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煜沒說完的話意味著什麼,阮昧姿比誰都清楚。
結束了那日的回憶,她抬眼睨著兩個姐妹,眼神里帶了些茫然的問道︰「小白,小意,事情就是這樣,這件事我做錯了嗎?」
對錯不好評定,但蘇遇白沒想到阮昧姿會沖動之下調查了邱煜,這跟揭人傷疤沒什麼區別。
這些秦意只听父輩的人在聊天時提及,卻不知真正的緣由。
六點半,蘇遇白、秦意、阮昧姿三人妝扮完畢,進場時,不出意外的撞見了邱煜。
無奈,神情中多少有些無奈,可他清楚她的性格,要逼她說出喜歡,不是一天就能辦到的,而他已經準備好了長久的作戰計劃,勢必要拿下她!
蘇遇白彎了彎鳳眼,睨著一本正經的楚之杭,歪頭無辜的笑道︰「這湯明明是咸的,到了你那就變成甜的,合著你味覺變異,跟常人不一樣!」
什麼是顛倒黑白?這就是!
楚之杭為了解開那纏繞的頭發,不惜扯掉了扣子扔到一邊兒,扣子啪嗒落地的聲音仿佛給予了彼此暗示——
他抬手接過了碗,趁她微愣的功夫,唇瓣貼了上去,舌尖探入,片刻,感觸頗深道︰「太甜,下次我會少放糖!」
敢情她還惦記著這句話呢!
只是跳舞?
楚卿優雅的執著蘇遇白的小手,帶著眉目間略帶猶豫的她步入了舞池。
因為當年何父做了一件錯事,使得原本聯系緊密的秦何兩家,關系破裂。
「不喜歡——」三個字月兌口而出,不經思考。
只要他寸步必爭,到了合適的時機,他會給予適當的刺激,讓她心理倏爾轉變,再也不抗拒,這個過程艱難而有趣,像是征服,卻不是簡單的征服,他楚之杭亦付出了身心!
楚之杭眉目間流露著些許笑意,深邃的眸子鎖定著蘇遇白,縱然感覺到那氣急敗壞的情緒,他的態度仍舊悠然,絲毫不在乎她的威脅,她這會就像刀俎魚肉,任他宰割,是放是宰,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好了,不逗你了,迎新晚會即將結束,你先回去,趕明兒別忘記去找喬老爺子,演習還在籌備之中,你時刻做好準備,有什麼事兒記得聯系我,不要跟我鬧冷戰,否則,下次就讓你試試野戰的滋味兒!」
提及此,蘇遇白果然給了反應——
聞言,蘇遇白的心下松了口氣,抬眼望著楚卿,仿佛要將他全部的情緒看在眼底,也未能發現異常,旋即揚唇笑道︰「當然了,我們都沒伴兒,就暫時湊一對,等你的真命天女出現,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你這人真不經夸,瞧瞧,瞬間暴露壞心眼了!」蘇遇白給了楚之杭一個鄙視的眼神,心下清楚,明天上午沒什麼課,要是他方便,就順道把她捎到喬老爺子那兒,趁早學點對付大尾巴狼的東西。
說罷,不管佷子被這句話震懾秒殺的表情,楚之杭拉過蘇遇白,趁著她沒來及反應掙扎時,將她的小臉扣在了懷里,心里愉悅至極,回首時瞥見目瞪口呆的楚卿,凌厲的視線再次掃過眾多看熱鬧的學員,隱含警告意味!
「呀,你煮了什麼,好香!」
楚之杭瞥見蘇遇白眉目間的興致,連忙乘了一碗湯給她先喝著,瞧見她鼓著臉頰吹氣的小模樣,眼底徒然有了笑意,那小臉微鼓的樣兒活月兌月兌像美味的包子,讓他牙癢的想啃一口,嘗嘗是不是一樣的滋味兒。
「楚之杭,我還沒喜歡你……」
一轉眼,楚卿停在了蘇遇白的面前,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淺笑,睨著她笑問道︰「待會我能有幸跟你跳舞嗎?」
往後的日子還長,他不能時刻陪伴她,總得留點東西讓她念想,如果——
有些人之所以被羨慕嫉妒恨,那是因為達到的高度還不夠高,足夠強大的人,只會被人膜拜臣服!
