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江山在手美男我有 第二十章 非禮勿視

作者 ︰

車外的人呼喝了幾聲,馬車開始行進,顛簸著上路。

顧梅妝從失血的眩暈中稍微清醒了些,看了看眼前的車壁,發現竟然正是自己之前坐的那輛馬車。本來就不是很寬敞的空間此時塞進了三個人,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以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蜷曲著躺在馬車里,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已經沒有了痛覺。

顧梅妝勉力抬頭,只能看見坐在身前的沈訣,嚴默卻在身後一聲不出。她又看不見,不免心里有些擔心,便輕輕喊道︰「哥?」

沒人回答。顧梅妝的心里一沉,又喊了一聲︰「哥?」

「嗯。」嚴默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似乎也極其虛弱。

「你沒事吧?」顧梅妝稍稍寬心,問道。

「死不了。」嚴默淡淡答道。

顧梅妝哦了一聲,又看了看沈訣。他倒是安然無恙,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微閉雙眼在念叨著什麼。這呆子這幾天好像念叨得越發多了。顧梅妝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喊道︰「沈大人?」

「啊……」沈訣好像突然驚醒一般,遲鈍地尋找發聲來源,「怎麼了?」

「你沒事吧?」

沈訣一愣,垂眼看了看自己,才道︰「沒事。」

顧梅妝說了這幾句話,只覺力氣流失得厲害,只好稍稍停一會。沈訣又開始碎碎念著什麼,顧梅妝一陣心煩,道︰「沈大人,你究竟一天到晚在念叨什麼?我們現在被人抓住,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

「反正他們不會殺我的。」沈訣有些得意地道,「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方法……只不過我需要驗證……」

「什麼方法?你在想什麼?」

沈訣聞聲抬頭,似乎有些奇怪她竟然不知道︰「靈渠啊。我回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麼。」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顧梅妝實在無法理解有人會對這種事如此痴迷,便轉了話題。

「不知道。」沈訣老實答道,「我只知道他們不會殺我。」

「因為你的靈渠?」

「嗯,」沈訣答,「當今東離能主持靈渠工程的只有我一個人了,我若是一死,東離必衰。」

顧梅妝微微一驚,沈訣向來不是喜歡夸大的人,他如此說,靈渠必定對于東離極為重要。聯想到北清閣的總壇位于西澤都城延碧,他們派自己到他身邊來,很可能是出于政治目的。可是北清閣難道不是個盜墓組織麼?自古以來盜墓賊就與官府爭奪財寶,它們不是勢不兩立的麼?

「靈渠有這麼重要麼?」顧梅妝問道。

「沒能阻止靈渠修建,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沈訣神情似乎有些黯然,「十九年前我因反對開靈渠被流放,之後東離開始動亂,朝廷和藩王爭奪沂河兩岸的良田城邑,大約十年以前,藩王奪得了風洄城,也就是靈渠所在地,並花費四年時間開鑿了靈渠。」

「那不是很好麼?我可听說,靈渠是我們六合大陸最偉大的工程,沂河兩岸很多地方都免于水災了呢。」顧梅妝訝然道。

「那只是一時之利而已。若靈渠真這麼好,我如今也就不會回來了。靈渠修建以後,先是風洄郡大旱三年,後來望潮也開始出現不尋常的現象,因此他們才會讓我回來修建一條支渠支渠,以緩解它的不利影響。」

「靈渠跟大旱有什麼關系?」顧梅妝道。

「關系很大,」沈訣道,「不過很復雜,一時說不清楚。」

顧梅妝哦了一聲,又問道︰「那現在風洄城在誰的手里啊?」

「在藩王手里,但朝廷正在圍城,听說城里餓死了好多人。」沈訣道,「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急于想出辦法的原因。」

「那……現在外面的這些人是朝廷派來的麼?」

「不知道,也許吧。」沈訣道。

「他們應該不是。」嚴默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你怎麼知道?」顧梅妝問。

「上次從帝都派出來的‘魂’被我們的人替換了,我們一路來沒有被發現過,所以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在哪里。我推測,這些人應該跟上次在西梧撫月樓里襲擊我們的是同一群人。上次你說有人跟蹤,他為什麼不跟你進去,是因為他忌憚撫月樓的余威,所以這次趁卓君哉不在,又一次對我們下手。」

