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飯店,谷淨棠努力在浴室把自己洗得香噴噴。
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船上的熱吻是否代表著他們之間有所進展?
有點可笑,都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她卻對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感到脈搏加速,一想到他那雙有魔法的手,她就情不自禁的顫抖。
蘑菇了老半天,她走出浴室已經十一點了,看到玉耀綾早已躺平在床上,渾身興奮的熱情瞬間被澆滅。
「什麼嘛,人家不過洗個澡就睡著,哪有人這樣的?」她實在不能認同他的貪眠。「真不知道在船上為什麼要把人家吻得暈頭轉向,害人家滿懷期待,他卻睡自己的,這太過份了吧?」
她忿忿地上了床,側著身,瞪著他看,然後又猛對著他的臉吹氣,妄想把他給擾醒。
原本想再罵他幾句的,但老天,他的臉好俊美,睫毛長長的好動人,鼻梁也長得好看,嘴唇更是無懈可擊。
看著他,她半句惱怒的話都罵不出來了,只想就這麼天長地久的看著他,把他的形貌深深烙印在腦子里,如果哪天他們說再見了,她還有影像可以回憶。
不如……幫他拍張照片吧,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忘記他的長相了。
這個主意令她又興奮起來,連忙跳下床找手機。
拿著手機準備拍了,她又猶豫起來。
這樣好嗎?這支手機是林娜的耶……哎,管他的,先照了再說,頂多叫林娜把手機賣給她,她現在有錢了,買得起手機了,買一支最新、最時髦的手機給林娜,她肯定開心死。
「可是,這要怎麼照呢?」她瞪著手機蹙起眉心。
研究了老半天,總算弄懂照相功能,喀嚓一聲,替他拍了張照片。
他沒有動靜,于是她又拍了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直到記憶體再也容納不下為止,她才罷手。
他很上相,但手機的照相功能並不太好,所以無法把他的俊美表達十分之一,但這已經足夠。
是的,她真該滿足了,這幾天他已經給了她很多被人疼寵的感覺,如果再不知足就要遭天譴了。
「我愛你,玉耀綾,不管你可能會覺得我很可笑也好,覺得我太自不量力也罷,我就是愛上你了,誰叫你要對我那麼好,你不知道溫柔體貼的男人是很容易讓女人心動的嗎?」
只是呵,這份愛是沒有回報的,因為他不會對她產生真感情,原因很簡單,她是他買來的。
所以,老話一句,醒醒吧,不要再作白日夢了,她該早點離開他,去把小潔接到曼谷來,以免對他越陷越深。
「玉耀綾,玉耀綾,玉耀綾……」
她用手指描繪著他的輪廓,重復叫著他的名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喊他的名字。
「谷淨棠,谷淨棠,谷淨棠……」
她瞪大眼楮,看著他的嘴巴在動,從他嘴里吐出她的名字,而且不斷重復。
「你、你沒睡?」意識到這點顯然為時已晚,她剛剛做了多少蠢事來著?
