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胖子,你又忽悠我!」說著,又要起身離去。
胖子追上他,在他後面大喊︰「哎哎,誰唬你了?信不信由你!我可是親耳听某人說的,她可是親眼見到的!」
「哦?」子淵到底還抱有希望,轉過身來問,「那人是誰?」
「這個你就不要問的啦,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胖子閃爍其詞,他的神氣表明了立場——他要「至死」守口如瓶。
「那好,」子淵忽略這節,「那她出去做什麼?你可知道?听說她的家距這里很遠呢。而且今天,還下著這麼大的雨!」
的確,听雨的響聲,是越來越密集了。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似乎她也沒對任何人有提過。只是知道,近些天來她可是每晚都不在,她宿舍的舍友們都幫她隱瞞著呢。」
子淵細想著,想不出所以然來。如果胖子的話如若不假,那麼她的行蹤如此詭秘,難道有什麼困難不成?
「你說的可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以子淵對胖子的了解,磨蹭這麼長時間後他還不露出本相,也許是確有其事了。
也許是那人故意忽悠他也說不定,否則此事早就傳開了。
他搖搖頭,可心中的謎團依舊纏繞在原處,越加濃重密集。
走出教學樓,地面已經積了兩厘米厚的雨水,他們撐開雨傘,淌水走向宿舍樓區。
夢玲,此刻的泥在做什麼?
翌日清晨,雨晴天霽,房檐依舊滴滴答答滴落著雨水,清亮的水滴反射著太陽的光亮,透中編織成彩虹的七彩和形狀。
空氣無比清新,帶給這些新鮮的生命更加鮮活的血液。
來到學校,夢玲已然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舊那樣的溫和優雅。
「嘿!早上好!」打過招呼,想要詢問什麼,最終也沒有開口。
夢玲那一如既往明媚的微笑,令他的整顆心霎時間飛騰起來,只顧靜享,忘記了所有疑問。
整天下來,兩個人說的話寥寥無幾。偶爾的,夢玲會向他請教些數學問題,卻都是些再簡單不過連初中生都會解答的問題,而令子淵奇怪的是,許多困難至極的問題她到能夠對答如流,且只是針對某些題型,對另外的某些題型反而恰似一竅不通。
還好她的理解力甚佳,一點就通。也還好,無論她向他詢問任何問題,他都欣然作答,甚至希望能夠得到她的更多的垂青,對她的奇異之處反倒不那麼在意。
宣布晚自習結束的下課鈴聲響起,已是晚間九時半。
回身見夢玲在鈴聲響起剎那間便起身,由後門離去。他緊隨而上。
對面胖子向他作了個勝利的手勢,他也沒有看到。
緊隨前方的素色如郁金香花的身影,直到七拐八拐,越來越遠離人煙,繞到食堂與圍牆的黑暗的罅隙。自始至終,她沒有向後探望一回,此時方才左右環顧。
食堂已然無人,三層巨大的窗內黑布隆冬。于她前方的圍牆由紅磚砌成,有她雙倍高。
他藏身在遠些的拐彎處,在確定她的目光掃描過此處,又急忙探出牆邊去看。
正望見有白色的裙裾由牆頭滑落出圍牆外。
再沒有了動靜。
他抽回頭,倚在冰涼的牆壁上深深呼吸。
原來,胖子昨天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