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成殤 第十六節 術女的秘密

作者 ︰

邱梓走出房間,目皿已在門口等候。

「你沒事吧?」目皿明白現在的邱梓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沉重,要一下子全部承受這段時間來發生的所有事。

「還好。」邱梓瞅瞅目皿,拍拍他的肩,「讓我一個人靜靜。我認得路。」

目皿看著邱梓的背影,黯然地說︰「弓彥果然沒說錯,他真是要面子得很。」

邱梓沿著原路返回,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回憶剛才在冰幕上的畫面。

要養一方土地,就得有十分的力氣,原先荒涼的雀南湖濱陸地,到了如今比起朔城已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凡月兌靠著魂粹的滋養不但給自己打造了一個王國,並顯然已有了和冥界抗衡的實力,一點也不容小覷,而至于它的藏身地,就連井也無處下手,只能悄然離開。那個被竊走的魂粹,至今還在瘋狂釋放當日蘇醒後爆發的能量,因為縴羽花仍未停止盛開,邱梓覺得那些花開得實在驚心動魄。至于凡月兌開的第一回合,邱梓嘴里只說了「可怕」二字,心里早就承認,凡月兌豈止可怕,真是優雅的變態,高貴的邪惡。誰都明白這次事件只是凡月兌帶給大家的見面禮,只怕它只用了不足兩分力,就已讓冥界面臨術徒斷後的威脅。

「看來他是準備和冥界打持久戰了。」邱梓自言自語,他思來想去,凡月兌一出手對付的便是冥界今後的力量,想來他是要冥界斷後,以增加自己將來的勝算,這樣冥界就又多了一份顧慮。

「糟了,薄荷!」邱梓想起來和薄荷約好在原地會合,已經過了很久,不曉得薄荷在不在,說不定走丟了,邱梓匆忙往回趕。

術女們未散,還在商議邱梓的去留。

「他答應了,這是好事。」櫻術女說。

「看得出來他沒有勉強自己。」采術女開口道。

「他的確沒有勉強,但是也沒有多少信心,這才是我們現在該擔心的問題。」白術女按按太陽穴……

「白嗣,我們該往好處想,至少他留下了,這給我們帶來了多一種的可能。」術女們對邱梓的選擇還是表示樂觀,雖然情形並不好。

「沒錯,我們現在必須打起精神來,凡月兌第一回合就打得我們措手不及,我們必須馬上並進入戒備狀態。邱梓這次回來讓我想了很多,我們還有太多的問題沒有處理,至于他能給冥界帶來什麼,還是個未知數。」邱梓仍然是白術女的一塊心病。

「我們既然相信邱天,就該同樣相信邱梓,畢竟他們是同一人。」廖術女說。

「這一點我對邱梓也有信心,」撒韻術女接著說,「不過我擔心的是凡月兌,我們從一開始就低估它了,現在對這個怪物仍然沒有把握,怕只怕他和當初的鳳凰……」

「別再提那件事!」廖術女憤然打斷,「這是我們十二個人的恥辱,提這個做什麼?凡月兌再厲害也只是個撿了便宜的妖怪,說到底,我們怕的只不過是那個魂粹。」

「廖,你讓撒韻別提那兩個字,可說到這個魂粹,鳳凰不就是始作俑者?自從弓彥出現,我們就一直在過去里掙扎,現在又何必忌諱這兩個字?」白術女說道。

「沒錯,我當初一見到她就會想起過去,可是弓彥畢竟是一個全新的生命,她帶給冥界很多,這讓我不想再提起過去。」廖術女幽幽嘆了口氣。

「我們都這麼認為,但是弓彥的本質和……」櫻術女未說完,廖術女就急急打斷。

「阿櫻!我不想再听見和過去有關的任何名字。」

「……是一樣的。」櫻術女失色,「我明白,在你們眼里,弓彥是弓彥。我們不能把過去的罪名推到她頭上,所以她和那件事無關,是這樣嗎?」。

「哪里會無關,如果無關,弓彥又何來這顆魂粹。你們其實都很疼她,不忍心把她牽扯進往事。」白術女說一語道破眾人心事。

大家一時都沒有出聲,櫻術女見大家不吭聲,打破沉默,把話題又拉回凡月兌身上。

「話說回來,其實大家不用這麼擔心,凡月兌如果……和鳳凰一樣,妖性這麼大,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會這麼干淨的,你們難道忘了嗎?當初……」離術女欲言又止,「所以,我量他沒有這麼驚世駭俗的可怕。這等妖孽,有一個便是浩劫了,怎麼會又再冒出一個來。」

「話是沒錯,但也不排除凡月兌為了讓我們釋疑,而費盡心思去掉身上的味道。」采術女思忖著。

「那麼他會用什麼方法?就算是天殿也沒有這種靈丹妙藥。」廖術女說。

「這叫要問問邱梓帶進天殿的那位小朋友到底要做什麼。」白術女站起身。

「這和一個小薄荷精有什麼關系?」撒韻術女不解。

「我雖然不明白一個小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膽量進朔城和天殿,但我覺得她和凡月兌有關。」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有意讓她進朔城。」術女們靜待時候到來。果然,不多時,一個術徒慌忙在門外大呼︰「術女,藥房失竊,鹿牡心丸失了一顆。」

「我們走吧,邱梓現在應該正急著找她。」白術女率眾人一齊離開前往藥房。

藥房失竊在天殿實屬大事,因為任何藥一旦未經正途使用,後果都萬分嚴重,如今冥界開始大亂,在這個節骨眼上藥物失竊,天殿上下都很緊張,當班的術徒更是拉了警報。邱梓听到警報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薄荷,一來是直覺,二來是他在原地找不到一片葉子。

「薄荷!薄荷!」邱梓一邊奔走一邊喊薄荷,但只怕此時薄荷連邱梓也要躲開。

邱梓怪自己一時大意,從沒想過薄荷為什麼要來天殿,他早該想到一個妖精來這個地方定是另有目的的。邱梓苦苦找尋,只見到大批的術徒四處搜索奔忙,未見薄荷影子,連片葉子也沒看見。正找著,迎面遇到了目皿。

「邱梓,藥房失竊,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身上不小心帶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回來?」剛說完,就有個小些的男孩子跑過來與目皿說術女已經找回被盜走的鹿牡心丸,並且收住了偷藥人,是個薄荷精。

邱梓翻翻白眼,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看來我們一開始就被涮了,一切都在術女的掌控之中。她們是不會讓一個妖精就這麼進朔城的,所有的一切術女早就料到了。」

「你果然帶了妖精進來!」目皿詫異道。

「先別說這個了,我猜我們需要去大殿,薄荷需要我。」邱梓拉上目皿一起跑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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