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之緣 第 十四章︰止不了的春心留不住的兒,矛

作者 ︰

‘廣客來’女服務員的宿舍里,芳芳拿著本小說在看,利利在疊衣服,嬌兒半躺在床,大大的眼楮瞪著某一處,一動也不動,王春的話,這幾天始終在她耳邊回響︰「你反正已和我同房了,已不是女孩子了,就和我住到一起來吧,還打什麼工?我又不是沒錢,我養著你,過段時間我們就結婚,如果你不來的話,哪天我受不了誘惑,其它女孩子跑來取代了你的位置,你可別怪我三心二意啊?」她不知道是否該照他說的去做,把工辭了。都說人多主意多,問問別人吧,她扭頭詢問利利和芳芳︰「你們說王春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呀?一般般羅。」利利順口就答。隨即又反問道︰「喂!我說你這人,一整天就知道王春王春的,是不是中邪了?你真愛上他了?」

「是啊,嬌兒,你好像吃了迷魂藥耶!這幾天都有點不正常了呢。」芳芳也有同感「你跟王春沒什麼吧?」

「什麼沒什麼有什麼呀?」嬌兒目光散漫,一副慵懶的樣子看著她。

芳芳卻皺眉鈄睨著她,用責備的口氣跟說︰「你裝什麼什麼嘛?我問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略停她又用警告的語氣說。「告訴你吧,王春這種人呀!花言巧語,油嘴滑舌,最會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情場老手,貓皮做鞋底,不是什麼正經材料,你呀,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老于世故的她像看透了王春一樣。

「喂喂!你那天不是說找男人就要找他那樣的嗎?」。還是當著人家的面說的呢!當面說人話,背面說鬼話,肯定別有用心!是看不得王春對她好,嫉妒她吧?嬌兒不滿地反駁。

「你腦子被槍打了嗎?這些話我還能當著他的面說?他不賞我幾耳光?我又不是吃錯了藥,你想一下,這種人靠得住嗎?精得像鬼,滑得像泥鰍,幾個人抓得住?這種人,做情人都要考慮,做丈夫就更加不行了,我說,你不是想跟他做什麼吧?」芳芳目光犀利地看著嬌兒。天知道,這些經驗之談,她可是一翻好意才跟她說的呢。

「隨便問問不可以嗎?」。說出話來就難听!嬌兒把被子往頭上一蒙,裝睡!她現在滿腦子的王春好,潛意識里,她同樣希望听到好評,哪能真正受得了別人對他的指手劃腳?更何況芳芳把他說得像臭狗屎一樣,一文不值了。

等山鳳有天去找嬌兒的時候,她已辭了飯店的工作,並和王春住一塊了,當利利告訴山鳳這些情況的時候,山鳳還開玩笑說她要告訴嬌兒,將慫憨嬌兒告她誹謗罪呢,直到利利賭咒發誓,她還半信半疑呢,怎麼可能呢?她記得十天前嬌兒去她那兒玩都不曾提起過,她不相信嬌兒會如此地不負責任把自已匆匆忙忙地交給另一個男人,不相信她對待終身大事會這麼稀里糊涂、草率從事。雖然現在的女子已不是生活在笑不露齒、坐不搖身講究三從四德的年代了,但未婚同居在遙遠的家鄉絕對是傷風敗俗的事。

已是上午十一點了,山鳳頂著炙熱的太陽,行走在出租房一帶,沿途打听了好幾個人,她才找到利利所說的花園小區。

一路上,山鳳無數次的否定企圖說服自已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利利惡意編造的一個謊言。根據利利提供的門牌號碼,山鳳站在門邊,猶豫再三,她終于小心地敲了敲那張草綠色的鐵門,當門打開一條縫,露出睡眼惺松的嬌兒時,山鳳的心不由自主地‘咯 ’了一下,然後一直往下沉、、、、、、而嬌兒看到山鳳,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詫異與驚慌,說話也有點不利索了「山、、、、、、山鳳姐,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怎麼?不歡迎嗎?」。山鳳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嬌兒這才記得讓出道來。

跨進房間,山鳳環視著屋內簡單的擺設,床邊放著的一雙男式皮鞋,衣架上掠著的男式襯衫令她觸目驚心,原來利利說的是真是事實,嬌兒真與王春同居了。山鳳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下子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可她努力壓抑著。

嬌兒則忙不迭地地拿出一盤山鳳最愛吃的水晶紅富士,可她看也不看,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嬌兒,「王春不在嗎?」。

「他做進出口生意去了,十天半月才回來一次。」嬌兒預感到來者不善,山鳳從不曾用這種神態看她。

「你媽知道你們同居的事了嗎?」。

「我干嘛告訴她們?」

這是什麼話?山鳳听得火星四濺,但她深吁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卻無法控制自已公事公辦般的口氣︰「王春的老家具體在哪兒?」

