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鎮 第三章 半推半就

作者 ︰

當看到白清秋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剎那,隋場長全身的血液,頓時都涌到了腦袋上。他心里想,完了,自己的後半生注定要跟這個女人有扯不清的關系了,只要他活著,就永遠不可能忘記這個女人。雖然他心里清楚,他的年齡足可以做她的父親。

隋場長,祝大姐跟您說了吧,我我家三哥

哦,小白啊,你就不要說了,你的情況老祝都跟我反映了。你家里確實是有實際的困難。咱們林場呢,效益好,而且你又是咱們的年輕女工,咱們場還是要重點培養滴。至于你三哥的事,不是還有場里嘛,你就不必掛心了。

說著,隋場長便起身走到了保險櫃旁,用鑰匙打開了保險櫃的門,取出了一沓嶄新的老白邊,數了一百張,遞到了白清秋的手里說道,小白啊,這是一千,家里有急事就先用著。

其實,對白清秋來說,他來場里工作這麼久了,對場長的為人很敬佩,也常听工友們談起,隋場長對工作的兢兢業業,把林場的效益做的風生水起。而單單就隋場長的個人氣質修養而言,白清秋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況且,他一點都不像五十歲的人。要是單看那一頭烏黑 亮的大背頭,會以為是一位二三十歲的壯年呢。

小白啊,你也就別猶豫了,你三哥的婚事重要,而且我也听說,你家里的條件不是很好啊。這錢,能還就還,要是有困難,就算場里幫扶困難職工了。

白清秋看著那沓嶄新的老白邊,老白邊就在場長的手里捧著,泛著青青的光那青光就像兒時三哥為了給自己去打松子,從高高的松樹上摔了下來,也是因為沒有錢而耽誤了治療,被生生的鋸斷了的雙腳。曾經那樣健壯,帶著她飛奔在山澗溪水旁的雙腳,因為血流干了,鋸下來以後,就像團變了質的肉,泛著青光。

白清秋伸手去接那一千元嶄新的老白邊,接錢的時候,隋場長有意亦或是無意間,那粗壯的大手,踫了白清秋柔若無骨的小手。頓時,空氣僵住了。

隋場長畢竟是過來人,他再也抑制不住這種沖動了,把個白清秋死死的抱住,用他的嘴封住了白清秋那櫻桃般,嬌艷欲滴的唇。白清秋她想反抗,可是那種舒服是無法言喻的。這對白清秋來說是初吻了。當時,白清秋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她欲罷不能。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里,任隋志廣在她的唇上肆意的親著,啃著于是,在場長辦公室的那個真皮沙發上,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就那一夜給白清秋的感受,直到現在三十年過去了,她也跟過數不清的男人,可是在也沒有那一夜那樣的感受了。也許女人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刻骨銘心吧。何況隋志廣的那方面功夫也是非常贊的。這恐怕在牡丹鎮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很快的,白清秋就發現二三個月沒有來月經了,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自己懷孕了。當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院里面走出來的,那種恐慌,無助,焦慮,害怕,壓得她整個人都傻掉了。

她不知道這個事情要對誰講,可以對誰講,她是養父母養大的孩子,她不可能在養父母養了她二十年後,她用這個事情做回報。何況在那個年代,這種事情講出去,是能活活的讓人把脊梁骨給戳斷的。

白清秋也想到過死,可是她舍不得隋志廣,雖然只有那一次的親密,她就從骨子里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大她三十歲的男人。也許在她的心目中,把隋志廣想象成了她的父親,亦或是一種什麼說不出的感受。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里,她都對隋志廣產生了一種依賴。她離不開隋志廣了。

隋志廣這邊又何嘗不是飽嘗著相思的痛苦。就是那一次床第交歡,隋志廣對白清秋更加的欲罷不能,每每想到她那可愛樣兒,就恨不得立刻撲她入懷。隋志廣這個老當益壯的男人,也真真的體會了一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受。

在一個下著雨的午後,也就是白清秋發現自己懷孕的第三天,她來到了隋志廣的辦公室,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隋志廣。隋志廣當時也有點懵了。要知道,作為一名中國最大林場之一的海洋林場場長,他的一言一行都關系到整個林場的切身利益。而且在那個年代,作風問題是一個恨不得比天都大的丑聞。足足的可以讓人身敗名裂

他走到辦公室的門口,輕輕的把門鎖上了,讓白清秋坐下來,給她沖了杯果汁。自己也緩緩的坐了下來,此時,一個危險的計劃已經在他的頭腦中醞釀好了。他模著白清秋的手說,小秋,不要急,我呢想了一個法子,說給你听听,好不好,那樣既可以我們倆可以天天見面,還可以保住這個孩子。