「難道……他們是藩王派來的?」顧梅妝奇道。

「我也只是推測。」

此時馬車猛然顛了一下,顧梅妝的身子被狠狠往上拋了一下,又狠狠摔回地面,當即疼得她頭昏眼花,又踫到了傷口,重新流出血來,差點又要暈厥過去。

「你怎麼樣?」嚴默顯然也摔得不輕,半天才問道。

「沒……沒事。」顧梅妝咬著牙道。

沈訣突然站起身來,對著外面喊道︰「來人吶!」

顧梅妝和嚴默都是一驚,原來他竟然沒被捆綁,想必這些人也不敢對他施暴,怪不得他說不會殺他。外面立刻就有人道︰「什麼事?」

「幫她看看傷吧。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沈訣道。

馬車驟然停下,只听見馬長嘶一聲,隨即簾子被掀開來,一個方臉漢子探進頭來看了顧梅妝一眼,罵罵咧咧道︰「麻煩真多!」說著回頭喊了一聲︰「拿點金創藥來!」

只見凌空拋過來一個小瓷瓶,那方臉漢子接了,又轉手塞進沈訣手里,道︰「你替她上點藥!敢不老實,當心他們倆的性命!」話未說完,已放下簾子走開。

「走了!」隱約听得那漢子招呼一聲,車輪轔轔,馬車繼續向前行進。

沈訣面露難色,對方之前顯然是有所計劃,嚴默和顧梅妝傷的都是四肢,既死不了人,但一時半會也動不了,就算沈訣解開了他們,他們也無力反抗逃走。但沈訣畢竟還是頭一回幫人上藥,握著那個小瓶子一籌莫展,只好道︰「繁弱……要不,你幫你妹妹上藥吧?她傷了右臂,自己不方便,我也沒做過……」

嚴默一愣,稍稍遲疑了一下,勉強抬起頭來,說了一句︰「好……你幫我解開。」

「哦……好好好。」沈訣如同被解救一般,連忙將嚴默的雙手雙腳解開,見他身上也好幾個傷口,忍不住皺眉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習慣了。」嚴默甩了甩酸麻的手,接過藥瓶來,示意沈訣將顧梅妝扶起,靠坐在自己身上,解開她的雙手雙腳。

顧梅妝此時正神思恍惚,卻忽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忍不住猛地打了個寒顫。身後那人的氣息仿佛近在臉側,燻得自己臉頰滾燙,一時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心跳得好快啊。顧梅妝暗暗想著,恍惚如在夢中,卻一廂情願地希望這個夢永遠也不要醒。

嚴默皺眉看了看,她的傷口一在手臂,一在膝上,都不好處理。他環顧了一圈,找不到可以割開衣袖的利器,只好尷尬地看了沈訣一眼。沈訣也明白過來,連連擺手︰「你幫她吧,我不看就是。」說著就轉過臉去。他滿心以為嚴默和顧梅妝是兄妹,趕緊避嫌,卻正好沒有看見顧梅妝和嚴默的異樣表情。

「不能割開衣服,只好……把衣服月兌下。」懷里的人小小的一團蜷縮著,鼻間縈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嚴默竟然有些結巴。

「嗯。」顧梅妝頓時緊張起來,輕輕答道。

顧梅妝穿的是東離的衣服,之前就因為繁復難穿而郁悶過,嚴默作為一個西澤人也研究了半晌,才轉過臉去,僅憑手指將她的衣襟解開。顧梅妝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下意識輕閉著眼,眼睫微微顫動,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身上都仿佛沒那麼痛了,等到他終于將衣襟解開,已經羞得無地自容,紅霞滿臉,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伸手。」嚴默輕輕道。

顧梅妝乖乖地伸出手臂來,感覺光滑的衣料自肩上滑落了一半。此時正是初夏,她的衣料本來就很是輕薄,除去外衫後就只有一件中衣和里面的褻衣,是以極為羞怕。

嚴默將她的外衫月兌了一半,這才轉臉過來,看見她中衣袖上的一大圈血跡,頓時眉頭就打了結。東離人的衣服真是奇怪,連中衣袖子都裁得極窄,血跡已經將中衣與皮膚緊緊黏在一起,只怕得把中衣也月兌下。

嚴默怕沈訣听出些異樣來,不好說多,只好道︰「月兌這件衣服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

嚴默又回過頭去,伸手去找她中衣的衣帶。那衣帶系在腰間,一解開整件衣服卻都滑落下來,只有臂上的衣袖還被干涸的血黏著,顧梅妝只覺身上一涼,大窘,連忙閉眼,裝作不知道。嚴默也心里一亂,只好轉過臉來,盡量不去看她只著褻衣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將中衣的袖子與手臂分離開來。

顧梅妝又是慌亂又是害羞,緊閉著雙眼,感覺衣袖慢慢從皮膚上剝落,牽動傷口鑽心地疼,拼命咬緊嘴唇不叫出聲來。

眼前的人緊閉雙眼,面色酡紅,露出來的大片肌膚雪白如凝脂,仿佛都染上了羞澀的粉紅色,嚴默不禁心里一動,勉力控制自己專心,拔下瓷瓶的塞子,將里面的粉末均勻撒在傷口上,手卻抖得厲害,好幾次失誤。

終于上完藥,嚴默輕輕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背後已是涼涼的一片冷汗。疼痛終于有所緩解,顧梅妝睜開眼來,突然意識到自己仍只穿著褻衣在嚴默面前,眼楮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連忙又閉上眼。

嚴默撿起衣服來,一抬眼正看見她大半邊光滑如玉的脊背,趕緊轉開目光,也不敢再看,將衣服塞給她,轉開眼,冷冷道︰「你穿好衣服,腿上的傷口自己處理。」

顧梅妝一愣,這才如夢方醒,不情不願地撅起嘴,悶悶地拿過藥瓶。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干嘛一副又是別人欠你錢的模樣。回想自己方才的羞怯,顧梅妝恨不得唾棄自己千萬遍。你還真以為他就是溫柔的哥哥了?做夢吧,劍就是劍,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會殺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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