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上回的目標物沒死?!」
煞神殿中,黑衣男子听見老大的咆吼,連忙將發生在公園旁的事說出來。
被喚作老大的煞神幫頭子詹子星,臉部肌肉抽擂好幾下。「上次怎麼沒听你說還有個女的?」
「她是突然沖出來的,不要命的就往車子撲,我想她大概必死無疑,而且老大要抓的目標物是那只畜生,所以──」
「那為什麼你說已經死了的畜生會又復活?!」
「老大息怒,小的也不知道它會這麼命大。」
「廢話!」詹子星氣不過的賞他一巴掌。「讓那畜生逃了一次,這次你竟然又沒把它捉回來?你忘記我說過它關系著多少價值嗎?」
黑衣男子連被摑疼的臉頰都不敢撫,只是一逕低頭道︰「小的知道,小的本來可以抓回目標物,可是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男人……」
「我不管又出現什麼雜七雜八的人,想辦法給我抓回那只畜生就對了,否則我要你好看!」
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黑衣男子沒再多話,低應聲「是」後,準備叫另兩個兄弟幫忙找目標物去。不過說真的,如果再遇上那個一使勁差點就捏斷他手腕,渾身帶著威脅氣息的男人,可能會有些棘手,說不定得帶著「家伙」嚇嚇他……
「等一下。」
「是。」跨出的步伐一頓,黑衣男子頭皮發麻的轉回身。老大該不會不爽的現在就想干掉他吧?
「你確定那只目標物,脖子上仍然戴著項圈?」
「確定。」
「快去找!」
黑衣男子被問得莫名其妙,不過腦袋還在,趕緊辦事去就是。
詹子星眼里精光跳閃。項圈還在,那就表示「秘密」未被發現,只要抓回那只畜生,那麼那些「貨」夠他「招攬」兄弟,夠他好好壯大煞神幫了!
一直到來到溫馨小屋,楚漾仍覺難以置信,在她眼前的,真是荻野鷹昂?
「你──」
猝然欺上的雙唇封去她才想出口的問語,來不及反抗,她直教飄入鼻間惑人又熟悉的陽剛氣息惹得一陣迷眩,情不自禁的闔起眼……
荻野鷹昂霸氣的襲吻,在懷中人兒雙手溫馴的攀上他頸項時,轉而為溫柔的索嘗,緊摟著她,痴迷眷戀的向她討取她欠他的相思苦債。
直到她嬌喘迭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要更多時,才濁喘的松開她。
四目相對,一股極曖昧的氛圍像薄紗般罩著兩人。
是他。這五官立體醒目的俊顏,這兩天在她夢里出現無數回,而且除了他,不會有人一聲不說就吻她……思緒一跳,楚漾猛然記起剛才自己的回應,
「你、你怎麼會突然回來?」推開他,她又羞又窘的直住後退。
「你這是什麼反應?」居然推開他?他眉間頓蹙的欺近她。
她還是退,腦子亂亂地想著︰他第一次吻她是因為她的唇離他近;第二次吻她是因為胡亂送她獎勵;那麼剛剛呢?因為她昨晚的「告白」讓他不滿為難的懲罰嗎?
「我昨天撞到頭,如果你听見什麼奇怪的話,別在意,我……隨便說的。」
奇怪的話?她隨便說的?「你再說一次!」
荻野鷹昂直將她逼退得坐入沙發,單膝跪在她身側,雙手壓在椅背上地將她困在他身下。
「你做什麼?」她無路可逃。他看起來很不高興。
「你還問我?」他微施力道扣住她滑細下巴,「你說你想見我,說你怕突然失憶忘記一切時第一個想到我,這是你隨便說的?」
「我!」
「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我會吻昏你──」
他實在沒辦法心平靜氣!他滿懷想念而來,幫她趕走倒楣踫上的登徒子,好不容易等到進屋里可以盡情吻她,她卻在纏綿一吻後,說她昨晚那些話是胡亂說的?
這小女人又撞壞腦子了嗎?!
