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陌路 第七章 突如其來的告白

作者 ︰

告白

「給你.」茹梅提了一個塑料袋的零食,輕輕地擺放在爾琪的課桌上。

莊恩狄第一個反應就是撲上來準備搶走,茹梅呵斥了一聲,讓莊恩狄撲了個空。

于是他只能無趣地撇撇嘴。」這是哥給爾琪的。「茹梅不懷好意地笑著,順手將那些零食塞到了爾琪的懷里。」那,送到了,你可要收下哦~「

爾琪有點受寵若驚,眯起眼楮,似乎略有所思。

「為什麼給我?「」我也有啦!「茹梅聳了聳肩,卻還是掩飾不住臉頰上淡淡地驚喜。

「爾琪,我想吃。」莊恩狄舌忝了舌忝石頭,搓了搓手,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那都給他吧。「話音剛落,莊恩狄狼狽地一把從爾琪的懷里將零食抱走了。似乎有一道凌厲的目光,讓後背發涼,當爾琪扭過頭時,周霖臻低下了頭趕忙假裝翻動著課本。

應該沒什麼吧!爾琪安慰自己,況且我們也不曾有過什麼交集。

晚自習下課後,淑萍嚷嚷著自己肚子餓,硬要拉著爾琪去食堂買點心。不巧踫上了周霖臻一群人,遠遠地爾琪看到周霖臻被死黨相互推著,忸怩的姿態似乎欲言又止。」那群人在干什麼?「淑萍拉著爾琪的手,不解地問」是你班的嗎?「」我回去給你泡面吃好嗎?「爾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局促不安地對淑萍說道。」走吧。「淑萍拉起爾琪的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周霖臻一伙人,淡淡地補充了一句」那家伙可不好惹。「」那家伙想追你啊?「淑萍低頭猛吃了一口面,含糊著說道。」沒吧。「爾琪愣了一下,這答案或許自己都不清楚。

淑萍突然停了下來,用手搭在爾琪的肩膀上,忍俊不禁地說。「傻丫頭」

「高補可是有很多人很寂寞的。」

「」

「有些遇見,不是你回避就可以當做沒發生的。」淑萍突然神色一轉,嘆了口氣,似乎曾經有所經歷般。

「你可听過一句話?」淑萍將頭輕輕地靠在爾琪的肩膀。

「什麼?」

「年少時,因誰因愛或者只因寂寞而同場起舞。滄桑後,我們和因何故寂寞如初卻寧願形同陌路。」

「那麼詩意,我都有點認不出是你了。」爾琪不禁掩嘴偷偷地笑了,上揚的嘴角略帶牽強。

「我不開玩笑哦~或許以後你會懂得。」淑萍還是一副很認真的神色。

「是,那還需要姐姐指點。你是89年的,我是90年的。畢竟是一個年代的代溝,我認識沒你深刻。「

听見爾琪的調侃,一向對自己年齡很敏感的淑萍,猛地從爾琪的肩膀抬起頭。

「靠,開這種玩笑?」

「曾經我們因為寂寞而愛,到後來卻因愛而寂寞。「淑萍的文人情懷又開始發光發亮了。」吃你的面吧。「爾琪勾了勾淑萍的鼻梁,淡淡地嘗了一口湯,是熟悉的味道,但是不是自己喜歡的。

那晚,略有點風,帶著絲絲涼意輕輕地掃過十月的未央。

樓梯口,兩個人,兩碗泡面,一輪彎月,彼此傾述著沒有彼此的過往。

直到到夜深了才躡手躡腳地躲進了宿舍。

曾經,我們以為相遇很簡單,一個寒暄,抑或一個微笑,就算是認識。

曾經,我們以為緣分很深刻,一個擁抱,抑或拉一個勾,就算是至交。

這樣的夜晚,不同的人,但是依舊快樂。

默默地對自己說。

緣聚惜緣,緣盡隨緣。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親愛的蔣媛。

九月份月考的成績出來了。何楷兮的成績沖進了年段前50,這讓茹梅對何楷兮的崇拜多了一分。

雖然爾琪是班級的第二名,但是卻排在了年段的400多名。這個差距,雖然比分班時高考的排名提前了367名,但是比起何楷兮進步的幅度卻也還是微不足道。

薈娜總是在課間跑來請教何楷兮,雖然何楷兮平時的話很少但是講起題來卻面面俱到。

「為什麼,那個胖子卻總是跑來纏著楷兮?」茹梅嘟著嘴怒不可遏地輕咬嘴唇。

「她是請教學習上的」

沒等爾琪回答茹梅便打斷了。

「哼,整天忸怩作態,動不動站在窗戶前照鏡子,每次上課時非要用她那金魚眼掃視教室一周的人,你說她是在問學習上的問題?」

爾琪知道這是因為上次跑操時,薈娜故作摔倒靠到了何楷兮的身上,而引起茹梅的不滿。

「那你也去問何楷兮啊!」爾琪掩嘴笑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茹梅吃這麼大的醋。

「算了,我又不做作。」茹梅擺擺手。

似乎想起了什麼,茹梅回過頭來「對了,哥叫你下午放學的時候等下他。」

是周霖臻?

「我下午有事。」爾琪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

最近周霖臻的舉止越來越明顯了,茹梅總是有意無意地撮合爾琪和周霖臻,更讓爾琪頭疼的是,莊恩狄在一旁瞎起哄。

這些人,是來復讀的嗎?