說罷,他坐在了床邊,從她身上拉過一半的被子,擺明了要跟她同床共枕。
蘇遇白挽著楚卿的手臂踏上了舞台,而台下的某人卻看得咬牙切齒。
仿佛有人跟他們開了個玩笑。
濕潤燥熱的唇舌一經踫觸,便將彼此之間的距離融化為零,他柔軟的唇舌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襲入她的口腔,舌尖橫掃齒齦,輾轉纏綿間,兩顆心的距離似乎又進了一步!
肖似何沉歡?!
此時的楚之杭和蘇遇白,根本無暇顧及旁人。
蘇遇白清晰的覺察到,自己的身體對于楚之杭的氣息格外留戀,掙扎的動作不知何時變成了迎合,一種正能量充斥在心間,由他傳遞給予,讓她對他的期待瞬間暴漲,尋求著支撐般,被他牢牢掌控!
一貫的霸道話語這次沒有激起蘇遇白的反抗,感受著脖頸間剎那的冰涼,她伸手模索著楚之杭給予的鏈子,鏈子的吊墜是一顆子彈的形狀,而這時,低聲的解釋,娓娓道來︰「我在第一次演習時受過傷,為了告誡自己小心謹慎,便特制了這條項鏈,但是軍人不能佩戴首飾,所以我現在送給你,它就代表了我,願它時時刻刻陪伴你!」
他們到底誰才是誰的克星?
楚之杭推開禮堂大門,穿著高級制定的黑色ErmenegildoZegna西裝,從容不迫的款款而來;那冷峻硬朗的五官,如松如柏的挺拔身姿,出鞘利劍般的犀利凜然,襯著強烈冷靜的氣場,仿若與日月同輝,光芒萬丈。
他也沒女伴,所以——
阮昧姿目瞪口呆的听完了兩個姐妹的話,一瞬間看向兩人的目光便沾染了詭譎,像看兩個女土匪般,半晌才喃喃道︰「好辦法,要不我逐一試試?總有招讓我拿下邱煜,姐妹們,你們就是我堅強的後盾啊!」
洗手間的空曠處,連戰倚在牆上,低垂著眼眸,望著面色沉靜的秦意,淡淡道︰「當年何沉歡的父親有一個青梅竹馬,但卻無法娶她,性子稍有些懦弱的他依言娶了何沉歡的母親,據我所知,何沉歡的母親並不能生育,所以我懷疑……」
這時,韓遙遙致詞結束,將舞台讓給了大家——
睡眼惺忪的蘇遇白有些迷糊可愛,楚之杭瞧著有趣,再次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旋即輕聲喚道︰「今兒可是去見喬老爺子的日子,老爺子不喜歡遲到,你起來洗漱下,我送你過去。」
連戰神色平淡,沒有因為秦意的懷疑而憤-怒,其實他也不知自己說出這番話的目的是什麼,也許心存惡意,也許——
「嘖,這味道不錯。」
他們——
這個問題似乎無解,起碼此刻無解,陷入思緒的蘇遇白,敏感的覺察到熟悉氣息的侵略,一轉頭就見楚之杭無聲無息站在了床邊,對著他挑了挑眉,仿佛在問,有何貴干?
蘇遇白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換了衣服走出來,一眼瞧見了廚房里的楚之杭,他好像剛忙碌完畢,打開鍋蓋的那刻,一股香味兒寸寸彌漫,直到縈繞在鼻息之間,讓不怎麼餓的她,瞬間嘴饞了。
蘇遇白守好自己的被子,躲得遠遠地瞪著楚之杭,勾魂的鳳眼里盡是防備,見到他並無其他動作後,才松了口氣,可她仍然佔據著大床的另一邊,就是不肯靠近那處溫暖,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心里別扭的無以復加。
「既然來了,就跳完這一曲,我的公主。」
她或許真的想幫他解決渴求,可他貪心至極,要的不僅是她的身體,還要她的心。
「妮兒,你啊,怎麼就那麼倔?」輕緩的嘆息悠長而無奈,隱隱還帶著些憐惜。
蘇遇白模著吊墜沉默良久,楚之杭這番話好似承諾,他答應會一直在她的身邊,溫柔而堅定的承諾讓她不想拒絕!
