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麼刺眼的東西刺入眼簾,弄得眼楮生疼,上官麟不情願的伸出軟綿綿的手揉了揉眼楮,卻被一個聲音嚇了一跳,「師父,師弟醒了,他醒了!」上官麟睜開眼,正要開罵,卻見一古裝美女正興奮的看著他,莫不是在做夢?
上官麟微一轉頭,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卻是一白眉白須的老頭背著手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他得脈門,道︰「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便能恢復。漾兒,去端藥過來。」
那古裝美女應了,轉身出門而去。
「喂,老頭,這是哪呀?」
老者一怔,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腦子沒摔傷吶。」
你腦子才壞了呢,上官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誰?」
「臭小子,討打呢,這麼跟為師說話?」
「你是我師父?」
「哼。」
上官麟有點懵了,他記得自己正和父母開車去玩,一家人有說有笑的上路,然後一輛大型卡車歪歪扭扭的迎面駛來,父親猛轉方向盤,仍被飛速的卡車撞的飛下山崖……不會就這麼上演了那最俗的一幕,自己……穿越了吧?
「師父,藥來了。「水漾兒端著一碗藥進來,濃濃的中藥味嗆得上官麟一陣猛咳,水漾兒卻將藥端到他鼻子底下,沖他展顏笑道,「師弟,姐姐熬了好久的,要全喝完哦。」
本來就是個大美人兒,還這麼近距離的沖他笑得那個嫵媚,簡直是要他的小命呀,原本要拒絕喝的要,就這麼被他一股腦全喝了下去,燙的他差點噴出來,卻礙著美女的面不敢吐,只好苦著臉硬吞下去,那副糗樣惹得水漾兒捂了臉笑得花枝亂顫,老者則瞪了他一眼,笑罵一聲,手背在他喉嚨上一抹,頓時一股清涼傳來,燙的生疼的嗓子好受了些。上官麟不由崇拜的看著老者「哇,武林高手呀,剛才那招叫什麼,真厲害,能不能教我呀。」老者听了這話,倒是一愣,隨即轉為興奮,「麟兒,你剛才說什麼,你終于肯學武功了!」
算算來到這個世界也快十天了,雖然還不太能接受穿越的現實,但這里的一切,令他不得不相信並非同一個世界,至于這個身子,他也有些搞不懂,到底是自己整個人穿越了,還是只是靈魂穿越了,要說整個人穿越來,體內卻又這一股不大不小的內力,脖子上那條奇形怪狀的項鏈可是原來的上官麟從小就佩戴著的,別的也與水漾兒口中的上官麟無差,但若是靈魂穿越了怎麼這身子與他原來的也太相似了吧,連挨過的刀疤也一模一樣。算了,反正這麼費解的事不適合樂觀的他去傷腦經,有句話怎麼說,既來之,則安之。有這麼個可以白吃白喝有有美女可看的地方,人生何求呢。
2、
「師姐,快累死了,休息會吧。」上官麟也不管她答不答應,丟了劍便一坐在地上直喘氣,這算哪門子練武呀,簡直是當水漾兒的耙子。水漾兒執了劍,走到他身邊,見他喘氣如牛的樣兒,不禁搖搖頭,「師弟,就你這水平,別說下山,就是在林子里轉一圈都回不來。」
「我才不要去林子里轉。」學校里才幾棵樹,就弄得到處都是蟲子,打死他也不要去林子里轉。
「這可是你說的,那半個月後我和師兄去榮王府,你可不許去。」
「下山?」听到可以去玩的消息,上官麟的兩眼就開始發亮,‘好姐姐,我們繼續,繼續。」
‘少來啦,大懶鬼。」
「好姐姐,我願意練,你可一定要帶我去哪,好姐姐。」上官麟開始施展他超級無敵魅力的撒嬌功,這招他可是屢試不爽,果然,水漾兒一會就敗下陣來,「去可以,不過,不許再偷懶。」
