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要比賽了!為了有足夠的體力應付明天與海南的對抗,大猩猩提早結束三井他們的加時訓練。我本來想最後一次送三井回家,有始有終嘛,但三井一早與朋友約好,直接導致我的最後一次不能成行。
「喂!走路不要睡覺啊!」我沖前面的人嚷。他推著自行車走,頭竟然還上下點動,這才離開訓練館多久!
他懶得應我,但是,黑色的頭終于靜止下來。他剛才真的在打瞌睡?不是吧!真服了他,「流川,明天加油了!看好你!」想了想,我還是說了這句話。對于比賽,他最用心,每次訓練他幾乎都是最後一個離開,今晚也不例外。大猩猩和晴子算是遲的,等三井,宮城他們走了才離開,而流川,比他們還晚!
「嗯。」提及籃球,他老人家總算給了點回應。
「走嘍!」我歡呼一聲,騎上自行車,緊跟在他後面。晚風拂面,帶來絲絲清涼,無比的愜意。
過了今晚,一切將告一段落!至今為止,宮城還是沒有找到那個「東方」,他和彩子仍處于那種淡然的狀態;三井偶爾會膽怯,但大多數時間已能忘記恐懼;猴子最幸福,下午陪恭美逛街,晚上則有晴子在一側加油鼓勁,簡直幸福得沒邊了!看到這一切,最開心的莫過于木暮,听說那次爭執後,他和大猩猩一起去喝茶,全方面地溝通交流了一次,我追問了很多次,但對于兩人談話的內容,他卻閉口不言,有夠神秘!至于流川,依然是千年冰山一座!
從不解到誤會,起爭執,再和解,說實話,經歷時有莫大的煩惱,但結束了再回頭看,竟然非常懷念,走過那個過程,大家漸漸和以前有所不同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轟隆!轟隆!正騎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達的轟鳴,還有一大片一大片刺眼的白光!好像來了很多人!我趕緊往旁邊偏去,給那些聲音和白光讓道,但奇怪的是,他們過去了,卻回頭停在我們面前,那是五輛重型機車,是沖著我們來的?
他們是誰?我爬下自行車走到流川身邊,他也發覺事情不對勁。五輛車呈半圓形把我們圍在中間,明亮的車燈大開全朝著我們,我們被晃得眼花,沒辦法看清攔路的人!
「哦喲!早陽飛,你也在,那我不是撿了個大便宜?!」
怪聲怪氣的腔調,有點耳熟,但想不起來是哪個,「你誰?!」
「我是誰?這麼快就忘記老朋友,真不應該!」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光亮中心。
天哪!真雄!是他!一接觸他陰冷的目光,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來干麼?他不是被洋平打得需重癥監護嗎?
真雄的注意力不在我這,他涎笑著走近流川,目光一直釘在他身上,「流川楓!這張臉果然標致!難怪那賤女人迷戀你!」
後者木然地瞪著他,眼里盡是迷茫,他想不起真雄是何方人物!
他記不起真雄,真雄卻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他,要不然也不會一口一個「賤女人」的!他所謂的「賤女人」肯定指摩也玲子,也是他來找流川麻煩的理由!可是,在摩也玲子這件事上,流川最是無心,他是被我硬拉扯著幫忙的,他不應該被牽連!想到這,我一個箭步沖進兩人中間,「真雄,你有事沖我來好了,流川和摩也玲子的事沒關系,讓他走!」
「哦喲!哦喲!原來不只女人迷戀這張臉!流川楓!魅力夠大的啊!」真雄不三不四地說著,他那些同伴更是轟然大笑。
我沒多余的情緒去憤怒他們的嘲諷,真雄被洋平打得夠慘,臉上有兩處明顯的縫針痕跡,左手還纏著一圈繃帶,腿腳也不靈便,好吧,他這架勢是要報復,可為什麼來找流川?他剛看到我就說撿了個大便宜,顯然沒把我算計在內,但設計他,打他到重傷的人分別是我和洋平,關流川什麼事?!「我不明白,真雄,你為什麼找上流川?他沒有妨害到你任何東西!」
「沒妨害到我?」真雄突然變了臉色,眼露凶光,「如果不是他,那賤女人會離開我?如果不是他,那賤女人會跟我說分手?害我浪費時間!」
暈!他的想法太偏激了!明明是他自己心術不正,還怨別人!不可理喻!「你想怎樣?要打架?」環顧四周,我盡了力才看到光亮之外的人手中都握有一根長長的棒球棍,那是用來招呼流川的?
