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化 第六章 要結束了嗎

作者 ︰

意外的是,他還真的在幾天完全沒有聯系之後接了我的電話。太愛一個人的時候,難免看不清真實,哪怕在局外人看來已經太過明顯的拒絕,我們已經犧牲千萬細胞,找到排排隊的借口,是不是我潛移默化傷害到了他?還是他有什麼無奈為了我不得不這樣拒絕我?這樣常常在電視里上演的鏡頭某一刻成為我的最渴望,而我的最渴望卻也在無情的局外人眼里,成了不知羞恥的笑話。

「……」

那邊是一陣一陣的沉默,連一個「喂」都沒有,他就是這樣,就算我們有過最好的時光他也常常不說話,我常常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壞了信號太弱什麼的。

我要怎麼開口才最合適,鼓起勇氣,先劈頭蓋臉弱弱地問一句「吃了嗎?……」

「……」

我已經尷尬的抓著自己的衣角,手指各種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像他就在我面前,一句話不說足以讓我難堪。

我深呼吸,故作冷靜。

「我們談談吧。」

「……」

「喂?」

「……」

「說話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陣不耐煩的語氣,本來還想質問他的,我本能又害怕起來,不知道是害怕要面對他劈腿的事實還是害怕我即將可能要失去他了。

在感情上,我怎麼就這麼樣窩囊!

「好,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你劈腿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或許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可以解釋的。

那邊停了好一陣,如果見面的話就好似愣了那麼一會吧。

「沒什麼可說的。」

呵,這樣的關頭還在耍帥嗎?我安靜地躺在電熱毯捂暖的被窩,我喜歡看窗外,數一數視野範圍內的星星床前的觸感台燈微黃,越發凶猛的寒風不定時地敲敲窗,突然迷茫的感覺來了,大腦一片空白,只是目光無神地呆滯地空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如果我們不是男女主角,也不要轟轟烈烈死心塌地的愛情,我只要我們相愛,哪怕你只是裝出來的我也會放聰明不去拆穿你,連這樣都不可以?

就像他說的,沒什麼好說的。

「那麼就這樣了,我們就這樣了吧。」

我又矯情了一下,不盡人意的結局讓女主角把這句話說的好似陳述句又更似疑問句?

「你都不是知道了麼,我真沒什麼可解釋的。」

「你真的好自私啊!睢泰蘭,你早該說清楚讓我死心,把我留在身邊卻又愛理不理,你有真的想跟我一起走下去嗎?!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是多了不起啊!」

一口氣像熟練在心里練習過無數遍埋怨的台詞也爆發了,我哽咽了,我心疼自己,突然真的好心疼自己。

我們相愛也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冬天,只是那個冬天好像因為有愛情的來到沒有切身感到多麼寒冷,哪怕真的氣溫很低,最起碼心還是熱乎的,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在一個昔日好友陳安娜的生日會上,就像歌詞說的就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幾眼。清秀干淨的服飾,簡潔讓人眼前一亮,一雙濃眉大眼在光照下竟在眼眶中打了少許陰影,深邃地眼楮總是誤以為畫了棕色眼線,堅挺的鼻梁頂住整個臉的輪廓,嘴角微微上翹。

在我之前從未接觸過愛情,那天我們都喝的有些多,偶爾偷偷瞥到他的那幾眼也恰恰跟泰蘭對上了眼神,只好跟旁邊的人假裝說話,我的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了,好怕一個不雅就讓他在對我的印象分上大打折扣。

飯後安娜告訴我,睢泰蘭說對我感覺挺好的。

雖然那時候我不打扮自己,當他說對我感覺挺好我也有點受寵若驚,我以為他是那種世俗的男人,一般這樣的男人身邊應該都有一個美艷的性感熟女或者大方體貼的氣質淑女也或者是清新可愛的蘿莉。我好像都不屬于,我只是一個平凡對愛情充滿期待的新手,在無數遍的電視劇情和小說的推特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所有女性對愛情渴望的歸宿吧。