楚之杭抿了抿唇,視線停留在那兩雙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又緩緩向上看去,凝視著面帶淺笑的蘇遇白,眼神一厲,心口瞬間涌起一股情緒,在看見她似有些心虛的掙開楚卿後,轉而又風輕雲淡,不露痕跡。
傍晚時刻,迎新晚會開始——
「楚之杭,你消停吧,被人誤會的感覺就那麼好?合著你有病,得治!」
好些天沒聯系了。
眾人議論紛紛,而置身于人群中的韓遙遙,心下不忿,卻猛然醒悟,難怪楚卿和許明遠都警告她不要得罪蘇遇白!
「兄弟,找到了?」連戰用隔壁撞了撞楚卿,低聲痞笑道︰「看來你那番高調宣言,人家要麼不知道,要麼裝不知道,你等會準備怎麼辦?」
這事關底線問題,不到那一刻,永遠沒有答案!
「多謝夸獎,你現在才發現,還不晚!」
迎新晚會又稱迎新舞會,雖然軍醫大不流行變相相親,但還有不少學員頂風作案,存著先認識下未來老公老婆的心態,遇上心儀的交換個手機號,以便日後聯系,將對方發展自己的所有物!
他伸手撫模著她的臉頰,薄繭的摩擦帶來一種癢意,撩撥心弦,避不開,她只能冷哼一聲,以作回答。
「不,你才是公主,騎士的作用就是保護公主,今晚,由我保護你!」
楚之杭年紀雖輕,卻敢作敢為,比起那些老古董,手腕自然強硬,就算有人不忿,卻也不敢說些什麼。
還未走進那條胡同,徒然,蘇遇白听到有人喚她的名字,語氣詫異惡劣——
他覺得自己無比熟悉她的身體,清晰的知道她每一處敏感,可又陌生至極,永遠保持著新鮮感。
「據說這人是掛職在我們軍醫大的總教官,好像是第九師二十七團的團長……」
「你告訴我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麼?」
蘇遇白點了點頭,伸手揉著眼楮,起身之際,薄被滑落,直到感覺一絲涼意,方才徹底清醒。
此刻,正明里暗里的吸引著數人的目光。
「你看,那不是楚卿跟連戰?」
這顯然不是個好發現,原本準備的疏離冷淡,卻被他的無賴月復黑間接破壞。
屋外刮起了大風,呼嘯的風聲卻沒能破壞縈繞在彼此間的曖昧氣氛!
阮昧姿被秦意推到了邱煜的面前,粉面微燙,眉目間蕩漾著羞澀,一個阻趔,腳下略有些不穩,感覺一只手臂橫在腰間,那種炙熱的溫度仿佛透過肌膚傳遞到心間,驀地一悸,她抬頭看向彬彬有禮,正人君子的邱煜,忍不住有些氣悶,較勁兒的心思一起,便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甜甜的音兒傳入他耳際,「邱煜,我沒男伴!」
楚之杭心頭一緊,喉嚨微動,單音節的問句從中迸出,「嗯?」
她怎麼知道他的行蹤?
「我听說盛世集團的總裁十分肖似何沉歡。」
蘇遇白覺察到一絲危險,抬眼凝視著楚之杭,鳳眼里沾染了些莫名的意味。
說起迎新晚會,蘇遇白和秦意兩人並不陌生,軍醫大原本是沒有這項活動的,後來某位政委認為時代在變,他們也要緊跟潮流,于是大筆一揮,決定了要辦,而且要大辦,讓新生們如沐春風,感受到軍醫大的溫暖。
想到那個叫做唐御的男人,眼前仿佛出現那雙陰翳嗜血的眼眸,秦意的身體驀地一顫,頓時有種再被毒蛇盯上的恐懼感,她僵硬一笑,將話題帶過,「連戰,我們去跳舞吧。」
無人回答,韓遙遙心下忐忑的同時,又有些慶幸,曾經有個叫做葉嵐的女人,自稱是葉師長的千金,找到並且拉攏她,幸好她拒絕了,如果走錯這一步,豈不滿盤皆輸?
