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 第二章 離別

作者 ︰

水靈兒離開的時候是在六月,山上已經是郁郁蔥蔥,那些棵桃樹呀、杏樹都已經結了果,散落在草地上星星點點的紅的、紫的、黃的野花,在樹蔭下安靜地綻放,山腳下的小河里的水清澈見底,偶爾還有小魚兒在水草之間穿梭。

每天傍晚,晨駿都會獨自來到小河邊,安靜的坐著,還會拿出畫板,在昏黃的夕陽下畫畫,有時畫著畫著,會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微笑著看一看自己的身邊,只是身邊已經沒有了水靈兒的身影,然後再看著波光淩淩的小河發一會兒呆,傻笑一下,再也沒有人會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看著他畫畫了。

有時,晨駿自己也會覺得這樣好傻,怎麼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水靈兒呢,會想起水靈兒陪在身邊畫畫的那些日子呢?

這段日子,晨駿又拿起家里那本線裝的家譜,這是晨駿出那個家門時,帶出來的唯一的兩件自己覺得有價值的東西中的一件,還有一件就是父親給他的那把碧玉短笛……

晨駿出生在一個悠久歷史的沙漠邊緣的小鎮子上,這里的人們靠種田為生,辛辛苦苦勞做上一年也沒有多少收成,況且,這里常年不下雨,靠的是從幾百米深的地底挖出的地下水來灌溉田地,老百姓過著很苦的日子。

晨駿家是這個鎮子上的大戶人家,家里有幾十個長工來種地。晨駿的父親雖然是老爺,也經常和長工們一起上地干活,也經常和長工們一起吃著粗茶淡飯,小時候的晨駿也愛跟著父親一起去農田里玩。

晨駿從小就知道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得鄉親們很苦,發誓長大了要為鄉親們做點事,為鄉親們減輕點負擔。

晨駿住的這個地方,大部分人祖籍都不是當地人,都是在各個朝代犯了錯誤被貶到這里的官員。這里有很多姓氏,晨駿家許姓這一族,不算是這里的大姓,但也是不小的一支。

相傳,晨駿的祖先曾是某個朝代的武官,世代居住在江南的揚州城里。

那時,許家人丁興旺,許夫人在生了幾個女兒後,在三十六歲那年生下了小兒子許冀,那年,許將軍三十八歲,加上許冀從小聰明伶俐,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還舞的一手好劍法。

那年,許冀十二歲,隨父親去父親的老朋友水老爺家玩,水家是揚州城里有名的經商世家,水老爺擁有揚州城里最大的綢緞印染坊,他經營的綢緞莊,遍布了江南。

就在這天,許冀見到了十歲的水櫻。

水櫻皮膚白皙,清秀可人,一雙毛茸茸的大眼楮,不用說話,就知道在想什麼。那天,小小的許冀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小的女孩兒,當然,那時還只是孩子們之間的情意。

此後,雙方父母經常帶著兩個孩子互相走動。

很自然的水櫻也成了許冀的玩伴,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時,水老爺請了揚州城里最有名的古琴師來教水櫻,水櫻很有靈性,對音律一听就通,對古琴學的也用心。

許冀則經常拿著家里那把祖傳的綠玉短笛,和著水櫻的古琴聲,琴聲悠揚,笛聲清脆。

他們經常在水家花園里,那個大大的荷塘中間的亭子里彈琴合奏。不是水櫻彈著古琴,許冀舞著長劍,就是許冀在吹笛子,水櫻隨笛聲起舞,水櫻長長的黑發和白色的裙裾隨風飄揚。

日子過得真快呀,轉眼間,許冀已經長成一個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而且,他的飽覽群書,博學多才,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在揚州城里是出了名的。揚州城里凡是有點家世的女孩兒家的父母都盯著許冀呢。恨不得把許冀綁到家里做自家的女婿。所以許冀十八歲的時候,提親的媒婆快把家里的門檻都踩破了。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商賈世宦家的女孩兒,許冀卻連正眼瞧都不瞧一眼。而他對水櫻的感情早就不是小孩子的感情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許冀感覺只要幾日不見水櫻,就有點魂不守舍。

