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宸經過多次的嘗試終于撥通了藍兒的電話,焦急的等待仿佛有幾個世紀那麼長,終于迎來了熟悉的聲音。
「喂。」
「兒,你在哪?」真希望馬上就到她的身邊去,不僅是擔心她,也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在一個很冷的地方。」藍兒的聲音有些呢喃。
「能告訴我你在哪嗎?我去接你。」雖然沒有听清她說的什麼,但是那勉強的語氣說明她現在很不好。
哥哥,真的可以嗎?你還能帶我離開嗎?還會再拋下我嗎?
「兒?」
「我在……」藍兒頓了一下,自己這是在干什麼,不能再向哥哥撒嬌了,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你還好嗎?」。
「好。」樊宸苦笑不得,他們什麼時候只剩下這些蒼白的字眼。
「那就好。」藍兒搖了搖頭,我們都不在是當年的孩子了,靠自己活下去才能不會再次受到傷害。
樊宸望著沒有生命的電話,而他只有通過這些冷冰冰的東西才能感覺到她。也許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現在各大報紙都已經開始澄清謠言,她與黑肱的婚禮將如期舉行,也許自己還能遠遠的看上她一回。
「樊宸,我們該回去了。」
收起電話,不去看剛進來的西貝「再等半個月。」
「可是醫院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西貝早已失去了耐心,他到底在執著什麼?自己無論怎麼付出,也不及他們兒時相處的短短兩個月時間,難道只有縴弱的女子才配得到別人的憐愛嗎?
「西貝,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看不到她幸福,他不能離開,而且這次手術大家都沒有把握。
「你錯了!」西貝無法再面對他的冷漠「不是我不給你時間,而是你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樊宸笑了,笑里沒有絲毫的情緒,這個世界除了她,沒有人可以再影響他的情緒「我可以。」
「樊宸,你看到她結婚又能怎麼樣?難道你真的想听到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的聲音嗎?」。
那又怎麼樣?現在並不比那樣來得好過。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
西貝看著蒼白的樊宸除了埋怨還有掩飾不了的心疼,他們到底要怎樣才能擺月兌這如詛咒般的童年,希望還有別人能帶動他的情緒「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你讓他們怎麼辦!」
聞言,樊宸又笑了,這次不再是沒有喜悲,天使般的臉孔上布滿了傷痕,那是最難以愈合的傷痛。樊宸冷笑一聲,留下不知所措的西貝。
「樊宸……」把所有的聲音拋在腦後。
很多次都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存在這個丑惡的世上,那把他帶到這個世上的人又為的是什麼?直到第一次在學校看到被人欺負的藍兒時,他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那時的她小小的身體,雖然害怕得發抖,卻執著的擋在同學面前,獨自面對比自己高很多的白人小孩,那時的女孩刺激了小樊宸的每一根神經,也徹底的改變了他。
這個世界上有個叫做輪回宿命的東西,他們之間就是這樣,那樣的她剛好被這樣的自己看到,上天派了位天使來拯救他,把他帶離了那萬惡的世界,可是自己卻親手毀掉了老天的施舍,天使離開了,他又回到了地獄,但是他沒有放縱自己與黑暗為舞,只因為答應過一個女孩要成為她的王子。
自己是經過怎麼的洗禮才變成人前的樣子他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那段日子是痛並快樂著的,見不到她的日子有多難熬只有自己身體里這顆破爛的心才有發言的權利,可見到了,疼痛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
他現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也是他將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兒,如果你不幸福要我如何能撒手離開?所以你一定要幸福,讓我可以平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