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體,愛你,灌籃 26、真相

作者 ︰

兩天了,已經兩天了,三井不見人影整整兩天。我蹲在花圃前,無精打采地撫弄著還包著白紗布的「三井壽」。紗布是我故意包著給三井的。如果他來看「三井壽」,一定會解開紗布。昨早上來我來看時,紗布競真的在地上!我當時那個興奮啊,拔腿就跑,興沖沖地跑到三井班里,結果他班里所有人都在,只除了他!後來才知道動了「三井壽」的不是他,是洋平。洋平死活不相信我的起死回生說,他要看個究竟。他解下了布條,卻忘了纏回去。哎,三井你這個死人,到底去哪里了?現在不只是我,大猩猩他們也在四處找他,與海南的比賽可沒多少時間了,但找不到,找不到他人,三井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心不在焉地撥弄著「三井壽」,「喂,你要是知道三井在哪里,一定要告訴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做人花要懂得知恩圖報,知道不?」

「又開始荼毒花花草草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謔笑聲。

「什麼荼毒,我們是交流感情,恩你也來了,」我回頭,不防看到另外一個人,「春草?你們很少一起啊,」

「春草說一下課你就不見了,然後去訓練館又沒看到你,我就帶她來這里,果然,」洋平也蹲下,他又要去解紗布,被我一手打掉,「不是看過了嗎?不要動,這是留給三井的!」

洋平收回手,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向我,高深莫測地,「你說,你是不是有超能力?」

超能力?怎麼突然提這個,「沒有啊,干麼這麼問?」

洋平笑了,笑得和平時不太一樣,亦真亦假,「或者你,不是人?」

不是人?不是吧!「喂,你小子沒事不要隨便罵人好不好?我哪里得罪你了?」我氣呼呼地站起,居高臨下質問他,

「要不然你怎麼解釋‘三井壽’完好無損?別跟我說什麼神奇的藥水,我不是三歲小孩!」他也站起,眉峰微微聚攏,首次在我面前展示他的認真,「再說了,你這個人,平時就有點奇怪,」

哎,洋平還是起疑了,回想起那次看球賽時他抓我個現行的場面,我突然有點心虛,「奇怪?什麼奇怪,我還不是和你們一樣,一個眼楮,兩只鼻子」

「撲哧!」一直靜默的春草忍不住笑,「早陽飛,我們可都是兩只眼楮,一個鼻子!」

「哦?哦!」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口誤,「我不是披著人皮的獸類,我是人,這點你們毋庸懷疑!」偷瞄洋平一眼,這家伙還是以狐疑的目光盯著我,真是難纏!

「好了,好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我就告訴你們好了,不過你們要給我保守秘密!」心念一轉,我打算讓自己變一下人種,以告慰他一下,懷疑來懷疑去也是很辛苦的,

看我神秘兮兮的樣子,春草信以為真,連忙點頭保證,洋平則是繼續不咸不淡地,「你先說說看,」

「嗯哼!听好了,我是從外太空來的,也就是說,我是外星人!」

安靜,安靜了一分鐘。洋平給了我個白眼,春草則呆若木雞。

「喏,告訴你們真相,你們又不信!早知道我不說了,」我笑呵呵地,繼續胡編亂造,「我來自一個不知名的遙遠小星球。因為母星即將被黑洞吞並,我不得已逃離,然後宇宙飛船的燃料用盡了,我剛好落在美麗的地球上,並且遇到了你們。你們要知道,我們的文明要遠遠超出你們地球人的,所以像這種救死扶傷,對我而言是小case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確是外星人。

「呵呵,早陽飛,你可以去當小說家哦,好有想象力!」

「不是吧!春草,連你都不相信!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說得可都是事實啊!」

春草微微笑,洋平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事實都有鬼了!你越是這樣說,越證明你這個人有問題!」