對他吹氣、偷拍他、對他告白……
「如果溫柔的男人很容易讓女人心動,那麼你也該要知道,單純的女人也很容易讓男人心動。」
他睜開眼,一個俐落的翻身,驟然將她壓倒在身下,她愕然迎上他湛亮的瞳眸,嘴里發出一聲驚呼,沒想到他會來這招。
玉耀綾深深瞅著身下的小女人。「讓我告訴你,你就是那個單純的女人。」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狂烈掩下來的熱唇覆蓋她嫣紅如玫瑰花般的唇瓣為他而綻放,他炙熱有力的唇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索求,他的體溫混合著男子的氣息淹沒了她。
她的雙臂悄悄攀上他的頸間,她在回吻他,心髒猛烈跳動著,就只是四片唇辦相互吸吮而已,她卻覺得渾身細胞都在沸騰。
她竟是如此渴望再次模到他的身體,體會與他接吻的滋味。
在她迷醉的注視下,他親吻她的雙峰,她知道自己渾圓豐盈的胸部是全身上下最傲人的地方,而他的表現也證實了這一點。
他火熱的吸吮著她的蓓蕾,探索她最私密的禁地,她全身宛如著魔般發燙起來,細微的申吟也不由自主的從唇邊逸出。
她迷失在他的中,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迎向他,他濕潤的嘴唇貼近她的唇,一個動作,深深的挺進她的深處,他垂下頭抵著她申吟。
「啊……」他狂野的律動使她忍不住申吟起來,這感覺比第一次好太多了,她從喉嚨叫出靈魂深處的歡愉,懷疑身體要在強烈的搖晃中支解了。
她情不自禁的再一次收縮,感受那深深嵌在她體內的灼熱,哦,這真是……真是完美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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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淨棠趴在軟墊上,耳邊是和諧的樂音,按摩師在她背上澆淋混合草藥、海鹽乳液,精油完全放松了她的情緒。
按摩師的雙手從她腰背推至肩膀,舒服得令她想申吟。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按照往例的睡著了,按摩師會自行離去,不會打擾她,而費用嘛,這點她從來毋需擔心,玉耀綾自然會處理。
他用各種方式寵她,她也問過他的身份,他總是笑而不答,要她好好享受假期就行了,過幾天,他要帶她回台灣。
如果她真的能夠回台灣,那將會改變她的命運,到時她一定要把小潔一起帶去,姊妹倆遠遠的離開這塊惡夢之地,不再被那個天殺的混帳給欺負。
還有林娜,她也想把林娜一起帶走……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貪心了?
他會同意嗎?管他的,姑且跟他商量看看吧,搞不好他真的非常富有,根本不差一個人吃飯哩。
她帶著滿足的笑意進入夢鄉,夢里是滿滿的歡樂,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快樂到連夢境都是繽紛開心的,多神奇!
「哦!好舒服……再用力一點沒關系……」哇塞,人在走運的時候,連夢里也有人在替她按摩,而且感覺像真的一樣。
咦……不對啊,怎麼回事?夢里這個按摩師怎麼色色的,居然撫模起她的胸部來,還模得津津有味……
她猛然睜開眼楮——
玉耀綾的嘴角噙著笑意。「你終于醒了,會不會有人把你整個人連人帶按摩床搬走,你也不知道?」
她立即撲進他懷里,愛戀的抱住他的腰際,把頭埋在他胸膛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早知道是他就不張開眼了,讓他模個夠,然後他們可以順勢雲雨一番,呵呵。
說實話,她著迷于跟他的感覺,每當跟他親密結合的時候,她就會幻想自己是她的妻子,要替他生個小寶寶……
小寶寶?!
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們的次數很頻繁,但從沒見過他戴套子。
林娜說過,她們如果有看得上眼的客人,跟他們出場交易時,就算客人的外在條件再好、出的價碼再高,都會要求客人戴套子,以防性病或懷孕。
可是他都沒有戴,那不表示她有可能會懷孕?
她忽然害怕起來,生他的孩子……這種事情想想是很美妙,可是萬一他對她根本不是認真的,要帶她回台灣也只是說說而已,那她懷孕豈不是自找麻煩,在她已經夠灰暗的人生中再添一筆不幸嗎?
想到她悲慘的被他拋棄了,然後獨自生下孩子,還要照顧小潔,三個人過著三餐不繼的生活,或許最後她還要去賣身養活她們三人,想到這里,她連嘴唇也嚇得失去了顏色。
「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他的懷抱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嗎?她在微微的顫抖。
她抬起眼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隱去了,她垮著嘴角說︰「因為我想到我可能會變成未婚媽媽。」
「未婚媽媽?」他的笑意加深了。「你的意思是,你懷孕了?已經驗過了嗎?」
封步昂不想太早被綁死,然而他一點也不介意現在當爸爸,孤兒的身份令他對家的渴求比一般人多,如果孩子的母親是她,那麼他們的孩子肯定會很漂亮,他期待新生命的降臨。
「我只是假設。」她煩惱的說,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那麼開心,她有些埋怨地看著他。「因為你都沒有戴套子啊。」
「你沒有吃避孕藥嗎?」換他微愣。「我以為你有吃。」
她蹙眉。「拜托!我連避孕藥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要怎麼吃啊?」
完了,這下她肯定中獎了,她一點也不想要自個的孩子跟她一樣悲慘,可是做都已經做過那麼多次了,現在開始預防還來得及嗎?