「她給我看了身份證,湖北a縣b鎮的。」

「那他多大了?」、

「二十七。」

「你去過他家嗎?」。

這不明知故問嗎?查戶口還是審罪犯?嬌兒面色有些難看。

「他家境怎麼樣家中有些什麼人他到底有沒有結婚甚至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山鳳連珠炮般的說出來,責備的目光直視著嬌兒。

「我相信他。」嬌兒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相信他?僅憑直覺你就相信他的一切了?你甚至連自已最起碼的道德底線都不守住?你對他有多了解?看了他身份證就行了嗎?誰能證明他沒有說慌?你還不曾真正了解,怎麼就和他同居了呢?你們認識多久了?才二個多月呢!你還有沒有腦子?」山鳳火冒三丈,一迭連聲地發問,她恨不得煸她幾耳光,把她打清醒點。

「我怎麼沒腦子?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高檔的,哪一樣不是他買的?」嬌兒說得雲淡風輕,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又不跟他家人過日子,她家人關我什麼事?我干嘛要了解那麼多?我們倆個好就行了,況且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要她娶我,就行了。」

「他娶你?如果他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家中早就兒女成群了怎麼娶你?如果他做的並非什麼進出口生意,而是坑蒙拐騙、違法犯罪的勾當你也嫁?嬌兒呀嬌兒,我可真是服了你,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槍打了?」山鳳恨鐵不成鋼。

「你才腦子進水了呢!就你那麼多如果!把誰都想成了壞人,王春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嗎?」。

這個嬌兒,真是走火入魔了,為了幾套衣服就被王春騙得暈駝駝了?她沒穿過衣服嗎?連買幾套衣服的錢都沒有嗎?山鳳氣得心痛。「你也出來這麼久了,你自已賺的錢呢?也沒見你寄過一個子兒回去。」

「我媽叫我留著自已用,這也怪我?」嬌兒滿口不服氣。

「你不寄回去,她來搶?」山鳳氣不打一處來。「而且你媽她們要是知道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給氣死?」

「我自已的事自已做主,關他們什麼事?」

「你真是說得好听!你是誰生的誰養的呀?石頭里蹦出來的嗎?做什麼事,吭都不吭一聲,就這麼莫明其妙的和男人住到一起了,什麼東西都一意孤行,也不想想後果,說你你還條條是道,一句話也听不進去,真是要多蠢就有多蠢!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吃大虧的!」山鳳漲紅了臉大聲數落道。

「全天下就我蠢就你聰明!你今天來,特意說我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是來成心教訓我的是嗎?如果是這樣,你還不如不來!你又不是我媽,你算老幾?」嬌兒也板著臉氣呼呼地嚷。她這種話幾乎是在下逐客令。即使最好心的人誰又受得了?

「你、、、、、、真是神經病!不可救藥!好好好!我不理你!你盡管怎麼壞就怎麼來吧!」好心當成驢肝肺,說什麼都是多余!山鳳氣得眼圈發紅、淚盈于睫。她拔腿就走,彼此不歡而散。

山鳳又急又氣,回去後,跟母親聊起這件事,山鳳媽也難以置信︰「這孩子,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和別人同居了呢?當自已蘿卜白菜呀?怎麼這麼糊涂?這麼蠢?我找她去!真是的、、、、、」山鳳媽正在洗衣服,手也沒洗,把肥皂泡隨手往身上一抹,就往外走,口里還不停地嘮叨著,走出門卻又轉頭叮囑女兒「你就不要去了,去了只會給我添亂。」她心痛嬌兒,同樣心痛女兒,怕她去了,倆人又吵起來,事情適得其反。

「我還不去呢,那個笨蛋!我看了就來火,恨不得敲開她的腦子,看看她哪根筋搭錯了!」說是這麼說,可她真是心痛嬌兒,怕她又上當,干出什麼後悔事來,可又不知怎樣才能幫她。

山鳳媽照女兒說的地址,找到嬌兒那兒,嬌兒正在屋里疊衣服。

寒喧幾句,山鳳媽直入正題︰「嬌兒,你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你也知道,你媽她們什麼都講究個中規中矩,你一個姑娘家,和男人住在一起,難免被人說三道四,你爸媽知道了怎麼受得了?你也還不夠結婚年齡,如果到了結婚年齡,嬸不說你,可你還小啊。听嬸一句勸,搬出去住吧,」山鳳媽苦口婆心地勸嬌兒不要和王春住在一起。

「嬸,你不用勸我,我暫時不想搬出去。我媽那兒我會跟她說。」剛搬到一起,又分開,王春豈不氣死?而且和他在一起,她也不用朝九晚五的去上下班,每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多自由!她才不搬呢。

