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妝 第九十六章 荷包的意義

作者 ︰ 九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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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下了馬車,晟連城蜷縮在她的腳邊,身體不斷地抽搐著。

她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祁颯羽說道︰「之前看這駝子賣子賣女的可憐,就施舍了他錢財,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偷兒。」

祁颯羽淡淡地看著下面的駝子,他的臉都悶在地上,看得不甚清楚。只是那落魄樣,確實讓人心生憐憫,當然,他可沒有這般好心。

旁邊的兩個官差見面前這個公子和面前這位大人認識,再看向他時面色已經有了變化,從之前的輕視變成了恭敬。

「如果沒事就早點回府。」祁颯羽說完,便領著兩個官差去檢查其他的馬車了。

洛夏看也沒看他,將小李子放在她手上的錢袋直接扔到地上那個駝子的身上,惡狠狠道︰「這些銀錢可以讓你做一個小本生意了,不要再做偷。「說完,她直接上了馬車,小李子駕著馬車,馬鞭一甩,便已經咕嚕咕嚕地離去。

晟連城打個滾,便將錢袋撿了起來,然後塞到自己的懷中,接著,只見他左看右看,然後矮著身子便拐進了比較近的小巷中。

祁颯羽收回自己的目光,原本的疑惑也已經散盡。

「女乃女乃!」見洛夏上得馬車來,綠真拿著手中的帕子不停地絞著,她抬頭緊緊地看著洛夏,似乎有話要說。

「有話就說吧。」洛夏靠在馬車上,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

綠真見她這個樣子,但還是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女乃女乃,你為什麼要幫三少爺?他……」可以說,綠真對晟連城的印象不是很好,當初奉了他的命監視洛夏,可是發現她沒有什麼特別的,便放下心來,雖然不是當初他的命令,自己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命。但是從心底,她還是害怕他的。

晟府里庭院深深,就算是親人間也相互陷害,她看得多了,心里也產生了一絲懼怕。

「我只是不想他連累我,綠真,你是知道的,我對這些富貴繁華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想輕松地在這時間遨游,所以,幫他也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

「女乃女乃,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三少爺沒有你想得這般簡單。」綠真神色間滿是擔憂,就連襲雲也被她這態度弄得疑惑起來。

「我知道,晟連城一直想掌握軍權,他站在哪一派的,我也不知道,今天的刺客恐怕也是他,只是這些和我沒有關系。」說完,她直接閉上了眼楮。

綠真見此,也沒有心思問下去了。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換好衣服回到偏院的時候正好看見襲香匆匆走來,原來是祁颯羽今晚不回來用膳了。她想了想,應該是刺客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問。

「女乃女乃,老夫人已經吩咐,這個月不準二夫人出院子。」說完這句話,襲香便直接離開了。

洛夏轉身去了小廚房,期間還在思考,襲香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襲雲和綠真趕來幫忙,她做了一小碟的涼拌木耳,還有一盤青椒炒肉絲,再做了一碗蛋湯,簡單的菜,她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房間中點著幾方攏燈,淡淡的光線灑下來,她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一個身影,而是仔細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幻覺。

床腳處放著一個繡籃,她還記得那個人要自己給他秀一個荷包的,可是她看著那個半成品,還真是慘不忍睹。

她月兌了鞋子,把繡籃拿著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然後開始借著光線一針一針的繡著,因為她不會繡什麼復雜的圖案,所以想了又想,她還是覺得繡星星,金黃的絲線,纏繞在那個荷包上,她不禁感慨,這不是挺像星星的嗎?

這般想著,她自己反而是痴痴地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突然出聲,洛夏手一抖,如牛毛一般的細針從她的指縫間掉了下去。

她抬起頭來,果然是玄翼。

「看你這個樣子,似乎很是想我啊!」他依舊戴著面具,說話有點輕佻。

她撇了撇嘴道︰「真是個登徒子。」

「錯,我可是只爬過你的窗。」他徑直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她手中的繡品,一時看不清是什麼神色,「這是?」

「給你的荷包,這可是你自己要的,要是你敢反悔,我就毒死你。」洛夏惡狠狠地道,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荷包實在是看不得人。

只是沒想到他一把將自己手上的荷包搶了過去,然後左看右看,最終,只見他指著疑似五角星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恩,這是五角星。」

「五角星是什麼東西?」他充分發揮了好奇寶寶的本質。

洛夏盤著腿,坐在他身邊,指著上面的五角星解釋道︰「你有沒有注意過天上的星辰,它們不就是這樣一閃一閃的嗎?你看,這形狀和那些星辰像不像?因為有五個角,所以我就叫它五角星了。」

听著她的解釋,玄翼再看過去的時候,覺得確實有這樣一個感覺,也就接受了她這新奇的說法。

把荷包扔給她,道︰「這荷包不錯,我在這里等著,今天已經可以做出來。」他彎腰,將掉在床邊的細針撿起來交到她的手上,頓時讓洛夏一陣稀奇。

這人,居然還說這荷包不錯,難道是他審美觀有問題?