吻昏她?楚漾睜大眼,「不對吧,你到底為什麼可以老是不說一聲就吻我?還有,你先前在公園旁說誰是你老婆啊?」她現在才想到要問。
天啊!到現在她還問這個?「你是不是要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你才能弄清楚狀況?」
「你的妻子?」她一臉困惑,仍在狀況外。
他受不了了!俯下頭,二話不說的吻住她。跟這個迷糊小女人有理說不清的話,那就直接用「做」的。
燙人的唇舌略帶怒氣的撩撥她的,在她虛軟得無力招架地教他壓躺入沙發時,放肆的游移至她的粉耳,繼續宣示他的佔有。
楚漾于心悸戰栗中,腦袋陡然清醒,「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沒有回答,荻野鷹昂一逕旋舌忝她的耳蝸,然後微怏的往她餑鄱珠嚙咬下去。居然還用疑問句?不多咬她幾下,他難以心平。
難言的酥顫感覺撩人的襲擊著她,楚漾不由自主地低吟出聲,臉紅耳熱又無措的伸手推抵他。「我、我知道了,昨晚我不是隨便說,是真的……真的想見你。」
他霸膩她柔軟耳垂的灼熱唇舌停了下,忽地又一路滑向她敏感的頸子。
「你──」她一顫,慌急的道︰「好嘛好嘛,我承認,人家喜歡上你了啦!是你自己什麼都沒說,我以為你是介意我昨晚沖動之下打電話給你說的那些話,回來找我算帳,所以──」
望見他抬起的深眸,她心跳怦亂著,愈說愈小聲,「所以我弄不清楚狀況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
「就連小叔他們都看得出來,只有你這個當事人一無所覺,真會被你氣死。」凝視著她,他一時不曉得該敲她胡涂的小腦袋,或是吻她說著傻話,教他忍不住想跟她計較的小嘴。
「你是說真的?」不是夢吧?
「你真要我徹底的佔有你,你才……」
「我信我信啦!」她在他寸寸俯近下慌喊,雙手抵在他胸膛,臉頰熱燙的道︰「人家……還沒有心理準備,你別亂來。」
「我會將前戲加長,讓你有足夠時間作好心理準備。」荻野鷹昂似真似假的說,滾燙氣息就呼在她紅女敕臉蛋上。
「說什麼呀你!」推不開他,她困窘的槌他,「小白在看,你不可以亂來。」
她是真的還沒有心理準備──給他。
他當然知道她的矜持羞赧,不過這小女人這借口也未免太沒說服力,讓他忍不住就是想捉弄她──
「到一旁顧門去,別防礙我和親愛老婆親熱,否則餓你兩天。」撇過頭,他努嘴警告坐在地上看好戲的小白。
低鳴聲,它恍如听得懂似的兩耳一垂,乖乖地往門口走去。
「你!這里是我的工作室,不是你家也不是你家院子耶!而且誰是你親愛的、親愛的……」老天!他的眼楮為何像碧潭那樣深邃魅人,教人移不開眼?
荻野鷹昂唇角淺淺勾起,「念在你喊得那麼親匿的份上,親愛的我就賞親愛的你一個三分鐘長吻。」
他話落,楚漾只來得及驚愕的掀動柔唇,而後,一陣天旋地轉……
意外瞧見佷女帶著荻野鷹昂回來見他們,楚含惜和談尚毅的驚訝不在話下。
眼前這年輕人生得眉是眉,眼是眼,不論無形的氣質或有形的樣貌,都卓絕得讓他們好生欣賞,只不過──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一句問話,三人出口。
荻野鷹昂也著實覺得談尚毅夫婦有些面善。
「姑姑,你們和阿昂見過?」她怎麼不知道?
「對了,在醫院。」荻野鷹昂和楚含惜突地同聲說道。
談尚毅跟著記起,又將荻野鷹昂仔捆打量一遍。「是了,你是我和含惜在醫院遇見的那名年輕人。」
楚漾迷惑的扯扯荻野鷹昂衣袖,「怎麼回事?」
「我在小叔醫院曾不小心擦撞到你姑姑,那時你應該還在醫院里。」
「說來這也算是巧合,那陣子我血壓高,你姑丈陪我到醫院檢查,只是沒踫上你就是。」楚含惜朝佷女笑笑,幸好他們最終還是能團聚。
楚漾突然想到──「姑姑和姑丈後來還有到醫院去對吧?那時失憶的我在二樓欄桿旁看見的應該是你們。」
「就是你想跳樓恢復記憶那次?」荻野鷹昂記得那天的事,卻惹來佳人一記嬌瞪。
「你才想跳樓。姑姑、姑丈別听他胡說,是這家伙自個兒亂緊張。」
這家伙?「也不知道是哪個麻煩家伙,老是出狀況需要人家緊張哦?」
「我……」
「聰明,那個家伙就是你。」
那個家伙?「你──」
「怎樣?」他好整以暇的接招。
「姑姑,你們看他啦!」說半句被堵一句,楚漾急搬救兵。
楚含惜和丈夫相視一笑,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似乎不錯。「楚漾能平安無事,是我們最感欣慰的,認真說起來,我們是該感謝你對水丫頭的照顧。」
「哪里。不過這‘水丫頭’──」荻野鷹昂依稀記得,他初遇楚含惜他們時就曾听過這名詞,「是指楚漾嗎?」
「我的漾和水有關啊。」楚漾橫他一個「你有意見嗎」的挑釁眼神。
「不只這樣,台灣話說漂亮就是用‘水’這個字表示,所以大哥大嫂從小叫這孩子水丫頭,就是希望她長大能漂漂亮亮的。」
「哦──」荻野鷹昂拉長尾音地偏頭凝看身旁的小女人。
「做、做什麼?」他突然專注的眸光讓楚漾心頭一跳,猛然想起在溫馨小屋時,他那將她吻得和他雙雙跌落沙發下的三分鐘長吻。
她還憶起他後來低念她的話!