水櫻已經十六歲了,也出落得婷婷玉立,楚楚動人,尤其是嫣然一笑的那兩個小酒窩,看得誰都會醉了,還有那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綰成了漂亮的發髻,別著淡雅的珠花,再配那一身身素色的長裙,愛煞個人了。

人家說的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放在水櫻的身上一點都沒有錯。俗話說的好的好,一家有女百家求,來水家提親的人從來沒斷過。

水櫻許冀也早就情有獨鐘,在她眼中只有她的冀哥哥才是最英俊瀟灑,博學多才的人,那些個公子哥兒們哪能和她的冀哥哥比呀。

許冀總是有事沒事往水家跑,許將軍和夫人看在眼里,早就知道了許冀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水家女孩兒的意思。

這日,許老爺夫婦帶著許冀來到水府,待坐定後,水老爺讓下人拿出上好的鐵觀音,讓許將軍夫婦品嘗。

許冀拉起水櫻的手︰櫻兒妹妹,咱們幾日不見了,走,一起去彈琴去。

水櫻畢竟是女孩子,有些害羞,抬頭望了望自己的母親。水夫人很喜歡許冀這孩子,就對水櫻點了點頭,水櫻這才像只蝴蝶兒一樣隨著許冀飛向了荷塘中間的望荷亭里,那里,下人們早已擺好了古琴,就等著許冀和水櫻一來,他們大飽耳福呢。

這邊,水家的客廳里,許將軍和水老爺聊著政事,許夫人則和水夫人拉著家常。

許夫人問水夫人︰「妹妹,你們家水櫻十六歲了吧?」

水夫人回答︰「是呀,水櫻都十六歲了!」

「那水櫻許人家了嗎?」。

「還沒有呢?孩子還小,再說也沒有合適的人家。」

「噢,我家冀兒也沒有娶媳婦呢!我看他天天往你們家跑,是不是和你家水櫻有了感情呀?」

「是呀,我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冀兒懂事又體貼人,要是我們兩家能結親,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許夫人听了水夫人的話心里樂的開了花,說實話,水櫻是個好孩子,溫柔嫻淑,要是冀兒娶了她,那是最好不過了,更何況兩家是世交,水家的大人也是極好的人。

許將軍和水老爺听見了兩位夫人的話,覺得這兩個孩子要是能結為夫婦,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就商量著怎麼把這個事辦成。

水夫人負責問問水櫻的意思,而許冀那里則由許將軍這個父親去詢問才好。

次日清晨,許將軍看許冀在花園里練劍。

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許冀練完劍,許將軍走上前去,對許冀說︰「兒啊,我們都老了,你也不小了,該娶個媳婦了,好讓我和你娘也早點抱孫子。我看水櫻這孩子不錯,也是我和你娘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水伯父又和我是世交,我和你娘想找個媒婆去水嫁給你提親,你看如何?」

「父親所言及是,孩兒全听父母安排。」許冀一听是水櫻,趕忙答應。

吃過午飯,水夫人將水櫻叫到自己房里,對水櫻說︰「孩子,你長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齡了,媽媽覺得冀兒這孩子很好,如果你願意媽媽想把你許配給冀兒。」

「媽媽,您和父親看著辦吧,女兒還小,女兒的事全由父母做主。」水櫻听了媽媽的話,羞的低下了頭。

看著孩子們都沒有意見,許水兩家父母互相通了消息,許母找了揚州城里有名的媒婆去水家提親,整個揚州城里的人都知道許水兩家要結親,許冀和水櫻的婚緣成了街頭巷尾人們傳唱的話題。

許水兩家選了個黃道吉日,為兩個孩子把親事定了下來,打算再過一個來月就把他們的婚事辦了。

當大家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邊疆蠻夷騷擾百姓,老百姓個個背井離鄉,去外面討生活,朝廷看形式嚴峻,打算派許將軍帶領軍隊去驅趕蠻夷,于是傳來聖旨要許將軍帶兵去打仗。