「別咬了。」見她一煩就習慣性的咬指甲,他把她重新拉回懷中,拉下她的手指頭,與她十指緊扣。「你一點也不需要煩惱,如果你有了,就把他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喜歡,我們可以在你肚子大起來之前結婚。」
「說的容易,生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咦?!你……你剛剛說什麼?」她不可置信的抬首看著他,眨了眨眼楮。「你說要跟我結婚?」
求婚!
他在向她求婚耶!
天啊!原來被心愛男人求婚的感覺這麼好,她覺得飄飄然的,老天開始眷顧她了,她谷淨棠的霉運已經過去,從現在開始都要走好運了。
「我今天特別出去買了戒指。」他拿出一只好優美好優美的淺藍色絲絨盒子。「看看款式喜不喜歡,戒圍可以換。」
他打開盒子,一陣耀眼的光芒使她驚呼一聲。「好大的鑽戒!」
她連一個金戒指都沒有,當然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擁有這麼大的鑽石戒指,就算是嫁給皇室王子也未必會得到這麼大的鑽戒吧?
「戴戴看。」他執起她的手,將戒指套進她的橇秀手指里。
「剛剛好耶。」她如夢似幻的看著亮晶晶的鑽戒,女人的虛榮心立即在她體內發酵。
谷淨棠,你真是個凡夫俗女,居然會著迷這麼庸俗的東西?
她笑了,輕輕撫模戒身,回答自己,她就是庸俗怎樣?沒過過苦日子的人沒資格嘲笑她,她需要一些實質的東西來建立安全感。
她忽然覺得,玉耀綾是懂她的,所以他一直在「給」,包括給她金卡、給她現金,帶她買一些看得到也模得到的精品,讓她天天享受按摩的美好。
他甚少對她說什麼甜言蜜語,把對她的愛建立在物質上,讓她在一件件昂貴的精品里找回失去的尊嚴。
換言之,他以她需要的方式在愛她,他知道這是她所需要的。
她忽然覺得很慚愧,她根本沒用心了解過他,只是迷戀他俊美的形貌,那麼有朝一日,當他這俊美的形貌不再了的時候,她是否就不再愛他了呢?
不,在這一刻她深深的體會到,她愛他的程度已經超過了她愛上他的外貌,只是自己一直沒發現罷了。
她忽然激動得想哭,因為發現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之深,已經不是可以測量的了。
「我愛你……」她忽然摟住他的頸子對他告白。
母親的過世讓她明白世事無常的道理,愛一個人就是要說出口,誰知道明天會遇到什麼事?或許有什麼天災人禍會將他們分開,因此她一點也不想將對他的感覺放在心底。
「我也愛你。」他的唇緩緩湊近她的,輾轉輕柔的吸吮著。
他抱著她,兩人激越的滾倒在大床上,他的粗喘配合她迷人的低吟。
他的動作狂野又熾熱,她跨坐在他身上,仰起頭重重的申吟。
如此性感的她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他有力的雙掌緊緊握著她的臀部,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
他的表情不再冷靜持重,正狂熱地盯住她,眼里燃燒著兩簇烈火,他心蕩神馳的模索著,雙掌游到她胸前,捧住她挺立的豐胸,充滿的揉撫著。
她搖動著長發,全身的都被他狂野的反應挑起了,她忘我的回應他的撩撥,身體快被他融化了,兩人在一致的節奏中奔向激情的高潮。
當粗喘漸息,他們在彼此懷中緩和呼吸,享受濃情後的溫存,她親吻著他的胸膛,腦海里勾勒著未來的美好藍圖,一幅很平凡,但卻是她渴望的幸福遠景,那就是——
她在灑滿陽光的開放式廚房里為他和孩子們烹調早餐,他坐在餐桌上看報紙,孩子們調皮地在拿湯匙嘻鬧……
因為小時候她的家,就是這幅藍圖,只是後來老天奪走了爸爸的生命,也奪走了屬于她的幸福。
然而現在,這份久違的幸福似乎又悄悄回來,她終于可以一夜好眠了,她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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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台灣。
「啊咋——」尹嬋大喝一聲,舉起木劍朝玉耀綾進攻。
老天保佑,讓她砍到他,讓她贏吧!
