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中情 第十三章 姐姐的浪漫情緣

作者 ︰

「你的驚慌一瞥給了我心跳的感覺,我不舍得忘記就像劃過天際的流星雨。」這是姐姐寫在日記扉頁上的話。姐姐是幸運的,幸運得讓人羨慕;姐姐是幸福的,幸福得讓人流淚,因為她最後牽手的人正是她曾魂牽夢縈的人,這樣的愛情真的很好。殊不知這人世間又有多少痴男怨女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一生念念不忘的人卻是此生不可能的人,是誰夢中常向我走近?是誰手撫瑤琴嘆此生知音難遇?縱然是香墨滿月復只寄語青鳥魚書。今生,我用蘸滿傷感的墨汁寫滿前世的未了思念;今生,我從結著幽怨的雨巷走來,只為了今天在這里與你相遇。前世,我在舟中回眸,蓮葉一片一片,連成我眼中的哀愁;今生,佛成全我的思念,讓我走進你的眼中,你在我眼中,更在我心中。一世的等待,只為與你人海擦肩。所謂的姻緣是否真的是命中注定,所謂的一世情緣是否又真的是逃不過的今生?曾經听說過這樣一個古老的故事,說是有一年逛廟會,一個十歲的男孩兒看到不少人圍著一個算命先生抽簽、測字、問婚姻,男孩兒很好奇,擠到最前面,差一點使算命先生的案幾側翻,算命先生沒好氣地說,「你不是也問姻緣吧?」小男孩不知怎樣回答,隨口,「哦」了一聲,算命先生隨意胡謅了一句,「這條街的拐角處,有個滿頭禿瘡的小女孩,她就是你媳婦,去去去,快走,去找她吧。」小男孩半信半疑跑開了,等他跑到一個牆角,真有個滿頭長著膿瘡的小女孩在那里哭,他白了小女孩一眼,「惡心死我了,我可不能讓你當媳婦。」他一氣之下,拿起一塊磚頭向小女孩頭上砸去。然後,拼命跑回家去,因為非常恐懼,他告訴了她娘,他娘說,「可了不得了,出了人命人家回來尋仇的。」于是,他娘帶著他,背井離鄉去了很遠的地方討生活。再說那女孩的娘,回來看到孩子被砸破了頭,心想,「可了不得了,這是有人欺負孤兒寡母的欺負到頭上來了。」于是,她帶著女兒到處流浪。過了一些年,女孩兒出嫁了,「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那女孩的夫婿幫她梳理頭發的時候,吃驚的發現俊俏的媳婦頭上有一大塊疤,媳婦解釋說,「某年某月某一天,在一個拐角處被一個壞孩子砸的。」她的夫婿听完哈哈大笑。正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月月姐的愛情故事始終是最美麗的邂逅,一次又一次的緣聚緣散,一個三年又一個三年,他們始終都會回到彼此的身邊。月月姐第一次和江雨鵬相識是在一個落雪的元宵之夜,那晚城內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火樹齊放,銀花共開,千家萬戶,燃燭通宵。遠望十里長街,龍飛鳳舞,「春風初到月初園,不夜城中沸管弦,萬盞燈火雙塔影,一時輝映鼓樓前」。那天他倆都和自己的同伴走散了,他們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走著找著,江雨鵬把單薄的月月姐差點撞了個趔趄,他連忙扶住月月姐,歉意地笑了一下,這是他們那天晚上他們第一次相遇,然後就各自消失在燈海中。穿梭在花燈的人流中,那流光溢彩的花燈照亮了興致盎然的笑臉,月月看到一些小孩子或跑著或被家人抱著,有的還在喜歡的燈上忍不住模兩下。月月第二次和江雨鵬踫到是她在觀賞碩大的「龍騰花燈」的時候,那「雙龍戲珠」燈,兩側龍頭有節奏的來回擺動,仿佛真的在「玩耍」眼前的夜明珠,吸引好多人駐足。「幫忙拍個照,好嗎?」。有人在月月耳邊說,她扭過頭發現有個人微笑著在舉著相機遞過來,就在那一刻,他倆幾乎同時吃驚地異口同聲,「你不是剛才」,然後都笑了,。江雨鵬發現彩燈下的女孩兒美得如夢似幻,他慌亂地看了月月一眼,隨即低下頭去假裝擺弄手中的相機。那晚,閃光燈留下了他們各自最美的笑容。「龍餃火樹千燈焰,燈燒月下月似銀。」那晚,滿城燈火燦如群星,街前巷口人流如注,他們一起徜徉在燈的海洋,逛花市,猜燈謎,觀舞龍、舞獅。江雨鵬幾乎成了月月的解說,「獅子為百獸之尊,形象雄偉俊武,給人以威嚴、勇猛之感。所以古人將它當作勇敢和力量的象征,認為它能驅邪鎮妖保佑平安」;「龍更是神秘、祥瑞的神物,是和風化雨的主宰,民間舞龍祈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舞龍時領舞者手持龍頭,數十人舉起緊連龍身的木棍,隨于其後,整條龍在樂聲中沿著規定的路線和隊列奔跑,龍就象活了一樣」

當月月被她的同學找到,拉著去看燈的時候。江雨鵬傻傻地愣在原地,他們甚至都沒來的及詢問對方的名字,江雨鵬手中只留下了幾張沒有名字的女孩的照片。後來,月月把元宵記憶寫進了日記,只有月月自己明白字里行間究竟寫了些什麼。那一年,月月只是一個高一的學生,江雨鵬也剛剛大學在讀。三年後,月月高考志願只填了一所學校,因為她記得元宵節晚上和她一起觀燈的那個人胸前帶著那所大學的校徽,月月日記中這樣寫,「一千個日日夜夜的努力,一千個日日夜夜的等待,只是為了向你身邊走去,終于我來了,不知你是否依然還在?」「我找遍校園的各個角落,追尋著你留下的足跡,希望有一天,在這里再和你相遇。」或許是上蒼的垂憐,一個月後的一天,在圖書館里,在書架前,他們就面對面站在了一起,「是你?」他們一起說。談話中,月月沒想到江雨鵬把她的照片珍藏了三年。但月月和江雨鵬的這次重逢並不是他們的前緣再續的開始,因為江雨鵬作為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就要赴邊疆那最艱苦的地方,對于清純如水的月月,他只有祝福她有一個更幸福的未來。就這樣,他們又一次擦肩而過。

又是一個三年,對月月來說那就是一千多個日夜的望眼欲穿,數不清的百轉千回的期盼,分分秒秒的無盡思念。大學畢業那一年,她毅然去了青藏高原。那里天空湛藍,那里是世界屋脊,地球之巔,這是怎樣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它的蔚為壯觀——遠看是山,近看成川。

都說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只是童話,但月月姐和江雨鵬在那有藍天、白雲、雪山的地方續寫了他們最美的愛情傳奇——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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