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天走出店門,李嚴立刻從後牆出來跟隨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全。
李月天也沒有理會他,只不過徑直向皇宮的方向走去,縱使李月天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再好,此刻也可以被長時間陪伴在他左右的李嚴察覺。
「︰皇上,听說今晚,花香樓的雪梅姑娘會出來接客。」李嚴試探性的把自己打听來的消息告訴李月天。
李月天有些奇怪「︰怎麼?難道說她不是每天都接客嗎?」。
「︰听說她前幾日身體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出來露面。」李月天沒有再說話,只是向前走著,不過方向卻變了,不是回皇宮的方向,而是去了林音最大的煙花場所--花香樓。
雖然李月天並不是第一個去煙花場所的皇帝,不過他絕對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為了看一個被他趕出皇宮的妃子而去煙花之地的皇帝。
站在花香樓外,便已經可以看到一大堆女子在門口揮舞著她們的小手娟來招攬生意,李月天也不理會她們,徑直向花香樓中走去。
在這種地方呆多了,錢海見過的人也不數,自然也練就了一身識人的本領,見李月天一個生面孔進來趕緊上去迎接。不過走到一半就楞住了,因為她看到了走在李月天身後,剛剛才進門的李嚴。
李月天她是沒見過,不過李嚴她可是見過一次的,雖然只有一次,但對她來說也是印象深刻,因為那還是她開店以來第一次面臨的最大威脅,差一點不僅連店也開不成,還有可能會被滿門抄斬。
那時候她雖然不知道李嚴的身份,但多少猜到李嚴地位一定很高,後來加上從沈音夢那里听到的一些消息,她便確定那天所見到的那個威脅她的男子便是當今皇帝身邊的心月復侍衛李嚴,既然李嚴是皇帝的貼身侍衛,那麼,走到李嚴前面的那個人,一定地位很高。
地位很高,又知道沈音夢的下落,而且會刻意喬裝打扮來看她的人……錢海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拿著扇子的手在不停的發抖。
這下應該怎麼辦呢?是要跪下行禮,還是說裝作不知道?這個皇帝也真是的,好好的皇帝不做,干嘛要打扮成一副市井小民的樣子,害她真正的市井小民左右為難。
李嚴見錢海呆楞在那里並沒有要招呼他們二人的意思,趕緊用就連他自己听了也覺得惡心的話解釋道「︰錢老板,我家主子是慕名而來,想一睹雪梅姑娘芳容。」他可不希望因為這個唯利是圖的女人破壞了李月天的興致。
錢海見李嚴給了她台階下,趕緊笑臉迎人「︰這位公子,您可真是來對地方了,這花香樓的雪梅姑娘,整個林音都知道她是傾國傾城的。」錢海把每天都要對那些想見沈音夢的人所念的台詞對著李月天也念了一遍,不過這一次她念著,總是舌頭打結。
李月天也不理會她的害怕,只是露出一臉一看就知道是笑里藏刀的笑容說了一句「︰哦?那雪梅姑娘真有那麼漂亮?比皇帝的**佳麗還要美?」看錢海那表現,就知道她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雖然沒有點明,不過看她也是聰明人,不會笨到在這麼多人面前泄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便像其他人一樣開玩笑,不過那種玩笑大概也只有李月天敢開。
再加上沈音夢本來就是李月天**佳麗中的一個,自己竟然敢拿皇帝的女人來做生意,的確是膽大包天了,現在皇帝找上門來了,也不知道有何目的,所以李月天這樣一說,錢海立馬做賊心虛的賠笑道「︰哪……哪里……雪梅長得……再美,也只是……煙花女子,哪里……比得上,皇上……皇上的**佳麗……」
錢海吞吞吐吐的說完這番話後,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自己竟然敢在皇帝面前侮辱她的妃子,真想扇自己兩巴掌。
李月天故作無所為,隱藏住自己心里大大的不快,還是一副笑臉,不過那笑容里面暗藏了無數冰刀「︰听聞皇上早前只是太子時,有一個太子妃,也就是精武國的武夢公主,當時皇上向她許諾‘寧舍**佳麗三千,也不負她一人’,不知雪梅姑娘姿容,可否比得上那位武夢公主?」
錢海再次被李月天的問話逼入絕境,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左右為難,額上的汗如雨下,手里緊緊的握著手娟,說不出的緊張。