「嗯嗯嗯。」
「師妹,師弟。」
「師兄!」
門口處一靜色衣衫的青年,手持青鋒劍,一臉和煦的微笑,上官麟屁顛屁顛的跑到他跟前,伸手便往他身上模,「師兄,有沒有帶什麼好吃的呀?」
「沒有呢。」季遙看著他瞬間垮下去的臉,笑意更濃,「不過,師弟要是能下山,自然有無數好吃的。」
「這不是誆我嘛,」上官麟又是一坐到地上,「就我這三腳貓功夫,連山門都出不了,出什麼。」
季遙卻是呵呵一笑,道,「半個月後榮王爺大婚,師弟可想去?」
「去,當然去!」听說可以下山,上官麟一百個願意,在山上既沒有電腦,也沒有手機,都快悶死了,有這麼個機會去玩,他正求之不得呢,況且,這古代,以前也只是看電視了解一些,哪有親身體會來的刺激,至于武功嘛,反正身邊這兩人也不弱,再說,古裝片看多了,難道還怕混不了麼。
3、
「麟兒,這瓶藥也帶上,練完功了吃些,很有效果的。」
「這個,這個是迷藥,要是踫上武功比你高的要這麼用……」
「師父!」
「啊?」
「當年我和師兄下山,怎麼什麼都沒有啊?」水漾兒略有些妒意的抱怨,卻遭來一個白眼,「你師弟年紀還小,武功又那麼弱,鳳城這麼遠,自然要一些防身之物。」轉而對上官麟道,「麟兒,一路上要听師兄師姐的話,可別到處亂跑,江湖不比咱中南山,處處危險哪,一不小心……你有沒有在听為師講話!」
「啊,有,有啊,嘿嘿,師父,還有沒有寶貝呀,都給徒兒一些吧。」上官麟一臉諂媚地湊上前,頭上一痛,已吃了一個爆栗,「臭小子,這些可是為師大半的心血呢,還嫌少,干脆都不要了。」
‘誒誒誒,’上官麟連忙將那些瓶瓶罐罐都攏到跟前,長袍一蓋,已經都攏到自己懷中,「好師父,送出去的東西,哪能收回呢,徒兒心領了。」說著,人已經一溜煙竄了出去。
4、
終南山,顧名思義,位于棲鳳國的最南端,山不算高,只一天路程,三人便下了山,看看天色已晚,便在山腳的小城里找了家客棧投宿,上官麟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一放下行李便鬼吼鬼叫的要吃東西,奈何客棧里的客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好容易叫了幾樣菜,上官麟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吃了,不愧是這里最好的客棧,幾道菜倒也比得上三星酒店。季遙則習慣性的掃視一眼屋中,卻見多是持刀持劍的江湖中人,不由有些奇怪,正在這時,只听門口一陣騷動,門 的一聲被一股大力推開,可憐的門猛的摔在牆上,化為一堆碎片,轉而被一道人影擋住,剛好把門口遮個正著。
「小二,四間上房,好吃好喝的,趕緊給爺爺擺上來。」銅鑼般的聲音震得整個屋子嗡嗡作響,高大人影挪了兩步,坐在最前一桌的上官麟只覺四周瞬間暗了下來。
「喂,小子,爺要坐這,還不快讓座。」
「大哥,先來後到,想坐這,等我吃飽了再說。」上官麟一邊往嘴里塞東西一邊含糊不清的道,只覺後領一緊,虧得這身子原本還有些功底,才沒被拎起來。
「反了你了,知道爺爺是誰麼?」
「咳咳,我管你是誰,咳,放手!」用力一掙,只听「嘶」的一聲,衣領便與衣服分了家,「變態呀,沒見老子在吃飯麼。」上官麟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然下一刻只覺身子一輕,上官麟還未明白過來,人已經摔了出去,「啪」的一聲,將靠窗的一張桌子砸得粉碎。
