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半,艷陽高照。
我們在休息室踫了頭,全部人都到齊,除了櫻木。沒見著人,赤木額上那粗壯的青筋立時暴了出來,但他什麼都沒說,反倒是木暮叫桑田立即聯系猴子。
時間緩緩流去,在晴子有條不紊的組織下,一切就緒,除了猴子。離比賽還有5分鐘,他仍沒出現,赤木漸漸熬不住,終于氣急敗壞,額上青筋盡現,「那個蠢材到底怎麼搞的?!」
于是,木暮又叫桑田再聯系,可憐的桑田只得又去打那個不會有回應的電話,同時,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有擔心猴子出事的,有指責猴子不重視比賽的,也有為他辯護說他肯定有苦衷。對于這些猜測,在旁的老爹未置一語,但慣常的笑聲卻沒響起。
「哼!其實他來不來也沒關系啊!」站在我一旁的流川冷哼,
我偷笑,面上卻憂心忡忡,「你不擔心他出事嗎?比如說車禍什麼的,他那麼魯莽!」說完,我立即緊盯他的臉。
他面上閃現呆滯,迷茫的那種,可惜,只一會兒,非常短的時間,短得幾乎不存在,然後意興闌珊,「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嗯?這信念夠簡單,夠純粹!簡單純粹得只有他這只神經超級粗的阿米巴原蟲能做到,不過,他呆滯了哦,那是對猴子出事的無法想象?我很好奇,「流川,如果猴子真的出啊!」
頭上挨了重重一下,隨即,後續接踵而至,一下狠過一下,「早陽飛!你居然詛咒櫻木花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彩子怒目圓睜,是真生氣了,旁邊陪著的宮城也冷笑,「早陽飛,真惡毒啊!」
惡毒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我趕緊澄清,「不是啊,我只是我只是」只是想借流川對猴子出事的反應來看他對猴子的感受?這麼一說更不妥,更加後患無窮,
我停了下來,六只眼楮又齊整整地瞪我,我只得苦笑,「我開玩笑啦,猴子沒出事,他很快就會來的。」
「哼!不早說,害我擔心死!混蛋櫻木,等他回來饒不了他!」我一說完,彩子竟然大大松了一口氣,轉身就走。料不到她這反應的宮城非常驚異,他來回看了我和她好幾眼,才追了過去。
我同樣不解,下意識地扭頭問流川,「她怎麼就不擔心了?」
他不耐地瞪我,「你說了沒事。」
啊?不會吧?我說沒事,她就信?那在她心目中,我成了什麼?神通廣大?言靈?我被這想法給嚇了一大跳,不,不可能!「你,你怎麼知道,瞎說的吧?」
他撇頭,不屑理我。
彩子離開我們後,去到老爹身邊,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話,很快,老爹朝我看了過來,然後,熟悉的笑聲響了起來。
我立即又嚇一跳,心中閃過另一個念頭,幾乎是駭怕地轉向流川求證,「你也信我說的?」
他點頭。
這下,我呆滯了。我以為自己把「神力」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早被人看穿,這個感覺有點糟糕,令我想起了初中時讀到過那個自以為很美卻不知道大白早被看光光的皇帝,好不羞恥的!嘖!老爹他們究竟看去了我多少「春光」?