「打架?早陽飛,你真不了解我,」他輕蔑地搖頭,仿佛我是一個白痴,
心中倏地警鈴大作,打人已經夠狠,除了這,他還想干麼?「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為什麼挑這個時段?明天你們籃球部有重要比賽吧,」他露出得意的笑,「我知道你們籃球部每個人都很看重比賽,」
我有點轉不過彎來,沒頭沒腦的他提比賽干麼?總不會是要去捧場吧!
「說起來還得感謝那個叫三井壽的,」他裝模作樣地擠眉弄眼,
三井?又關三井什麼事?我越來越糊涂,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不止我驚異,原本一直安然不動的流川听到真雄說出三井的名字時,身體幾不可見地晃動了一下,
「可憐的家伙!受點傷就怕這怕那,還被人看不起」
「閉嘴!」冷氣從心口冒出,這人從哪里知道這些?而且這麼詳細!「你怎麼會知道?!」說這些話的他突然變得危險無比,他調查過我們!
「哈哈,稍安勿躁,」真雄很享受我的不安,「記性真不好,他親口說這些的時候,你也在場!」
不可能!他胡說!打死我也不可能坐下來和他這種人促膝長談!還有三井,他和真雄是八桿子也打不著關系!但問題是,真雄現在言之鑿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一點混蛋!」亂死了,搞什麼!
「哦喲,著急了?那個晚上我好心想幫忙,可惜,三井同學跳開了!你說他要是被我的摩托車撞倒,他就可以安穩躺醫院休息了,好過整天擔驚受怕是不?他太不會接受別人的好意了!」他大擺惋惜狀,
那個晚上?三井被摩托車撞的那晚?!是他!我瞬間瞪大了眼,這個混蛋!三井向我坦陳對「預言」的心結時,他就坐在我們後面一桌,難怪他知道所有!而且明知道三井怕受傷還去撞他!那次三井幾乎被嚇死!「你沒人性!你根本都不認識三井,你也要害他?!瘋狗!」逮著誰就咬誰!
「罵吧,罵吧,這些都是小意思,」他滿不在乎,「怪只怪他認識你,認識流川楓,還有水戶洋平!你們給我的我要加倍討回來!」他咬牙切齒地,
加倍討回來?原來真雄這小子一直沒有放棄報復!回想起曾對洋平說過的擔心,我不由得苦笑,不幸被我說中,洋平的暴打並沒有嚇止到真雄,他反而變本加厲了!可惜我們沒有早點看清他睚眥必報的小人本質!如果知道他不能惹,一開始我們會離他遠遠的!只可惜我們知道的晚了點!「你要怎麼討回?!」依他的狀態,打我們一頓都還是輕的,他一定有置我們于死地的陰謀,會是什麼?我勉力鎮定,
「听說你們籃球部最近風波不斷,兩個人好像要被趕出隊啊,」他蕩開一筆,
他倒打听得清楚,「謝謝你關心!不過和你沒關系,不用貓哭耗假慈悲!」
「這話說差了,朋友!要沒我,這些事情哪會發生啊,」他得意揚揚地顯擺,
瞬時,心里翻起驚濤駭浪,是他!一切都是他搞的鬼!?認識到這點,我不由得腳下發軟,踉蹌一步靠在了流川身上。隨即,肩膀被握住,我驚慌抬頭,是流川!他冷冷地直視真雄,雙手用力扶正我,他也听出來了!真雄竟然設計籃球部!他怎麼能這麼怨毒?我勉強站直,深呼了一口氣,還是無法克制心里的恐慌和後怕,籃球部最近的麻煩是因我們而來!是我們連累了籃球部!如果不是老爹明智,如果不是大猩猩善納,籃球部還不知道會被我們害成什麼樣!但最可怕的是︰我們沒有人覺察到一點蛛絲馬跡!今晚如果真雄他不說,我相信沒有人會想到他頭上,一念至此,我禁不住心悸,「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整到籃球部你會得到什麼好處?!」
