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愛 第二章 初變

作者 ︰

來了幾天,我這才稍微有些了解了這里的生活,原以為皇太子的「不人道」遭遇,吃的是餿饅頭餿飯,喝的是餿湯髒水什麼的,做的是極其骯髒的工作,其實也跟平常人差不多的事嘛!

比如,人家有熱粥熱湯喝,我最多只能喝冷掉的,或是沒肉沒菜的饅頭餐,做的也就洗衣做飯劈柴燒火,不算很侮辱人的工作,不過就這份量太多了點,有點體力不支呀!

想想我原本就是農村出來的大學生,這活我在家沒少做呀,雖然在城市里不用再做這些,但是自己生活的軌跡還在,在這里不過是把以前的日子重新過一遍而已。只是那時是為了家人,這個時候只是為了活命。

也許,對于這個皇太子而言,太難了吧,就像有錢人家的少爺一樣,兩手蔥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過的是被人伺候的生活,哪里受得了這些粗食粗活,再加上別人的冷嘲熱諷,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打擊,就如同在地獄里生活般,想死也不奇怪呀!

在廚房外,我很是吃力地劈著柴。這個身子太弱了,手又沒力氣,拿個劈柴刀都費勁,不禁暗嘆這個身體的不中用,又開始懷念原來的身體了,我偷眼望了一眼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粗啞男,沒忘第一次見他,就是「猶如江水般滔滔不絕的辱罵」的嘴臉,這個時候睡得又像死豬,心里不禁開始想要惡作劇,如果用這個劈柴刀狠狠招呼一下他,估計他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吧!

想象之後的場景,我不禁奸笑起來,如果真這樣,那,那個大王就會賜我死了吧!

雖然這麼想,我還是沒下手,這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啊,一條命呀!我還不至于這麼狠毒吧!

無奈地垂下了頭,盯著堆積如山的火柴,還是劈柴吧!

「我看到了哦!」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輕輕的聲音,我嚇得差點掉了劈柴刀。

一看竟是一個小宮女,長得眉清目秀的,挺可愛的,只是她笑盈盈地看著我,一臉「我都曉得」的表情。

心里有些虛,「哦!?看到了?看到了什麼呀?」我當然裝傻問道。

小宮女來到我眼前,大眼楮溜了溜,溜得我心里直犯虛,我避開了她的眼鏡,繼續劈柴。「你想干壞事哦!」

「笑話!我能想干什麼壞事?」

「你現在不承認也沒關系,但是如果我隨便告訴陳哥一點東西,你會不會就會老實點呢?」小宮女作勢要到陳哥那邊去,我立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回頭望著我,嘴角微翹。這個y頭,還挺賊的,無論真假,那個陳哥絕對都會對我施以拳頭。

「好吧!我承認,我承認我想干壞事可以了吧!」我無奈道。

「呵呵……」小宮女奸笑著,「承認了就好,不要以為我好騙!」

我放開了她的手,心里覺得有些悲哀,明明是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有心機呢?難道活在宮里的,就不能有點正常的嗎?

「不過,你可以放心,這次我不會告訴陳哥的,只是以後你得听我的。」小宮女一副寬慰地語氣外加命令。

我冷笑一聲,此時我的身份背景,比一個卑微的奴隸都不如,誰說的話我不得听啊,剛還覺得這個小宮女還滿有心機的,現在覺得她還很天真嘛!

「好!」我隨口說道。

「一言為定!」小宮女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記住了,我叫小荷,以後要叫我‘小荷姐’」說罷,便昂然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有些啞然失笑,真個「小荷姐」還真很派頭嘛!年紀不過才十五六歲,便當了一個小弟的大姐頭,她的未來可真是不可思量呀!

不過,我開始考慮,這個大姐頭往後會不會罩得住我這個小弟啊!