她不知已夢想過幾百幾千幾萬遍,讓他敗在她的石榴裙下、讓她得到他,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你輸了。」她的美夢戛然終止,玉耀綾丟下木劍、摘掉頭盔,長發高東于腦後。
「是的,我又輸了。」她看起來懊惱不已,昨夜的一場春夢依然只是春夢,她仍然無法征服他。
「下回的比賽,訂好了時間再通知我。」玉耀綾刻不容緩的走進道館的更衣室,沒有多回頭看她一眼。
「君家道館」是他某個手下家里開的道館,每次尹嬋下了戰帖,他總是約在這里。
這間位于板橋的道館很平凡,以時計費,可以請教練教學,也可以自由找同伴練習,他吩咐過手下人不要公開他的身份,所以截至目前為止,來這里和她比試還沒遇到什麼困擾。
雖然天火幫有自己的道館,野櫻幫也有,但他希望和尹嬋的見面能在公開的場合里,約在外面的道館比較恰當,事實也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不然光是看熱鬧的幫眾就很令人傷腦筋,那些大男人有時候跟女人一樣,比如封步昂,總愛以哈啦緋聞為樂。
他緩緩月兌下劍道服,換上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末了再套上米白色的休閑外套,在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和一般人無異,道館里有些女學員會向他要手機號碼,有些甚至擺明了想跟他一夜。
他總是微笑客氣的婉拒她們,最好的理由是——他已經有老婆了,還有四個小一到小四的孩子嗷嗷待哺,沒時間跟她們搞婚外情。
每次看到那些女人愣然又惋惜的表情,他就覺得好笑,她們有些還大膽的說,不在乎他的已婚身份,只要彼此「盡興」就好。
那些女人難道不知道,太赤果果、太無所求的邀請反而會讓男人卻步嗎?
「玉耀綾!」看見他出來,守在道館門口的尹嬋馬上從旁邊跳出來,攔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哪里?要回去了嗎?我們去喝杯咖啡吧,我請客。」
在愛情的面前,她不是野櫻幫航運部最強最「恰」的執行長,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渴望愛情的女人。
自從兩年前,在飛虎幫老大的告別式上見過玉耀綾之後,她就煞到他了,她倒追他的事也轟動了整個道上,甚至連香港那邊的幫會也津津樂道。
她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反正她就是喜歡玉耀綾,她也不管天火幫和野櫻幫是死對頭,反正她是幫主櫻冠羽的表妹,就算有人對她的舉止不以為然,她也不在乎。
「不了,我有約,時間快到了,現在就得走。」說時遲、那時快,手下已經將他的座車開來了,正好避免他和尹嬋獨處。
若不是她擺明了對他死纏爛打,而且揚言一定要追到他,他也不會用這麼可笑的方法來反制她——
他與尹嬋約定,在他未婚之前,只要她能在劍道上打敗他,他就跟她交往。
比賽時間由她提出,只要她準備好了要比賽,他一定赴約。
因為這個原因,尹嬋拚命在劍道上苦練,兩年來他們幾乎每隔半個月就會比賽一次,但她永遠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火惹傲的事,難道你沒有話要問我嗎?」她有點氣急敗壞,在玉耀綾面前,她永遠沉下住氣。
「沒有。」玉耀綾覺得滿好笑的,他從來不覺得尹嬋像外傳的那麼精明。
她對他而言,連一點神秘感都沒有,殊不知,那是女人最引人人勝的地方,一個有點神秘感的女人才會令男人心動,比如……他眼前掠過一道縴細的身影,他甩甩頭,將之甩開。
都已經一個月了,他不該再想起谷淨棠,兩個人短暫的交會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想他們不會再見面,諒她也沒臉見他。
「難道你不好奇?」尹嬋為之氣結。
她用心設計了那個局,就等著他一句感謝,或者隨感謝而來的一頓燭光晚餐,她甚至連赴約的服裝都挑好了,他卻毫無表示?