「早陽飛,今天我就教教你,打架殺人那都是最低級的報復!當三井說比賽輸掉是籃球部的噩夢時,我的靈感來了!水戶洋平不是櫻木花道的兄弟嗎?你不是對流川楓神魂顛倒嗎?好啊,我要讓他們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而且是因為你們!我要你們後悔惹了我!我要你們永遠痛苦內疚!」真雄猙獰地舉拳示威,
我再一次被他嚇到,這就是他的報復?我和洋平得罪了他,他就要滅我們「九族」!這人太瘋狂!太狠毒!他的殺傷力超出了我們任何一個人的想象!錯看了他!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要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應對他!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當務之急是弄清針對籃球部的陰謀真相,否則我們會一直被動!他剛才說到了櫻木花道,說到了流川,但出事情的只有櫻木花道,而櫻木最近的麻煩源頭是恭美,難道說,恭美有問題?「恭美是你的人?」如果恭美真是真雄的人,那麼櫻木花道救走恭美便不是巧合!「是你安排恭美被人打,然後讓櫻木花道去救人?!」
「反應不錯!既然你能想到,不如叫幾個老朋友給你見見,」真雄拍了拍手,隨之,兩個人進入光亮處,一個凹凸有致,一個高大魁梧,
「倒霉鬼,你好啊!」依舊細細柔柔的聲音,卻帶上了嫵媚的腔調。真的是她!看著她扭著腰肢靠上真雄,饒是作了心理準備,我還是大吃一驚!
強壓下心頭的震動,我看向另一位面生的人,那人很高大,和流川差不多,但是我沒有見過他,從來沒有,「你又是什麼來頭?」
那人不屑看著我,反倒是真雄故作好心地為我解釋,「忘了給你們介紹了,他叫東方。」
東方!宮城恨之入骨的人!我差點大叫,東方也是真雄的棋子?!我一直以為東方是那天我們看到的男人!原來我錯了,我真的誤會了彩子!「為什麼連宮城和彩子都設計?他們是無辜的!」我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靜下心來問始作俑者,
「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整個籃球部里,除開那些小蝦米,只有他們兩個,還有櫻木花道弱點最明顯,不拿他們開刀還真是對不住他們!」真雄輕描淡寫地述說著,仿佛宮城他們被他真雄設計是他們的榮幸!
不該忘了真雄本來就詭計多端!他一定是調查過籃球部,還根據每個人的弱點設計了挑撥的方案,這真不是普通的可怕!「可惜,你的運氣好像不怎麼好!」我忍不住諷刺,幸好猴子他們沒有如他所願,
真雄變了臉色,還沒來得及發作,一邊的恭美竟搶著開口,「那個櫻木真討厭,每次一起出去,說的不是籃球,籃球部,就是夸夸其談說自己是天才,是英雄!剩下的時間,他就說你的壞話!流川楓,你到底哪里惹他了?」滿口怨言的她看上去忍了很久,簡直是不吐不快,「真搞不懂他腦子里都是什麼!像個傻瓜!」
「白痴!」身後流川突然開口,那是他針對猴子的習慣性口頭禪,一如猴子習慣性說他的壞話,但偏偏有人听差了,
恭美以為是罵她,瞬間氣紅了臉,她破口大罵,「混蛋,你罵誰呢!」
流川默不作聲,他連看都懶得看恭美一眼,更不用說解釋,見此,恭美氣得跺腳,卻無計可施。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我一定會捧月復大笑,恭美肯定是希望猴子作些憐香惜玉的事,說些討女孩子喜歡的話,可惜猴子卻不是這樣的人,听听,傻瓜!說起來,那家伙真有幾分像的!還有流川,說不定恭美對俊俏的他有一點點好感,哪知卻被忽視對待,實在有夠無趣的,該!
