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愛 第三章 初識

作者 ︰

月光如輝,猶如情人低語,清風撩人,心思難定。

輕輕索索的腳步聲,隨後「吱呀」一聲,便寂靜無聲了,睜開眼,空蕩蕩的房間里果然只剩下了我。

要說這個陳哥,還真是膽大,最近艷福不淺,深更半夜,私會宮女。我從床上坐起,早在幾天前我就發現這個秘密了。有一天,他半夜偷偷起來,試著叫了我幾聲,我都是裝睡,等他出去後,我便耐不住好奇心尾隨其後,看到他輕聲輕步,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走廊,不久,便看到閃身他鑽入一個偏僻的柴房,我小心看周圍情況,一邊附耳听屋里的情況,斷斷續續听到男女的申吟聲,我面如火燒,心知怎麼回事了,趕緊跑回來了。

回到房後,我的心髒一直跳個不停,知道這個秘密後,我既興奮又緊張。心里想著到底如何辦,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保持沉默,如果去告發,除了死了兩條命,我還能得到什麼?!反而落得一個被信棄義的罵名,得不償失!而且我好不容易才和陳哥的關系融洽了一些,我可不想再應付新來的家伙。

也不是沒想過要怎麼利用這個秘密,如果拿這個威脅陳哥,只怕他表面應付我,暗地里要如何對付我,這樣只會樹敵。所以,我決定悶在心里。

陳哥回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要來得長,我估計他是膽子練大了,這麼多次沒有被發現,越發有些不顧忌了,我估計他這次應該要好一會才回來吧!

反正也睡不著,何不趁此機會出去溜達一下,如果踫到陳哥回來,就說解手得了。心里這麼想,身體就開始動了。

散落在路上的月光,帶著我一路延伸到了了那個寂寥而又神秘的荷花塘。我第一次看到這個荷花塘,立刻就喜歡上了那里。池塘中的荷花盛開,一朵朵潔白如雪,碧綠的荷葉襯托著這個池塘寧靜安詳的氣息。

這個荷花塘,是我無意間看到的,那是陳哥帶我去走走時,經過一個偏僻的小苑時,滿眼的荷花立即吸引住我所有的注意力。不過陳哥卻有些懼怕這個地方,听他說這里曾經死過一個宮女,而且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听到一些奇怪的哭聲,嚇得宮里的人都不敢來這里,因為是白天,而且有人一起走,他才敢大著膽子走這里。鬼神之說,我當然充耳不聞了,一心想著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來這里坐坐。

今晚算是好運氣了,我迫不及待地來到了這個心中已經向往了很久的地方。

披著月光外衣的荷花沒了白日盛白如雪的氣勢,有的只是泛著幽幽白光的白玉石般,微風拂過,露珠在荷葉上輕柔地滾動著,猶如潔白的珍珠,不由得讓我想要捧在手心里,細細感觸。耳邊只有低低的蟲鳴聲,和微風撩動水池的漣漪聲,這里真是個無比輕快的好地方啊!

哈!真是舒服而又愜意呀!

任自己沉靜在這樣安寧的世界中,早已忘了陳哥有關荷花塘那個宮女的傳說。

這樣寂靜的世界,任何輕微的聲音都可以十分清晰的听到。當我听到一步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時,我嚇得立即從地上站起,止不住心里顫抖,難道真有鬼?!

那個腳步聲由我身後那條小路傳來,我四處看了看,發現那棵長勢十分茂盛的大榕樹,立即輕聲跑到樹後,把身影擋住,但願不是真的有鬼啊!我心里向老天祈禱!

慢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躲到樹後一直不敢探頭看,直到一會後,那個腳步聲停下了,繼而听到一聲濃濃的嘆息聲,我的小心肝都快爆了。

似乎還听到有水流的聲音,繼而飄過來一陣輕盈的酒香味,這個「鬼」還喝酒?!我不禁覺得不可思議。

我還是沒敢輕易看個究竟,呼吸盡量輕點,听說鬼會聞到人的氣息,還好這個風是從那邊吹到我這邊的。

樹後漸漸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似乎在哭泣,繼而斷斷續續輕而忽的低吟聲,嚇得我的身體直犯抖,真的有「鬼」啊!我悲哀的承認了這個「事實」!真的後悔不該不相信鬼神之說呀!

「娘親,娘親……」耳邊听到那低沉而又悲涼的呼喚聲,是個男人的聲音?可是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動容,但我立即否認這種感覺,我怎麼可以覺得鬼很可憐呢?

「娘親,孩兒好想你……」听到好幾聲這樣痛苦而又悲戚的啜泣聲,躲在樹後的我漸漸不再感到懼怕,反而是一種同情和哀傷的感覺在覆蓋我的心情,靠在樹桿上,心里想著這個似乎和陳哥說的有些不一樣呀!

