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後,和淼淼一起回了趟家。回到學校後,正式上課了。
高二一次課間,同桌告訴珊珊,她中午吃完飯打電話她當時正在讀大學的姐姐,她姐姐才剛起床,下午沒有課就在宿舍里看電視。她姐姐一周20節課,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睡覺、娛樂。這讓起早貪黑,被沉重的學業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珊珊和同桌,羨慕不已。對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異彩紛呈的大學生活,無限神往。
真正進入大學了,珊珊的感觸是︰不過如此。學業壓力雖然不如高中大,但仍然是有的,因為課程的難度很大,不是那麼容易渾水模魚的。同高中相比,只是多了些時間支配上的自由。日子很單調,無波無瀾。天不亮就到了籃球場,宿舍樓快鎖門了才離開,打球打到廢寢忘食,是珊珊難以理解的執著。籃球場上永遠有人打籃球,但歡呼聲只有大賽時才有,平常時連圍觀的人也寥寥。全校都認識的人,只有校長,那還是因為校長貢獻卓著,曾「感動中國」,轟動一時。否則,珊珊不保證四年下來能認識校長。所謂的風雲學長學姐,珊珊也偶爾能听說,從未親眼見過。那些玫瑰色的轟轟烈烈,只有小說里才有。
第二節課下課,第三節課上課的課間,教學樓的走廊、樓梯里擠滿了人。
「珊珊!」
听到有人叫,珊珊回過頭,見到淼淼。珊珊開心地叫︰「淼淼!淼淼!」
淼淼隨著人流走上幾級台階,走到珊珊面前,驚訝地說︰「珊珊,你的書包怎麼了?」
珊珊取下雙肩書包一看,書包的拉鏈沒拉,書包口大開。珊珊驚慌地大喊︰「啊!」說完手忙腳亂翻看書包里的東西。
淼淼問︰「沒丟什麼東西吧?」
珊珊哭喪著臉︰「不知道。」手仍在書包里翻。
「手機、錢包在不在?」
「在。」珊珊低頭在書包里翻找了五分鐘,沒找出丟了什麼東西,最後下了結論︰「應該是從宿舍出來就忘了拉書包拉鏈。」然後不好意思笑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下次注意點!」明知說了等于白說,淼淼還是叮囑了一句。
「我下節課是英語課。淼淼,你上什麼課?」
「我剛下課,都快到一樓了,看見你才又上來了。」
「啊,我負罪感好重。」
「反正我下節課又沒課。」
「叮鈴鈴」上課鈴聲響了。淼淼說︰「好了,你快去上課吧!」
「嗯,淼淼再見,下次再聊!」說完珊珊火速奔向教室。一進教室,卻見黑板上寫的是奇怪的符號和圖案,講台上站著的是個陌生的人。下意識想,該不會走錯教室了吧!退出教室,看到門上的銘牌,寫的是「305」。果然是走錯教室了。
趕緊上樓,到405教室。氣喘吁吁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珊珊抬頭看了看講台,心想︰還好我動作快,老師還沒來。于是拿出書本,隨意翻看。
十分鐘後珊珊收到真藝的短信︰珊珊,你在哪兒?老師點名了。
珊珊納悶,回短信給真藝︰我在教室。珊珊抬頭看講台,沒人啊。一股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戴上眼鏡四處搜索,沒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珊珊心一沉,糟糕。趕緊發短信給真藝︰英語課在哪間教室上?
403,你不是說你在教室嗎?
我在405。
上課的人不多,點名的時候進去太惹人注目了,最後珊珊還是在405呆了一節課,點名時由真藝代答「到」。珊珊懊惱了一節課,如果405不是自習室就好了,有人在里面上課她一定會立刻發現問題的。走錯教室就算了,居然又記錯上課的教室!
第二節英語課上,珊珊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給她們听。
顧芩說︰「珊珊,你是我見過最‘囧’的人了。」
何雯說︰「珊珊,我太‘佩服’你了,你簡直是我的偶像。」
真藝笑得說不出話了。
珊珊把臉埋在臂彎里,趴在桌子上。
「珊珊你不會哭了吧?」顧芩說,想顯得關心,但是掩蓋不了笑意。
「沒臉見人了!」珊珊趴在桌上,悶悶地說。
這件事一度在系里成為「美談」。
一次,珊珊和淼淼吃了飯從食堂出來。迎面走來一個人,對珊珊她們打招呼,珊珊熱情回應,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說︰「來吃飯啊?」
「是啊。你吃過了?」
「吃過了。晚上有課嗎?」。
「有。」
「時間挺緊的。我們先走了。」
「再見!」
「再見!」
走了一段後,淼淼問珊珊︰「那個人是誰啊?」
珊珊爽快地說︰「不知道。」
「那你還那麼熱情和人家聊天?」
「人家和我打招呼我總不能不理人家吧!萬一我認識人家呢?」
淼淼無語了,珊珊認人的能力算了,不想說了。
好吧,還是說吧。高一的時候,珊珊和淼淼兩人家住同一方向,放學了經常乘同一路車回家,兩人在車上遇見,一路上有說有笑。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淼淼無意中說起班主任的名字,珊珊才驚奇地發現,兩人是同一個班的。諸如此類的烏龍,珊珊沒少鬧過。
還有一次,高一的時候,珊珊當了班上的學習委員。政治老師讓學習委員把練習冊收好交到辦公室去(那時已經開學兩周了)。珊珊把練習冊收好,走進辦公室。辦公室里人不少,珊珊環顧一周,不能確定哪個是政治老師。啊,有了。珊珊朝窗口的一個位置走去︰「鄧老師,練習冊收好了。」
鄧老師認真備課,頭都沒抬,指了指桌上一塊空地兒︰「放這兒吧!」
珊珊把練習冊放桌上走了。
鄧老師備完課,看到桌上的練習冊寫的大大的「政治」兩個字,愣了。她教的是高三生物。恰巧她和珊珊班的政治老師一樣都姓鄧。事後,珊珊一直說,她們兩個長得很像。淼淼鑒定後,得出結論︰兩位鄧老師除了都是女老師,都留了長頭發,沒一處像。
詭異的是,那次在食堂前遇到和珊珊熱情聊天的人,珊珊以後再也沒有遇到過。至少,在珊珊的記憶里絕對沒有。珊珊到底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兩人之前是不是認識?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