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訣 第二十四章,淵國主的病

作者 ︰

門窗緊鎖,布幔重重,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藥味,令原本就昏暗的宮殿更顯陰暗。楊蕊跟著香玉走進昌樂宮,起初還有些擔憂,但聞著藥味,自小喜專研醫藥的她不禁「咦」了一聲。

「怎麼了?」香玉听見嘀咕聲,問道。宋若心說出心中疑惑,「這藥味苦而酸,濕中帶咸,御醫應該不會開這些藥呀。」

听聞問切,醫之本能。然宋若心未見其人,僅憑漂浮于空中的藥味便覺出異端,此等本事,豈是宮里那群好吃懶做的御醫能比的。

香玉更不遲疑,拉著宋若心快步進了內殿。

龍床之上,一身龍袍的淵國主昏睡其上,原本高大的身架在病痛折磨下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窩深陷,方方正正的臉青中帶黑。

宋若心仔細診視一番,臉上疑惑的表情更加重。正在這時,西門豐走了進來,眾人跪迎,宋若心還呆呆的坐在凳上,香玉扯了一把,拉著她跪下來。

西門豐一眼便注意到樣貌突出的宋若心,走到跟前,饒有興致的問道,「哪里來的宮女,為何不穿宮裝?」

居然被誤作宮女,香玉忙解釋道,「回四殿下,她是奴婢從宮外找來為大王就診的。」

「從宮外帶來的?」西門豐手中折扇輕擊掌心,「香玉,大哥待你還真是不薄呀,都可以隨便帶人進父王的寢宮了。」

「奴婢不敢。」香玉不卑不亢,西門豐眼里閃過一絲玩味的意味,「陳總管,宮規哪條來著,凡宮女、太監未經許可,私自出宮,要怎麼處置?」

「回四殿下,私自出宮,擅自帶人入宮,屬重罪,按理,立斬。」一邊垂立的陳總管資歷深久,背起宮規來毫不含糊。

宋若心不知香玉帶自己進宮,居然犯了重罪,心下不忍,霍的站起來道,「香玉姐姐好心帶我來就醫,你們不能殺她。」

「哦,這位姑娘有什麼意見?」西門豐雙眼不離宋若心的臉,眼中玩味之意更濃。宋若心有些害怕,但想到香玉,胸脯一挺,道,「反正,你們不能殺她。」

「姑娘說不能殺就不能殺,姑娘可曾想過這話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西門豐身材高大,說話間不斷往前傾,宋若心退無可退,只好轉開臉不去看他,但西門豐哪里肯放過她,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的臉,嘴中不緊不慢的道,「還是姑娘要漠視淵皇宮,救她出去?」

香玉不曾想會變成這中情形,忙磕頭求饒道,「四殿下!若心是奴婢帶進來的,她什麼也不知道,求求你,放過她。」

「放了她?本王又沒抓她,為何放她?不過,」西門豐欺近宋若心,語氣曖昧地道,「姑娘如此標致,本王甚是喜歡,不如留下來,本王定會好好疼惜你的。」

「流氓!」宋若心幾時被人調戲過,一張俊臉紅到耳根,卻滿是憤怒,一掌擊向西門豐面門,然她醫術高超,武功卻平平,西門豐不閃不避,右手一探,抓住襲來的小手,湊到鼻下一聞,滿意地道,「嗯,真香,比本王的妃子們滑多了。」

「放開她!」一聲怒喝,打斷了西門豐進一步的動作,宋若心使勁一拉,抽出手,遠遠躲開。

進來的正是太子西門頡。西門頡走到龍床邊,沖西門豐不悅的道,「四弟,父王病重,你怎的在此吵嚷,若是驚嚇了父王,你可擔當得起。」

「大哥誤會了,小弟只是阻止心懷不軌之徒傷害父王,怎麼能說是驚嚇呢,倒是大哥,不好好管教下人,若是毒害了父王,大哥可就得背個殺父之罪呀。」

「一派胡言!」西門頡被他一頓搶白氣到,聲音大了幾分,「本太子怎麼會做那等事。」

「沒有做也不用那麼大聲呀,」西門豐夸張地掏掏耳朵,「最好沒有不是。不過,你的侍女犯了宮規,大哥可是要包庇?」

「什麼犯規,這位姑娘是揭榜而來,這檄文可是四弟下令張貼的?」雖然綠尊授意之後,他立刻回宮準備,誰知西門豐早他一部,與幾個大臣勾結好,搶先擬好了檄文。不過也好,等出了事,正好有個替罪羊。

「是嗎,早說嘛,誤會,誤會。」西門豐面不改色,打著哈哈道,「既然如此,便讓這位姑娘幫父王瞧瞧。」

在兩個王子的監視下,宋若心只好又診探了一遍,又問了御醫開的那些方子,這才說了自己的判斷。

這昏睡的淵國主,並不是憂勞成疾,相反,是被下了蠱,這種蠱,專吸人體精氣,並排出毒液,混入內髒之中,中蠱者會慢慢感到精神萎靡,繼而五髒六腑逐漸衰竭,直至死亡。但這種蠱毒詭異無比,隱于血液之中,尋常御醫根本查看不出。

眾人驚訝不已,只太子沒什麼反應,只問道,「姑娘即知病因,可有解救之法?」

宋若心沉吟片刻,才道,「此種蠱蟲詭異的很,我也參不透,但有個人應該知道。」

「哦,還有比姑娘更厲害的,是誰?」

「天絕藥聖,一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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