今晚的邱煜沒發揚沉默是金的本領,迎上蘇遇白三人各異的目光,視線緩緩掃過她們,驀地停留在溫婉大氣的阮昧姿身上,瞳孔一縮,暗色的眸里劃過一抹驚艷,轉瞬即逝,又恢復成不動聲色的樣子。
「那正好,我就不怕別的大尾巴狼把你這小狐狸拐跑了,最好再壞點,回頭跟我一起禍害人,咱們倆聯手,那絕對打遍天下無敵手!」
然而楚卿,卻在四下張望,仿佛正在尋找什麼人。
雖是這樣說著,可心下難免有些異樣。
「楚之杭……」
「你趕緊幫我解開頭發,這樣好奇怪……」
洗手間內的燈光徒然一閃,緊接著滋啦一聲,讓兩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秦意不由想到那日被顧二帶去不夜時遇到的男人,他有著幾乎與何沉歡一模一樣的面容,氣質卻與何沉歡的內斂優雅截然不同,陰翳嗜血,就好似魔鬼一般……
幾步蹦到了廚房,蘇遇白難得泄露了一絲情緒,如小孩般跟在楚之杭身後,仿佛要等他空出手來喂養。
神不評些。輕柔的音兒從滑動的喉嚨中溢出,炙熱的帶有攻擊性的吻旋即落下,遽然而來的是一種安然,他的氣息驅逐了她心底對于黑暗的恐懼,將她帶往光明之地!
思忖到此,蘇遇白突然有些慌神,心內涌起一股無法感知楚之杭存在的恐懼,在這靜默狹小的空間,放下倔強和驕傲,才能贏得更多的寵溺,與他冷戰的結果,並不是想象的那般渾不在意,一想到他某一天可能決絕離去,她便無措的咬住了唇角,猶豫半晌,驀地伸出手抱住了他!
楚之杭眨了眨眼,好笑的瞧著蘇遇白的反應,像逗弄獵物的獵人,時不時給點刺激,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蘇遇白在楚之杭那得知,他在流言散布的第二天,就將壞了一鍋粥的蒼蠅們一個個挖了出來,處分一下,再無人置喙蘇遇白,強有力的處置了這些不和諧的因素!
楚卿的視線牢牢鎖定了蘇遇白,听完了連戰的話,瞳孔一縮,旋即掩起情緒,不動聲色的往蘇遇白那邊走去。zVXC。
此時,全身投入床被中的蘇遇白,無論睜著眼閉著眼,眼前都會浮現出楚之杭俊美絕倫的容顏,無論是揚眉時的霸氣、眯眼時的深沉,或是不動聲色的沉穩,她發現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蝕骨的親吻慢慢結束,楚之杭克制守禮的沒再進一步,松開她的唇舌,額頭與之相抵,喘氣間,帶笑的聲音傳入蘇遇白的耳畔,「妮兒,你喜歡這種感覺嗎?」
他閉了閉眼,卻听她囁嚅著說︰「楚之杭,反正咱們是狗男女的關系,你要是想……」
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她咬了咬牙,堅決不肯屈服于敵人的威脅之下。
說到底,顧流簡才是他最頭疼的存在,罵不得,打不得,如刺哽喉!
她將蘇遇白當成情敵,卻在今日發現,事實根本並非如此,那麼她的羨慕嫉妒恨,有什麼意義?
她曾得罪過蘇遇白,是不是代表了,她未來的前途注定坎坷?