「你倆住在一起,要是懷孕了怎麼辦?那樣不是糟蹋自已的身體嗎?」。山鳳媽實在為她擔憂。

「不會的,我們會注意的。」嬌兒滿有把握的樣子。

「倆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難保對方不變心,到時變心了怎麼辦?同居了那麼久卻沒有結果。」

在一起怎麼會變心?分開才容易變心呢!大家都是這麼說,這個嬸,真是個老古董!糊涂蛋!什麼都不懂,還來勸她。嬌兒在心里罵開了,可嘴上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听著,畢竟她是長輩,而且在好脾氣地勸她,雖然她並不領她的情。

「如果你真喜歡王春,如果他真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等過一兩年,嬸再為你做主,好嗎?」。山鳳媽實在不知該怎麼勸她了。

「嬸,你就別勸我啦,我知道該怎麼去做,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煩死了

「唉!你這孩子。你自已再好好想想吧。」山鳳媽無奈地搖搖頭,告辭出來。她拿她同樣沒辦法,只能把這事告訴她娘,讓她來管這匹野馬了。

天剛蒙蒙亮,嬌兒父母就打電話過來了,他們跟山鳳母女一樣,口口聲聲要她離開王春,不管王春多出色,都不贊同她們同居。

「我們已經同居了,離開又有什麼用?」已經打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電話了,嬌兒听得頭都大了。

「你干脆回來吧!我們養得活你,你就別在外面丟人現眼了!」父親脾氣爆,見嬌兒媽好話說了一籮筐都沒效,早就火冒三丈了,他氣憤地對著開了免提的電話機大吼。

「我有手有腳,要你們養什麼?我也長大了。不用你們管!」父親說出來的話難听,她甩回去的話也不中听。

「好!有本事你永遠別回來!我們就當沒生你這丟臉的畜生!」

「不回來就不回來!還死得了嗎?」。嬌兒語氣沖得可以撞死一頭牛。

另一頭傳來狠狠地摞電話的聲音。父親肯定氣得雙手發抖、腦血管都要爆炸了。她能想像得出他氣極時扯長脖子、青筋突露的樣子。她也快氣暈了。都是山鳳母女這一對死三八!多管閑事,多嘴多舌,媽媽的***!

宿管辦公室,山鳳面前擺著一本〈來訪出入登記本〉她神情茫然地坐在那兒,電話驟然響起,把她嚇了一跳,又是嬌兒媽打過來的。

唉!為了她那寶貝女兒,山鳳這些天心里像有十五個吊桶同樣七上八下的,什麼都做不下去,即使把英語復讀機的音量開到最大,那一句句英文也跟她絕了緣似的。嬌兒媽電話里憔灼的聲音卻是時時刻刻在她耳邊回響︰「你們母女一定要幫嬸多勸勸嬌兒,嬸就這麼個女兒,她離家又那麼遠,我想管又管不了,她爸都氣出病來了,我也一天到晚茶飯不思的,就急著這女兒,想過來看看,可所有的親人都不贊同,說來了也沒用,我真不知該怎麼辦,山鳳,你跟那個叫什麼王春的說一下,叫他帶嬌兒回來一次吧,我實在不放心,總覺得會出什麼事,你一定要幫幫嬸啊,嬸拜托你了。」

嬌兒媽不知道,山鳳已和她媽去過好幾次了,而且對王春也轉達了她的心意,可王春說他現在很忙,有時間一定會去的,還說他和嬌兒的事,她們自已會處理好,好像不用山鳳母女這兩個外人來操心一樣,王春那不冷不熱的口氣與神態,山鳳看了就來氣,而且她母女每次去跟他說不上兩句話,他就借故開溜了。

山鳳總覺得王春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邪氣,是那考究的衣服所不能遮掩的,她跟嬌兒說了,可嬌兒當時鐵青著臉,撿了個挺時髦的詞來罵她,說她妒富心里作祟。有次兩人爭得急了,嬌兒干脆罵她滾,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在嬌兒的眼里,山鳳就是那萬惡的王母娘娘,成天不做好事,專門想著怎麼拆散人家牛郎織女。山鳳雖然心疼她卻也受不了那個氣。嬌兒媽每次來電話,她又不忍拂了老人的心意,只能支支唔唔地答應著,可她哪兒知道,她現在和嬌兒可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啊。而且自從有了王春後,山鳳母女不去找她,她是絕對不來打擾她們的。山鳳的心給她傷透了。

王春與嬌兒同居已近半年了,王春總是十天半月不見人,說是做生意去了,而他所說的進出口生意,說得天花亂墜,雲里霧里,嬌兒不懂,也懶得過問,她只知道他是湖北a縣的,這還是王春給她看身份證時才得知的。

