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兒帶女創小康 第四章 因果

作者 ︰

鄉下人一日只吃早、午兩餐,晚間都是餓著肚子早早睡去的。時值八月中昔,天還是帶著點燥熱,讓人睡不著覺。趙氏領著瑞夕並兩稚兒拖著把長凳並一籮筐稻草朝村正中那處寬廣的曬谷場走去,預備著晚上乘涼,且聊點八卦打發打發時間。

待一家人到了點,曬谷場已是做了著幾戶人家了。剛一到,又幾戶正說著熱鬧的人家見到瑞夕一家,原本說的唾沫橫飛的熱情稍稍減弱了點。

前幾日那次沉塘時間,隨所是陷害,但到底在鄉親們心底留了點疙瘩,以至于每每相遇時,心里都是那麼不自在。所以,瑞夕每次外出做活,都會找出僻靜,遠遠離著眾人些,以免不自在。

不過倒也有些不這麼想,比方上次替瑞夕婆媳解圍的王氏。「趙妹子,到這兒來,咱姐妹說說話。」聞音看去,只見王氏一手拿著麻繩,一手揮舞著招呼自家。

趙氏樂呵呵應道,招呼著瑞夕並兩孫兒過了去。安置好長凳,趙氏坐著搓起了稻草,編草鞋一邊閑扯著道︰「呦~王姐姐,你搓那麼多麻繩是要大後天去集市上換啥東西那!」

「趙妹子,你還不是,便那些個草鞋可不就等著大後天集市換些家用!」「這值當些什麼,可不是家家會的東西,也不知能換些個什麼。」

正幫著王氏搓著稻草的瑞夕听了,眼楮一亮。過了幾天貧農生活,瑞夕最大的願望就是月兌貧走小康,可是小康之路可不是好走的。

在這個貧困的杏花村,瑞夕可想不出從哪處賺錢,至于城鎮,自己可是一點資本都沒有,拿什麼去城鎮賺錢啊。今日听到集市,不覺有點想頭,只是家里邊除了趙氏編織的草鞋,卻是沒啥好值錢的東西可換,而自己除了現代所學的教育學,古人會請一介女子當夫子嗎!而除了這個技能,自己卻是沒啥拿的出手的了。

如此想想,剛剛燃氣的火熱一下子萎了。趙氏、王氏卻不知道瑞夕心里想的,仍自顧自的說的開心。「趙妹子,你大後天那這些草鞋想換些啥啊?」

「哎~~這些個東西,值當啥啊,只盼著大後天能換點米糠啥的填個肚子,不要讓我一家老小餓死就好。」

「怎會呢!你這編草鞋的手藝,可是村里出挑的,再說,這玩意,也不是家家戶戶有時間做的,特別是那些個跑路的,定是要多買幾雙備用,後兒你定是能換兩錢使使。」

「但願如你所說。」「想當初,你家老伴在時,你家可是村里最好的,頓頓有肉吃,哪像會遇到那事」見著趙氏忽然低沉下去的臉,王氏方驚覺自己說出了話,忙打了幾下嘴巴,愜意道︰「趙妹子,你別介啊!姐姐我說話是個沒把門的,你你可千萬別忘心里去。」

趙氏苦笑道︰「姐姐莫慌,這事兒啊,我心底雖苦,但到底有些日子了,也沒當初那麼痛。日子都是怎麼過,雖說當時孩子他爹出了拿起子事,最後連孩子都去了,那是我確實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若非我這好兒媳給我生了兩金孫,興許我墳上的草都有小腿高了。」

「呸呸呸!娘可不要亂說,快朝地上吐口痰。」听到趙氏說道這話,瑞夕心下一驚,自己在這陌生的古代,除了那不是出現的哥哥,便也就這婆婆能依靠了。

趙氏、王氏听了,紛紛笑了。」趙妹子,你可真是得了個好兒媳啊!「」王姐姐,你家的兒媳婦可也是村里邊數的上來的。」一番打趣,兩人越過了那處話題,轉而說起村里邊那些個媳婦子、姑娘們的話題。

倒是瑞夕心里邊卻還是蹦的緊緊的。想起方才兩位長輩說的話,心中便是一沉,曹家男丁的死,這幾日,瑞夕听了許多的八卦組合起來還是明白了幾分的,大致是曹老爹是個獵戶,因常常上山打獵,所以曹家雖只有三間草屋,一畝三分薄地,日子仍是過得有滋有味。

直到三年前初春時節,冰雪未化,曹老爹和曹大郎上山去收早前挖好的陷阱內捕獲的獵物。不想遇到了熊瞎子,曹老爹拼了老命使得曹大郎逃下了山,自己卻永遠留在了山上。曹大郎雖逃回了命,卻傷了左肩,斷了條腿,因著村里邊的土大夫醫術有限,處理不好,落得個殘疾,藥罐子身體。