何家早年確實發生過不少事情,能有今日的地位,全賴那精明的家主何老爺子,可因為他的教育不當,下一輩的幾個孩子鮮少成器,做了不少混賬事,其中最轟動四九城的一人,便是何沉歡的父親。
「我先去洗漱,唔……」
而她,仿佛不斷的在試探他的底線……
原來,原來蘇遇白是蘇家的人,她是傳說中蘇上將的寶貝孫女!
楚之杭直起身子,望著蘇遇白沒入房間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深邃的眉眼間帶著笑,手指點在唇上,指月復摩挲微腫的唇部,他漸漸斂起輕松的神色,眼神再度深邃,思忖著拿下她的下一步計劃,覺得此刻還不到坦白第一次的時機,要讓她知道他們早已發生過關系,還不得鬧翻天了?
喬老爺子讓她背的那本書,她趁著在家養傷,無聊至極的時候,翻看著背了下來,可她覺得老爺子不僅要求她背誦,還要求她融會貫通。
她做不到的,他會去包容,但人的耐心有限,他又能包容多久?
一瞬間,韓遙遙聯想到了很多——
此刻——
「妮兒……」
半晌,楚卿的目光停留在禮堂中間,那兒,蘇遇白正跟秦意低頭細語。
舞台上的男女們頃刻間變換了舞姿,蘇遇白沒想到第一舞就要跳表達男女愛慕情感的倫巴。
「楚之杭,你能不能別那麼不要臉!」
學員們不管認得不認得楚之杭,都為他讓開了路。
听說對方被人送到了非洲最窮之地,一個叫做達爾富爾的地區,那里經過多年戰亂,民不聊-生。當然,這件事並未傳開,她是從熟悉的老師那知曉的,這也從側面反映出,對方的能力超乎常人想象,如果她繼續犯傻,就是下一個葉嵐!
唔,別誤會,是頭發拽的頭皮有些疼。
楚之杭正要為蘇遇白解開纏繞在扣子上的發絲,卻徒然覺察到她的顫栗,被緊緊擁住的感覺並不是窒息,而是滿足。
蘇遇白瞥見邁著沉穩步履而來的楚卿,鳳眸一暗,墨色下風起雲涌,不自覺咬了咬瑰麗的唇瓣,心思一轉,想到那日楚卿高調宣言時,自己並不在校,若自己回以不知情,聰明如楚卿,怕是不會在問了吧?
楚之杭別過了臉,無法忽略那噴灑在頸間的溫熱氣息,他抿了抿唇,咬緊牙根,感覺到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意,冷靜自律的意識,仿佛隨著灼燒的體溫逐漸渙散,盡管努力壓制翻滾涌動的沖動,可心系的人兒就在懷里……
容納三千人的大禮堂熱鬧非凡。
「小白,楚哥沒來麼?」秦意四下環顧,在眾人中瞧見了些許熟悉的臉面,卻沒發現楚之杭的蹤跡,她覺得楚之杭肯定會出現,在這狼多肉少的情況下,小白是很容易被人當成獵物的,要是不出現,獵物被人叼去,他不得悔死。
但是,她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
蘇遇白眼神一暗,鳳眸里劃過一抹毫無知覺的失落,感受到秦意若有似無的關注目光,視線旋即一轉,望向禮堂的門口,只見楚卿與連戰身穿著高級制定的西裝,俊美英挺,玉樹臨風,姍姍來遲間,引人矚目。
轉念一想,阮昧姿覺得自己不能輕易將已看中的軍事領地拱手讓人,原本有些萎靡的她立刻斗志昂揚,起身將寫滿邱煜名字的那張紙壓在書中,半晌才笑道︰「我听說晚上有迎新晚會,你們會去的吧?」
「嘶……」
有一種人,天生被賦予優異卓越的條件,無需高調便能萬眾矚目。
空曠無人的洗手間內——
終究不忍心太過欺負她,他伸出手,緩緩揉著被拽疼的那地方,心下劃過一個念頭,突然笑道︰「妮兒,咱們現在這姿勢讓人看見,就徹底坐實了咱們的關系,我倒是希望有人撞見,要不然打個賭,看看什麼時候有人發現?」
但秦老爺子與何老爺子,卻並未水火不容,兩人的相處方式如今奇怪不已,為友,亦為敵。
好不容易得來個把人拐回去的機會,楚之杭豈會錯過,見她心神並未放在路上,便七拐八拐,帶著她來到了軍醫大的停車場,等蘇遇白回過神,只能在車上干瞪眼了!