柴沒劈多少,手上就出現水泡了,真可真是麻煩事,待會還得去洗衣服呢,要是破了,手踫水的話,會爛掉的。我思索著一下,四處找了找有沒有破布,雖然髒了點,但是裹在手上可以減少摩擦,防止水泡破掉。

陳哥才不管我做了什麼,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過來罵我幾句,之後他就伸著二郎腿,磕著瓜子,磕著磕著又睡過去了,到點了起來吃個飯,這日子過得還挺無聊的。

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對我的改變,他還是有些驚訝,比如他說我以前老嫌棄吃的東西,現在有什麼吃什麼,我都咽得下去,就算是白饅頭配著飄著一點油的湯,我還是喝得香;對于身體上的疲勞和受傷,我不再去自怨自艾,哀聲不斷,反而會自行處理;做得活越來越俐落,不再如以往那般拖沓散亂。以至于,陳哥不再經常對我拳頭以報,惡言惡語,只是偶爾還是沒事罵我幾句舒解他煩悶的心情。

人不同,當然做事的效率也不一樣了。

我原本就是在有意無意的鍛煉這個身體,它太弱了,只會給我帶來麻煩。所以我總是在想辦法讓自己多吃點,多注意身體的調養,重要是對陳哥多察言觀色,心情好的時候跟他多套套交情,心情不好的時候,做事就得小心翼翼一些,免得他借題發揮,找我發泄。說實話,剛開始真的好難,我差點就支持不住,想要殺了那個陳哥,只是想著,再忍忍,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調諧好些的,終于努力就有成果了。

真是淚催的好結果啊!

和陳哥的相處慢慢和諧之後,陳哥心情好的時候,偶爾還帶著我到宮里四處去走走,說是帶我去透透氣,其實都是去泡妞,借我可以幫她們做事的理由,叫我去做事,反叫那些個宮女可以有時間和他聊天,他們在我身後卿卿我我的,我只能裝作沒听見也沒看見,畢竟宮中太大了,難有幾個宮女不寂寞想找男人依偎一下,甚至連我都會踫到幾個調戲我的宮女,只是我一副畏畏縮縮,灰頭土臉的樣子,又礙于我是附屬國奴的身份,她們就沒了興致,也就放了我。

我高興的是,我真的可以走出那個陰暗的雜貨間,出來呼吸一下宮廷中花草的清香,不再只是那些骯髒污潰的廢棄物味了,就連此時微涼的風也帶著一絲調皮的氣息,我喜歡這樣的改變。

偶爾做事的時候,我還是會了解一下自己所處的時代。簡而言之,這是個多國的時代,分東南西北,東有東岳國,西有西秦國,北有北戧國,南有南海國,只是東岳國已被西秦國吞並,和北戧國還有南海國,三國並列,但是西秦國是目前疆土面積最大的國,也是兵力最強的一國。

但是令人驚嘆的是,百年來,原是四國並列,以東岳國的兵力最強,北戧國最弱,但是北戧國用十年的時間,完全趕超了其他三國,並成為最富有和最強的一國,而東岳國卻漸漸衰敗。就在一年前被北戧國一舉破國,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成功吞並了東岳國,而東岳國國主為了保住最後的尊嚴,下令全部王室成員都得服毒酒自盡,這樣的慘劇真叫人不禁唏噓。

可笑的是,「我」這個皇太子丟了老祖宗的臉,竟然臨死前退縮,卑微地求活命,被全天下人所恥笑,我想我之所以會附在這個人的身上,也許是他的老祖宗也受不了再繼續丟臉,就把他的魂給拉走了,我好死不死的正好趕上他壽命未到,得繼續為他續命吧。

我現在到也可以理解大家為何這麼討厭這個皇太子了,真的,連我都覺得可悲,落得要死也死不了的下場。

倒是這個北戧國的大王似乎是個不得了的厲害人物,既然能用十年的時間使自己的國家變得富強起來,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吞並了東岳國,而且還是以仁政來治理那些附屬國,可見他不但心懷寬廣,目光遠大,而且治理天下的能力一定是極好。

難怪那些宮女太監們一提到自己國家的大王,兩眼發光,崇拜無比的樣子。

只是東岳已亡,皇太子亦亡。物是人非!

我實在是不想再背負這樣歷史背景過活,所以我想讓這里的人們,多少改變一些對我態度,雖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但事在人為,盡人事听天命吧。

為了讓自己有個嶄新的開始,我得付出努力才行,即使可以好過一點,我也願意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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