「混蛋,敢欺負我師弟,看招!」水漾兒平素最疼這個師弟,哪容得別人欺負他,當下一招「長蛇出洞」直取巨人面門,忽見斜刺里長劍襲來,當「的一聲,劍鋒一斜,刺入面前桌面,「師兄,你干什麼?」水漾兒又驚又怒,擋劍的季遙卻朝巨人抱拳施禮,「在下季遙,這兩位是小可的師弟師妹,多有冒犯,還請神斧手大人大量,饒過他們。」
那被稱為神斧手的巨人鼻子里哼了一聲,「牙都沒長齊,居然敢冒犯爺爺我,這樣,你們就好好服侍我們兄弟幾個,要是服侍好了,今天這事就算了,要是爺還是不高興,哼,到時就不能說我們兄弟欺負人,還不快擺座!」
「誒,我說你講不講理!」剛從廢墟里爬出來的上官麟顧不上痛,隔著老遠便罵,「你們搶我們的位子也就算了,還出手打人!」
「理?爺就是理,我看你是活膩了,居然敢這麼跟爺說話。」神斧手右手一揮,許久卻不見動靜,側頭一看,上官麟還好好的站在原地,心中一驚,這小子剛剛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摔了出去,剛剛自己用了五成功力的「擒鷹爪」居然對他無用,難道是離太遠了,當下手上發力,使出九成功力朝他抓去,上官麟忍不住翻個白眼,「誒,以大欺小,以強欺弱呀,大家倒是評評理。」然四下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低著頭裝作吃飯,只留神斧手一臉暴怒,「兄弟們,這小子忒邪門,給我上。」
「是,大哥。」神斧手身後的幾人卻是出奇的瘦弱,其中一黑臉人一馬當先,躍到上官麟跟前,手中巨斧凌空劈下,只听「 嚓」一聲,巨斧居然斷為兩截,隨後而至的兩人連忙避開愣在原地的黑臉人,手中斧子朝上官麟下盤攻去,這回卻是兩聲極細的輕響,兩柄斧子從斧頭到手抓之處都化為粉末,而原地的上官麟卻毫發無損。
神斧手心下一驚,細看被砸的桌子邊的人,卻是一蒙面人,一身白衣,頭戴斗笠,看不真切,但其身後立著的兩人……
神斧手只覺額上冷汗成串的滴下,連握著斧子的手都有些顫抖,雙膝更是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小人該死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冒犯,小人這就滾,這就滾。」
眾人不禁一愕,想這終南城,乃是極南之地,不大不小,百十年也難得出閣人物,這神斧手卻是一個奇跡,憑借一身力氣,拜金斧老祖為師,橫練一身外功,硬是練就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混了個響當當的名號,棲鳳國主更是親自召見,封為護甲師,名氣更勝于前,前兩年回鄉探親,一路享盡崇拜和厚待,惹得這四肢發達的家伙尾巴都翹上天,這兩年在鄉里橫行霸道,見好就拿,喜歡就佔,誰敢頂撞,如今居然沖著這不知名號的人下跪,豈不是讓人驚訝之極。
那立著的一男一女雖也蒙著面,但兩人束腰的玉帶上均有兩道金色的龍紋,一分寬的龍紋卻繡得栩栩如生,似欲騰空而去,除了天絕宮,誰敢佩戴這樣的腰帶。
四周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攻擊上官麟的三人見大哥跪下,早嚇得也趴跪在地上,上官麟也察覺到這詭異的一幕,不由仔細打量身前坐著的人,那人手中兀自拿著一杯茶,卻不見斟飲,那茶卻依然熱氣騰騰。神秘人右手微轉,將茶杯遞向身後,身後蒙面男子趕緊接了,那蒙面女子雙臂一揮,將面前的狼藉揮開,躬身請了神秘人起來,神斧手只覺過了好久好久,久到面前的地上已經被汗滴濕,連眼楮都被汗咸到,忍不住稍稍抬頭,卻見門口只站了蒙面男子,蒙面男子倏地轉過身,沖神斧手道,「神斧手,主子說了,你四人無理在先,快給這位小兄弟道歉,然後速速離開,以後若再作惡,定不輕饒。」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最好如此。」話音傳來,人已不見了蹤跡。