難得的好天氣,蘇遇白和楚之杭睡得格外香甜,一覺醒來,已然天色大亮。
蘇遇白出得招比秦意更狠,直接把人綁了去扯證,什麼事兒都成了,可難度就在妹子不夠年齡。
正要開口說點什麼緩和氣氛,洗手間的燈光遽然亮起!
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他卻能想象到,她此刻定然瞪大了鳳眼,撅著粉唇,一副惱羞成怒的小模樣。
那一刻,蘇遇白不由自主的隨著音樂轉動起來,步伐不大,時刻配合楚卿,在他的引導下協調著動作的平衡。
「是麼,我嘗嘗!」
那嬌軟的嗓音略帶了些沉靜的意味,回蕩在幽暗的室內,平添幾許纏綿繾綣。
「上午煮的湯,本以為你會過來,好了,我剛熱開了,有點燙,你小心端著喝。」
這些陳年往事,要查起來並不容易,多虧了他有特殊的渠道才能查到這點消息,更深的那些不為人知的,還潛藏在深淵,等待他的挖掘。
「你們今天,很不錯。」
這小聲的音兒,猶如一盆冷水澆下,讓他徹底心生涼意,灼燙人心的渴求褪盡,他咬牙切齒的轉過頭面對著她,注視那雙無邪的鳳眼,半晌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側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晚安吻,嘆道︰「睡吧。」
拍開了他的手,她一轉身邁出了廚房,回首笑的明媚,「慢慢猜吧,天不早了,我要睡了。」
人群中,蘇遇白仿若黑夜皎月。
「妮兒,你怕黑,所以我來陪你。」
這些損招雖然听著不靠譜,可真要那麼做了,沒準就能拿下邱煜!
听著這比貓叫還婉轉的聲音,楚之杭心神一動,垂眸睨著她的發旋,喉嚨微微滑動,笑聲溢出,「妮兒,還是那句話,求我,我就幫你!」
她逃得很快,從床邊抓過浴巾裹上,就鑽進了洗手間,面對著清晰的鏡子,揉弄著有些凌亂的頭發,小臉上泛起一抹緋色,心里一亂,便將方才那刻的尷尬忘得一干二淨,掬起一捧水拍在臉上,清清涼涼,倒讓她冷靜了下來。
蘇遇白和秦意默契對視覺得這是個拿下對方的好機會,,便同時推了推駐足的阮昧姿,佯裝無辜的笑道︰「邱教官,我們還有些事兒,妹子就交給你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楚卿知情識趣,主動退到騎士的位置,他知道顧流簡對蘇遇白的感情多深,而他情根未曾深種,最好不發芽結果。
「小意,你別給妹子出餿主意,我瞧著教官不是那樣的人,哎,奈何你年齡不夠,不然拉著他民政局把婚證一扯,這事兒就解決了,畢竟軍婚不能輕易離,他想對不起你,也得考慮下自己的前途吧!」
「我知道,是我喜歡你!」
他去廚房,她去浴室。
楚之杭心下好笑,攬住她出了洗手間,避開三三兩兩的人群,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楚卿和顧流簡不一樣,他這人繼承了我們楚家人的冷靜自律,在他對你的感情不夠深刻前,給予猛然打擊足以,他既然知道了我對你的心思,日後就不會纏著你了!」
楚之杭因為有場軍事會議,將蘇遇白送到了喬老的四合院附近,便驅車離去了。
彼此的胸膛起伏、摩擦,讓心跳仿若產生共鳴般相伴相隨!
