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跟我說是來證實自己是否喜歡上在下的,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這個良家少男嗎?」。委屈的別過頭去,真是搞不懂,他怎麼就不去當一名戲子啊,表演欲那麼強,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他演的戲吧。要不,我就把他賣過去,當我歐陽凌藝難得作件好事!嘿嘿,白花花的銀子啊,他得幫我數數錢。
如意算盤打的嘩啦啦直響,心里美滋滋的,那白花花的銀子啊,就要那樣入我的腰包里!嘖嘖嘖,這沒本生意真是劃算的要死。看著蘇子卿的目光更加的灼熱,口水直流,美男啊,嘖嘖嘖,我把你賣了,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姑娘,是你嗎?」。一個詫異的吶喊出現在了包廂的門口,那掌櫃的這一句話直接把蘇子卿想要發的牢騷全數塞了回去,不解的看著掌櫃。
凌藝左看看,右瞧瞧,這包廂里似乎就只有自己是個女的,看來是叫自己,但是,要是這掌櫃的一個眼神不好,把蘇子卿看成女的,那我也沒辦法啊,還是先確認一下,「掌櫃的是叫我嗎?」。怯怯地看著掌櫃,小心的回答,該不會我把他們的食物都吃光了,現在人家沒法做生意,找我來賠了吧!那個冤枉的,我只是能吃了那麼一點點啊,再說了,不是還有蘇子卿這個腰包在嗎?滿滿的都是銀子,不怕。
「是啊!姑娘啊,我可找到你了啊。」掌櫃眼里的激動真是顯而易見,毫無半點隱瞞,額,找我干嘛,不會跟我一樣,來驗證自己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吧?!我才不要啊,他那麼老,至少六十歲了,已經是很難見到的高齡老人家了都,虧他還有力氣當名掌櫃。
「你,你,你找我干嘛。我,我,我,我又,又沒,沒欠你錢。」一心以為掌櫃找自己的目的跟自己找蘇子卿的目的一樣,那個嚇的,完全講不出一句整話來,不就是一年下山一次嗎,我哪來那麼多爛桃花啊。
瞧著凌藝的一張苦瓜臉,眉頭緊鎖,緊張的抿嘴,想到了剛才她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感情是這女娃自戀的以為掌櫃的目的跟她自己的一樣,給嚇了,哈哈哈,這個女娃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帶回去也未嘗不可。想到這,眼里露出了一絲陰險。
「姑娘不要害怕,在下只是想找到姑娘,來表達對姑娘的感激之情,確切的說,應該是對令堂表示感激,謝謝令堂當日的救命之恩啊!」說完,掌櫃就顫顫地跪了下來,作勢就要給她磕個響頭。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給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磕頭,這傳出去,自己還要不要活啊,還敢下山來嗎她?趕忙跑過去,想把老人家扶起來,可是老人家就是跟凌藝作對,就是不肯,非得磕頭才肯罷休。
看著如此執拗的老頭,凌藝也是沒轍,只能同樣跪下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反正我膝下沒黃金,跪一跪也活動一下筋骨。可是自己的母親,話說,自己都沒見過,這老頭怎麼就見到了啊?難道自己的母親比起這個女兒,跟這個掌櫃更有緣分嗎?這也太可怕了吧!委屈死了,自己這個女兒就如此失敗嗎?!總得把事情搞清楚才行。
「姑娘這是做什麼啊?老朽承當不起啊!趕快起來!」掌櫃緊張了起來,哪有讓自己恩人下跪的道理啊。
「老人家也知道承當不起啊,我一個小姑娘下跪你都承當不起,你一個老人家朝著我這個小姑娘跪,我就承當的起了嗎?」。抿著嘴,表達自己的委屈,不就吃個飯嗎,還得下跪,唉~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好好好,我起,你趕緊起來。」見拗不過這個小姑娘,只能打消下跪的念頭,大不了待會兒免了這飯錢就是,那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麼沒了啊,心里一陣心疼,還不如老朽這一跪來的實際。
「那就好!不過,你剛才說那個什麼恩人的,我著實不明白啊!我沒見過我那什麼母親,就跟姥姥一起住,掌櫃怕是認錯了人。」看著白發蒼蒼的老者,也只能把心中所想全盤說出。
「老朽本以為是老朽認錯了人,可是世上如此相像之人著實少見,再說,方才看姑娘的吃相也是跟印象里的恩人無異,所以老朽才確定姑娘就是老朽的恩人之後。」
「為什麼是恩人之後?」一直被忽略到一邊乘涼的蘇子卿這次首先發言,來表示自己的存在。同時也說出了凌藝的疑惑。
「因為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那是恩人才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而我也才不到十歲,那一年,老天久久不下一滴雨,土地干旱,顆粒無收,這個偏遠地帶,朝廷也是充耳不聞,地方官老早就跑了,說這地方沒法呆,要不是犯了事,也不會淪落到處。
我的父親和三個兄弟早已饑腸轆轆,我年紀最小,跑的最快,消耗的能力也是最快的,沒法子,只能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偷點回來,給家人果月復,偷是偷到了,只是被那戶人家發現了,整整打了我三條街,東西全數被搶了回去,眼看著父親就要熬不住了,心里著急又絕望,這時,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姑娘梳著兩個簡單的小辮子,看到趴在地上的我,瞧我可憐,就把自己手上的食物都給了我,還給了幾文錢,滿懷感激,想看看恩人模樣,此人是那般貌若天仙,如同仙子掉落凡間。
我把食物急急送到父親和兄長身邊,一心想知道恩人芳名,找了幾條街,在一家客棧見到了她,那小二一瞧我就知道我身上沒錢,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只能站在門口看著恩人,期望她吃完了就出來,可是等了許久,她仍是在那狂吃,呵呵,真是沒見過胃口這麼好的姑娘,如今,看到姑娘的吃相與那恩人無異,再加上你兩如此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我便知道,你是恩人家的小姑娘。」說完,老淚縱橫,著實壯觀。
凌藝的小腦袋里在飛快的回憶各種過往的片段,終于讓她找到了一個片段,記得去年,自己的確是下了山,在村里發生了那麼一出,一個小乞丐滿身是傷痕,著實可憐,自己手上的食物也著實難吃,不對自己的胃口,那個小商販打死不讓我退貨,本想扔掉,看到小乞丐,想想,那樣浪費糧食,會招天譴的,就給了小乞丐,反正人家不挑食,可是過意不去,就給了幾文錢,彌補一下自己的虧欠,難道那個乞丐就是掌櫃,我只知道在結界里的時光流逝比外面慢,不會一年就等于五十年吧,這麼夸張!?絕對不可能。
凌藝的疑惑和不信,在臉上表露無疑,掌櫃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也許覺得自己在說天書,畢竟剛才看到她時,也是那般疑惑,五十年了啊,她不可能一點也沒變的,于是就把畫像拿了過來,那是自己練了好久才畫出的丹青啊。為了畫出恩人的模樣,牢記恩人的恩情,下了不少功夫,如今,他也是一代杰出的丹青好手,這也得歸功恩人啊。
那副畫就那樣呈現在了凌藝和蘇子卿眼前,畫里的美人跟眼前的凌藝又有何之差?這兩個人明明就是同一個,凌藝無疑就是畫中人,但是一個是五十年前,一個卻是五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