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問過我一句話「你是不是因為父母才會認為戀愛也是這樣的?」
「恩,我覺得與其有人束縛著,還不如一個人來的輕巧。」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在逃避。也就是說,其實,就算你心里是想著的,但是還是覺得面前有那個障礙,覺得自己肯定跨不過去。其實在外人眼里看來,那個障礙很小的。而本人卻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嘗試,所以借口那面牆太高了,說我是跨越不過去的。」
「恩,不知道。」其實有時忽覺得菲菲像個哲理家,或者是家中有著完整存在的原因吧!很羨慕她有著姐姐還有妹妹。雖然每次在我面前說她們的壞話,但是還可以看出她的幸福的。
有時做夢,會見到江亞,他還是那樣慵懶的笑,當一個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時,想要破壞它,最終的結果只是毀壞了自己,像是一種同歸于盡的結局。我們就像是那樣。
江亞,為什麼會走進我的生活中?又為什麼離去。他一直在我身後,卻又走進我的心里。我不知道那個世界是否可以走出來。
我在夢里對他講「你憑什麼走進我的心里?然後拍拍就走了?你以為你在鎮上是老大就沒有人敢怎麼你嗎?最後不還是死了嗎!」我想那個時候,我徹底釋放心地邪惡的一面,然後醒來,枕頭濕濕的。我知道,我掩藏的太深,有時候比他深好多。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存在過,在我的心里。
真的是死了嗎?可是沒有親眼看見,總會覺得他在逃避我一樣。走兩個方向的人,會背道而馳,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邂逅。因為地球是圓的,繞行的結果就是沒有預知的相遇。
江涵一直沒有說的,就是那句話。但是我沒有期待。我想如果,我變得很壞就是了,那樣他就覺得我變了,不再是以前的莫百兒了,他會失望,然後就離開了。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有時覺得生活是在復制小說中的內容一樣,即使有不一樣的還是要強迫自己改掉。所以,生活對于我來講就像演戲一樣。時間長了,都會分不清哪個是小說,哪個又是現實。
「我回家了。」菲菲跟我道了別就由何琛送回家了。
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現在周末隨便逛逛的時間都沒有了,只要是一出校門必定會在菲菲身邊看見何琛。反正見到他我是從來沒有理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不起他,我這樣對微微講。
微微立即在我頭上來了個腦瓜泵,說,「你是沒有在那種情況下!反正我看像你這麼大腦遲鈍的人也不會明白的!還有,人家小兩口的事情最好少管。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啊?你以為你做的都會是正確的啊!要是你的第六感是正確的還好,萬一錯誤,最終誤掉別人你也擔不起責任。」
「是,我也沒有那個閑心。但是我還是相信,最終不會有結果。像那樣大男子主義的人雖然很適合菲菲,但那人也未免太自私了,小氣掰萊的!看見這個吃醋看見那個也吃醋,神經病一樣!」
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百兒,你有想過你自己嗎?你是否也有會不能容忍菲菲只在乎她男朋友的想法呢?但是作為朋友就是要學會容忍的。你想想,如果你踫見一件你喜歡的事情,然後你靜下心來,做下去,沒有多余的遐想,全神貫注地做著手中的事。你也會忘記四周。不會有多余的心去關注身邊的事物。而並非像有些時候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管的你講什麼大道理!」
「百兒,你為什麼老是在逃避,你逃避什麼。我知道,或許你又不想說的地方,我不強求你,你想說了就可以找我。或許,每個人心底都會有一個保險箱。無論打開與否,你都應該相信,多一個人並不是分享保險箱,只是想要幫助你保護它。」
坐在車上一直回想和微微的談話。
或者,那是一種虛偽吧!好像頹然之間丟失了自己一樣。以前的那個我在哪里?現在,我又是誰?
疲憊地靠在車窗上,耳邊是《不該讓你走》。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倒騎自行車的小男孩,還有抽煙的老女乃女乃。他們快樂吧?會有迷茫的時候嗎?置身于沙漠中的人,看哪里都像是熟悉的地方。
回家拿出江亞送的東西,只是筆記本而已,上面記錄了中考的重難點。應該是他讓江亞寫的吧。本子上寫滿了龍飛鳳舞的漢字。
紙張都有些發霉了,本來是雪白的顏色,現在逐漸呈現出暗黃來。這是收在儲物盒最底層的。包括江亞的唯一的一封信。
又讀了一遍,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頭,不是說六一才見面嗎?怎麼才五月多就出現了?真的很奇怪。哎,可能是和孫藝心認識吧!但是又是怎麼認識的?怎麼提到我的?
