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正忙活著,忽的听身後一陣腳步聲,便道︰「叔叔,你餓了嗎?等我給那幾個客人做好了面,立馬給你做,等等啊!」
看著丑女忙活的背影,瑞夕忽然說不出口來,但想著自家人的腸胃︰「呃姑娘」丑女一驚,猛的轉過身來,正攪著面的漏斗應著丑女的動作,刷的甩了過來,帶起一道滾熱的湯汁。
當拿到湯汁里瑞夕還有零點八厘米的時候,瑞夕心中平靜的想︰從前我有張冷艷的容顏我沒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雖然老天後來有給了自己一張臉,但這張臉應為重重原因,自己從來沒有細細看過,卻不想就在近日後再也不用細看了,因為
熱湯逐漸襲來,瑞夕已是感覺道臉部的熱度,卻在下一刻天地倒轉。還未回神,一聲尖利的慘叫震的瑞夕恨不得暈過去。在這史無前例的高音下,瑞夕硬是扛住了,瞪大雙眼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制造出了如此勘破記錄,經久不息的女高音。
一眼看去,瑞夕不覺模著自己的臉龐倒抽口氣,只見何嘯東正扯著自己的衣領,絲絲的倒抽著冷氣,而在其下巴至脖頸處,一片面積頗大的紅痕刺入瑞夕眼簾,紅痕上,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泡一個個綻放著,令何嘯東那一塊肌膚看上去格外滲人。
驚呼一聲,瑞夕對丑女吼道︰「別叫了,快那藥油來。」丑女一愣,哦哦答應著,在廚房團團亂轉,半響才哭喪著臉道︰「沒沒藥油,菜籽油行嗎?!」
瑞夕一咽,咬牙瞪了眼丑女,拉起何嘯東朝外跑去。驚得趙氏等人一跳,來不及解釋,也不管趙氏幾人急的抓耳撓腮,瑞夕拉著何嘯東朝醫館跑去,哪像跑了半條街,瑞夕才想起自己根本不識路,更不知醫館在那個方向,沮喪的看著何嘯東,正要詢問,卻迎上了何嘯東吃牙咧嘴笑看著自己的表情,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一股氣惱。
想也沒想,一把甩開何嘯東的手怒道︰「好啊~妹妹我為了你急的直跳腳,你倒好,還笑笑笑笑,小心水泡破了,疼死你!!」說完,瑞夕心中卻是不好過,明明哥哥是為了自己被燙傷的,卻沒說一句自己的不是,反倒被自己東拉西扯,亂走一氣,還動口怒罵,自己太不知好歹了,只期望這個哥哥不要生自己的氣要不然,自己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呵呵~好好好,是哥哥不好,夕兒不生哥哥的氣了好不~~」何嘯東看著瑞夕別扭的模樣打趣道。瑞夕心中一暖,面上卻是羞愧不已,嘟著嘴道︰「自己知道就好!那,哥哥你知道醫館在那邊嗎?你你的傷口」
看了眼何嘯東那處燙傷,只見紅艷艷的肌膚上點綴著顆顆水泡,看的瑞夕嘴里邊抽氣不已,要是方才自己挨上那麼一下,不痛死才怪!心下卻是越發愧疚了。何嘯東笑笑,指著身後一處方向道︰「哪里便是。」
瑞夕回頭一看,立馬黑線。汗一個~竟然跑過頭了,自己這個路痴啊~~一進醫館,充鼻藥香。醫館右側靠牆是一格格藥屜,前面一個櫃台,櫃台後站著個中年男子不停歇的替往來病人看方抓藥。
而左側,卻擺著一張案子,案前排著一條小長龍,將看診的大夫的身影遮的嚴嚴實實,除了那若隱若現的灰色冠帽。楸楸哥哥的脖子,又楸楸那一個個看病的都是老弱婦孺,瑞夕還真不敢拉著哥哥插隊,這回讓自己有罪惡感,更重要的是,就怕插隊排上了大夫也不給看,還會把自己等趕出去,列為黑戶。
對瑞夕的焦慮何嘯東看在眼里,當下安撫道︰「莫慌,這點小傷,哥哥不在意的。」「小傷!」瑞夕怒了,眼中逼出淚來道︰「你這是純心讓我內疚是嗎!這傷都燙出了水泡,還算小傷嗎~一路上我可沒少听見你暗暗的抽氣聲,被說你不疼,救你著吃牙咧嘴的表情就出賣你了!!」
賭氣撇過臉來,瑞夕眨去眼中的淚光,隱去眼中的恐慌。何嘯東俯視著,撇著瑞夕那低垂的頭顱而露出來的脖頸,只見一顆小巧的紅痣在營養不良而顯黃的肌膚上俏生生的,好不可愛,不覺一笑。妹妹還是妹妹啊~
瑞夕不知何嘯東的心底活動,只焦急的在隊伍後邊,不是墊著腳尖,朝前看去,恨不得將前邊的人兒等穿了,好輪到自己這邊。