時好時壞,眼看身體漸漸壞了,最後連那土大夫都說曹大郎也就幾年好活,听到著消息,趙氏可是嚇壞了,為了與曹家六個後,趙氏便于大郎找起了媳婦,可是哪戶人家願意將閨女價格快死的人家,即便有,也是聘禮開的高高的,對為了替兒子治病的而散盡家財的曹家來說卻是娶不起的。

直至兩年前,一秀才帶著一兒一女外鄉逃難來,哪像路過杏花村,老秀才舊病復發,去了。留下一兒一女無處生存。最後的情況卻是瑞夕的前身為父親有口薄棺,哥哥有口飯吃,插稻賣身。

被趙氏母女見了。曹大妞本也到了婚齡,無奈家中遭了如此災禍,卻是沒了好嫁妝,嫁不了好人家,就此耽擱了。如今見了此事,心中起了一計,便與趙氏商量著將自家嫁與隔壁剛死了妻的姜木匠,換些錢買了這小娘子與弟弟開枝散葉。

趙氏本來死也不肯,但到底事態所迫,知道憑如今自家情況,閨女是嫁不了好人家的,若是不嫁與那姜木匠,興許可能就要當個老姑婆了。就此狠下心來,那女兒換了個好價錢,買了何氏,與兒子做了親。而何氏的哥哥也拿著錢去鎮上謀生,最後靠自己本事做了捕快。

至于曹大妞,雖嫁的不如意,但日子到底籌和著過了。而何氏也是爭氣的,婚後兩個月便懷上了,生下對龍鳳胎。可惜的是,曹大郎終究是在半年前爭不過命去了。留的何氏好個年華,帶著兩孩子守起了寡。

而寡婦門前向來是非多,以至于,最後被人陷害丟了命,有了瑞夕附身這一出。「哇哇!!」孩啼的聲響將瑞夕自沉思中喚醒,回神一看,卻是自家寶貝之一,小兒子跌在泥地上大哭呢!

趙氏也被孫子的哭聲驚到了,合著瑞夕慌忙過去查看,卻並沒有一點損傷,不覺將疑問的目光看向一直和弟弟在一起玩的小閨女看去。

小閨女是個聰明的,見女乃女乃、娘親看著自己,便抬手指著遠處一伙正嬉鬧著的小孩子道︰「糖糖弟弟吃吃。」小閨女雖說的口齒不清,但兩家長還是听明白了。

小兒子這是嘴饞呢!!可是趙氏、瑞夕卻沒有辦法,只得哄著小兒子說大後天去集市上換了草鞋與他吃。小孩子好哄,不會便止了哭聲與姐姐去玩了。

但趙氏、瑞夕的心中卻是澀澀的。家里窮,孩子也跟著受累啊。瑞夕看著便宜兒子的身影,不覺想起前世小佷子,那可是家人手中的掌上明珠,小皇帝一個的人。可是這個孩子卻過的什麼日子啊。

越想,心中越是難過,眼眶濕潤濕潤的,致使瑞夕不得不仰著腦袋,深怕流出淚來。這一仰,雙眼正對上自家屋後那片山嶺,一抹大膽的想法閃過瑞夕的腦海。

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自家收著那麼一方寶地,不從這處發展,還真說不過去。可是一想到自家兩個男的都是因為這兒去的,心中又是懼怕,想著有的沒的,瑞夕心中徒然升起一陣煩悶,卻又不好發泄出來,只得使勁搓著稻草,發泄發泄。

但這個念頭一起來,卻是怎麼都無法壓下去了。致使瑞夕一夜睡不好覺,一早醒來,頂這個熊貓眼,沒精打采的開始活計。千篇一律的喂雞、打掃屋舍院子、洗衣做飯,跟著婆婆去田里照顧那一畝三分地。

今日沒有哥哥來半忙,瑞夕是累的狠了,一身腰酸背痛,加上昨夜沒睡好,整個人是昏昏欲睡,便也拒絕了與婆婆去外邊吹夜風,只自個關在屋里休息。

可待躺在床上,瑞夕又是睡意全無,睜著個眼珠子呆呆的盯著茅草頂發愣。腦中卻是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山里的寶貝,什麼覆盆子、野山竹、菌菇啥的,越想越是不甘心。

恨不得立馬起身奔上山去,將那些個山珍捧回家來。到底是妄想,天都黑了,山里邊的野物大多晚間出來尋獵,可是危險的很,只是心底到底不甘。

不若明兒一早上山采摘去。這個念頭一出,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了。雖說山里邊危險,更何況自己一弱女子,卻是不好獨身過去,但想著不過在山腳下活動,並不深入,許是沒啥危險的

就這般胡思亂想,也不知啥時候睡了過去,夢中似夢到啥好事,瑞夕的嘴角一直勾著。

到的翌日天還黑著,瑞夕已是醒了來。隨便收拾了,到的隔壁見著婆婆正擁著兩孩子睡的香,心中不覺溫軟,想著昨夜下的決定,瑞夕握了握拳頭,暗暗打氣,終是背起了公公留下的弓箭和竹筐朝後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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