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瑞夕的瓷枕砸中額頭,痛呼出聲,聲音尖銳,全不同男子的渾厚——瑞夕愣了神,看著黑衣人攤在地上哎哎痛呼,心下驚疑不定,可卻好奇的不得了,第六感告知瑞夕,這個男子有異!
正哎哎痛呼,忽的脖子一涼,黑衣人大驚,低頭看著脖子上原本是自己的匕首架在自個脖子上,頓時驚得神魂巨顫,臉額頭的劇痛都忘了。
瑞夕看著黑衣人僵直著身子趴在地上,雙眼死死的盯著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心下微微一松,知道自己威脅成功,倒是不那麼緊張了。
動作飛快的扯下黑衣人的蒙面,一張芙蓉臉映入瑞夕眼簾。「呵~還一雙雌雄大盜!」瞥了眼房門外地上那道身影,瑞夕緊了緊匕首喝道︰「說!誰派你來的?!」
為了躲避匕首的鋒利,女子無法抬了抬下吧,視線對上瑞夕憤怒的目光,微微一僵,不自然轉移視線悶道︰「沒什麼人」
「沒什麼人?!」瑞夕冷笑,打心底不信,真個小鎮那麼多富商不去打劫卻打劫自己等一看就沒錢的小老百姓,鬼都不信呢,除非早已知道自己前兒得的那筆巨財。
「是百味記派你來的吧!」話音剛落,瑞夕明顯感到匕首按著的地方微微顫抖,心知自己所猜正確,加上連日來的驚險,不禁勾起了肚里的邪火。
冷冷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大量了眼女子的面龐,瑞夕砸吧下嘴巴道︰「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能賣個好價錢吧!」
女子大驚,怒視瑞夕喝道︰「你敢,我爹爹不會放過你的!」「喲呵!看來你爹爹來頭蠻大的嗎!只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手里,你爹爹再有天大的本事,能阻止我現在就毀了你這張臉嗎!」
說罷,瑞夕故意將匕首往前一送,女子只覺臉頰冰涼,驚慌下以為自己被破了相,下的流淚不止。
看到這,瑞夕想著自己做的過火了,便住了手,緩了口氣,放柔聲音道︰「別怕,你的臉完好無損。」
看到女子不信任的目光,瑞夕剛放軟的心又是一硬,哼道︰「現在是好的,可誰知道過會會怎樣。」
女子也只自己惹怒了瑞夕,也怕瑞夕真的會毀了自己的容顏,要知道女人容顏可是女人之寶貴的東西之一了,毀之可教人痛不欲生,當下也不敢再有堅持,冷聲道︰「你要怎樣?」
瑞夕心下一松,淡淡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女子,本名慧珍,是朱大爺的嫡女,家中上有一個嫡兄兩個庶兄外還有一個嫡姐,下邊又有三個庶妹,在家地位不尷不尬的,爹不親娘不愛,然性格最最要強。
自認為若非女人身,並不比幾位兄長差,至于那些姊妹,個個矯揉造作的,很讓其看不慣。可是奈何女兒身本就是她的弱項,朱老板又有怎麼多子女,能記住她的名字就是不錯的了。
慧珍很不甘,很想做出些成績讓父親對自己刮目相看,可無奈身處閨中,又有何事仍做出成績,若是針線女紅,家中不乏這等人才,可就沒見過那位引起過父親的注意,當下便打起別的注意。
一日去母親房內請安,不想听到了父親述說起那日被瑞夕訛雜去的千兩銀子,等下又氣又喜,氣的是旌(jin)陽鎮竟有人感訛雜朱家,喜的卻是自己可以拿此事做文章,若是辦成了,就可討父親歡心。
當下便回自個院子,喚來女乃娘討主意。那女乃娘也是個昏庸的,也想借著小姐討得老爺歡喜,自個沾光得勢,便出了個混主意,卻是讓自己的兒子趁夜找上門去,一管迷魂香下去,拿回銀錢便是。
慧珍也是個不知事的,想著也是個好主意,本事讓女乃娘的兒子去的,但心中卻是四分不放心,三分好奇,一下蓋過那三分不安,直嚷著要去。
女乃娘原本不肯,但想著朱家在旌(jin)陽鎮的勢力,且想著瑞夕這方人單勢薄的,也沒甚什麼顧忌的,便答應了。
于是便出了今夜這般讓人哭笑不得的夜間大盜。
瑞夕听得又氣又樂,給了慧珍個腦門蹦子哼道︰「你個丫頭,這股子鬼靈精怪的,竟是不用再正道上,反倒在這歪門邪道上發揚光大,也不知你爹娘怎生教養,也罷,你也只是個不懂事的丫頭,若貿貿然將你送到官府,倒是毀了你一生的名節,這罪過卻是大了,也不是甚好的,不若就交換你娘,讓他們好好教導你做人的道理。」
說吧,瑞夕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只是心中仍是擔憂,也不知後來事如何發生,只求那朱老板看在自己送還她閨女,沒有報館的舉動下,不要生生歪念,做些對自己不利的事來。