在我的「羞恥」中,比賽開始了。
缺了猴子,比賽依然沒有任何懸念,因為雙方相差太多,不論速度,進攻,力量,還是配合方面,武里遜色湘北不是一點兩點,比賽過去5分鐘,湘北鋒芒畢露,武里縮手縮腳。武里那幫人根本攔不住流川三井的火力,再加上宮城的傳球以及赤木的攔截,湘北如入無人之境。
這點,流川應該有最鮮明的感受,比賽進行到4分鐘時,流川控球,對方5號背對籃筐防守他,重心放得很低,流川運球直接從他左邊沖,他便倒向左邊,伸手去撩流川的球,流川用巧勁躲過那人的手,球彈地到了左手,立時,他飛快地偏轉重心,輕易地從那5號的右邊揚長而去,非常輕松,不同與海南的比賽。如果防守對手換做牧,那麼流川一個偏向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他至少還得從左再往右,再輔以一個假動作,運氣好的話,才能切入成功。所以,輕松與艱難之間的距離,就是差距。
比賽剩6分多鐘時,兩隊比分是98:66,差32分,至此,武里已被打焉了,比賽前晶亮的眼楮早已暗淡,整一個垂死掙扎,于是,老爹將大猩猩調回來休息。
場上比賽還在繼續,我等著的人還沒出現,他也該來了吧!我不時看記分牌上跳動的時間,當數字跳成5:02時, 當,大門被甩到牆上,頓時,整個場館一片嘩然。
赤木第一個轉過頭,然後就咬牙切齒了,同時,觀眾席上的歡笑聲,笑鬧聲飄過來,蕩過去,紛紛擾擾,
「和尚頭!」
「是湘北的10號!」
「他的頭發怎麼了!」
「那家伙怎麼搞的,無緣無故變了和尚頭,哈哈哈哈~」
他的到來引起了很大的轟動,頗為出乎我們的意料,可惜,主角自己沒有意識到。
他懊惱地站在赤木面前,服服帖帖地任赤木在他頭上鑿下爆栗,「你這蠢材!!」赤木再也忍耐不住,恨鐵不成鋼,「你以為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給你特訓的!」
「不,其實我我今天也有特訓射了200我因為很困,很想睡覺,不知不覺便」他含含糊糊地自責著,為自己睡過去了而懊惱不止,沒發現周圍人的震驚,
頑劣的小子竟然自覺去練球,原來廢鐵已有成鋼的趨勢,赤木一下收走了怒意,不過又錘了一下他的頭,要求不見一絲松懈,「竟睡了覺!正蠢材!」
「我本來只打算睡一會兒罷了!」猴子沒有反抗,抱了頭哇哇大叫,兀自懊惱,從頭到尾,他也只耿耿于懷自己睡過頭!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自覺多麼難得,多麼值得夸耀!原來,這家伙也有純良的時候!
「我今天不會派你出場的!」
「什麼!」這聲喊里才有了點點不滿的反抗,
「我才不會特意把特訓的成果告訴陵南!」
「唔?陵南!」猴子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了,他猛地看向對面,那里排著等上場的陵南人。猴子以仇視的目光掃蕩他們,只是,視線掃到一個人時,驚異地停了下來。
我知道他在看誰,連忙湊過去輕聲報告,「猴子,他叫福田吉兆,2年紀,1米88,160斤。」那人厚嘴唇,細縫眼,長相不美麗,但氣質傲慢得很。他與猴子有過一面之緣,只不怎麼合拍就是了,因著仙道青睞猴子,他一度對猴子「刮目相看」。
「嗯?你怎麼知道?」猴子死死盯著他,「看上去一副挫樣,戰斗力呢?」
心里忌憚對方,但在口舌上卻要先佔便宜,真是小孩心性啊!「戰斗力啊?還好吧。」等下你會被他耍的很慘,嘿嘿,這話我可不敢講。
哎,那,仙道是對我揮手嗎?我以為眼花了,擦擦眼,定楮一看,隱在福田身後的仙道正朝我和猴子揮手,那笑容好像是對著我的,「猴子,你看,仙道跟我打招呼!」
「招呼你個屁!你們又不認識,他是對我揮手!」他對上仙道的視線,然後猛然揮了下拳頭!
瞬間,仙道驚愕了,但轉眼又笑得不見眉眼,見狀,猴子氣哄哄地走了。
猴子走後,仙道還在笑,還向著我這邊揮手,那應該是招呼我沒錯了吧?我不確定地回應了一下,果然,他不揮了。
哇!太牛了!只見過一面,而且過去那麼久,他竟然還記得我,牛人!我後知後覺地又向他連揮好幾下,揮得他忍俊不禁。
「嘀!」終場哨聲響起,120比81,湘北勝,武里輸。
下一場是海南對陵南,湘北和武里一退出比賽場地,他們就一擁而上,開始熱身,一堆人中,野猴子清田風頭最健。不過,我們沒空看,在休息室整理完行裝,老爹直接回了學校,赤木則帶著部員坐到觀眾席上。
這時,陵南和海南他們已練到尾聲,當福田吉兆在空中接力得仙道的傳球灌入藍筐中時,觀眾席上起了一陣喧嘩,我沒注意听他們的議論,從頭到尾,我的視線一直緊跟了仙道。
他可是我的偶像。
比賽開始了,將近2米的魚住將球拍向了陵南的後場,立刻,全部人都動了起來。球從植草手里傳到仙道手里時,仙道沉穩地說,「好,進攻吧!」他是控球後衛,組織全場的進攻,只是,他比身手靈活的宮城足足高了30厘米。
他帶球很穩,牧好幾次從他手里偷球未遂。他傳球也恰到好處,當他把球拋高,高到魚住也無法接著時,福田一躍而起,凌空逮住球再砸進藍筐,大家才知道他和福田配合默契。
厲害,真是厲害!我著迷地趴到欄桿上看,這是第一次面對面地就近觀看仙道呢,藍黑的隊服穿在他身上,硬是比別人多了幾分俊朗,配上獨有的漫不經心,他截走了許多人的目光,當然,女性居多,光看外表,嘴角總掛著笑的仙道是柔和的,柔和的惹人憐愛。
但絲綢般的柔和里面包裹可是鋼鐵一樣的強硬,這點,只有近身的人才知道。
在我心里,仙道是一朵奇葩,他容納了對立的兩種極致的美在身上,卻沒有一絲違和,這是多麼炫目的存在啊!