王春不在家的時候,嬌兒就拿著他給的一點生活費,逛逛街,打打小牌,神仙一樣,悠哉游哉的打發著小日子。

一天,嬌兒在臨居家砌長城,旁邊有個小孩拿著個烤雞腿,吃得津津有味,燒烤肉類,本來是嬌兒的最愛,可不知為什麼,這一向她看了就惡心,更別說吃,她當即要命般的干嘔起來。

「嬌兒,你怎麼啦?」牌友關心地問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聞到油煙味,看見肉類就想吐。」嬌兒擦擦淚水,難受地搖了搖頭。

「還想吃酸的是不是呀?」另一個頗有經驗地問。

「是呀!怎麼啦?」她不知道哪里不對。

「哈!恭喜你耶,要做媽媽了!」

「是啊,肯定是的。」大家一致認同。

「什麼?」這不亞于晴天霹靂,嬌兒大驚失色,她還沒結婚呢!‘未婚媽媽’,說出來豈不嚇死人?她可不願現在就懷孕呢。

找了個借口,嬌兒匆匆離開了牌桌,她忐忑不安的去醫院做了個化驗,天哪!真的有了,估計懷孕已三個月了。

她心急如焚地打了個電話給王春,哭著問他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也就幾次沒采取安全措施啦?真是的!好吧,過兩天我就回來處理!」听了這碼事,電話里王春的口氣馬上變冷了,一句暖心的話也沒有,好像嬌兒獨自闖的禍,得勞駕他老人家收拾殘局。

幾天後,王春回來了。終于看到了主心骨,嬌兒頃刻淚往上涌,張開雙臂正要撲進他懷里,可被他不耐煩地用手輕輕一擋「我累死了!別來煩我!」冷冰冰的話里不帶一絲溫存

這是他看見她的第一句話?怎麼會這樣?之前每次回來可都不是這樣子的啊,不是抱她一下便是親她一口,外加軟語昵喃,可今天、、、、、、

嬌兒愣愣地站在那兒不知所措,滾燙的淚水硬生生的被逼入眼眶。

「明天去醫院做掉吧。」他坐下來喝口水,表情淡漠沖她說。

「你怎麼說打就打,這麼忍心?不打!」雖然這個結果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王春說出來時,那輕描淡寫的語氣,滿不在乎的神情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反感與心痛。這是他和她共同諦造的第一個小生命耶,難道他一點也不憐惜?一點也不感傷?她難以接受這殘酷的現實,反感地耍起了小性子。

「不忍心又怎麼樣?你還沒到生育年齡呢,何況你我還沒打結婚證,你不會希望我們拜堂那天帶著個小吧?小孩出來戶口都沒有,還是個黑人呢(黑人︰在此意為沒戶口的人)」王春言之鑿鑿,表情冷若冰霜

「可是、、、、、、可是、、、、、、我害怕。」嬌兒滿月復委屈,難過地坐在床邊哭了起來。「嗚嗚、、、、、、就是你、、、、、、就是你壞死啦、、、、、、」

「好了好了!別哭了」嬌兒一哭,王春的臉色緩和了些,他坐過去輕輕地攬住她,拍拍她的肩膀,又柔聲說道「別哭了哦?打胎只是小手術,一會兒就行了,也不怎麼痛。」

「你又沒打過,怎麼知道?!」嬌兒邊哭邊發牢騷。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不信,你去問問別人。點痣一樣簡單。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就知道了,輕輕松松,包你十分鐘就搞定。」王春把打胎說得跟拉屎撒尿一樣的簡單。「而且早打早輕松,打了胎之後呢,我就帶你回去訂婚、結婚,好了吧?你要挺著個大肚子,我可不好意思把你帶回家啊。」唯恐嬌兒不答應,他又許下了承諾。

第二天,無奈的嬌兒真的躺在了醫院的手術台上,當冰冷的器械在她**里搗鼓的時候,當忽輕忽重的痛楚在她身上漫延開來的時候,當她意識到依附于她體內的幼小生命被強行剝奪生存權的時候,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眼中滾落下來、、、、、、

從醫院回家不到兩個小時,王春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走到臥床休養的嬌兒旁邊「親愛的,實在對不起,有單生意非得我去不行,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你要去多久啊?我都動不了呢。」嬌兒擔心地問。

「沒多久,很快的。這錢你暫時拿著。」不等她再問,勿勿往床上丟一點錢,他又不見了蹤影,而且這一去竟去了半個月,打他電話,他總說忙忙忙,月兌不開身。嬌兒不得不天天叫快餐,免強支撐著虛弱不堪的身子艱難地料理著自已的生活,產婦應有的豐厚待遇,她一天也沒享受到,她獨自苦熬著女人特殊的日子,甚至不敢告訴山鳳她們,害怕她們責備她,又把她罵一頓。這其間,山鳳母女也不曾來,她們恨她不听勸告,由得她自暴自棄,還以為她如之前一樣在牌桌上,超市里過逍遙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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