說著說著,洋平眼里的興味突然加劇,「早陽飛,你給我小心點,我要找出你的真相,哈哈,」

「怕你!來啊,」警察捉小偷?哈,有趣。

「好,等著。」洋平嘴角一扯,相當自信,「好了,閑話說完,說正事,春草她」

我抬手打斷他,「是為摩也玲子吧?」

「你怎麼知道?」春草很驚訝,

「我不僅知道摩也玲子她不只不相信流川的話,還知道她懷疑這事是洋平和我搞的鬼。」

「哇!」春草已經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連洋平也露出詫異的神情。

「別這樣看著我,說了我是外星人啊。無所不知!哈哈!」

「還開玩笑,快點說怎麼回事?我也是春草剛剛告訴我的,但是,春草沒有告訴你,難道,是摩也玲子?」

他想起來了!「洋平啊,你簡直是孔明在世,聰明沒的說了,」我豎起大拇指夸他,

「孔明?哎,別廢話了,快把事情說清楚?!」

一想起摩也玲子的「劃友為敵」,我就有點意興闌珊,「昨天早上我在校門口踫見她了。」

而當時在場的除了她和我,還有洋平,流川楓,以及,真雄。

我和流川騎車到校,在校門口下車進校時,我先看到學校大門右邊的真雄和摩也玲子.真雄那家伙正苦苦地向摩也玲子哀求什麼,而她一開始是不為所動的,但當她看見我和流川一前一後進了校,原本平靜的神情驀然起了波瀾,見狀,可惡的真雄便指著我們在那邊口沫橫飛,不知說些什麼。當時我拉了流川一下,提醒他摩也玲子和真雄的存在,但流川對他們像對空氣,根本就無視,管自己走了。一看到這,原本一點點的波瀾很快演變成滔天巨浪,無巧不成書,這時洋平來了,他第一眼看到我,便親熱地上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也沒想很多,又對他指了指在另外一頭的兩個人。而洋平反應很快,他可能預感到什麼吧,對摩也玲子揮了下手就走了。

繼洋平走掉,我本來也想推車走的,但當時摩也玲子的表情完全變了,她甚至對我露出憎恨的目光,還有旁邊真雄不時得意地笑著,我心知事情不太對勁,便一直站著靜候其變。最後,等真雄那家伙說完走人,我才走向摩也玲子想一探究竟。

我一走近,摩也玲子簡直是如臨大敵。她恨恨地看著我,開口竟諷刺我好本事,連流川楓都听我擺布。雖然是事實,但初衷不是如她所想,我當然要爭辯,才剛張口,她就把洋平扯了進來,她罵我不要臉,為了替窮鬼出氣,離間她和真雄,竟然連流川楓都利用。她罵得很凶,我根本就沒機會插嘴!而且她左一聲「窮鬼」,右一聲「窮鬼,」把我和洋平說得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但她對真雄和流川卻很維護,即使她認定流川騙了她!

我听得義憤填膺,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以她扭曲的價值觀來定奪我們,這樣的人實在無需再管其死活。一時火起,叫她去死之後,我就自己扭頭走了。

我復述完昨天早上的遭遇,臉色大變的春草沉默了,她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洋平則有點恨鐵不成鋼,他無奈地搖了下頭,「早陽飛,別在意,讓她說吧。淡定,咱們做人要淡定,呵呵。」

「洋平!」我不平地沖他叫,這家伙,未免太好脾氣了吧!

他無聲地聳聳肩膀,指著春草,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還他一個白眼,好吧,為了春草的心情,不再鄙視善惡不分的摩也玲子就是!

「其實,敵視是因為怕被傷害。」半天,春草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和洋平都听不懂,這個跟現在的話題也差得太遠了吧,當我們齊齊地盯著她時,春草才難過地說,「我沒有告訴你,那天之後,玲子不僅僅避開流川楓,她還躲著一個人,那就是,你。」

「我?」我反手指著自己,有點不敢相信。我沒有罵過她啊,罵她的是流川。再說我對她而言根本就無足輕重,怎麼會連我也怕上?太詭異了!

「是的,」春草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那幾天,玲子只要一看到你,還有流川楓,她都逃得遠遠的,就像你們會傷害她一樣。」

「可是我真的沒做什麼啊,」我深感委屈,我從來都是為她著想,就算吼她抱著壞人的大腿罵好人,也是希望她清醒,這樣就傷害她了?再說我已經消掉她這一段記憶了啊!