瑞夕這般想,自認為是個很好的選擇,可那朱慧珍卻變了臉色,原本還帶著倔強的臉色一下子慘白,水靈靈的眼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瑞夕哭道︰「姐姐,你還是放了我吧,我給你很多錢,不要把我送爹娘面前,被他們知道了這糗事,我可就慘了」
瑞夕听了,翻了個白眼冷哼道︰「你也知自己做的事不地道,晚了,怎麼當初定下計的時候不想想,現在後悔,太遲了哼,也不想想這事做了的後果,也該嘗嘗教訓。」
「你要是把我交給我爹,你會後悔的!」慧珍狠狠的盯著瑞夕道。瑞夕一愣冷笑道︰「怎麼,哀求不行,改威脅啊,我還就不吃這一套!」
慧珍面色一變哼道︰「你待怎樣?!」
翌日正午,整裝待發的瑞夕一臉喜樂的坐在馬車里,外頭的王坤听了,心下納悶,卻也被瑞夕的好心情影響,勾起了嘴角。前頭開路的郭元奎(kui威遠鏢局那名神秘男子名)听到後邊的動靜,微微一笑,復又面無表情前方開道。
至于旌陽鎮昨夜瑞夕二人入宿的那間客棧內,卻是雞飛狗跳,原來是在瑞夕二人退房後,小二提著打掃用具進屋清理,卻不想,剛揭開床賬,就看到了里邊穿著黑衣,被五花大綁在床內的慧珍,這下子事情可好看了。
沒啥見識的小二當下被驚的面色慘白,嚇得丟下打掃用具,尖叫著朝客棧掌櫃找去,卻不想這一聲尖叫把其他房的客人給引了過來,這下,慧珍倒是過了把被人參觀的滋味。後頭朱家兄弟得知消息後的反應這里也不說了。只知道自那日後,慧珍姑娘便被他家老子嫁到外地去了。
卻說瑞夕一行,連趕了七天的路途,這一天,大霧蒙路,一時不慎走差了路,不知去了哪。眼見過了黃昏,沒法,三人商量著還是就近找一處地方休息,明兒一早在啟程,以免夜路走岔道,反倒延長了路途。趕走了半刻鐘左右,遠遠看到一處人煙,卻是一個只最多十來戶的大小的村落。
露營在外到底存著風險,即便知道有些村落有極強的排外情緒,三人還是硬著頭皮去借宿了,卻不想為了個便,就是每個人原因讓三人借住一宿。回想著村里邊人那戒備的眼神,三人忍不住可笑,正想驅車離去,就近找處地方休息時,一個老者拄著拐杖朝三人過來了。
「三位客人,老朽乃徐家村的村長,村里人怠慢,老朽在這里陪個不是,還望不要見怪,若三位不嫌棄,可到老朽家借住一宿。」村長喘著氣一字一句慢慢道。
瑞夕三人听了,即使高興,哪有不答應的,茫茫駕著車帶著村長一起過去了。
村長的家算是村里最好的,也不過是三件泥草房,外加一欄小院。小院內種著一小片干扁扁的蔬菜,放著幾個土瓦罐便不見其它。
進的屋來,卻見正堂一側切著土灶並一張斷了一腿的八仙桌,透過兩側簾子,能辨出兩間屋子都是睡房,只不知里邊如何。忽的西側傳來幾聲咳嗽。
老者見了道︰「那是賤內,最近傷了風,身子不好了。哦,忘了問三位如何稱呼?」
瑞夕正待回答,王坤已是開口道︰「我倆是夫妻,這位是我兄弟!」老者听了,模模胡須道︰「如此東邊的屋子就與你們夫妻用,這位小哥,還請將就下,就睡在這堂屋可好,晚上睡時,把梁上那幾塊板子拿下來與這桌子拼拼也是可以將就的。」
郭元奎听了點頭笑道︰「單憑村長安排,我等冒昧打擾,如何還敢嫌棄,村長只管安排就是。」
村長听了,笑眯了眼道︰「如此,幾位就去歇息吧。只是」說到這,村長面色一變,異常嚴厲道︰「晚上無論你們听到了什麼都不要理會,不要問為什麼,這是為了你們好。」
說吧,也不管幾人莫變的神色,轉身揭開簾子進了西屋。留下瑞夕三人被老者忽然的變臉給驚愕住後的惶然。到底郭元奎的見識是極廣的,只一會便緩了過來,對著瑞夕二人道︰「夜深了,兩位快去歇著吧,明兒一早還得趕路,養足精神是好。」
三人打了招呼個子休息去不說。待到深夜,瑞夕在床內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腦子里一直回想著村長說過的話,隨知如今自己一身麻煩,不該在插手別的什麼事,因是趕路為上,可耗不住肚里的好奇。
說起來村長的話讓瑞夕想起了幼師看過的小故事藍胡子,只是不知村長不讓自己等理會的事是不是像藍胡子里的那麼血腥呢?!
哎呀,還是不要想了,在想腦子就要炸了!瑞夕苦惱的錘錘自己的腦門,一臉哀怨的看著隔著一條被子躺在床側睡得香甜的王坤,嫉妒人家好眠的樣子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地上。
拽了拽拳頭,瑞夕咬牙閉眼,腦子里數著羊強迫入眠,卻不想數著數著,一陣陣嗚嗚咽咽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傳來。驚的瑞夕出了一身冷汗。
雖被驚的手足冰冷,渾身僵硬。但女人強烈的好奇心還是使瑞夕忍不住攀著土牆探起身子,就這土坑牆壁上的通風口朝外看去。這一眼差點嚇得瑞夕尖聲慘叫,卻被身後的大手捂住了嘴巴,才沒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