終于在半個時辰後,擋在瑞夕前邊的病人移開了身子,露出了大夫的身影。瑞夕正好抬頭看去,這一眼,瑞夕只覺心中一悸,好似被一把錘子在胸口狠狠的砸了幾下般。
從來,瑞夕意識中都以為中醫坐堂的都是些像老神仙一般的大夫,向來以為豐神俊秀的美男子都是拿著書本養活玉蕭、香茗的,卻不想與老神仙掉了個位子,做起了問診的坐堂大夫。
華斐看著痴痴的盯著自己的村婦,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眼內閃過一道嫌惡。這抹神色被瑞夕看入眼底,心中的粉色夢幻查實破碎,嘩啦啦碎了一地。雖知到底是自己的失態惹來的,心中還是升起了不滿。
退後一步,將哥哥腿上前來,自個隱在身後,一聲不響板起了木頭人。何嘯東奇怪的看了眼失常的妹妹,卻在見著大夫俊秀的豐姿約明白了些。
哎~都是自己的緣故,犧牲了妹妹的幸福嫁給了個病鬼,若不讓自己的妹妹就該配這般俊秀的男子,而不是年芳十八便守起了寡!都是自己的不是啊。
看著兩個表情怪異的額兄妹,華斐心中是異樣的,今天這對兄妹都給了自己深刻的映像,可惜都是負面的。
仔細看了看病人的傷口,面積較大,燙傷較嚴重,還耽擱了不少時間,只是傷口更加嚴重了。細細的替病人吐了自家秘制的燙傷膏,仔細包扎好,又開了一張方子,囑咐好用藥時辰。便在不管他,只看起下一列病人不說。
瑞夕扶著何嘯東到了藥櫃抓了幾副藥,花了百文錢。出了醫館,瑞夕不覺看了眼醫館的匾額,只見上述華氏積善堂。回眸瞥了眼被人影掩住的坐堂,瑞夕不禁想到,那一番風流的男子莫不是觀音坐下的金童下凡若是能得到那金童
面色一紅,瑞夕暗暗捏著自己的腰際一扭,痛得吃牙咧嘴,暗罵自己不知羞,竟是染了那些個思春的,見著一俊秀的男子就混思亂想起來。不覺想起自己的寡婦身份,又想著身處的封建時代,不覺黯然,自己的額春天早在那一日就斷了吧!
一路會去,路過一家銅器店,瑞夕不覺抹了抹臉頰。何嘯東走出會,半響不見妹妹搭聲,心中奇怪,低頭一看,那還見妹妹的身影,嚇的一驚,回頭一看,卻見自家妹子站在一家銅器店前,盯著一面鏡子看個不停,心中一樂。
還沒之心人皆有之,自己這個妹妹生了倆孩子的娘了,還是如原來一般,那麼臭美呢!鼻子一酸,當初那個在父母膝下撒嬌的胖女圭女圭,如今已是為人母了。只是那瘦弱暗黃的肌膚代替了白胖,枯黃凌亂的頭發取代了烏黑亮麗。受生活所磨而帶著絲麻木的臉龐,哪還看的出原來的嬌俏、純真。
自己的妹妹本該生活在大宅子里,呼奴喚婢,過著綾羅綢緞、山珍海味的日子。而不是如今雞一打鳴就起來干一大堆農活來養家育兒的寡婦。
瑞夕從銅鏡中瞥見了直愣愣盯著自己看的何嘯東,面色一紅,暗惱自己臭美的德性被看了個光,不會被嘲笑吧?!哪知何嘯東撇下自己不管,進了銅器點,不一會便出了來,遞給自己一個小布包。
模模小布包,圓圓扁扁的,不會是?瑞夕動作飛快的將布包打開,卻是一面簡單的銅鏡,澄亮的鏡面清晰的照出自己約顯狼狽的面容,心中不覺一酸,卻盛含著滿滿的感動。
「哥~謝謝你!」瑞夕對著何嘯東羞澀一笑,不好意思道。何嘯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抬手欲抹瑞夕頭頂,半空中頓住,內心掙扎不休,到底收回了手,淡淡道︰「不早了,快會去吧,親家母定是等急了。」
瑞夕雖不知哥哥為何忽然冷下,心中不好受,便也不在開口,只跟著何嘯東的步子朝會走去。路上,何嘯東買了幾個燒餅,遞了個瑞夕,其余的包起塞到懷中溫著。
啃著暖呼呼的燒餅,瑞夕只覺得燒餅的熱量順著自己的食管傳遞給了五髒六腑溫暖。
也許,新生帶給自己的不止是痛苦,還有那世間最珍貴的‘溫暖’
想的開心,瑞夕不覺啃的更換了,卻樂極生悲,被燒餅卡住了脖子,憋的上氣不接下氣,漲紅了臉。幸好何嘯東一直注意著自個妹妹,見此大驚,忙忙從隔壁攤子上買了碗豆漿,捧到瑞夕嘴邊,幫著灌了下去。
「呼~~」拍拍胸口,瑞夕長吐口氣,真是驚險啊,差點噎死,也不知這麼倒霉的死法後自己是穿回去了,還是在換具身體,仰或直接穿地底下去來個地府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