听聞已明七八分,看來她們被發現啦!受傷?不知是風華,還是另一位!戚商穿好外衣,見麗兒房間的燈是熄著的,便飛步跑出了小院。
能幫上什麼忙,她自己也不清楚!但不過來想看看,卻始終放心不下,在凝清軒轉了幾個圈,卻始終不見人影。嘆了一口氣,從花園走過,正準備回到所居小院,猛的一陣拉力,將她拉到假山後,剛想大叫。就被風華捂住了嘴。
眼見戚商已明白,風華將手輕輕的放下。她的身邊靠著一個男人,一根斷箭刺在離他胸口不遠的地方,喘著粗氣。
「怎麼辦?」風華已經泣不成聲︰「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戚商有眼神示意風華不要多言,用手拍拍了那個男人的臉問道︰「如何!」
那個男人的神智顯然還是清晰的回道︰「還撐得住!」
「你從哪進的皇城!」戚商問
「每日都有食材送進宮中,我從中混進來的!」
「食材!」戚商低喃著,︰「宮外可有人接應?」
「有」對方已經無力多言,僅一字回應。
片亥,戚商看著風華道︰「每年三更都有紹水送出宮外,你把他帶到那里,藏于桶中,不要讓宮人發現,一並送出宮去!」
語畢將那男人的外衣月兌下,披在身上!繼續說道︰「我去引開護衛軍!」
風華听聞,立即拉著戚商的手說︰「不行,,,,!」
戚商輕輕拉下她,說道︰「听著,如若我被抓住,也只能算在逃之罪!不過一頓皮肉。如若你們抓到,這私通之罪禍及旁人。況且,他現在傷勢這麼重,再不出宮,只怕呆在這也是性命不保!」
听著戚商的這一段,風華已是聲與淚下︰「多謝姐姐!風華…….」下面的話已被戚商攔下,只見她再次將男人的外衣從頭披上,刻意的往護軍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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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軍在後面追著,戚商已完不顧前方的景象,拼命的往前飛奔著,她不能被抓到,她還需要多為風華他們多爭取點時間。但這弱小的身體,又怎敵護軍,听到身後的腳步身越來越近,她已不顧許多,閉著眼晴一味往前。許久,是月亮听到她的祈盼了嗎,戚商心想,背後的護衛軍的聲音停下,並離好越來越遠。直到完全听不到。
戚商從未想過自己能躲過追捕,但身邊的安靜讓她明白,她真的擺月兌了。慢慢睜開眼晴,她往後望去,果然,身後已無一人。她喘著氣,該慶幸嗎?真有神助嗎!當然不是,當她環顧四周,寒氣從腳底往上冒出來。沒錯,她擺月兌了護衛軍,但卻陷入更催命境地----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