許冀看父親年世已高,和父母商量要替父去殺敵。

許將軍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想讓許冀去邊關,可是許冀心願已定,誰也無法改變。

許將軍和水老爺商量了一下,水老爺以為︰「凡是孝為先,再說好男兒志在四方,這次正好是許冀報效朝廷的好機會。婚事可以往後拖延一下。

許將軍看親家沒什麼意見,就答應了許冀的要求,上奏折一份,在皇上面前請求讓兒子替父出征,只是許冀不能做主帥,只能做副將。

皇上早就听說許將軍有個文武雙全的公子,早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于是答應了許將軍的請求,要求許冀盡快赴命。

眼看離別之際,水櫻心里又說不出的痛楚,自小,她和許冀就沒怎麼分開過,最多也是許冀回蘇州姥姥家呆過十來天,而這次一去邊關,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邊關遙遠,再相見不知到何日何時?再加上許冀一個人在軍隊里無人照顧,會不會孤單?只是,這些,她都不能說,她知道不能阻擋她的冀哥哥的前途。

離別的日子就要到了。

這日,許冀來到水府,家人們看著小兩口眼看要分別,就單獨留給他們時間,讓他們安靜的相處一會兒。

許冀跟著水櫻來到閨房,一進門,水櫻便撲到許冀懷中,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緊的抱著。

許冀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他知道水櫻舍不得讓他離開。

許冀用雙手緊緊抱著柔弱無骨水櫻,在水櫻的額頭上用溫熱的唇輕輕地吻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溫柔的撫模著水櫻柔軟的長發。

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許冀輕輕地捧起水櫻那張秀麗的臉,無數次在睡夢中出現的臉,如今離得這樣近,情不自禁的將雙唇壓在了水櫻玫瑰色的紅唇上,水櫻的心里一陣悸動,也不由自主的迎合上去。

許冀用舌尖輕輕地叩著水櫻的雙唇,水櫻雙唇微啟,許冀的舌尖立即纏住了水櫻的舌頭,多麼纏綿的時刻,水櫻的身體變得柔弱無力,申吟了一聲,這一聲讓許冀更加依戀,他的手輕輕地撫模著水櫻柔軟的腰,一寸一寸移上了水櫻還不是很飽滿的胸部,輕輕地像踫一件瓷器一樣小心的握住,輕柔的搓揉著。水櫻一陣顫栗,心跳像一頭迷失的小鹿一樣橫沖直闖,她听到他的心跳得比自己的還要劇烈。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讓她欲罷不能的感覺,她喜歡許冀握著她的胸脯,輕輕搓揉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

許冀感覺到了水櫻顫抖,他將唇從水櫻的唇上慢慢地移到了脖子上,一陣女孩兒特有的馨香,傳入了鼻中。

因為是夏天,誰都穿得比較單薄,水櫻的臉變得紅撲撲的,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許冀把水櫻輕輕抱到床邊,拉下了帷幔,慢慢褪去那幾件薄如蟬翼的衣服,水櫻美好的身體呈現在了許冀的眼前,他只覺得一陣熱血沖上了頭,用雙唇緊緊的裹住了水櫻小小的ru房,水櫻幸福的閉上了眼楮。

許冀慢慢地吻遍了水櫻的全身,多麼美好的身體,女孩兒的身體,許冀一陣沖動,挺進了水櫻的身體,水櫻感到一種幸福的疼痛在全身蔓延開來。

兩個人纏綿著,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種甜蜜,忘記了就要離別的痛苦,快樂的飛上了天空。

過了很久,許冀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水櫻的身體,在她的身下,有一抹艷紅,刺傷了他的眼,這一抹艷紅使許冀終身也沒有忘記,忘記和水櫻的這一次。