這個月的十八號,是個好日子,你就跟我的大兒子慶發結婚。這幾天我就讓老祝當個中間人,把你介紹給我大兒子慶發。此時的白清秋還能怎麼辦呢,只好答應了下來。兩個人四目相對,隋志廣的嘴唇深深的像白清秋的朱唇吻了下來。

于是這天晚上,隋志廣早早的就騎著他的進口大摩托回到了家。哎呀我說老頭子,今個咋回來這麼早,文金花邊說邊接過隋志廣月兌下的雨衣。哎外面雨這麼大,就不能等小點了在回來,文金花心疼的責備著。

老伴,我這不是就餓了嘛,就想吃你做的飯了。才急匆匆的往回趕。文金花笑道,好啊,咱慶發昨個發工資,特地排隊去買的大肥肉,正在鍋里炖著呢,一會吃的時候在蘸點蒜泥兒,保證你解饞。要我說咱家這四個兒子啊,就老大慶發憨厚老實孝順。

哦慶發,唉老伴啊,慶發也快下班了吧。嗯,文金花看看表說道,每天這個時間剛剛好進屋。話音沒落,慶發就從門口進來了,一身的雨水順著褲腳往下淌。文金花趕忙遞上了一條毛巾,說道,起早走的時候,天好好的,誰知道說下雨就下雨了,像你爸摩托車筐里還知道備個雨衣。你看看你澆的,躲躲,等小了在回來啊。說著接過慶發擦過雨水的毛巾,擰去上面的水。

晚飯時間到了,四個兒子也都陸續的回來了,隋志廣就坐在炕中間,老二老三老四就圍坐在他的旁邊,嘮著各自在單位或者在學校的奇聞。文金花就在廚房忙活著,一碗一碗的給他們爺們盛粥,慶發就一碗一碗的往桌子上端。

飯菜都上齊了,全家人就圍坐在桌邊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老四最活躍,跟大家講笑話,講他在學校足球隊怎麼踢球,講有女同學怎樣在他踢球的時候為他助威。老二老三就笑話他,沒出息,這麼點就知道講女同學。老二慶福說,我跟晴子都好了好幾年了,大哥也沒動靜,這我還著急結婚那。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慶發笑了笑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俺從小就不愛說話。隋志廣看到這是個契機,就適合時宜的發話了,他說,我說慶發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還不會像老二那樣,能處個女朋友,你不急弟弟們都急了,我們這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大不結婚,弟弟們怎麼辦。要是你自己處不了。爸托人給你介紹一個。老二慶福說,爸哎爸哎,您可快著點,不然您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您二兒子一輩子當單身,這麼干嚎著吧。哦是不是啊,大哥。說著慶福沖慶發擠擠眼楮。

第二天是個星期天,祝大姐就領著白清秋來到了隋家。

哎呦我說老姐姐喲,看看我把姑娘給你領來了,看看咋樣,俊不?這白清秋的小模樣把個文金花都看呆了,口中連忙說道,好閨女,好閨女。

俺家慶發跟他爸去買菜了,馬上啊馬上就回來。文金花,邊給她們倒茶邊說。

說話間,文金花又去倉房拿瓜子,拿糖,捧了一小盆兒進來了。

唉,我說閨女,你吃糖,這糖是俺孩他爸出差在南方帶回來的,叫啥高粱飴,你嘗嘗。她大姨你也吃你也吃。邊說話,就已經剝出了一小捧兒瓜子仁,放到了一張白紙上,給白清秋遞了過去。

祝大姐說,哎呦呦,這閨女啊姓白,今年二十整,這模樣呢,我也不用說,都在這擺著呢。閨女也是咱林場的女工,家里八口人,老爸老媽,五個哥哥。大哥二哥前兩年都結婚出去單過去了。家里三哥腿腳不好,去年年底剛娶上媳婦。去人家做了上門女婿,那家人家就娘倆。他腿腳不好嘛,就在家幫著岳母看看小賣店,他那岳母也是,身體不太好,春天又得了場大病,現在也起不來炕了。他媳婦跑跑外,進進貨,他呢,就在小店里面是守著。老四前幾年拉苞米回來,踫上鎮子上有人打架,停了拖拉機去拉架,讓人家給誤傷了,拖拉機的搖把子把脾給震裂了。沒辦法去醫院動手術,為了保命,把脾愣是給切下去了。老五呢,從小得了個腦膜炎的毛病,現在還得靠吃藥維持著。反正家庭就是這麼個情況。但這閨女絕對的好閨女。

這時,隋志廣父子從外面拎著雞鴨魚肉菜蛋從外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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