就這樣一夜思考無果。
「百兒,這是你姐寄來的,叫我給你兩百,買些穿的或是怎麼著。拿著吧!」
我伸手接過,隨便放在書桌上。想著,她果然過的還是辛苦的。听母親說,她在我初三的時候嫁給了一個江西人,然後就生下一個男孩,現在,又有了一個女孩子,前些時候,母親還過去看他們來著。帶了些照片回來。但是母親卻是在嘆氣,說那男的雖然疼她,婆家對她也還好。但是,家里還有兩個弟弟,都要他們養著。要是以前那個男生的話,現在會沒有那麼辛苦的。
或許是吧,然而,誰都知道,心里存在一個白馬王子,然而最後還是要嫁給鄰家男子,過上正常的生活。
有時我想,母親的生活就是那樣的。正是那以後我才慢慢了解她,也試圖理解。雖然過程會有些艱難。但還是有些明白母親對于父親的感覺。
那本日記。
回家的時間老是這麼短,昨天,不就是看了會電視嘛!晚上又做數學,英語,語文試卷,搞到半夜才睡覺。早上又起晚了,現在都下午了。哎——我嘆著氣,一邊還是要收拾東西。
「小夢,你上周回家是不是有男生送啊?」媽媽在廚房里準備吃的,突然問道。
「恩?」我思考了一下,又不知是誰在母親面前嚼舌根。
「沒有啊。」我一臉無辜。終于知道什麼叫做撒謊連眼楮都不眨一下了。
「真的沒有?希望是這樣。我跟你說,你現在還小,還不是哪個年紀。雖然村子上和你年齡差不多的都結婚了,有的小孩子都三四歲了。但是你不同。因為你的家庭不同。以後只有靠你自己。你的家庭沒有條件,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知道嗎?現在好好的學習,考上好大學,比什麼都重要。有了好的文憑才能有好的工作。以後你長大了,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正確的。至于男朋友,上了大學,媽媽自然不會攔著你的。」
「恩。」
「恩,不要只是會恩,要真正听進去,免得左耳進,右耳出的。大人們講你的話都是出于好意的。無論話好听還是難听。你是要記住就好,是正確的你就照著做,要是不正確忘記就好了。」
「知道了。」雖然媽媽講的話很對,但是我實在沒有心情去听,為什麼她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卻還是這樣。匆匆回答了她,就收拾書包去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麼!」沒有料到為什麼突然間母親就大發脾氣,朝我大吼。「你以為自己長得漂亮,以後就有男人養你啊!你以為漂亮就可以當飯吃啊!什麼都要靠自己!……」
很刺耳,她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說我,我怎麼惹她了?還把她的女兒說的那麼下賤!是啊!是!我確實是這樣的!
「砰」地一聲就把門關上。
「摔什麼摔!真把自己當小姐了,說都說不的了!又不是小姐命,天天都裝什麼!我花錢讓你上學,就是讓你學會摔門的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眼淚淹沒了。我,是真的有些累了。如果在路上發生車禍該多好啊!這樣她就會羞愧地死去!或者地震吧!可以罹難。那樣便不用再忍受什麼了。
有時候,不知道回家干什麼,在學校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回家就可以了。但是現在,現在只是一個休息的場所,再沒了溫暖。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被保護著。
「電話,」她在下面吼著。
擦干眼淚,到客廳去。
「喂!」
「百兒,是我。」
突然間,我就覺得腦充血,眼前一片迷茫。沒有听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母親在說,「你不是說沒有嘛?現在又怎樣,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我是不管了!」
「喂,百兒,你在听我說話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是你打錯了嗎?那為何又要拿著听筒站那麼久?是說我累了嗎?那他會不會就直接到家里來?掛了吧,我這樣告訴自己。便放下電話。為防止他再次打來,直接掐掉電線。
「說你兩句你就生氣!到底跟誰學的!「沒有再理會母親從後面傳來的話語,就拎著書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嘟——汽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我想我還是怕死吧!不然,怎麼會讓開車子呢?不然,又為什麼想要是意外發生呢?
理解,代溝,沖突。途中我反復思考這幾個詞之間的關系。想要理解,卻又不被理解,因為代溝,所以一定要有沖突?因為沒有靜下心來好好說話,所以代溝會越來越深。和母親這樣該是有多久了?
父親離開後,母親脾氣很怪。動不動就發脾氣。只是不再像以前哭了。有時我會覺得她很陌生,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但是,還是試圖說服自己理解她。她吃了這麼多苦,在這兒只算只有我這麼個親人了。即使外公外婆很疼愛她,但是她的性子里還是有固執,要強。即使在這兒吃了這麼多苦,給外婆打電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吐露一分的心酸。如果是我照樣也可以嗎?
被背叛,然後背井離鄉,獨自奮斗,再次結婚生子,有著被迫以及委曲求全。如果是我說,父親是怎麼也配不上母親的。母親以前在家里有些被慣著,剛來時本來什麼都不會的。最後都是只要看別人做就可以了。無論是家務還是農活,還是現在工作的地方。父親只是一味的在外地打工,打工。最後死在那個工作上。
如果,我的家是平平常常的該多好!不要那麼多的經歷。然而,卻是這樣了,無從選擇,正向母親說的,這就是命運,你只能給你選擇相信。就像你不能選擇你的父母一樣,不管你有多麼的不滿意,那還是注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走下去。
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