5、
自天地分離,陸海分隔,這塊大陸便有了人的蹤跡,幾經分和,兩百年前最終形成四國,東昭國,西淵國,北雪寂國,南棲鳳國,終南山便處于棲鳳國最南端。四國隨分踞四方,但實力實有差異。
其中以昭國最富,國民最眾,沃野千里,平原河湖無數,稱得上是人間天堂。其掌權者,乃是戰亂時功勞、實力之最的李家,兩百年來,李家世代承襲,倒也沒出過幾個昏君。
南國算是中等,盛產水果,在劉家的掌管下,百姓倒也安居樂業。
淵國是四國中土地最為貧瘠,資源最不豐富的,所以歷代淵國主都致力于求仙拜佛,以求得國泰民安,而在這塊並不富庶的土地上,倒是多奇人異士,修煉邪功異蟲,相助自身,但其中不乏心懷不軌之徒,練了這些,拿來蠱害他人,不但盛行于淵國,還流傳到其他三國,不知害了多少人得性命,因此世人多不恥,一提到淵國,便會與骯髒二字掛鉤。
而雪寂國,是四國中最為神秘的,國土廣袤,物產極為豐富,但千年雪飄,萬里冰封,宜居地極少,因此人口極少,不知是不是應了優生優育的話,雪寂國的人,都天生一副好面孔,隨便撿一個出來,都有傾國傾城之姿。天絕宮,乃是雪寂的掌權者,對于外人來說,天絕宮是個絕對神秘的存在,百十年來,鮮少有人能進入其所在地亡海一步,天絕的標志,便是腰束玉帶,帶上繡有金龍紋,以龍紋的條數辨定身份高低。
季遙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上官麟連忙打斷他,「師兄,那個什麼天絕宮有多厲害呀,怎麼感覺人人談其色變哪?」
「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厲害。」季遙苦笑著搖搖頭,「我所了解的,天絕宮隨隨便便一名弟子,武功都在我之上,你看,連橫行棲鳳國的神斧手都對他們的二手龍紋怕成這樣,更別說其他人了。」
「二手龍紋地位如何?」
「天絕宮,至上而下,蕭逸宮主是七手龍紋,左右聖使六手,八大長老五手,四大護法為四手,聖使、長老座下弟子為三手,普通弟子中武功較高者便可成為二手,適才那侍立的兩人已是二手弟子,可見那神秘人地位不低。」
「天絕遠在極北之地,怎麼會有身份這麼高的人出現在極南之地?」沉默許久的水漾兒終于發話,她雖隨季遙下過山,但僅在棲鳳國中游歷,對天絕了解甚少。
「也許是到十萬大山歷練。」終南山之南,其實還有連綿不絕的十萬大山,不見盡頭,不見天日,惡獸橫行,若是沒有一定的功力,根本無法接近外援,因此師父從不允許他們涉足。但十萬大山中有無數的珍奇寶藏,因此每年都有許多不怕死的人闖入其中,以期尋得一兩樣寶貝。
天絕的神秘和高高在上,注定與他們的話題無緣,季遙也僅是將了解的一些說與他們听,變岔開話題,聊起這次出行的目的,榮王爺的婚禮。
話說,棲鳳國主共有七子五女,其中以榮王爺最為人所津津樂道,不僅因為他待人溫文爾雅,處事精明干練,更因其生的俊美無鑄,用上官麟的話說,是棲鳳國的國草,是棲鳳國無數少女心中的夢,不過這個夢隨著榮王爺婚事而宣告破滅,這位打破多少女子春夢的,不是別人,正是季遙的表妹。
其實說起來,季遙也算是個官二代,他老爸和舅舅在京城中都混了不錯的官職,而且均依附這位帥氣又得寵的榮王爺,因此他的表妹,人稱棲鳳第一美女的楊蕊便這麼幸運的升級為未來的榮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