「你認識他?」三井偶然瞥到我的專注,有些驚奇,
「嗯,見過一次,」那次在醫院偶遇,他以為我和流川搞同,哎,不會因為這個他才對我印象深刻吧?哈!
我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離開仙道,現在海南進攻,牧帶球,隨著一聲「one-box」,仙道擋在牧面前,原來他來防守牧。在湘北與海南比賽時令湘北吃盡了苦頭的牧在仙道面前有些縮手縮腳,好幾次,牧眼看就要擺月兌仙道而去,仙道都會狼狽地阻住他,雖然狼狽,但仍然阻了!
見此,牧不但沒有失去冷靜,反倒有了某種程度的領悟,當一黑一白兩人錯身而過時,我突然發現他們的眉眼有些相似,那是什麼?我想了將近一分鐘,才頓悟,他們眼角眉鋒閃耀著的那種光是類似堅毅的東西,所以,他們從不認輸。
不行了,不行了,「小三!」
「什麼?」同樣震撼于仙道的強悍,三井不忘應我,
「等下猴子要走的時候,別忘記提醒我。」我指指隔了他,宮城還有大猩猩的猴子,如果不是為了老爹,我真的很想留下看完全場。
「嗯?櫻木要走?」三井的眼楮依然盯著場上。
「嗯,」我們說話時,仙道將球拋了一個弧度傳到籃下的福田手里,福田立即上籃得分。隨即,
「啊啊啊啊啊!」
「好巧妙的傳送啊!」
「仙道!」
我們的周圍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贊嘆。
我沒來得及看清,不知道這球精妙在哪里,「很厲害嗎?」。
三井給我作了解答,「仙道眼楮很毒!剛陵南4號魚住被高砂防住,8號被清田跟著,6號被神防著,福田本來跟武藤糾纏在一起,不過他動作快,突然反向加速繞開武藤,拉開一點空擋,就那麼一點空擋,仙道的球就過來了。」
「哇!哎,你說的令我想到我們那邊古代的一種人物,」
「什麼人物?」三井一邊看,一邊跟我閑聊,
「那種于千軍萬馬之中取敵軍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大俠,眼毒,手快。」
三井靜默了一會兒,後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呵呵,小三,你也很厲害啊,就那麼點時間,場上各個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
三井沒顧得上答我,因為仙道又開始「探囊取物」了。6號越野,8植草都得到了仙道恰到好處的傳球,很舒服地上籃得分,還有魚住,得仙道配合,一記勢大力沉的入樽逼得海南叫了暫停。
上半場剩8分多時,兩隊比分為14︰25,海南處下風,王者海南竟然處下風!所以,高力頭焦躁不已。
高力頭叫齊了隊員,激動地作著訓導,陵南那邊則是放羊吃草,田岡不作任何批示,只讓隊員喝水擦汗,趁著短短時間休養生息。
我們這邊也沒有平靜,大猩猩先開始的,「我不認為陵南的優勢可以延續下去,牧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跟赤木有同感的是宮城,他語氣森然,「仙道能有效地發揮其他四個球員的作用,至于牧,則可以憑一己只力直接攻入中路。迄今為止,海南仍未使出他們的進攻陣式,看來好戲還在後頭呢!」
「哼!野猴子快變成死猴子了!」猴子譏諷清田的無所作為,
「櫻木,盯緊13號,他會是你的敵手!」赤木也看到了福田的突出。
「哼!就他!」
「嘀!」暫停結束,比賽繼續。
果然,如大猩猩所言,牧主動出擊了!他打算硬闖中路,防他的仙道把身體蹲得很低,牧突然發動,仙道隨之移動,牧觸到仙道的身體時突然一頓又突然加速,就在眨眼之間,硬生生擦著仙道而去,突破成功!