反倒是真雄鎮定,他拉了恭美一把,不陰不陽地說,「有什麼好氣的,他都快要變殘廢了!寶貝,別生氣!」
殘廢?咯 一下,心跳漏了一拍,他又胡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你今晚到底想做什麼?」
「也沒什麼,」真雄慢吞吞地拿過東方遞過來的棒球棍,「卸掉他一只手臂而已。那賤女人不是迷他籃球打得好?我就讓他打不成籃球,我看她還迷戀什麼?!」
不可遏制地,脊背一陣一陣發冷,真雄惡毒到令人發指!流川只不過稍微阻止了他害人,他就要毀掉流川的一生!今晚如果沒有我跟著,這麼多早有準備的人對上流川,流川的籃球生涯說不定就終止在今晚!這個混蛋!剎那之間,我滅他的心都有了,「之前我還在為你抱不平,洋平對你太狠,但現在我才知道,你這種人,死一千次都不夠,人渣!」
話還沒有說完,清脆的鼓掌聲在身旁響起,我看過去,是流川,他黑黝黝的小眼楮直盯著我,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就算知道自己今天要被惡毒地對付,他臉上還是死氣沉沉的,但正是這樣,已把真雄氣得七竅生煙,流川一點都不將周圍的人放在眼里!
他可以這樣,我卻不行,流川他還不了解真雄的惡毒,一點都不。但我知道真雄這人渣有多陰毒,為了毀掉流川,他帶的那些人肯定不簡單!流川雖然也強,可一拳絕難敵四手,若被圍攻,他肯定難以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明天就是比賽了,他不能受傷,更別說被卸掉手臂!
擠到流川身側,我低聲說,「先走,別吃眼前虧。」最好他找機會逃走,我落後一步,然後把那幫人渣全部收拾掉!我可是正義的神!
「逃得掉嗎?」。流川冷笑著反問,有點突兀,
怎麼不能?「抓緊機會那是誰?」才一眨眼功夫,光亮外的人已到了眼前,密密麻麻將我們圍在中央,而且真雄手里提著一人,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絕對不是恭美!
真雄用力向後扯她的頭發,「你不是很相信你的朋友?現在就讓我看看他們對你有多好!叫救命!叫啊!」他左扯右拉她的頭發,她整個人被扯得東倒西歪,很痛,她不斷伸手去拉真雄的手,卻一個字都不說!
她被拉得仰頭的那刻,我們就看清了,是摩也玲子!她也被抓過來了!饒是被整得很慘,她始終不掃我們一眼,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真雄下手又狠又重,不一會兒,地上就積了一堆黑色發絲!但摩也玲子就是不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啞巴!那女人的傲性又發作了!我看得驚心,「住手!混蛋!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真雄真混蛋!為了發泄心頭之恨,竟然當我們的面折磨摩也玲子!
「喲,要替她出頭?很簡單,只要流川乖乖讓我們打斷右手,我就放了這個賤人!」真雄猙獰地道出他今晚的布置。
我再一次驚到!他抓摩也玲子不是為了泄憤!他是要用摩也玲子來挾制流川!何其歹毒!
「做夢!」
「不要!」
異口同聲的拒絕,一個是我,一個是摩也玲子,反倒流川自己一言不發。
原本沉默的摩也玲子突然彎轉脖子,像從沉睡中驚醒的野獸,猛地朝真雄狂叫,「你打死我好了!你有種快打死我,不用連累別人!」她一吼,現場一片寂靜,大家被她的爆發驚到,還有她對流川的維護!
沒多久,真雄發應過來,他咬牙切齒地,「偉大的愛情,恩?真讓人感動,好,我成全你!」他用力抓住玲子下鄂,右手直接朝她臉上打了過去,他打得很重,才兩下,鮮紅的血液就從摩也玲子鼻中流下。
「住手啊!」我看得七竅生煙,剛要沖出去,後面流川楓比我更快,他跑在我前面,但瞬即被拿著棒球棍的人逼了回來!那兩人身形與流川差不多高,且全都盯著流川的右手。如果流川稍有動作,他們一定會打他的手!流川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敢冒然上前,只能不斷與他們周旋,就這一會兒功夫,摩也玲子已被打得站立不穩。
這樣下去不行,「停手!真雄,我們談談!」我朝他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腦子動得飛快,繼續被動下去對我們很不利,那麼,用我的神力解決這些人?好像不是很妥當,一個念頭把這幫惡人收拾了,問題仍然存在,真雄那小子肯定還會再起陰謀,到時候我們防不勝防!而且我還得消除流川,摩也玲子的記憶,麻煩!再說,宮城和彩子需要解開誤會,櫻木花道和大猩猩得知道恭美的真相,這些都不是通過神力能解決的!或者,讓他們親臨現場?對啊!他們很能打,而且離開學校也沒多久,我用神力將我們有危險的信息傳給他們,讓他們回來救命,順便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另外還有洋平,解鈴還需系鈴人,真雄這個結還得他來解!對,就這樣!大家面對面地做最後的了結!這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心動不如行動,稍轉念,我把現在的處境以圖像的方式傳送到每個人的腦海里,大猩猩,三井,木暮,櫻木軍團,所有我能想到的人!很快,三秒鐘不到,我已傳完信息,但停下來的時候竟然覺得頭暈目眩,差點站不穩,嗯?怎麼回事?難道傳送得太多太快,身體不能負荷?
