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胖小子,俏閨女。來,來讓嬤嬤抱抱,抱抱。」
「小紅繩,繞花頭,包鼓鼓,俏丫頭!」楚琉璃眼神迷離,就站在那里,雙手抓著兩束頭發,想要媽媽幫忙扎辮子,她夠不著。可愛的小臉此刻皺著鼻子,似乎是在嫌棄媽媽動作太慢了。她的手都累了。
「喲喲,胖小子哦,七斤八兩哩!不得了,不得了——」
「真乖,真乖!」啪地聲拍在了雷耀天的上,他到是沒哭。身子卻因為突然的動作而岔了氣,一下子,從嘴里吐出鮮血,慢慢地在身上流下來。
「啊——啊——啊——不!我的寶寶,我的寶寶——」楚琉璃眼前的情景消失了。但是,身子卻一點都不能動。
「你們,是我的仇人,是來搶我的寶貝的,我的寶貝的!不——不——」
「她,是誰?」堅持了好一會兒,楚琉璃才開口。
「不——咳咳——知道!」雷耀天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為什麼,做什麼都不順。
「你們,是壞蛋?」
「你是誰?」楚琉璃試探開口。
「瘋子!」他似乎要吐盡身體所有的血。已經看不出身上那金燦燦的龍鱗。
「我不是,瘋子——不是瘋子,不是,姆媽不是,不是,相信姆媽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讓我們走!」
「你——」楚琉璃的鼻子一酸,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好似從來都沒有親熱地呼喊一聲媽媽。
「瘋子,讓我們走!」雷耀天擦干嘴角的鮮血,也不管本體。冷冷地看了一眼楚琉璃,他伸長手,就要去掏那個東西。
「不——你要——我的寶貝啊!」
「寶貝?呵呵,幻境對本皇來說是沒有用的!」
「我的寶貝啊!」
「幻境?我怎麼了?」
「不怕神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說的到底是不錯的!」
「這也是你不願意的結果。命都沒了也不知道是在堅持什麼。」
「你?不懂。」楚琉璃知道,該謝謝他,可是,一想到他湊到耳邊說的那句。堅守,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修的又不是獨屬于陰元的功力,可她就想留著。
而現在,身體虛弱容易入魔,沒有入魔是好的,因為被外物所侵。
「呵呵,哈哈哈——誰敢動我孩兒我殺無赦!」
「活在自己世界的啊!苦女,還沒有輪回嗎?」。此時的他好似求法普度的高僧,只是嘴角越來越彎起的笑看出他內心的殘酷。
「咯咯——苦啊!誰苦,寶寶不哭哦,我有一女,我有一兒。我兒女雙全,誰說我不是有福之人。誰見了不夸我一聲好。十里八鄉,誰說我是絕戶的。誰說我是掃把星。我是,什麼,我是送子娘娘都歡喜的。都歡喜的。」聲音越來越低。
「沒有,沒有,沒有——我看不順眼,看不順眼!」
「我和他,也是仇人。」楚琉璃悠悠嘆出一句。
「我知道。」
「我會幫你殺了他的,龍血很好喝!」它殘忍一笑。泥黃色的大地上,滿是風殺的黑點。留下的還能有誰!
「我想要手刃仇人!」
「好啊!我最喜歡看戲了。殺了他吧,殺了他吧。」
楚琉璃慢慢地走近,雷耀天半人半龍地拖著殘體在黃泥地上爬行。很慢,留下一地的鮮血,紅的刺眼。
「你想要的永遠不會實現。」
「火焚天!」
「呵呵呵,燒吧,燒吧。越燒我越痛,我就能睡好覺了。睡好了。」
「啊——」她的話留下半截被踩中的尾巴嘎吱沒了聲。
「死了?真沒用!」雷耀天靠在地上喘氣。
「水——凝!」楚琉璃喉嚨里吞下一大口水,好舒服!喉嚨滾動幾下。
身上的熱氣全消,只是身體里的靈力恢復,更是涓滴不剩。
只能靠時間了,慢慢恢復了。
「咯咯,咯咯,膽小鬼,膽小鬼!」
「苦女,你在本姑娘的地方上肆意妄為,還敢口出狂言!」
「咯咯——你不是,你不是!」
「我是大地之母,是女媧的後人,豈容你誣蔑。」
「哈哈哈——五行珠,龍皇,女媧後人——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好玩啊!」
「苦女!」
「樂女,我明白了。」
「五行本是一體!」
「錯的,錯的,都是錯的!」它的四肢巨動。
「放肆!在這里,一個是女媧後人,一個是龍族皇者,之間有你說話的份嗎?讓開!」女子聲音冰冷,斥責聲中語帶著她。
「呵呵,殺!」楚琉璃不比別人軟弱,也是從尸體上走過去的。五千年,修煉到仙界,沒有水平是不敢惹她的。
「箭來!」雲莞氣勢凌人。
朝天弓一出,大地震響。
「啊——啊——啊——」苦女,不,現在是樂女身體像失去支持,泥黃色的大地慢慢地失去涌動,開始回復開始的黑色泥土。
「不——不——不——錯的,一切都是錯的!」
深空的大地上,回響著她的話。讓楚琉璃疑惑。存入心底。這來來去去,就好像一支精心策劃的表演,看夠了前戲,精彩的大結局怎麼還不送過來。
「龍兄,好!」雲莞頭一次低下了頭,雪白的脖子透出一股粉色,清香襲人。
楚琉璃只覺得自己心里微微一蕩。卻沒有回波。她抬起頭,含笑看了眼雷耀天,︰「傷了,還撐著。走吧。」楚琉璃用帕子裹住他的傷口不斷滲出的鮮血,通紅的嚇人。
「龍兄稍坐,我們女媧一族一向都是好藥伺候的。」
「這里,到是靈氣充沛。」楚琉璃淡淡吐出一聲,便不再言語,看著雷耀天頭疼。
「怎麼?現在後悔了?沒對朕好點!」
「我後悔沒殺了你!」
「你敢!」雲莞手里拿著白色瓷瓶,一點一點地倒出粉末。
「我累了。」楚琉璃懶的理她,趁著這會兒,剛好恢復法力。可等著用呢。現在,怎麼覺得比在仙界累多了。
楚琉璃模著狻猊的腦袋,慢慢地睡了過去。
天光已暗。雷耀天沒有流露出一絲情緒,他只是不明白,女人也有長情的嗎?這個念頭攪著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只是平躺在床上,身上到底血流的太多了。
他不敢亂動,也不想動。這一夜,真正睡的好的人很少。或者說少的幾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