「好奇什麼?」玉耀綾反問著她。「好奇你如何在櫻冠羽和火惹傲決斗時,在空氣中吹了迷魂藥,然後派拳擊手將火惹傲打成重傷,再把他送回來,嫁禍給櫻冠羽嗎?」
「你……」尹嬋的心提到了喉嚨。
她的神色表明出,他全都猜中了。「因為你是櫻冠羽的表妹,他就算氣你這麼做,也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相反的,為了維護野櫻幫的聲譽,家丑不可外揚,他沒有說破這件事。」
「那你一定知道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這麼做。」既然戳破了,她也沒必要跟他拐彎抹角。
「你希望我謝謝你救火惹傲一命,請你吃頓飯,但很抱歉,我不會這麼做,也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類似的情況。」
說完,他打開車門,一上車,車就馬上開走了,尹嬋連點回應余地也沒有。
「堂主,山本先生已經在亞悅飯店等您了。」駕駛座旁的小黑雞回報,他剛剛跟山本一郎的手下通過電話。
「不回堂口了,直接到飯店去。」
車窗外夜色漸濃,風中飄著毛毛細雨,街頭亮起了霓虹燈,他總覺得一座城市,在向晚時分最美。
事實上,在他還沒有在幫里冒出頭以前,他最怕夜色來臨了,那意味著他又不知道要在哪里過夜。
然而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身上穿著美國知名的休閑品牌,隨興中帶著高雅品味,腳上是義大利的手工皮鞋,合腳又舒適,他在天火幫有獨立院落,在淡水還有一間位于二十樓的豪華公寓。
他出入有轎車和幫眾保鏢隨行,自己也有一部百萬名車,他的戶頭里存款很驚人,老幫主一向不會虧待有能力的人,他的日子過得很好,照理說該滿足了。
然而為什麼?為什麼最近他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呢?只覺得懶洋洋的。
景物未變,一切都按常規在走,幫中弟兄漸漸習慣新任的丁幫主,他和另外四位堂主也比較好做事了。
因為新幫主的加入,幫里有些事情改變了。
丁幫王心很軟,又愛掉眼淚,往往舍不得處罰犯錯的弟兄,還一心一意想讓大伙都走上正途,常令他們哭笑不得,而她和傲之間的感情,也是弟兄們打打殺殺無聊日子的一大爆點,大家都等著喝他們的喜酒。
只是啊,傲和丁幫主在許多方面意見都相左,丁幫主的想法往往太過單純、太過天真了。
看來他們還得多花些時間給她洗腦,讓她明白所謂的黑道就只是黑道,他們絕不是什麼正義使者,外界也不會以正義的形象來看待他們,她是電影看太多,所以想得太浪漫了。
既然一切都好好的,新任幫主也漸漸獲得幫里弟兄的認同,他還有什麼好煩心的呢?
是啊,有什麼好煩心的呢……
他的視線再度投到窗外。
百貨公司門口的櫥窗很吸引人,女人是百貨業消費的大宗,看著幾個年輕女孩結伴嘻嘻哈哈的從百貨公司大門口走出來,他又不期然的想起谷淨棠。
他的眉心一蹙。
該死,怎麼又莫名其妙的想起她?!
事實都擺在眼前,那個女人眼里只有錢,他為何還要記掛著她?為何每當想到她可能又在賣身時,他的心就一陣煩悶?
他真的很不想相信她對他的熱情只是想要騙取他的信任。
她老早告知她的本質了不是嗎?
賣身葬母,好一個賣身葬母,既然她連自己的靈肉都可以出賣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所以,她卷款潛逃也是理所當然的,她變賣了他送的求婚鑽戒也是應該的,她帶走了他房里所有值錢的財物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會相信一個街頭拉客的妓女?
醒醒吧,玉耀綾,你真的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