「你不是專門幫人找小東西,怎麼我的心遺落在你身上你也不曉得?」
什麼呀!這根本是兩碼子事,她哪里知道他會對她動心?現在想來,她都覺得心跳不已,他此時竟還用這種仿佛會奪人心魂的目光看她?
「伯父伯母還真是沒叫錯,你,‘水’極了。」黛眉水眸、巧鼻女敕唇所牽引出的所有風貌神韻,他無一不愛!
他神情愈來愈柔,眸光愈來愈熱,楚漾只覺教他看得一陣害躁,未加多想就抱起腳邊的小白挪擋到他面前,「小白也很好看。」
楚含惜和談尚毅輕聲而笑,瞧這樣子,他們水丫頭是當真動情了唷!
「就只有你會這麼不解風情的要我看小白。」微扯小白的項圈將它拉開,荻野鷹昂湊過唇吻點她紅唇一下。打斷他對她含情脈脈的欣賞,該罰。
楚漾小臉瞬間紅透,「你……姑姑他們在你還這麼放肆……咦?小白的項圈掉了。」
「好像是暗扣故障。」
「都怪你剛剛扯它,嗯?那是什麼?」
連談尚毅夫婦都訝異的看著那突然從項圈內掉出來,教荻野鷹昂伸手接住的一小卷白色東西。
慢慢攤開它,楚漾和荻野鷹昂看見兩行黑字──
恭喜你找對了目標。
那批市價一億五千萬的貨,埋在基隆港左側,一顆醒目突起石塊旁的沙地里。
「你猜得沒錯,那批貨果然是毒品,包括海洛因和安非他命,市價是值一億五千多萬。」掛上在警局緝毒組服務朋友的來電,程修真望向佷子說。
阿昂將藏在小白頸圈內的「秘密」,以及他的臆測告訴他,請他麻煩在警局任職的朋友幫忙調查,沒想到他朋友一口允諾,更迅捷的在近黃昏的現在回他消息。
「真的是毒品?!那麼追小白的那個黑衣男子的目標不就是它的項圈?」抱著小白的楚漾弄懂了整件事。其實她本來想致電給在國外的父親,請他托以前警界朋友幫忙,不過一來不想爸擔心,二來也不想爸再跟曾令他灰心的警局聯絡,所以便作罷。
荻野鷹昂鎖著眉,沒有出聲。楚漾說的,正是他在想的。
原來那名黑衣男子不是登徒子,而極可能是某黑道兄弟?那麼倘若他們全力尋找小白,到時楚漾……
「阿昂,」程修真喊斷他的思緒,「你要我拜托朋友請他上司暫時壓下這項消息不上報,是不是你另外有什麼打算?」
他未說,楚漾倒是恍然的開口,「你怕那個黑衣男子對我不利,想親手將他抓進警局?」
「如果再讓我遇上的話。」既教她看透心思,荻野鷹昂也不想隱瞞。
豈知她竟咧嘴笑道︰「沒問題,到時我也會幫忙逮住他。」
「你說什麼?你以為在玩辦家家酒,幫忙逮人?下回那黑衣男子手上可能會多把槍你曉不曉得?」
「沒問題……」
「你還給我沒問題!就是怕你有危險,所以我才要你過來小叔這里住,我好隨時保護你,你還想涉險?你忘了你姑姑、姑丈要我好好……」兩只柔弱無骨的小手猝地覆上他的嘴。
眉頭一皺拉下她的手,他一並將她拉趴在他腿上,雙臂微施力道的壓在她身上讓她起不了身。
這個小女人!他在擔心她,她竟還敢捂他嘴不讓他說話?