七月的揚州,煙雨朦朧,兩個離別的人兒就這樣默默地相對無語,水櫻用一雙會說話的深情的雙眼凝視著許冀的眼眸,許冀依依的眼神,也深情凝望著水櫻。

要出發了,許冀對著水櫻耳語︰「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打完仗,我會立即回來,到時咱們就成親。好妹妹,我愛你!」

水櫻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在許冀轉身的那一刻,強忍的淚水立刻順著臉龐流了下來,她怕許冀看到,轉身用手絹把眼淚擦掉,然後微笑著向回頭的許冀揮手。

這一別就是三個月,邊關傳來重重捷報,許冀他們打了勝仗,把蠻夷趕出了國土,許冀就要回來了,水家和許家個個興高彩烈。

可是先回來的將領,卻帶來了不好的消息,許冀在最後一次行動中單獨帶著一隊人馬,潛入敵人內部,里應外和,把敵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其他弟兄回了大營,卻唯獨不見了許冀,將軍派人搜遍了整個戰場也沒有找到許冀影子,只好搬師回京,皇上派了一個大臣,帶著獎賞和這個不好的消息,來到了揚州。

這時的揚州已經到了深秋,雖說是樹木還是翠綠的,但是陰沉的天氣總是讓人很壓抑,每天的蒙蒙細雨,壓得水櫻喘不上氣來。

許將軍听到這個噩耗,老淚縱橫,他不斷的自責,當初要是不答應兒子的請求,兒子也不會到今天這樣杳無音信。

夫妻倆在痛心之余,商量著怎麼把這個消息告訴水家。最後決定由許將軍親自將這個消息告訴水老爺,水老爺听了,猶如晴天霹靂,女兒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小小年紀就要守活寡,怎麼才能告訴水櫻這個不幸消息呢?

當水櫻的母親委婉的將許冀失蹤的消息告訴水櫻的時候,水櫻徹底崩潰了,三月的等待,等來的卻是許冀的遙遙無期。

自此,水櫻病倒了,水家請了江浙一帶最有名的大夫,也沒有將水櫻的病治好。

在許冀失蹤一個月後,水櫻紀帶著思念離開了人世,從此,她就可以了無牽掛。

水老爺在水櫻去世一個月後,變賣了所有的家產,舉家到了樂杭州。在這里只有傷痛。

世上的事往往讓人說不清楚,在水家離開揚州一周後的一天,許冀竟奇跡般的回來了,許家人在高興之余,誰也無法將水櫻離世的消息告訴許冀,最後由他的大姐婉轉的告訴了他。

許冀听了壓根就不相信,他說水櫻還等著他回來成親呢。

雖然不相信,他還是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了水府,此時的水府早已是人去樓空,甚是淒涼,就連他們曾一起常去的荷塘,早已是一片衰敗,無盡淒涼。

從此,再也沒有人看到許冀臉上的笑容,一到傍晚,他會帶上短笛,來到水家的荷塘邊吹著無盡哀傷的曲子,獨自垂淚。

此時的揚州城籠罩一片愁雲密布之中。

皇上听說許冀回來了,要重用他,宣他上京赴命,許冀無心上京,推辭了皇上給他的一切獎賞,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將許家一家老小十幾口人貶到了西北荒蠻之地,在這里開支散葉,許冀怕年老的父母傷心,娶了當地一戶人家的女兒,過著種田的日子。

許家到了晨駿這一輩,已經是此地的大戶了。

最近晨駿總是夢著一個女孩兒帶著憂郁的眼神看著她。,有幾次是在有月色的夜晚,一位穿著白色長裙的姑娘,亭亭玉立的身姿,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揚,孤單地站在荷塘邊,默默無語。

有時,會夢到荷塘中間的亭子里,姑娘在彈著古琴,旁邊有一個英俊的少年在吹著短笛和著,只是離得太遠,總是看不見他們的面容。

恍惚中,晨駿會覺得那個穿白裙彈古琴的女子就是水靈兒,而他則是那個吹短笛的少年。

每次從夢中醒來,晨駿都覺得好生奇怪。明明自己只是看了一下那本古老的家譜,為何每次都會做著同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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