不等我想清楚,另一個人手拿凶器朝我逼了過來,我不把他當一回事,昂頭向真雄走過去,「欺負女人算怎麼回事,是男人就和我談談!」我現在要做的是拖時間,把時間拖到大猩猩他們趕過來為止,
我面前的人已經開始揮動棍子,但被真雄以眼色阻止,他饒有興味地推開摩也玲子,「好,說說看,你能做什麼?」
「你不是要手臂嗎?」。我來不及深思,下意識地順著他所說往下講,「那我給你手臂,」
我是從真雄微微瞪大的眼楮中回味過來自己作的「犧牲」,以手臂換人?不錯的辦法!反正我有神力,手臂經得起折騰,再說還可以拖時間,好,就這個了!但舍己為人好像挺偉大的,真雄失態有好一會兒了,不知道被我「為了」的人又是什麼態度?我好奇地看向摩也玲子,她呆若木雞,再回頭看流川楓,他眯細了眼,輕啟薄唇,「白痴。」
白痴?今天我就當一回白痴吧!清了清嗓子,我開始發揮,「冤有頭債有主,摩也玲子和你的事主要是我策劃的,應該來找我,而不是她和流川,否則你就是非不分了!你看,我用我的一只手臂抵你對摩也玲子的怨恨,另一只換流川的,行不?剛好我有兩只,要行的話你就拿去,我不會有半個不字,」我捋高兩邊的衣袖,露出小手臂。
真雄上下翻眼,不住打量我,像看怪物,
我以為他不相信,進一步勸說,「我是說真的,你們這麼多人,我們只有三個,我沒得選。至于摩也玲子,雖然她不怎麼惹人喜歡,但如果不是我,她今天也不會到這個地步,是我害她的,所以我得做點什麼,」見他還沒有反應,我滿不在乎地加大注碼,「如果你覺得不劃算,再加上其他零部件也無所謂,我很有誠意的,」反正我玩得起,
結果,別人看我的眼神直接就瘋狂了。摩也玲子更是驚恐抬頭,「混蛋早陽飛!你要瘋別找我!我跟你沒關系!不用你假好心!」
哎呀,她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行了,回頭請我吃飯就好,哈哈!」我輕松地安撫完她,接著追問真雄,「怎樣,成交不?」
「我是沒問題,不過流川楓好像有意見。」他指指我後面,
恩?流川?我急轉身,流川的臉色已經冷到不能再冷了,他漸漸逼近那兩個人,不再顧及棍棒的威脅,他會沖過去的!
雖然感動他的「不再冷血」,可現在場景不對,時機也不對,「我和他說兩句,」我折到他身邊,
「無藥可救的白痴!」他毫不客氣地瞪我,眼里絲毫沒有類似感動震驚之類的情緒,哎,這家伙還真是難以打動!