就在這時,身邊又傳來了一個嬌媚的聲音。
「︰她自然是比不上當今皇上的夢妃娘娘,一個人盡可夫的煙花女子,也配拿來和皇上的女人相比?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說話的人自然就是在花香樓里最討厭沈音夢的紅艷了。
李月天剛進門時紅艷就準備來招呼他了,後來听他後面的人說他要找雪梅,心中便火大,一直在旁邊似是無意的听著他和錢海之間的談話,結果發現就連一向以鎮定自若出名的錢海見了他也到了舌頭打結,額上流汗的樣子,便斷定他一定是什麼大官,所以才故意來搭話的。而且一開口就是說沈音夢的壞話。
李月天聞言,心中更是不悅,別說是李月天了,就連李嚴和錢海听到‘人盡可夫’四個字時也是非常不滿的,要知道,沈音夢自從進了花香樓,從來沒有讓人踫過她一根頭發,潔身自好,和那四個字根本沾不上邊。
「︰你在說什麼,雪梅自從來到花香樓,還從來沒有讓人動過一根頭發,你不要胡說八道。」錢海怒斥,當然,其中大部分是說給身邊那位正在發出低氣壓的人听的,希望可以緩和一下李月天的怒氣。
紅艷更是不滿,一個落身青樓的女子竟然也敢讓人家說自己潔身自好,雙手懷著腰斜眼看著錢海嬌憨的說道「︰海姐怎麼這樣偏袒雪梅呀,不過您偏袒得太過了吧,整個林音誰不知道雪梅當上花魁那夜便已經被一位英俊不凡的公子用一百兩足金給買了一夜。」
自己為了一百兩竟然把皇帝的妃子也賣了,而且在皇帝面前暴光了,幾條命也不夠死呀,錢海急了,口不擇言的反駁「︰那位公子的確是買了雪梅一夜,不過那夜他並未動雪梅姑娘一絲毫發,而且兩人只聊了半個時辰他便離去,什麼事也沒發生。」
這件事也就只有沈音夢,雲瀟和錢海三人知道,紅艷听了,明顯很是吃驚,那個公子花了一百兩黃金,竟然只是為了聊半個時辰,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那位公子發現雪梅其實是男兒身,所以才失了興趣,早知道,那天應該是讓她在眾人面前驗了正身才讓出花魁之位。」說到花魁之位,紅艷立馬露出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
李月天從紅艷的話里听出了蹊蹺,裝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哦?男兒身?驗明正身,我對這些奇事一向有興趣,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一二?」李嚴也從懷里拿出十兩黃金放在紅艷手上,表示這是報酬。
光是動動嘴皮子就有那麼多錢拿,紅艷自然是很樂意的,趕緊把金子收起來,然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客官原來喜歡听怪事呀,怎麼不早說呢,我可是知道很多怪事的。」
「︰我只想听關于那位雪梅姑娘的事。」李月天言簡意賅的道明來意。
紅艷只好開始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自己知道的事,畢竟拿了人家不少錢。
「︰要說這個雪梅姑娘呀,她先是在一家小酒樓里做店小二,而且是男扮女裝,听那家酒樓的老板娘說,她其實是一個男的,只不過是看她長的有幾分姿色,就讓她穿女裝在酒樓里面招攬生意。」說到這里,紅艷停了一下,看李月天沒什麼反應,又繼續說。
「︰後來的確是招攬到了很多客人,她光是在店門口一站,那可真是人山人海呀,後來也算是小小的出名了,然後海姐就花大價錢把她請來了。」說到這里,紅艷又看了一下在旁邊的錢海,而且發現她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看她一臉恐懼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麼。
不理會錢海的恐懼,紅艷又繼續說道「︰來到這里之後呀,我記得拍價當天,有人願意花五百兩買她一夜,她也不樂意,還說要重選花魁。」
紅艷說到這里,對沈音夢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所以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你都沒看到她那天的打扮呀,她那天穿的衣服,跟沒穿一樣。」這句話自然是假的,李月天也還沒有笨到真話假話都分不出來。更何況憑他對沈音夢的了解,沈音夢絕對不會是那種出賣色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