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 第十八節 方大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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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離蔣沿溪的家步行也就二十分鐘,不加班的情況下,她很樂意這樣走走,感覺崩了一天的神經,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18章節)。初秋的風,已有些微涼,吹散了發絲緊緊的貼了她的面頰,模糊了她通紅的雙眼,「安然,你叫我如何能釋懷?」

她微嘆了一口氣,轉個彎,走進有些潮濕的弄堂,一群孩子,放了學,來不及把書包放回家,散落在牆角,堆成一座小山,圍著一個破了皮的足球踢的興趣盎然。

蔣沿溪驚呼一聲,條件反射般的拿手擋住飛過來的球,孩子中間發出稀落的驚呼聲,蔣沿溪雪白襯衫的肘處留下了道清晰的黑印子,一個男孩跑過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蔣沿溪溺怪的瞪了男孩子一眼,繼而,壞壞的笑了,男孩子的目光並沒有看向他,而是觸及到她身後的目光,蔣沿溪奇怪,轉了身,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轉了眸,怒笑的撿起地上的足球,男孩子接了球,朝她促狹的一笑,回到孩子中間,口氣夸張的說,」我剛才看見了凱迪拉克,哇塞,那車,真是漂亮(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第十八節方大同是誰內容)。男孩子跟著伙伴漸行漸遠,蔣沿溪沒听見後面的話,感覺是個可愛的小男孩,嘴角上揚,勾起優美的弧度,轉了角,走進弄堂的深處。

蔣沿溪回到家,就聞見誘人的飯香。摟了蔣母的脖子,有些撒嬌口吻的說,」媽,今天做了什麼?我肚子好餓。」

蔣母笑咪了眼楮,揭開其中一個鍋的蓋子,里面赫然煮著一條魚,粘稠的湯汁,看上去鮮女敕的肉身,真是秀色可餐。「媽,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蔣母笑而不答,拿嘴一努,朝向蔣母的臥房。小柔跳了出來,勾起姐姐的頭,附在她的耳朵上,柔潤的聲線清晰地向她傳遞著一個訊息,「爸爸回來了。」

蔣沿溪對自己的父親曾經恨極一時,原本溫暖慈愛的父親,在短短的兩個月,瘦骨嶙峋,精神委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清楚記得,那是一個午後,父親像是著了魔一樣,在家翻箱倒櫃,東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蔣母在一旁含淚摟著小柔,淒慘的面容,一度想讓蔣沿溪落淚,她握緊了拳頭,眼底像是要噴出火來,如果真的那樣,她此刻,真的想把自己的父親燒的遍體鱗傷。

蔣父終于在一個小匣子里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蒼老的眼瞳一下子亮了起來,環抱在懷,試圖就要離開。蔣母著了急,松開小柔,一下子撲倒在地,拽住蔣父的衣角,「那是小溪剛開的工資,你給我們留條活路吧!」蔣母散了頭發,汗水混合著淚水,讓這個在少女時代曾經金貴無比,嬌生慣養的富家女,此刻,像是流落街頭的乞丐,沒了矜持,沒了自尊,為了將近兩千塊苦苦哀求自己的丈夫,使了勁,努了力,終究抵不過蔣父即將發作的毒癮來的決絕,他撇了她,用盡了全力,不曾念及夫妻情分,像個強盜,野蠻的踩在散落地上的衣服,沒有心慈,沒有柔軟,踐踏了夫妻之間的情誼,連同他自己的尊嚴(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18章節)。

「啪」的一聲,清澈響亮,打在蔣父的臉上,混亂的局面一下子安靜下來。蔣父,蔣母,連同蜷縮一邊的小柔,都愣愣的看著蔣沿溪,蔣父怎噩夢也沒有想到曾經溫和乖巧的女兒竟會出手打人,而且打了自己。

「你可以走,帶著錢,從此,別再回來!」蔣沿溪隱忍著淚水,一字一頓的說,仿佛用盡了此生最大的決心和勇氣,眼神犀利,口氣決絕。這樣的父親,她寧可,從此不要。

蔣母慌了神,從地上費力的站起,顫巍巍的拉了下蔣沿溪的衣擺,用了卑微的語氣,仰望了自己的女兒,「溪,不可以這樣。」

即使到最後,蔣母仍在恪盡她為**為人母的本分。曾經的揮金如土,驕傲高雅,待到繁華落盡,被時間打磨的只剩下一個本性的純真,對于女人,已足夠。

蔣父暗了眸,散了瞳孔,垂了頭,急步走出家門,沒有回頭,那份不帶任何情緒的殘忍,讓蔣沿溪篤定,父親與他,只是二十幾年的牽扯,從此,再無瓜葛。

可當父親真的又回到這個家,又重新以父親的姿態站在沿溪和小柔的面前時,蔣沿溪怯了,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說那樣重的話,傷了父親的心,折了自己的良知。她一直都不是那樣殘忍狠心的孩子,如不是環境的逼迫,怎會大逆不道,說出那樣的言語?

蔣沿溪欲要敲臥室的門,緩緩的落下,心里實在有太多的情緒,她現在不敢篤定自己的父親是不是原諒了她,是不是不再生她的氣?是不是依舊會把她寵到天上,逢人便說,「我家溪溪可真棒!」

那樣的寵愛還會不會再來?

蔣沿溪緩緩的推開了臥室的門,先看見的只是父親的一個背影,伶仃瘦弱的讓人心疼,在外面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身上的衣服尚是干淨,還清晰可聞有茉莉花香的沐浴露味道,那是父親最喜歡的味道。一下子,又覺得父親一如既往的慈愛起來(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18章節)。

蔣父手里似乎拿了張東西,目不轉楮的看,致使蔣沿溪推開了房門也渾然不覺,背對著房門,安靜專注的姿態,讓蔣沿溪的心柔軟之極,心底那份叫做思念的情懷,頃刻間,泛濫成災。

「爸爸,在看什麼?」蔣沿溪調整了情緒,極力用平穩的語調問出這樣一句話。

蔣父明顯的慌亂了,拿在手里的東西,翩然飄落,觸到地面,無聲無息。蔣父看見是自己的大女兒,更加的不知所措,局促的搓著手,眼楮至始至終,都不敢朝自己的女兒看上一眼。

蔣沿溪微笑著,彎下腰,撿起那張東西,是張照片,更確切的說,是張女人的照片,溫婉的柳葉眉,眼楮溫婉可人,盈盈弱弱,流蘇披肩,搖曳長裙。說不出的優美典雅,高貴端莊。

蔣沿溪蹙了眉,想著這樣的照片好像很眼熟,是在哪里見過?在左翼天的別墅里,心里又不十分確定。含笑著把照片還給自己的父親,眉眼彎彎,嬌笑流光。

蔣父恢復了鎮定的狀態,拿食指和大拇指捏了照片,半眯著雙眼,像是在極力看清照片上女人的面容,「是不是很漂亮?」

蔣沿溪點頭,看著父親陶醉其中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怎麼?是初戀情人?」

蔣父笑而不答,又把照片端看了個仔細,細心的拂了一下上面的塵,斂了眸,欲將照片壓到床鋪下面,翻轉的空隙,蔣沿溪看見照片的背面,用黑藍鋼筆赫然寫著,」方大同攝于槐花巷,在往下注了年月,字跡已有些模糊,仍可見遒勁有力的筆觸,像極了幼時,父親握著自己的手,教寫字時比劃的力道。

蔣沿溪燦然一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爸,方大同是誰?」

蔣父暗了神色,把照片壓好,點燃一支煙,淡淡的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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