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 第二十一節 爸爸一定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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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沿溪著幾天感覺怪怪的,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雖說自己有跆拳道黑帶的身份,可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尤其是下了夜班,走在黑漆麻黑的弄堂里,心里總是不由得有幾分膽怯(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第二十一節爸爸一定好好做人內容)。也曾故意躲在角落里,來個猛回頭,或是停在櫥窗邊,裝著整理頭發,留意後面的倒影,可什麼也沒有值得懷疑的。

難道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導致神經緊張,開始變得敏感多疑?蔣沿溪再次猛回頭,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汽車的轟鳴,哪里有什麼跟蹤者?

蔣沿溪自嘲的苦笑一下,看來真的應該給葛朗台申請幾天假,讓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看到102的公交車,上去,靠窗坐下,想著即將要見到父親,緊張一天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102,駛向戒毒所的方向。

看到父親,心里不禁酸楚起來,雖然看起來精神較之前有所改善,可消瘦的臉龐,深陷下去的眼窩,疲憊不堪的神情,讓蔣沿溪的心里一度懷疑自己把自己的父親親手送進戒毒所是不是做錯了?

蔣父看見自己的女兒,黯淡的神情一下子明亮起來,隔著厚厚的玻璃窗,拿起旁邊的電話,眉開眼笑,不等女兒開口,就像是發現了溪大陸似的,搶白道︰「溪溪,你猜我看見誰了?我看見夏子清了,那個王八蛋,沒想到現在混的這麼好,還上了電視,我找了他那麼多年,我和他之間的仇也該算算了(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21章節)。」

蔣沿溪手握著話柄,一直都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可以听到要報仇的言語,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是在不想父親再有什麼挫折,她的這個家,也再經受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慌慌忙忙的喊了一聲︰「爸。」加重的語氣,夾雜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溪溪,這次你們誰也別攔我,要不是高子清那個混蛋,你和小柔現在也是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你媽也不會受這麼多苦,都是那個王八蛋害的,我出去以後一定要他血債血還!」該是多大的恩怨,幾句話,就讓蔣父赤了眸,眼楮充血,像是隨時都能吃人的野獸。

「爸,我不要當什麼千金小姐,就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爸爸,請為了我,為了小柔和媽媽,以前的恩怨就放下吧。」

蔣沿溪從沒有看見父親曾這樣恨過一個人,那種提及此人就咬牙切齒,恨到骨髓的惱怒,讓她的心里生生的害怕,她怕自己的家剛剛有轉好的跡象,就又葬送在自己的父親手里。

如果是她自己,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跟著自己的父親,又有什麼怨言,可,她不是一個人,她得考慮到自己的媽媽和妹妹。曾經怎樣的生活,讓未滿二十三歲的蔣沿溪,成熟到每件事情都要考慮到全局,考慮到她那個在風雨中飄搖的家。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和那混蛋這輩子都會勢不兩立,不一雪前恥,我蔣大勇枉為男人。」蔣父心緒滂湃,一個拳頭砸在面前的木桌上,一個清晰的裂痕赫然躍上。蔣父是軍人出身,年輕時有的是力氣,後來,替父從商,才荒廢了拳腳,可,在部隊上,練就的那一聲錚錚鐵骨,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殆然消盡(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第二十一節爸爸一定好好做人內容)。

「爸爸。」蔣沿溪又一聲呼喚,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看不得父親痛心疾首的樣子,可看不得父親再次走上一條不歸路。卵足了勁,一聲爸爸,叫的肝腸俱斷。

蔣父猛然覺悟出什麼,慌了神,像用手去替女兒拭去眼角的淚水,可隔了玻璃,蒼老的手指只抵觸到了冰涼,一牆之隔,像是離了很遠的距離,女兒就在有面前,卻為她拂去淚水的能力的都沒有,這樣的的窩囊,讓蔣父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蔣沿溪在旁邊看的是肝腸寸斷︰「爸爸,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你是我的爸爸啊。」隔了電話的阻隔,蔣沿溪厚重的鼻音夾雜著微微的顫抖,蔣父听了個明了。

而後,平息了情緒,笑的眉眼慈祥,像兒時那樣,對著蔣沿溪不住的勸慰︰「溪溪不害怕,溪溪不哭,爸爸不說了,爸爸從今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瘦骨嶙峋蒼老的手不斷的摩挲著玻璃的牆面,想要親昵的動作,短短的距離,終究是隔了千山萬水。

蔣沿溪吸了吸鼻子,她知道父親看不得自己難受,所以她要做個乖孩子,她一直都是個乖孩子,抹了淚水,攢足笑容,一個勁的沖著父親笑,帶著眼角未干的淚珠,竭力做個任何時候都不讓父母傷心的乖孩子。

一直到坐上102的返程車自己還在笑,她在想,下次絕對不可以再在父親面前哭,他年紀大了,受不得自己最疼愛的孩子留半點眼淚。至于那個高子清,還是讓自己替父親解決吧,想到父親說道高子清三個字時,那種恨之入骨決絕的表情,蔣沿溪怯了,那樣的人物,是不是自己能制服的?

可,蔣沿溪也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主兒,自己認定的事情,在怎樣困難,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這樣的強硬的性格還真是像極了當年的人蔣父。」爸爸,有什麼事情,就都讓我來承擔吧!您,再也不能有什麼差池了(在劫難逃︰冷少,別追我!21章節)。」蔣沿溪心里默默的念。對著公交車車上的玻璃不停的笑,隱隱約約的樣子露出白白的八顆牙,那樣的微笑,為了父親,不斷的練習。

吃晚飯的時候,蔣沿溪一邊嚼著米飯一邊故作隨意的問蔣母︰」媽,你知道高子清這個人嗎?」。問的的雲淡風輕,好像是茶余飯後的漫不經心,其中的心機,或許,只有她自己才了然吧。

原本眉眼溫柔的蔣蔣母一下子變了神色,拿著湯匙的手竟微微的顫抖,溢出來的湯汁,滴濺到胸前的紐扣上,放下湯匙,冷了臉色,沒了平日里的慈眉善目。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名字?」蔣母一向待人和善,加上性格原本就敦厚,向今天這樣冷峻的臉色很是少見。小柔也奇怪母親為何突然變了臉色,停下手上的動作問道,「高子清是誰?」

「我也不知道,今天在電視上看見這個人做了訪談,做建築的,很是風光,媽,你不是說,爸爸以前就是開建築公司嗎?我就隨口問問。」蔣沿溪依然一口飯一口菜,吃的不亦樂乎,對于蔣母的神色裝著不在意。

蔣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重新盛了湯,吸進嘴里,︰」人家那樣的大人物,我們這平常老百姓怎麼會認識?」

「媽,爸爸以前……」

「吃個飯哪來那麼多話?快點吃飯,吃完寫作業去。」蔣母不耐煩的打斷了小柔的話,把小柔的碗重新添滿,又夾了一些菜放進去。

「媽,我吃不完!」小柔嘟著嘴抱怨道。

「正在長身體,多吃飯,營養才能跟得上。」對于小柔的抱怨,蔣母直接無視,一旁的蔣沿溪笑嘻嘻的,一臉幸災樂禍。

蔣母的剛才的那抹強裝鎮定,她怎能沒有看在眼里,那樣的驚慌失措,欲蓋彌彰,騙了小柔,又豈能騙過一直留心觀察的蔣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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