「小叔,你叫他放開人家,先听人家說嘛!」楚漾嬌呼,很氣餒自己的俐落身手一遇上他就全不管用。
「阿昂,先放開楚漾再說。」程修真抱著「逃」跳到他椅子旁的小白莞爾的喊,這小子的「憐香惜玉」還真是不溫柔了點。
手勁一松,狄野鷹昂將她翻抱而起,讓她坐在他大腿上。「說吧。」
「你不可以又打斷我的話哦。」嬌瞠他一眼,他卻危險得眯起雙眸,有預感他下半秒就會用嘴封住她的,楚漾趕緊說道!
「我知道姑姑和姑丈要你保護我的安全,不過那黑衣男子看過我,我也跟他說過小白是我的,如果要引出急欲找小白的他,當然得由我出面。而且近距離的接觸,我有把握在他拔搶前撂倒他,然後將走私販毒、罪不可赦的他繩之以法。」
「什麼事都有萬一,你這樣太冒險。」程修真不是很贊同的說。
「可是值得一試啊。」
「是值得一試,不過出面的是我。」
「你?!」楚漾和程修真同時驚問。
荻野鷹昂雙眸定鎖著她,「黑衣男子也見過我,而且我跟他說了你是我老婆,小白當然也等同是我的,引他找上來的這個餌,非我莫屬。」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楚漾去冒險!
經過一天,找不到目標物的黑衣男子感覺很無奈,他已經在公園旁來來回回巡視多趟,就是沒看見上回那個女孩。
眼看今天一天又要過去,如果那女孩再不出現,他可能會被老大宰了!
他只是想當個忠心小弟而已,也沒干什麼壞事,老天爺不會真這麼跟他過不去……咦?前面那不正是前天那個男的,還有──目標物?!
太好了!他心情大樂的伸手往懷里掏,挑揚的眉毛卻不由一垮。「糟糕,要嚇人的‘家伙’被我忘在房里。」
不巧現在又只有他一個,他身邊的小小弟早溜去玩樂,他若回去再來,恐怕人跟狗早不見蹤影,唯今之計,只有跟人家用商量的吧?
而這頭,狀似悠閑的帶著小白漫步,其實全副精神都在戒備的荻野鷹昂,早發現此時正朝他迎面走來的黑衣男子。他原就是想踫踫運氣是否會遇見這人,不意他果真在此地巡視,他這運氣不知是好是壞?
「等會兒一有不對勁就趕緊逃命去,知道嗎?」他小聲交代小白,這家伙當初胡亂撞車是讓他很有意見,不過一路相處下來,它還滿可愛的。或許是知道楚漾不顧一切飛身想救它,這小家伙才會跟她這麼好吧?
「汪。」它回應的低吠聲。
「那個……你好」我們見過,上回我不是故意對你老婆無禮,是這只狗是我們老大的,我想要回它而已,先生可以將它還我嗎?」黑衣男子站在離荻野鷹昂兩步遠的地方。老實說,這渾身有著驚人氣勢的男人,他有點怕。
然而心有懼意的另一個人,正在稍遠處一輛停靠路旁的車子里。
楚漾幾乎是屏住呼息的看著似乎在掏槍的黑衣男子,一步一步走向荻野鷹昂,很怕他會突然朝他開槍,雖然程修真已經按照阿昂之前的吩咐,看見黑衣男子就報警。
駕駛座上的程修真安撫的拍拍她的肩,同樣繃著心神眺向獨自面對毒販的佷子,見他似乎開了口──
「你們老大?」難道販毒的首腦另有其人?
「呃,是、是我大哥,他走失的狗剛好被你妻子撿去,就是這只……嗯?它脖子的項圈呢?」
「對呀,項圈呢?什麼時候掉了?」荻野鷹昂裝傻。
「掉了?不知道老大會不會又有意見。」黑衣男子不覺喃喃低噥,老大會問起項圈,就表示有什麼特別意義吧?這下不見,他會不會有麻煩?
「這只狗我妻子很喜歡,不如我親自造訪你大哥,請他割愛。」
「這──」
「你這笨蛋在做什麼?趕快將那畜生身上的項圈搶回來!」
突然拋來的喊聲,在無閑人的靜寂街邊听來更具暴戾之氣。
循聲瞟去,荻野鷹昂瞧見駛近路邊的黑色轎車,還有露出車窗的森冷臉孔。
這個就是販毒的幕後大哥?