不是說是一個宮女死在了荷花塘,那為何不是一個女子悲戚的哭聲,反而是一名男子的哭聲呢?而且這酒味相當清晰,不像是虛幻出來的東西呀!

我決定看個究竟,小心翼翼探出頭,當我看到那樣的場景時,我真正的呆住了!

月光下,淡白的青衣裹在那頎長高挑的身體上,微風吹過,勾勒出完好的身形;濃墨般長長的頭發柔柔地披散在身上,隱隱散發有如謫仙般淡雅高貴的氣質,俊美的臉頰掛著兩行清淚,悲涼痛楚的雙眸猶如深沉的大海讓人不禁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那是一個如此讓人心動而又心痛的年輕男子!

我屏住了呼吸,就怕一個不小心驚嚇走了這樣一個神仙人,那怎麼會是一個「鬼」呢?這明明是一個鮮活的人啊!是我這輩子從未見過的如此俊逸清雅的畫中人!

也許是我隱藏得好,也許是他太過于悲傷,他沒有發現另一個人的存在,我實在不敢出來現身,並不是還怕他是鬼,而是怕驚擾到了他思念母親的心情,即使知道如果再不回去,陳哥發現了,我就不妙了,可是我願意等下去。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心里好想問他為何如此傷心,為何會到這個荷花塘來,他的母親怎麼了……好多他的事,我都想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煽情,可是心里止不住就是會這麼想。

正當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聲「噗通」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趕緊轉身去看究竟,那個男子竟然掉進了水里。

不會吧?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掉進水里呢?

他會不會游泳啊?我听了一會,沒听到有劃水的聲音,糟了!他喝了酒,又不會游泳,再來不及多想,我立即沖出樹後,一股腦兒往他掉入水池的地方跳進去,趁著有點月光的照射,我看到了已經沉浸在深潭中的男子,拖著他的手,用力往上拉,讓他的頭可以探出水面呼吸。

游到了岸上,把他平放在草地上,他的臉蒼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我的心不禁慌了起來,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有事!我在心里默禱著,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有慢,將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一手捏住他的鼻子,開始了人工呼吸。

「醒過來!醒過來!快醒過來!不然娘親是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斷的輕聲在他耳邊喊著。

「嘔」一口水從他的嘴里吐出,他側著身體咳了幾下,之後無力地回躺在草地上,見他他的胸膛開始正常律動,呼吸也漸漸正常起來了。我終于輕呼一口氣,一坐在了草地上,全身上下頓時沒了氣力。

當我回過神來時,心里暗叫糟糕!我為了救他,暴露了!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偷跑出來!反正他應該是沒事了,我得在他徹底清醒過來前走掉,想到這里,看著還緊閉著雙眼的俊美面容,奇怪了,我心里突然覺得有些不舍!

立即甩掉這些擾人的情緒,我想要從地上站起,沒想到他突然醒過來,一手抓住了我的衣角,看著他深黑的眼眸,我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娘親,不要走……」男子低聲的哀求道。

心中不由得一陣痛心,身體不由得轉向他,雙手握住他的額頭,在他腦門輕輕一吻,「乖!好好睡一會,娘親就在你身邊!」

听罷,男子痛楚哀淒的神色淡去,轉而是一副安詳幸福的睡臉。他抓住我衣角的手依然有力。

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是個男生,這時怎麼變成一個偽娘呢?

「不好意思!這個男人的娘啊!為了救你兒子,我只好當一回了!」轉頭看他似乎已經睡過去了,喝了酒,又泡了水,這樣躺在露天下睡覺,明天肯定沒命,可我也不能一直呆在他身邊,況且我出來很久了,陳哥估計也完事回房了!

沒辦法,我只好割開自己的衣角讓他繼續抓著,並將他拖到樹下防止露水打濕他,四處找了些甘草鋪在他身上,還好還是夏季,不然,這樣把他拋在這里,肯定會凍死的!

回頭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男子,俊美的面容帶著微微的幸福,我輕笑著,後會有期了!

回到房里時,還來得及將身上的濕衣服換掉,我換上干淨的衣服立即跳進了被窩里,這時陳哥也剛好回房!我放慢呼吸,听他悄悄躺在了床上,之後便是呼嚕聲傳來,我才敢從被窩里鑽出來。

不知道,那個男子有沒有事?想起我在他腦門上的一吻,臉上一陣火辣!雖然活了25年了,但是我一直忙于學業和打工,沒有正式談過一次戀愛。這次主動吻,居然就對著一個男人,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如果讓對方知道是一個男人扮成他娘吻了他,指不定會殺了我。再說這是在古代,男男風是絕對不可以的吧!

打死我都不會說出這件事的,在黑夜中,我混混沌沌的這麼決定了,之後便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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