這語氣玩味至極,仿佛就是為了緩和彼此之間僵硬氣氛的,其效果立竿見影。
只是為了讓秦意做出選擇,然後親自看著她過的幸福,自己功成身退,將這段情深深掩埋。
與此同時,蘇遇白和楚卿結束一舞,正要下台,卻見——
連戰定定地凝了秦意一眼,旋即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肢,感覺到她的僵硬與不抗拒,心下泛起漣漪。
「你們還不知道吧?他懷里那個是蘇家的心頭肉,得罪不起!」
前路安定,只要跟隨著他,她就再無心魔。
箍在蘇遇白腰肢的大手緩緩移動,輕模著那曲線優美的背部,帶著暗示的意味流連不停,摩挲著那溫熱滑女敕的肌膚,楚之杭的眼神漸漸晦暗,氣息紊亂之際,心跳砰然!
「妹子,教官這個人看著冷淡,其實內心熱情的緊,要是實在沒招,你就果斷撲倒他,男人就這麼一回事,沒上床的時候裝的跟貞潔烈女似的,上了床之後,你要開溜,他都不見得會放人!」秦意攤了攤手,無奈的給阮昧姿出了個損招,當初她就是這樣撲倒何沉歡的。
楚之杭微微俯身,伸手捏了捏蘇遇白的臉頰,揚唇笑道︰「你學壞了,明明知道還拆穿我,這可不厚道,我沒教你,坦白交代吧,跟誰學的?」
不知誰蠱惑了誰,不知是誰先想放縱……
低沉清朗的嗓音中帶了些笑意,楚之杭心生戲謔,身子微微一彎,雙手托起蘇遇白的腰肢,將她放在了洗手池上,腰身擠入她的腿間,瞬間就形成了一個曖昧的姿勢。
「女人慣有的招數除了善變,還有口是心非,凡是不喜歡,其實就是喜歡!」
想到此,他攥了攥拳,不,沒有如果,就是為了她,他也會珍惜自己的生命!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老師、同學,大家晚上好……」柔媚嗓音的主人在介紹到楚卿和連戰的時候,仿佛流露出一絲甜膩,眾人只見軍醫大的校花,韓遙遙身穿著晚禮服站在台上,妝容精致的她笑的異常甜美,流轉著風情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落在楚卿的身上,隔著數人暗送秋波。
回了附近的公寓,為了讓模著全身都是骨頭,瘦了不少小妮兒補補身體,他謊稱自己餓了,說要煮點夜宵吃。
倫巴的特點是較為浪漫,舞姿迷人,性感與熱情;步伐曼妙有愛,纏綿,講究身體姿態,舞態柔媚,步法婀娜款擺,若即若離的挑逗,它的節奏稍緩,對身體的動作細節要求較高,兩人手臂力量的傳遞更顯重要。
驀地——
楚之杭的動作幅度有點大,狠狠地拉扯了蘇遇白的頭發,沒拽斷卻讓她疼的呲牙咧嘴,頭皮揪痛。
「晚安。」
台上的韓遙遙暗暗關注著楚卿的一舉一動,瞧見他的反常,便循著他的目光看去——
這樣僵持下去,可就沒意思了,思緒一轉,楚之杭倏爾伸手摟過了蘇遇白,身子卻驀地僵住,失態之際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想破壞了這難得的溫存,一邊感受著她玲瓏的曲線,一邊屏住了呼吸,心里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她笑的狡黠,眉眼間泛著靈動的色彩,楚卿看的心頭一蕩,將她話中隱含的意思分析出來,便知道了她的用意,這是種委婉的拒絕,如斯通透的人兒怕是什麼都清晰,卻不願讓他尷尬為難,于是選擇了佯裝不知,他該知難而退,退回到朋友或者哥哥的身份,才能跟她相處更久。
「這是怎麼回事?」
「好吧,那我們就這麼耗著,反正距離迎新晚會結束的時間還長,秦意忙著跟連戰跳舞,阮昧姿正纏著你們教官,她們倆都沒空解救你于水火,你就這麼呆著吧,我陪你,不會讓你寂寞!」
良久,連戰收回看向舞台的目光,眉目間泛著糾結的情緒,側目深深地睨著秦意,卻見她面帶艷羨的望著台上跳舞的姐妹,心知她此刻在想什麼,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心下就是不由自主的發澀,醞釀了半晌,他緩緩開口︰「秦意,看來你真的對何沉歡情根深種,你想知道何家的一些事兒麼,我可以告訴你!」
連戰所說的內容確實令秦意感到震驚,但驚訝過後,她再無其他感覺,因為她愛的是何沉歡這個人,而非他的身份,提及身份,她身為秦家的大小姐,已是天之驕女!