「可是老大,那項圈掉了。」黑衣男子忙回答,不知老大怎會跟到這里。
「鬼扯,趕快把狗給我抓回來!」這個笨屬下!幾次辦事不力,害他得親自到這公園查看,哪里知道發現那只他肯定不會認錯的白狗,竟見這蠢屬下毫無動靜的在那里跟人家哈拉?
「想抓狗,得先過我這關。」上前一個出其不意的拐手,荻野鷹昂已制住黑衣男子的雙手,迅速探過他的身,有些訝異他沒帶槍。
「老大……」黑衣男子有點錯愕,不是要抓狗,怎麼變成他被抓?
「你這沒用的家伙!」唾罵一聲,詹子星憤然推開門!
「阿昂趴下!他有槍!」
就在楚漾駭然大喝之際,「砰」地一聲槍響,她驚叫著下車疾奔。「阿昂!」
「別過來!」
翻身躲過槍擊,狄野鷹昂才抓得兩塊雞蛋大石塊,冷不防又聞槍響──
黑衣男子簡直嚇傻的呆坐在地,萬萬想不到自個兒老大會不顧他性命就朝他和荻野鷹昂這頭射擊,命大的被荻野鷹昂推滾至一邊避開子彈,他老大現在竟然換朝那個無辜女孩開槍?
「楚漾!」
驚駭大喊,荻野鷹昂「咻咻」兩聲直將石塊丟向詹子星持槍的手和腿,在他槍落人跪下的當下,敏捷的撲過去踢開手槍,使勁肘擊他脆弱的肩頸處讓他趴僕在地後,他急奔趺在地上的楚漾。
正再次跟警察聯絡完的程修真,也心驚得急跑過去。
「哪里受傷?告訴我,哪里受傷?」摟過她,狄野鷹昂聲音顫抖的尋看她,一顆心惶怕欲裂。
原是想以黑衣男子牽制他老大,進而伺機擒下他,豈料他會完全沒有江湖道義,不顧自己弟兄死活的拿槍就開!
楚漾回摟住他,「我沒被打到,小白撲了他手臂一下讓他失了準頭。你呢?有沒有事?」小手發顫的滑撫他的臉,瞧見那枝槍指著他,她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沒事,我也沒被打中。」他心跳仍舊急促的擁著她,幸好她沒事!
一旁的程修真稍微吁口氣,他差點被阿昂和楚漾嚇死。
「阿昂,那壞蛋爬起來了。」提點著,他用手帕將聰明的小白拖咬過來的手槍拈拿起來,好作為壞蛋狙擊的證據。
將楚漾拉扶起來環護到身後,荻野鷹昂眸光如鷹的利視詹子星,「你要找的那批貨,在警局里。」
「什麼?!」模著仍然泛疼的頸後,詹子星驚嚷之後隨即反駁,「不可能,一定是你想獨吞那批貨!」
「你想多加一條污辱警員的罪嗎?」故意威嚇著,他冷冷朝他逼進,用槍對付他就算,竟敢朝楚漾開槍?他非痛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你是……」「警察」兩字還沒出口,一陣警笛聲已呼嘯而來,心底一驚,詹子星慌忙奔回座車,開車就逃。
這全都要怪那個由大陸走私毒品來的胡亦!沒事帶來十只長得差不多的小狗,還發神經的將藏毒地點藏在其中之一的頸圈里,說什麼讓他花點時間找找,這樣才有樂趣?簡直是狗屎!
更狗屎的是,胡亦才跟他接頭完,竟然就不知因染上什麼病抽筋翹辮子,氣得他一腳將他踢到草叢堆里,將十只小狗帶回去。不料一個疏忽,卻讓真正藏有毒品地點的畜生溜掉!而他現在居然又遇見條子?
他的運氣還真是他媽的有夠背!
「阿昂,他要逃了。」楚漾拉拉他,眼角不經意瞥見先前那個黑衣男子,仍一臉發愣的坐在地上。
「他逃不掉的。」回答的是程修真,「那壞蛋的車子及車號我剛跟警方描述得很清楚,你看,警車已從前後包夾住他。」
眼楮一眯,荻野鷹昂就見猶如困獸之斗開著車橫沖直撞的詹子星,一個失速,狠狠撞上視線那頭的安全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