眾人驚嘆間,藍下的魚住撲出來補防,仙道也沖過來,和魚住形成犄角之勢阻在牧面前,而跳起在半空中間的牧,手快不下于仙道,從兩人的身體間隙中將球傳給了前來接應的清田。清田一躍而起,正要送球進籃筐時,仙道比魚住更快地斜跳,在極短的時間里,跳的比清田還高,堪堪打掉了他的球!
「嗚啊!」觀眾席上爆發出歡呼聲!
仙道守得水泄不通呢。
懾于陵南以及仙道的威勢,三井忍不住問了,「你們跟陵南比賽時真的只輸一分?」
赤木,宮城沒有作答,只是臉色都不好。曾經需要他們四個防守的牧對著陵南,竟然伸展不開手腳,這代表什麼?
無論答案怎樣,至少有一點毋庸置疑,仙道很可怕。
接下來的時間里,可怕的仙道領著陵南繼續在場上作驚艷的表演!而赤木和宮城所推崇的牧並沒有讓海南異軍突起,反而讓陵南領先10多進入下半場。
適逢中場休息,仙道從我們面前經過,我耐不住興奮,就大聲喊了,「仙道,加油!仙道!仙道!加油加油!!」這一刻,我理解了那群名為「粉絲」的人類的瘋狂,沒辦法,偶像太美好了!
他听到了,抬頭看過來,給了個迷人的微笑,但隨後,他的神色轉為愕然,那是在瞄完我周邊之後。怎麼了?我連忙轉頭看,媽呀,從三井始,湘北的人全都黑著臉瞪著仙道,就連大猩猩也是,瞪完仙道,他們轉頭齊齊瞪我,宮城冷著臉,「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叛徒!」櫻木花道就差大罵了。
「呀?」沒那麼嚴重吧?我偷覷流川,他的小眼楮眯了起來,哎呀,大事不妙,我忘了與陵南練習賽時,仙道曾帶給他們「羞辱」,雖然那是因了實力不同,並不是仙道故意為之,但有時候男人的自尊是別扭的,別扭得沒有理由的立足之地。
「嗯,那個,我認識仙道,我們挺熟的,所以就想為他加油了,」亡羊補牢,只有扯謊一途,哎!
這麼一說,他們的臉色才好轉點,不過三井看了我一眼,他沒忘記我才跟他說我和仙道只有過一面之緣。
我連忙使個眼色給他,他接收了。至此,風波才算過去。
進入下半場,陵南的優勢繼續保持著,仙道的毒眼快手依然橫行球場,不過,海南的人經過加強版訓導,也加強了防守,得到仙道傳球的越野他們射球變得困難,這時,福田表現得很倔強。
輪到陵南主攻,福田接仙道傳球,不等姿勢擺好,立即就投,防守他的武藤斜撲過來,但慢了一步,球從福田月兌手而出,可還沒踫著籃筐,就被籃下高砂拍走。立即,福田奮不顧身地地搶回,球一到手,他依然沒作任何停頓,立即彎腰準備跳起,有前次為鑒,高砂也跟著跳起阻他,哪知福田收回手,等高砂跳到最高了才跳起振臂,球離手,進筐,得分!!而這,不過眨眼的功夫!
福田的進攻執念實在很強啊!他在場上的表現無一不體現了這點!可能籃球的世界里就需要這種要強的特質,牧,仙道,赤木,流川,哪一個不好勝?!哦,還有櫻木,其實,我一直覺得福田的的本質跟櫻木一樣,都是自高自大到極點,需要全世界的眼光集中過來的那種,所以經過整整一年被罵被貶低,他憋不住了,就敢在正式比賽時動手暴打教練,當然,他比猴子好一點,如果猴子被罵,不需要一年,一個小時就夠他把籃球部翻個底朝天了。
仙道肯定意識到福田這個特點,福田曾不止一次挑釁他,一如猴子挑釁流川,只不過,當流川和猴子還狗咬狗般斗得熱熱鬧鬧時,福田卻已為仙道收服,並且培養出了不一般的默契,現在場上所上演的正是他們關系的最好寫照。
陵南搶了一個籃板,快速反攻,仙道和福田沖在最前面,對方回防最快的是武藤和牧,形成了二對二的局面!