「可能在玲子的夢里,你給她帶來了危險,所以她怕你!」

夢里?夢里!我跳進自己挖的坑了!苦笑著捏著下巴,感覺極其荒謬,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人的感情真是他媽的復雜!一點點不經意的觸踫都能留下永久的傷痕!

「雖然對流川為她挺身的那次打架感動,但玲子心里深處還是怕流川,那種害怕好像天生一樣,已經揮之不去了,所以,我能理解她對你們的懷疑,她不敢相信你們,不敢信心十足地相信你們啊,」

不敢?記憶都粉碎了,痛覺卻栩栩如生,這是什麼道理?

「玲子只是外表堅強而已。這兩天我一直看著她,她並不是完全偏听偏信,那天下午听到流川說了那兩句話之後,她真的沒再理會真雄,而昨天早上,真雄是在門口堵她的。但即使是听了真雄的挑撥,她依然沒有完全否定你們,她也在觀察,觀察你,流川楓,還有洋平同學。」

「觀察我們?」眼角情不自禁一抽,如果摩也玲子偷偷地看著我們,那麼,結果是大大不妙了,

「是的,」說到這,春草的臉色迅速灰暗下來,她撇開了視線,是怕我們看到她的責怪嗎?「我陪著玲子一起看你們。你應該知道我們看到了什麼!流川楓冷漠依舊,就算玲子站到他面前,他都熟視無睹,仿佛那天打架的人不是他流川楓!玲子幾乎以為她那天所看到的,流川楓的警告,流川楓的打架是個錯覺,就像從不曾發生一樣。還有早陽飛,你和流川的親近,你和洋平同學的嬉笑,你想這些會給玲子造成什麼樣的想象?所以,請別為她昨天早上的不敬生氣,她有理由這樣,她太難受了!」

「哦!」我呆呆應了聲,羞愧點點不自禁在心內散開,春草說得沒錯,我們這幫人把事情做太潦草了!

「那麼,春草,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听得出,洋平也是滿含歉意。

春草的神色更加陰暗,「玲子堅持不住了。從昨天早上至今,真雄一個電話都沒給她,而大家只是把她從真雄那邊拉回來,然後就漠視了她。她左右徘徊,不知道去哪里,就好像多年前在她父母身邊一樣,她又沒人要了。她忍了兩天,現在忍不下去了,她說她要回去找真雄。」

「什麼?!」我怪叫,「回去?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冷冷的挑釁從後面傳來,是她!

我們立即全部看過去,真的是摩也玲子,和前兩天相比,她憔悴了不少。見到她,春草迅速跑過去,有幾許不自然,「玲子,我」

「不用解釋!我早就知道你會跑來找他們,只有你才把這幫窮鬼當上帝!尤其是這個早陽飛!什麼東西!」摩也玲子不理會春草,她盯著我,冷冷地諷刺,

如果她針對的對象不是我,我簡直要夸她了。盡管處境窘困,在人前的摩也玲子一點都不示弱,她那鄙視的口氣,無謂的神情,簡直就像個女王,就算失去了她的王國,她還是女王,真酷!

春草很快為難地看向我,眼里有乞求,乞求我不要和摩也玲子較真,就連洋平也悄悄地把手搭到我肩上,微微使力下壓,仿佛怕我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怎麼,我在他們眼里脾氣就那麼差?哎,做人失敗啊,

我拿掉洋平的手,走近她,微微一笑,「我還真不是東西,我是人,如假包換,」

可能想不到我這麼平靜吧,摩也玲子稍有驚愕,但是她很快掩飾住了,瞬間擺出更高傲的身姿,「你是不是東西,關我屁事!」

深深地看著她,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春草剛才說的,摩也玲子她怕我!但是這點在眼前的她身上一點都看不出,除了眼底隱隱約約的那抹悲傷!這家伙,她要掩飾自己到什麼時候?!

被我的盯視搞得不自然了,她故意乜斜我一眼,「沒空跟你玩,老娘要走了!好狗不擋道,滾開!」

她說完就走,我也懶得多說,伸手一把抓住擦身而過的臂膀,「之前的事情,是我馬虎了。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給你看真雄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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