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里?」那次事件以後就沒有再見過尤淳,黑肱如何處置他們的藍兒沒有敢問,但是直覺告訴她尤淳不能出現在這。
尤淳一派輕松的神色「專門來找你喝咖啡的,」見藍兒立馬換上了一幅警覺的神情,解釋道︰「我準備回去了,想在臨走前見你一面。」
藍兒覺得尤淳的語氣很真誠,那天他不是也想救自己麼?最後答應了尤淳去了最近的咖啡店。
兩人靠近櫥窗相對而坐,誰都沒有動自己面前的咖啡,隔著一層薄薄的水汽藍兒看不真切他眼里的情緒,連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都看不清,又要如何看清別人?
「什麼時候走?」藍兒問道。
尤淳望著窗外的眼光不舍的轉向自己,笑容里的無奈顯而易見,也許他並不願意離開,我們不是也有不願離開的時候嗎?可是卻不得不離開。
「下午4點的飛機。」眼楮再次轉向了櫥窗外,好似要把這的一些都留在記憶里,只見他目無焦距的望著外面的世界,自語道︰「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嗎?」。
藍兒沒有把尤淳的話放在心上。有時候這樣的話並不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抑或是在問身邊的人,只是在問自己而已。也學著他的樣子掃過外面的一切,趁現在記住吧,也許真的有一天不得不離開。
尤淳的眼楮依舊執著的盯著外面「還記得matthew嗎?」。看來她已經不記得這個人了,可是matthew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留在她身邊的?甘心麼?不甘心麼?
藍兒雖然沒有看尤淳,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痛,這個陌生名字在他心里應該藏著很特別的故事吧,他口中的matthew也在這里嗎?所以舍不得離開嗎?
「matthew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那時的我們在寂寞的世界里只擁有彼此,只有彼此的安慰,可是最後他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帶走了我僅有的溫暖,給了我致命的一刀。」尤淳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雖然語氣里充滿了怨恨,可是眼神里全是疼痛的絕望。
藍兒眼里閃過一絲暗淡,自己身邊不是也有那麼個人麼?可是他去了那里?
尤淳你是幸運的,至少你知道他在哪?
「我本以為他擺月兌了骯髒的世界,從新活在了干淨的晴空下,可是……」尤淳再次隱忍著閉上了雙眼,不讓人看到他的失望與眼淚。
藍兒困惑了,她看不明白他們的友誼到底意味了什麼。
而哥哥你,對我來說到底意味了什麼?
尤淳恢復了平靜的聲線「可是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活在干淨的世界里了,不能再守候著……」最後一個讓人不懂的字被吞沒在了喉嚨里。
尤淳扯出一個蒼白的笑。這樣的世界真好啊,可是壞孩子想要擺月兌惡名該有多難啊,這樣的我們要活在這樣的世界里真難……
「尤淳?」藍兒望向出神的尤淳「不管過去如何,我們可以從新開始。」那些走出生命的朋友可以活在另一些人的身邊,而我們身邊還有別人不是麼?
「重新開始?」尤淳苦笑著。
藍兒,所以你才可以忘記他嗎?就像不曾記得過?但,那時的他總是藏在暗處,你又怎麼會知道他的存在呢「也許你是對的,重新開始,重新開始啊……」
回旋的聲音中,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呼喊,有人在悼念我們的青春,而有的人在不言不語中被遺忘。
握著夢想般誓言的手在不經意間被放開,手心里留下的只有冰涼的溫度。
身上披覆著上帝的仁慈忘我的奔跑在無人的夜里,即使陽光也阻止不了被吞噬的瞬間。
當風輕輕吹起,我們會刻意的閉上雙眼,傾听風經過的聲音,而忽略掉被風拂過的那片寂寞的草原,因為上面有著風兒帶不走的疼痛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