「你以為我真白痴啊!」暗嘆一口氣,我只得找尋適合他的說辭來進行我的計劃,故意挨近他耳語,「我剛看到水戶洋平了,他對我做了手勢,說他去搬救兵,讓我先拖著。」
流川飛快地看我一眼,似是意外這個回答,但他只是信了五分,「真的?」
我發動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來消滅他剩下的猶疑,「你真以為我那麼傻啊,如日中天的大好青年,怎麼可能把自己弄殘廢!即使對摩也玲子有愧,對你‘神魂顛倒’,我也沒有那個勇氣啊,斷手斷腳很痛的!我是在糊弄真雄,拖延時間,你聰明點,配合我一下,你可不能有事,明天還要比賽!」
他眼珠飛快地轉動著,在考量我所說的,還有當前的處境,「你要怎麼拖?」
「呃?」切中要害,總不能說拿神的手臂去拖時間,「我有辦法的啦,現在說不清楚!你等下自己看!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沒時間了,真雄已不耐煩,他一向反復無常,再磨蹭,說不定他就變主意,那會很麻煩,「記得配合!」說完,我拔腳要走,手臂卻突然被拉住,驚訝回頭,流川皺著眉,「你別後悔。」
我楞了一下,他什麼意思?難道知曉我在騙他?楞怔間,真雄叫了,「商量好了沒有,要不要喝杯茶再聊啊?」
「好了,好了,流川楓沒異議!」我迅速說,三步並作兩步跳到真雄面前,
看著我,真雄突然詭異一笑,「他沒有,我有,」
暈!還真反復無常,這小人!我盡力扯出笑臉,「怎麼說?」他還要耍什麼花招?
「你為了流川楓作為這麼大的犧牲,他總該有所回報,不如叫他,吻你一下?」他陰陽怪氣地說,尾音輕佻至極,
吻?吻一下?在那幫人的哄堂大笑中,我知道自己沒有听錯,頓時哭笑不得,「請問您是開玩笑嗎?」。能親到流川,我當然求之不得,可是,由真雄提出來?而且在這個場合,還真不是普通的詭異!
他翻動他的桃花眼,又是那種算計的眼神,「讓你殘廢之前和你‘男朋友’最後親熱一次,我很替你著想吧?」
此話一出,周圍那些人又是一陣轟然粗鄙的吵鬧,同性戀、男朋友、公然親熱等不雅字眼不斷響起,他們翻出了我和流川被中傷的異樣關系,並且以此為樂!
什麼叫「男朋友」!真雄這人渣明明知道那是他叫人造謠陷害我們的,現在他自己卻拿這個當真實,真是有病!「如果我們不呢?」我非常想揍他一頓!
「我看不到你們親熱,我就不高興,既然不高興,我就想不出我有什麼理由答應你的提議。」他輕描淡寫地刁難我,
這人真的很可惡,他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要給我們難堪!一掃周圍那些圍觀者好奇又興奮的眼光,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們是把我和流川當什麼了?滿足他們變態窺視欲的道具?要屈服于他們嗎?犧牲也太大了,好像沒有必要!可是不听從,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怎麼辦?一下子沒了主意,扭頭看向流川,好家伙!他眼里是強烈的抗拒!他不願意!是啊!是正常人就不會同意在眾目睽睽下去親同性,更何況自我感那麼強的他!那,準備苦戰?我環顧一下四周,突然,車圈外有一個黑影在晃動!心髒霎時起跳,會是誰?大猩猩?櫻木花道?我假裝不經意地再掃,凝神一看,是洋平,剛才我是騙流川的,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快就來了!但只有他一個人!他盯著場中,藏在燈柱後面等待機會,
既然洋平已到,其他救兵肯定也快了,我也就沒必要冒著受傷的危險去苦戰,那麼,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救兵的到來爭取時間!一想到這,我慢騰騰地走近流川。
他全身的神經一直繃著,我一挨近他,他就像一只路遇強敵的公雞,豎起了全身的毛,雖然沒在肢體上表現出來,但是他的眼楮里長出了一只又一只手,猛烈地向外推我!第一次見他這樣,我差點笑場,「別這樣,我又不是老虎!」
「哼!」他不理會我的嘲諷,依然全身緊繃。我盯著他,腳下輕輕一動,面對面貼近他,近到彼此呼吸清晰可聞,「大猩猩他們來了,再撐一下!」
「什麼?」
趁他分神,我迅速挽上他的脖子,同時墊腳踫觸他的唇,瞬時,唇上傳來冰涼的柔軟感,像溫熱的冰淇淋,甜蜜酥麻,感覺很好,但我不敢深體會,踫一下就猛然後退,哪知流川他更快攬住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