進攻的兩人沒做任何示意,仙道運球突然加速,眼看要往前切入時,他手奇異一動,球飛向了跑得稍後的福田,福田仿佛知道球會過來,極其自然地得球,再順勢往地上一拍,高速轉向,避開迎上來的武藤,往前兩步,最後一步高高跳起,上籃得分!
立刻,陵南的支持者還有後備隊員大聲吶喊,「福田,福田,做得好!福田!福田!」
福田沒有露出一絲笑容,但那神情就是很享受,只在仙道主動招呼他,並與他一擊掌,夸他做得好後,他才靦腆地小小笑了一下。
看到這里,我有小小的震動,主動給予福田他需要的,這就是仙道收服他的法寶?
「這13號真不錯!」後排一中年男人開始評論,然後我知道時間臨近了,「有13號來當前鋒,保證球隊得分,仙道才能抽身出來組織全場進攻,還有魚住防守中路,他們三人組成了一條線,這麼一來,陵南可說了真正強起來了」
這個人沒說錯,但這句話觸了某個人的逆鱗,我撇頭一看,猴子額頭青筋已在暴跳,
那人還不知惡煞就在旁蠢蠢欲動,兀自感嘆,「也許王者海南戰敗的日子終于要來臨了」
話音未了,猴子爆發了,「喂!老頭子!」他怒不可遏地從座位上躥起,張牙舞爪地就想去揪人衣領,「你的意思是湘北比陵南弱嗎?因為打敗湘北的海南被陵南打敗,所以湘北便比陵南弱嗎?是嗎?」。
現場一片慌亂,那人怕得後退,「沒!我沒有這麼說!」
被叫「老頭子」的中年人其實很無辜,他在比較海南和陵南的過程中,根本不可能想及湘北,是猴子自己感知陵南的強大,不自覺地積聚了滿滿的憂焚,消解不了,又無處發泄,剛巧那人自己過來撞在槍口上,他便瘋了!哎,他本來就不是沉得住氣的人啊!
木暮,彩子還有安田他們拼命地把猴子拉回來,但主力的五人,包括大猩猩,動也沒動。
猴子怒氣勃發,被拉回到位置上,沒坐多久就像彈簧一樣站起,三步兩步朝外走,「我回去了!」
這下,大猩猩才站起來,「櫻木!你想去哪兒!」
猴子沒答他,回身朝牧他們發泄不滿,「喂!阿叔!野猴子!要盡力打啊!你們這樣會令人以為我們湘北很弱的啊!」
這一喊,全場焦點就到了他身上,又一次他所希翼的自發降臨,但他又一次未有所覺,氣哼哼地跑了。
我連忙跟著出去,拿出早想好的借口,「大隊長,我去看著他!」
大猩猩對我揮揮我,我就領命而去。
快要跨出門時,我猶豫了一下,沒跟那家伙說一聲就走,好像不太好啊!于是,我又挨回流川身邊,湊過去小聲說,「我先走了哈。」
他沒應我,也沒給個眼色什麼的,純不理不睬。
這麼一來,我犯難了,他是真懶的理我,還是說因記著我剛給仙道喝彩而給我臉色看?我極快地掃了他的臉一圈,但是,近似凝固的臉看不出一絲端倪。
嘖,撲克臉就這點不好,不管了,我先主動示好再說。
我想了想,貼近他耳邊,呼氣直接噴他耳朵上,「喂我先走了。」
沒有意外,他耳朵紅了,還起了幾粒小疙瘩,哈哈!我偷笑,他有點恨恨地,聲音從喉嚨里壓出來,「滾。」
好!警報解除,我心滿意足地走人,等下老爹要被送醫院去了,我得跟著,以保萬全。
等我快步跑出體育館門口,猴子剛從一堆人中躥過。
「猴子!等等我!」話音未落,赤紅的顏色已消失不見,靠!能不能別這麼快!
「早陽飛!」突然,那堆人中沖過來一個人,她熱情地湊到我面前,「你怎麼出來了?」熟悉的聲音,是玲子,嗯,她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