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筱西被困在床上已經很久,她感覺度日如年,但是沒有一個人來。四周牆壁上的晶岩散發出的光澤勉強能夠給人溫暖的感覺,這讓她稍微舒服點,克服了幾乎所有女孩子都害怕的孤單和黑暗。
發現呼喊是徒勞之後,她決定閉目養神,節省體力,揣測這個迷一樣的巫祭什麼時候才來,也許他忘記了也說不準,或者故意不理她,作為她試圖逃走的懲罰。
這麼一想,她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無論是齊墨域尹還是巫祭都沒有對她動粗,齊墨域尹對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而巫祭雖然陰冷寡言,但一直以來都還算彬彬有禮,除了這次。
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密室對巫祭來說應該是個意義特別的所在,就連他貼身的巫僕也不能進入,上次送她來的巫僕僅僅走到門口而已,並沒有跟隨進來就是個很好的說明。
刻有符文的大門和繡著符文的被褥似乎是她小時候讀過的古老傳說中存在的東西,這些天一而再地在她眼前上演,而巫祭本人也像存在了幾百年的古老人物,居然會神秘的法術?!木羽筱西覺得頭大,盼望著有人立刻給她解釋清楚才好。
空寂的密室內突然閃過一道微黑的光線,並逐漸擴大成了一個一尺左右大小的門,一個栗色長發的的頭顱首先鑽了出來。
木羽筱西瞪大了眼楮看著,小嘴張成了「0」。
栗色長發的頭顱左右晃動後露出了一張白皙的女圭女圭臉,雌雄莫辨。
女圭女圭臉顯然也看到了她,顯得異常驚訝︰「怎麼有人?」帶點嘶啞的男聲,跟他精致的臉蛋不符,但別有一番韻味,很舒服的感覺。
「喂!」女圭女圭朝她喊,剛露出的肩又縮回了那道微黑的光門內,僅留一個腦袋,萬分詭異。
木羽筱西感覺自己像在看恐怖片,幸好栗色長發下的那張臉蛋比較可愛,否則她要驚叫失聲。
「喂!」女圭女圭臉不滿地又喊了她一聲。
「額,什麼事?」
「你說我要不要出來?」女圭女圭臉天生有種自來熟的本事,說話的語氣讓人感覺好像他們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木羽筱西壓下心底荒謬的感覺,朝他柔柔笑著︰「你是來救公主的王子?」
女圭女圭臉愣住,隨即臉上亮起光芒︰「公主和王子?這個游戲我還沒玩過呢!」就這麼零點幾秒的時間,他從光門內月兌身而出,興奮得直跳︰「對,我就是王子!哈哈!美麗的公主,我來了!」
女圭女圭臉迅速月兌掉了他原本穿著的破舊的牛仔及膝風衣,這是他上個游戲的裝扮。此刻,他手忙腳亂地換上了一身純白的綬帶禮服以扮演王子。
「我——高貴的三丁王子來啦!」
三丁?!好高貴的名字……木羽筱西的臉僵硬了幾分,不會是因為喜歡吃三丁包子就取了這麼個名字吧。
其實木羽筱西猜得雖然不中,不過也八九不離十。
「額,忘了,我來是要順手牽羊個東西的,等我偷好再來救你,美麗的公主!」三丁這麼說著就朝一邊的胡桃黑的木桌走去,看到桌上那幾本書,頓時欣喜若狂。
「哇,就是這個!任務這麼快就要完成了,還說什麼最難的考驗,切!」
「就要完成可惜完成不了。」嘆息般的低沉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三丁的身形立刻虛幻,再清晰時,已經到了木羽筱西的床邊。
「你是誰?」
巫祭輕啟雙唇︰「你最難的考驗。」
三丁的女圭女圭臉霎時肅冷,完全像換了個人,就連被困在光罩里的木羽筱西也感覺到了他的殺氣。
「殺氣外放,凝成實體,你勉強能算個對手。」
三丁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惹怒,氣息一斂一放,頓時奇異的景象出現了,只見他周身突然出現鮮紅的熊熊火焰,但又不像真正的火焰,僅僅是火焰的形態。他雙臂舞動,頓時這些火焰凝聚成一道線直射巫祭,氣勢洶洶。
巫祭動也不動,右手挽成成蓮花狀後中指彈出,肉眼可見的氣流迎向而去,輕松地抵住那道火焰。
三丁眼神流露出一絲驚訝,雙拳握緊再松,頓時,火焰化作四道,一道抵住氣流,三道「 」嘯著沖向巫祭的臉部、手部和。這三道,每道攻擊都讓人不得不防。臉部,誰願意被燒成烤豬?手部,對手的攻擊之源。,這個,額,不要多解釋,大家都知道重要性的,典型的圍魏救趙的策略運用。
巫祭波瀾不驚,左手成掌推出,周圍的空氣立刻被他握在手中聚成盾牌的形狀,成功地擋住三道攻擊。
三丁眼神凝重,收回攻擊︰「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我家的秘法?」
巫祭嘴角微咧,說不盡的冷意︰「軒轅家的秘法只是皮毛,我這個才是精髓。」
三丁大怒︰「這是你無知的表現!」說著,變拳為掌合于頭頂,火焰立刻呈青色,少了剛剛的華麗,卻令人不敢小覷。
巫祭仍然站在原地,左手背于身後,右手食指于空中畫過一道道軌跡,緩慢甚至帶著幾分優雅的韻律。
三丁的眼神戰意越來越盛,青色的火焰氣流漲至一尺,隨著他一個後拉推出的動作猛然攻向巫祭。
然而這來勢洶洶的火焰在半空遇到那些優雅的軌跡霎時萎縮成一團,並逐漸壓縮成一顆拇指大小的透明珠子。
三丁頓時臉色僵硬,幾秒的時間立刻切換成初見時無害的女圭女圭臉︰「大叔,還給我啊!」
「你用靈魂火焰妄圖吸收我的魂魄還想我還給你?」巫祭的嘴角透出一絲譏笑,半垂的眸子帶著微妙的傷痛一閃而逝,讓一直關注著他的木羽筱西驚詫不已。那不是身體受傷的表情,反而更像心里的某種情傷,怎麼可能呢?
按照亞齊蒙曈所說,巫祭小時候就被她父母收養了,那麼小的孩子不可能懂得談情說愛,可是他又從來沒對亞齊朦曈表示過男女之愛,那這樣極力掩飾的情傷是怎麼回事?還有他們剛剛爭斗的秘法是怎麼回事?她從出生到現在從未听父親說過類似的秘法,這兩個人的爭斗已經月兌離了武術的範疇,更像是神話!
木羽筱西隔著光幕進行著更深入地思考,如果是法術她是否能學?突然又靈光乍現,難道亞齊妲麗跟巫祭達成的協議里就有這項?
一定是的,對亞齊妲麗來說,錢、權她有的是,只要叔叔木羽存熹不跟她離婚,她會得到大量的錢和權,尤其是錢!能夠引起她興趣的只有眼前這個,那巫祭又是因為什麼跟亞齊妲麗妥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