不過他的不嫌棄還是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接過細針,她一針一針地繡著,除了五角星,她還在旁邊繡了一個愛心,采用的是十字繡的繡法,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個樣子。

暈黃的燈光充斥在房間中,玄翼靠在她的床邊,看著她低頭一點一點的繡著,疲勞了一天終于有了點點放松。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來,或者是想她了吧。

她不像自己認識的那些女人,要麼凶狠要麼矯情,這個人在自己面前總是展現出她最真實的一面。她從來沒問過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她真的不感興趣。

她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

只要接近她,就能感覺到身邊的氣息都變得柔和起來。

突然,空中傳來淡淡清爽的氣息,他抬頭看去,只見她不知從哪里拿出來幾片翠綠的葉子,是他上次看到的,說是能改善他的睡眠。

原來她的荷包已經繡好了。

只見她將那翠綠的葉子放進了荷包中,然後聞了聞,才交到他的手上。

他接過,也放在鼻尖處聞了聞,清涼的味道,讓他有瞬間的放松。

「這個荷包不要月兌身,你如果再這樣失眠下去,對你的身體有害。」她叮囑道,卻發現他的眼楮直直地看著她。

「怎麼了?」她奇怪道。

「你可知道送男人荷包是什麼意思?」他的神色有點變化莫測,似乎有很多復雜的情緒在里面醞釀。

「什麼意思?」她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不了解。

「沒什麼。」他淡淡道,然後把荷包放進了自己的衣襟中。

「對了,你知不知道,听說平陽侯遇刺了?」洛夏突然想起晟連城,想來這些事情玄翼應該知道,就想向他打听打听。

「你問這干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他的眼楮突然有些發冷。

「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洛夏撇過頭去,看著旁邊的忽明忽暗的櫳燈出神。

她不習慣他的冷淡。

玄翼察覺出她的疏遠,頓時感覺心里有點不舒服,但還是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你牽扯到這些事情,平陽侯遇刺已經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下令要嚴查。」

「怎麼會這樣?」洛夏突然響起祁茗意,平陽侯世子正是她的夫君,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雖然她不太喜歡她。

「平陽侯現在昏迷不醒,正在公告詢醫。」說道這里,他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神色沒有什麼變化,繼續道︰「平陽侯世子現在估計會動手了。」

「平陽侯世子?為什麼他要動手,以後平陽侯的爵位不都是他的嗎?」。洛夏吃驚道。

玄翼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清楚朝堂中的事,平陽侯世子現在現在已經二十有五了,可是到現在卻還是一個子爵的爵位,你認為他會甘心,而且旁邊還有自己的兄弟虎視眈眈,平陽侯遇刺昏迷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機會。」

洛夏拄著自己的頭,感覺很多線索夾雜在她的腦海中理不清楚,那麼晟連城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那你覺得刺客的目的是什麼?」她急切道,卻見他看了過來,眼神中透著一點怪異。

「刺客的目的無非是兩個,要麼是為了讓平陽侯世子晉永笙上位,要麼就是為了三皇子或者是五皇子。」

「為什麼是兩個皇子,等等,你是說,平陽侯是太子那邊的人!」一切的一點都解開,玄翼投去欣賞的眼神,但還是勸道︰「這些事情你能不管則不管,將軍府的水也很深,如果一不小心,不牽扯進去,就無法月兌身了。」

洛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將軍府,我也想離開,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你若想離開,我可以幫你。」玄翼沖動道,可是說完又後悔了。

洛夏搖了搖頭,「我不想什麼都依賴你,而且你的身份現在還是個迷,我不能冒這個險。」

他知道她說的是正確的,他的身份他不能告訴她,可是她的一切他都了解,除了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麼高超的醫術,又為什麼她的性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以外,她的一切他總是默默地關注著。

「好了,你走吧,這麼晚了,我也想睡了。」洛夏想了想,心情有點沉重起來,于是也下起了逐客令。

玄翼看那了她一眼,最終起身,「這些天我有事辦,不會過來看你,你自己小心一點。」說完就準備離開。

「玄翼!」她喚了一聲,他回過身來。

洛夏看著他的面具,看著他詭異莫辨的雙眼,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再見。」她閉上眼楮,听見窗戶打開的聲音,她知道,他已經離開。

她本來想問他,你究竟是誰?

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PS︰我現在是一個星期四十八節課,只有晚上有時間碼字,所以我會盡量雙更。加更的話也只能在星期六星期天了,希望親們見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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