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年里的日子
三日後，顧素錦才剛剛醒來，在蘇婆婆的小院里早已是滿庭的陽光，阿禾正打理雞窩。而蘇婆婆在用靈氣培養一株草樣的東西，淡淡靈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婆婆，對不起。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吧。我那樣暈倒。」顧素錦低下頭來，陽光斜打在她的身上，只刷出了一個淡淡的倒影。
「嗯。」蘇婆婆點了點頭，「來幫我用靈氣培一下這株靈草。」似乎一點也沒有把顧素錦當作一個暈倒了三天的人，其眉間的神色也與以往不同冷漠了許多，更像一個高階的修士。
「已經煉氣二層了，從今以後就每天早上來我這兒，學習種植草藥和江寧木刻吧，帶上工具和紙筆。」蘇婆婆強打著精神，看著滿園的陽光她莫名的疲憊，眼角的細細紋路帶著淺淺的風霜。前天晚上，莫秦洛走了，只留下了整村靈氣。
釋靈嗜血之法的釋靈之法，那個孩子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看著努力將靈氣束成股的顧素錦，蘇婆婆只是暗暗愧疚，，不過立馬眼神就尖銳了起來，只能是對不起了，孩子。
「阿禾，明天我將你送回玉玲門吧，你母親也該出關了。」待顧素錦走後，蘇婆婆站在籬笆前看著那少女秀挺的身影嘆道。阿禾只是怔了，婆婆自將他帶出門派後，是從未提過，回去的事，如今竟要帶他回去，婆婆一定是遇上了麻煩的事。
「知道了，婆婆我馬上去收拾東西，下午就走吧。」阿禾那黃鸝般的嗓音在靜靜的小院中響起，夏風吹散了一地的草葉。
就這樣阿禾走了，顧素錦沒有說上一句告別話。顧素錦開始了跟隨蘇婆婆學習的日子。
早上天還蒙蒙亮顧素錦就從小屋中走出，背著一大罐的溪水走到蘇婆婆家，用過一大袋子的饅頭（她一直覺得自從昏倒事件之後，她的胃口變得很大）接著，開始跟著蘇婆婆道以前的田里，只不過現在布滿勃勃黑氣的地方開始修煉，每日學習過後蘇婆婆總會給她一個玉簡，讓她參悟上面的功法，到了晚上再收回去，還每次每句都不同，她光顧著背那些晦澀的字句了。所以進境不大，但婆婆似乎很心急，每每考察功課總是一臉失望，叫他在努力一些。大概一個時辰後，就開始木刻知識的教授，木刻分很多種，江寧木刻，夏海木刻，市川木刻等。蘇婆婆教的是江寧木刻，與符相似，但比符工序更復雜，光是用來加固靈力的基礎輔劑就要十幾種石料和草籽配制，制作木刻的底料更是需要反復的加工，要用箐溪藻汁涂上三遍，在用靈力淬過一遍，還要加上木杉根土滋養三日，才能制出一塊，聚集生靈之氣的木刻的底料。光學制作基礎底料和輔劑顧素錦就花了一年的時間，與此同時她還刻了一年的竹雕掛飾，用自己種的沁心草的汁液淬過，一個月賣一次，一開始出產不多，但後來一個月百枚靈珠是一定有的。
下午時分，蘇婆婆就會帶著顧素錦去四處觀察草藥，叫顧素錦自己用玉圖鑒（一種可以用靈識看的玉簡）記錄下來，一年來識辨四周三分之一的草藥已算是不錯的了。有空時，顧素錦也會拔一些常見的藥草到街上去賣，不過光顧的大多都是凡人，這些草藥連沒有品階的靈草都算不上。不過，雖然銀兩和銅板修真者用不上，不過錢這玩意多多益善，難保哪天用不上嘛。
不過，說到修為顧素錦這一年中卻是毫無進境，依舊還是練氣二層，木牛牛那小子都練氣四層了。不過，幾個晚上的想不透之後，顧素錦就將他歸結于是換了功法，靈力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每天還是依舊如常的到田里去，還向蘇婆婆多申請了半個時辰。而蘇婆婆只是猶豫了一會，就隨她去了，只是每日一個時辰後就在暗處為她護法，以保證不被這殺氣又出了心魔。
這一年的日子里，倒是有走了的莫秦洛的消息，似乎她墮了魔道，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殺氣遍野，屢有修士因心魔暴斃的消息在萊蕪城中流傳。這讓顧素錦暗暗聯想到那塊田中的黑氣，不過自己沒生出心魔來，倒也只隱隱的懷疑，心想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幫助過他的老人是不會害他的。
不過，想起那個在顧素錦心中留下淡淡輪廓的淡漠少女，顧素錦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惋惜和後悔，每每想起身體里的靈氣總會開始暴動，只有靠在田里打坐才能稍稍得以抑制。第二日，就只能窩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用普世引氣訣將靈氣理順。
顧素錦想著或許日子就這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