惹不起,但還是躲得起的吧。

剛吃了早飯,遠遠地看到周霖臻有朝自己走來的趨勢,爾琪就趕忙低頭收拾,沖忙地離開了食堂。

跑完操,周霖臻有意無意地靠近,爾琪都假裝沒看見拉起了淑萍拔腿就跑。

晚自習課間,周霖臻習慣性地過來和茹梅說話,爾琪拉著莊恩狄去買上次承諾的女乃茶。」周霖臻,很煩吧?「莊恩狄下樓的時候斜睨著眼,不時調侃。」你去死。「爾琪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誰不知道他在追你啊?」莊恩狄若無其事地張望著,語氣中略帶了不易察覺的抱怨。

「沒有。」爾琪壓低了聲音,不好意思地否認。」其實,總是回避也不是辦法的。「

本來笑嘻嘻的面容,一點一點地收斂,莊恩狄越發嚴肅了起來,剛想說什麼,低頭那一剎看見爾琪的耳根已經紅了。然後咬了咬嘴唇,用雙手懶散地枕在腦後,故作輕松。」書是要讀下去的,你天天躲來躲去,還有心思讀書?「

進了小賣部順手從貨架上拿下了兩杯女乃茶,還有點溫度,一如莊恩狄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

直到算錢的時候,莊恩狄扔下了十二塊錢,沖自己笑了笑才晃過神來。」二貨,快把這件事給解決了。「然後拍了拍爾琪的腦袋,吹著口哨拔腿就跑。

這是什麼?還從來還沒有男生敢拍我腦袋,這個親昵的舉止讓爾琪刷的一下臉紅了,等她回過神來,莊恩狄已經早一步跑上了樓。但是轉念一想,也對,事情總是要塵埃落定的,不是嗎?可是這莊恩狄這家伙也太過分了吧。

當回到座位的時候,桌子上多了一封信。茹梅朝爾琪使了使眼色。」打開看看?「莊恩狄在一旁催促。然後很小聲地附在爾琪耳邊說」好老土哦~「

「走開啦!」爾琪順手將信夾進了攤開的生物參考書。

莊恩狄笑了笑,這丫頭,怎麼總是害羞呢?

直到上課的時候才爾琪好像做賊似的偷偷地將那封信打開。似乎听得見自己的心跳,她將信墊在書本的下面,用手遮掩著小心翼翼地看了起來。

「忽然覺得很多人,很多事,都會在過去之後,才在心中掀起波瀾。正如她。」

「第一次知道她,是在校報。她是一個才女,顯而易見,從她的文字,我可以約略感覺到她的彷徨和長時間的壓抑,很厚重的一大片。真的,我希望別這樣,不然,我也會不舒服。當然,這是他們不曉得的。我一直在想,女孩子一旦哭起來,那肯定很可憐,要是被我撞見,那我的心肯定會揪的緊緊的,我害怕女孩子哭。不過,我也認為,流淚的女孩子也是最美的。因為,那淚痕斑斑的臉,很讓人憐,會讓人有想沖上去為她擦掉眼淚的念頭」

「有一次,我和朋友談及她,我說出了她的名字,朋友竟然說認識,也是高三的,長的不怎麼樣,活月兌月兌一個假小子。我听的饒有興致,因為我不曾想過,那樣的文字會出自那樣的人,但我不在乎,真的。」

「如今,在我即將進入高補的那一天,我似乎又看到了她。長發披肩,還是那副黑框眼鏡,卻換了一個人般,驕傲的姿態再也不是我心中那個悲傷春秋的假小子了。一切恍如隔世,我突然記起了一年前那個假小子模樣的孩子。」

「心里驀地,一股莫名的情緒,還是忘不了嗎?如今她變得更美了,而我配站在她身邊嗎?我是不是要抓住這次邂逅呢?晚會那天,她坐在了我身旁,我的心跳聲讓我一時手足無措。」

「似乎沒有過多的理睬,是我的主動讓她反感了嗎?她會不會覺得我輕浮了呢?」

「現在,她對我,真的只剩逃避了。本來我想,既然這樣,就忘了她吧,就當和她的相遇,一切只是夢,一個不好不壞的夢。但有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到她,那個時常望著遠方的發呆的傻女孩,才發現,原來任性的自己已經把關于她的一切都存在心里了。呵呵,多麼可笑的自己。」

「我大膽地,不計後果地想要靠近她,那她呢?願意接受我嗎?」。

「對了,她叫諶爾琪,而我,叫周霖臻。」

那份溫暖,在殘酷的高補滋生,還沒來得及蔓延,就注定被毀滅。有些感情,無法將就,所以剩下抱歉。

之後,周霖臻似乎就如同死寂一般,也不再來找茹梅。

那天爾琪隨手拿了個便利貼,思量了許久卻最終寫下了四個字︰好好學習。

怪不得菁菁會說爾琪是一個老土的人,果不其然。

青春就是一場忙碌的暴走,我不過只是打馬而過的路人甲,窗外傳來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斑駁的樹影投射到宿舍的地板上,爾琪翻了個身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裹了裹,秋風起了,開始涼了吧。

對鋪傳來淑萍熟悉的夢話聲,有時候她會在夢里突然笑出聲來。

這孩子,老大不小,卻那總是那麼童真。

十八歲,我再也不是那百無忌禁的諶爾琪了,我的童話開始在吞噬在青春地褶皺里,連自己都開始找不到了。

噙著眼淚,就進入了夢鄉。

有一雙手,在夢里伸出,是誰?執子之手,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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