楚之杭側目睨了蘇遇白一眼,瞧見她憤憤的小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頓覺這樣的日子真好,可溫柔鄉是英雄冢,要不想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還得努力才成!
他們勉強可以湊成一對。
蘇遇白正埋首在楚之杭的胸前,努力解救著纏繞在他衣扣上的頭發,小手忙忙碌碌,許是心急,頭發越纏越緊,短時間內她只能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不得月兌身,意識到這一點,委屈的音兒從喉嚨中溜出來,越發嫻熟,「楚之杭,疼……」
就在兩人跳舞的時候,台下的連戰也來到了秦意的身邊——
驀地接觸到微涼的空氣,微風拂過暴露的肌膚,蘇遇白不由打了個寒顫,緊接著就被楚之杭拉入懷里,她沒抗拒的感受著那份溫暖,嬌軟的音兒從喉嚨里溢出,帶了促狹,「楚之杭,我發現你這人焉兒壞,都把我帶壞了,這可怎麼辦!」
第一首舞曲響起,便有成雙入對的男女攜手上台,纏綿共舞!
秦意聞言,收回目光看向連戰,眼眸里流露著防備審視的光芒,卻見他神色坦蕩,並無她想的那種意思,便無奈的笑了笑,語氣緩和了些,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知道。」
蘇遇白和秦意見狀,心下雖然有些好奇邱煜的反應,但又覺得不便在此當燈泡,給了阮昧姿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便往場內走去,穿梭在衣香鬢影之間,落落大方的跟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略微寒暄,憑借著自小練就的交際手腕,倒是跟人聊得一派和諧,縱然流言依舊,但至少沒人當著蘇遇白的面兒譏誚諷刺了。
剎那間襲來的黑暗,令蘇遇白著實不習慣,閉了閉眼,失去了視覺上的依仗,听覺與觸覺越發敏感,靠在楚之杭寬闊堅實的胸膛,整個人都陷在他的臂彎,肌膚的貼近讓她不由自主感受那份直達人心的溫暖,而那漸漸熾熱的呼吸也灑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深邃的眼眸驀然一凝,直視著台上攜手猶如金童玉女般的兩人,冷硬的線條緊繃,一瞬間氣勢凌然。
這時,舞曲變換的那刻——
學員中有不少人認得楚卿和連戰,都知道他們是隔壁陸院的優秀學生,有人好奇他們出席軍醫大迎新晚會的目的,有人心知他們所為何來,直到台上的主持人開始講話,才明白他們是作為被邀請的嘉賓而來的。
十月份的B市,天氣已然轉涼。
她昂首,他低頭。
「那我接下來的話,你會更有興趣。」
蘇遇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倔,明明服個軟就能解決的事兒,非要走到這一步,似乎天生不願讓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盡管她明白女人在男人面前,無需太過堅強驕傲。
走到他們面前站定,他看向神色中略帶詫異的楚卿,微微一笑,「小子,以後記得對你小嬸恭敬點。」
莫非他就是盛世集團的總裁?
想到這兒,韓遙遙咬緊牙根,努力平復心情。
氣氛越發僵硬,兩人沉默的並肩而立,誰也沒有先開口。
連戰說這樣的話不是挑撥她和何沉歡的關系,是什麼?
適應了黑暗再去習慣光芒,蘇遇白受不住的眨了眨眼,就覺得一雙大手替她擋住了光芒,天旋地轉間,雙腳已經踩到了地面上,穩定重心後,她拉著楚之杭的衣袖沒有放開,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對楚卿說的那話怎麼那麼肯定?」
「蘇遇白,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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