我更是耐心波濤洶涌跟打了雞血一樣扭過頭笑不露聲,有時候坐著地鐵就因為這句話和他的身影就笑了起來,看的周圍人一臉鄙夷詫異。

陳安娜出國之前跟泰蘭電話道別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當時她讓我接電話,我不知道是睢泰蘭,那是第一次在電話里听見他深沉的聲音。

和現在相比,他那時候溫柔地多,可能是我對他來說比較新鮮還是他真的對我感覺不錯。現在回想起來只是冷笑著搖搖頭,管他呢。

陳安娜是我不熱不冷的好友,其實感情還算不錯,只是大學最後一年才認識,盡管談的來卻也沒有像跟馨馨實實在在經歷過什麼,最後出國了也難免漸漸疏遠了,只是她卻是唯一一個見過我男朋友甚至還是他的好朋友的一個了,我應該說男朋友還是前男友……

說喜歡回憶的人是因為現在過得不好的人,我真能夠感同身受了。

有趣緊張的談話中他要了我的號碼,之後的每一天都有他的信息。

然後我一直疑惑的問題,時隔不久就聊到性的問題上了,讓我又想起有次無意看到他手機信息內容跟別的號碼也有過關于這方面的討論,當時他說的很含糊大概的意思是他不認識那個女的只是隨便聊聊而已,特別他說他工作壓力很大,唯一的愛好就是上網了,上網聊天不可能只跟男的聊天。我也沒有多問,只是這一時的忍讓卻是連續不斷的問題了。

猶太人說,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

即便不是在商業上,可這情場似商場了,都要策略行事。

那時候的的確確是個雛兒,沒有過什麼性行為,家庭教育也比較嚴格,沒有談過戀愛,學生時代的懵懂初戀最多只是仰慕,那些純潔的情愫有了性反而讓人作嘔。

在見過幾次之後最跨線的事就是接吻了,我不太會,他很主動,我總是閉著眼楮嘴巴有些僵硬,他能很好的帶動我,他會細心地在那之前吃好薄荷糖,舌頭上也彌漫清香。

偶爾他有些把持不住,會撫模我的背由上到下,慢慢一步一步讓我接受,偶爾模到臀部的時候我也會有一些反應,也就是生理反應。

在某一個夜晚我們照例用短信道別時,他突然說想跟我上床。

他的要求讓我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隨大眾思想潮流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特別珍貴的,我們還沒有足夠的深入了解也只是一起出去簡單聊幾句,吃了幾次飯還有些尷尬,只有在接吻和的時候我能感到他對我的興趣,他的熾熱,他給我帶來的心跳感也更為強烈。

思索了半天,也出于我對他的信任,對這段感情的信任,對性的好奇,再怎麼說其實都是借口,其實我就是答應了。

他跟我約會從不開車,他說要等自己買車才願意開出來,這我並不介意,許多小事我都發現他的自尊心對他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我們約在他說的地方見面。

他看見我淡淡笑一了下,自然地牽著我的手進了酒店,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甚至有些害怕別人看我的眼神,這些在失去他對我的「性趣」之後形成強烈對比,後來的我變得十分百分萬分期待他能帶我去酒店,可是那成了一個好似獨守空房的婦人期待夜不歸宿的相公寵幸自己,卻一次次獨身孤眠。

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親吻我,我享受他這樣想擁有我的感覺,終于他要得到我還是要先討好我,動物世界里常常有這樣的杯具,雄性千方百計得到跟雌性結合的機會後還要被雌性吃掉。

赤果果的現實,在我身上的卻是相反的,被拋棄的是我吧。

他不是第一次,我不介意。

他開始愛我了,在我把身體交給他的時候。

在我接二連三地小宇宙bigbang之後,他仍是那樣的沉默,他不解釋,好像一切都是我無理取鬧空穴來風,親愛的睢泰蘭,我一直以來真摯的愛你,你卻越加讓我無法信任你。

我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深夜窗外的小鎮,一切都漸漸安靜了,關了床前的台盞燈,在今天將要結束之前,讓我好好懷念一次我們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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