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早上我被風吹窗戶的聲音吵醒,起床推窗,陣陣清風襲來,還夾雜著花香。頓時困意全無。昨日听桓錡說王爺今天要問我功課。我從軟榻旁邊的木架上取下寶劍,揮舞了幾下就覺手軟無力了,青銅劍很沉,若不是日日苦練很難將其人劍合一。我揉揉手肘,想著春風夏雨還不來叫我便趴在踏上繼續休息,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
「小姐——」春風近乎歇斯底里地喊。
「春風——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我用痛樣歇斯底里地語調說道。
「小姐起來吃飯了。「春風以美食相誘,此時早已困意全無。起身漱了口。
今天天氣很暖和,有種夏天的感覺了。我穿了一件蟬翼般布料的衣裙匆匆喝了粥吃了兩個雞蛋,手里拿了兩塊甜點出了門,邊走邊吃。春風為我拿著青銅劍。
來到我平日練武的地方,王爺父親還沒有來。桓錡正站在那不知想些什麼。我走到他面面前拿起一塊蜜豆糕放他眼前說︰「嗯。吃不吃。」
「紫蘭,王爺今日應該不來了,剛剛被宮里的人請到王宮了。」
「宮里的人?這一大早的。今天我們學新的劍法吧,我想學你那個…」說著我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學新的也可以,先看看你的基本功練得怎麼樣了。」
「啊?又要練基本功啊,可不可以不練啊。」我開始耍賴。
「必須練,你以為你以前學的那些三腳貓功夫就很厲害了嗎。招式雖多,但你下盤不穩。將你打敗易如反掌。」
「唔……但也能和你過幾招啊不是。」我無辜的說。
「呵呵,那如果我不讓著你你還能接幾招?」
「讓著我?那現在別讓我看能接多少。」說罷我從春風手里抽劍沖桓錡攻來。桓錡並未拔劍,很輕巧地躲過。我累的氣喘噓噓,劍本就沉,幾招下來並未贏他分毫又急又氣。正當我走神之際,桓錡將我手中的劍踢飛。我揉揉有些麻痛的手腕不顧王府小姐的身份坐在地上耍賴。
桓錡搖搖頭,伸出一只手扶我起來。我雙手抱膝抱怨道︰「不練了,不練了。我永遠不可能打贏你的,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嘛。」
「紫蘭,你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
「什麼啊?」
「每次練功夫都是練個七八成就想學新的,做事馬馬虎虎。總覺得差不多就行了,所以關鍵時候就會差很多。總是把差不多掛在嘴邊你知道你一天要說多少個差不多嗎,嗯?」
「我…」桓錡的乙烯話讓我想起了大叔,心中一陣酸楚。
「桓錡大哥,我練不好了。」我很沮喪地說。
「紫蘭,別這麼說,女人也有很多可以戰勝男人的,當今墨家有很多女俠,功夫並不比男人遜色。」
「可是我好笨。」我走到一棵矮樹前揪著樹葉玩。
「以前我剛開始練得時候也是很困難,我不必我師弟甘羅,他天資聰穎學什麼成什麼。但是我並不急于求成,當你腳踏實地日積月累總會有成就的。」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語音剛落,王爺身邊的是從過來傳話王爺有事找我。
桓錡說許久沒見師父想去拜見師父,我便沒再留他。他不是王府的家僕是王爺請得客人,可以隨時來隨時走。王府也有他的住處,平日里大多是住在甘羅的府邸。
我與春風別了桓錡便徑直去見王爺了。進門便看到王爺與雪夫人一同坐在幾案前,王爺愁眉緊縮。雪人似是哭過了。
「我來了,爹,義母。找我什麼事啊。」我奇道。
「紫蘭。先坐下。義母有事找你商量。」雪夫人先招呼我坐下說。
「我們趙國欲與我國聯盟,為表誠意送來太子恬。大王沒有子嗣,按照兩國邦交對方要是送來人質,另一方也必須要送身份差不多的人去做人質。」王爺講述著當今的局勢。
「那不與趙國結盟不就是了。」我不以為然地說。
「話雖如此,但若秦趙不結盟那燕趙必結。」
「那咱也沒本法啊不是。大王又沒有子嗣。」
「大王是沒有子嗣,但大王有堂弟。呂不韋欲讓大王封明月為安國君前往趙國做人質。可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說罷,雪夫人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啊?明月不可以離開秦國。」我下意識地說。若是明月去趙國當人質,還指不定受什麼虐待呢。他與雨後姑娘怎麼辦,明月雖不是我的親弟弟但我早把他當成弟弟當成好朋友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急道。
「這…」王爺父親欲言又止。
「紫蘭,你當真不想讓明月去趙國作人質?」雪夫人問道。
王爺父親面露難色,看了雪夫人一眼。雪夫人這一說,似乎我可以代替明月?否則這種政治上的事怎麼會找我來議、
「我當然不想,明月素來與我交好。我怎麼想明月離鄉背井呢。」我接著雪夫人的話說。
「紫蘭,你和明月注定要去一個。」雪夫人也面露難色。
「紫蘭剛回來不久就要去趙國,讓本王怎麼向死去的淳于妃交代。」王爺反駁道。
「那明月就不是你兒子了嗎,明月是您看著長大的。」雪夫人一改往日的端莊形象,向王爺父親哭叫。若我不代替明月那以後在王府雪夫人必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我又怎麼能貪圖一時安樂,這樣委曲求全。況且我也不想讓明月去,他還有雨後要照顧。雨後是個苦命的女子,不能再讓她受苦了。我雙拳緊握堅定地說道︰「爹,你別為難。我替明月去做人質。」
雪夫人和王爺皆是一驚。雪夫人悲而專喜。王爺的面色確是更難看了。我知道王爺他心疼我,他一直以為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本就覺得很對不起我與淳于妃,如此他更使心痛。
我故作輕松地說︰「爹,沒事。不就做幾天人質嗎。等兩國合作完了就回來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碧海閣,一頭栽倒床上。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春風把事情告訴夏雨後,她們都決定要和我一同去。我自是不忍她們與我一起受苦,我不能傷心,不能讓王爺父親覺得為難,我早就說嘛,哪有那麼容易就能享受榮華富貴啊。王府錦衣玉食豈是白受的?是該付出的時候了。
這天晚上我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