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記起,阿離與服藥後的阿離,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改變,甚至于不再拒絕他的靠近,他擔驚受怕的觀察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放心——可是,這一切終究只是他的幻覺,服藥前的阿離,至少還是留著感情的,至少對自己對流雲樓還有著牽連,也是墨離消失後他才想起,這個人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無論生,無論死,無論結局
記憶化作流沙,時而風過會想起模糊的回憶,時而風平連自己都遺忘在時間的長河里。他是誰,誰又是他,他的記憶混亂糾纏,頭疼的愈加厲害,拿頭去狠狠的撞擊石壁,石壁未破,頭血直流,可還是痛,痛的無以復加為什麼他記不起來他是誰,為什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里,為什麼他會這麼痛,有什麼環繞住他,氣息漸漸平息,終至閉上眼楮,一波一波的微光包裹了他,傷口與血跡都奇跡般的消失,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山,並不是山,而是山一般巍峨高大的宮殿,從下至上,奇花異草,珍禽異獸,造型古樸悠遠的亭亭台樓榭,祥瑞之氣彌漫,美的如仙如幻,莫不是一覺醒來,他入了仙境?這般龐大的建築,絕非人力所能及,對了,這是玲瓏塔,可大可小,不過是用來---玲瓏塔,玲瓏七巧,變化無端,後來的是什麼,空空的思想,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路很熟悉,景物很熟悉,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腰間不知何時爬上來只毛茸茸的袖珍獨耳松鼠樣的東西,要不是毛色過亮,眼楮竟然是重眼,與普通的松鼠還有幾分想像。好像是由耳獸,他站住不動,由耳獸小小的爪子努力抓著衣服,吭哧吭哧的不斷往上爬,好奇的看著他努力的爬呀爬,直到爬上他的肩膀後,才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臉,人性化般的嘆了口氣,然後偏過頭對上他的眼。一人一獸對視半晌,最後墨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由耳獸的腦袋,沒爪子拍開,再戳,再被拍開,再戳戳直到手指被咬住,由耳獸一臉無奈的表情是他的錯覺吧,這里太安靜了,難得有這麼個活物,當下從肩上連著手指把小東西吊起來,小由耳獸不得不用爪子死死抱緊他的手指,復眼委委屈屈的看著他,看得他不由得牽起嘴角,這才滿意的把小東西放到手里。可惜路的盡頭,他無論怎麼走都走不進去,想也想不起來應該怎麼走,抱著由耳獸對著看得見模不到的前方思索,他所在的地方樹木花草,長的茂盛異常,還有一個更詭異的特點——堅硬如鐵,完全不是他的牙齒能接受的範圍。他不記得自己,不記得過去與未來,但是饑餓卻是人類生存的本能,試過了花草樹木後,唯一感受他能咬動的東西,應該就是他手里的小家伙了,由耳獸猛的跳開他的手,落到一旁的花枝上,警惕的看著他。說也奇怪,這些東西明明堅硬如鐵,卻仍然會隨風而動,踫到了也會搖擺,連小家伙跳上去也會晃動幾下,不由得再次伸手試試。模上去花仍舊是花,葉仍舊是葉,草仍舊是草,但是這般韌性十足卻絕對不尋常,最可惜的是不能吃啊不能吃,有些餓了,不由得眼楮又落到由耳獸身上,由耳獸往上蹦蹦,離的更遠了。唉,小家伙,不是我願意辣手催你,實在是身不由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