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我們還有機會!」三井精神煥發,自進入休息室後就一直在鼓舞士氣。今次比賽,三井比以往都要積極投入,看來他臨上場時對著「假老爹」我所許下的願並不是說假的。
「只相差6分,一下子便能追回來了!」木暮也跟著鼓舞,
「嗯!」
「大家做的很好啊!」其他人紛紛接腔,大大猩猩則拿著記錄本查看,半天才對宮城說,「你已經3犯了,要留意啊!」
「櫻木也3犯了,」安田隨口一提,然後大家都安靜了一下,這才意會到那人的存在,平素嗓門最大的一個,現在卻默不作聲地面向儲物箱而站,游魂一樣,既可憐又狼狽。
靜默一會兒後,眾人有悄悄地,也有直接地看他,心里都犯了難,要如何對待被侮辱了的他才恰當?
半天,木暮看著他的背影,故意放柔聲音問彩子,「彩子,櫻木的傷勢沒大礙吧?」
「血已經止了,應該沒問題的。」
話說到這里,猴子還是默不作聲地背對著大家。安田最是心軟,便上前拍他肩膀撫慰他,「在下半場反擊吧櫻木!好吧?」
被提到痛處,激憤難平的家伙終于從睡夢中驚醒,提起拳頭對著儲物箱就猛捶,「醐啊啊!!福仔混賬!」幾拳下去,箱子已經癟了,他還不解恨,直接便想用包了紗布的頭去撞,被彩子喝止,「不可以用頭啊!」
他猛然停了下來,紗布已經觸著了箱子,頓時,全場一片安靜,大家全都看著他,又一次不知道怎麼對他才合適,只除了一人,「別拿死物來泄憤啊!喪家狗!」
好樣的!流川!他這喪家狗一出,我就覺得手沒那麼痛了,猴子這混蛋,就不該對他好,哼!
「呀呀?你說什麼?」怒氣輕而易舉被轉移,猴子橫眉怒目地沖過來,「混蛋!」
「敗軍之將!」流川也眯細了眼,絲毫不相讓,不過,今次流川有點多事啊,猴子又沒招惹他,哎,這背後什麼居心?又是怒其不爭?
眼看兩人針尖對麥芒般就要動上手,大boss出場,彩子用大扇子對兩個人的頭頂狠狠敲下,「停止!」
猴子被打蒙了,一清醒過來就習慣性地多嘴,「彩子小姐,萬一再流血怎麼辦」他模著頭,這個時候才省起要愛惜自己的傷口,
彩子便沒好氣了,「既然還有多余力氣吵架,還不如多流點血!」
他無言以對,氣短一下之後繼續攻擊流川,「哼!流川,你有資格批評別人嗎?」。他突然提高了聲音,「彩子小姐,流川上半場拿了多少分?」
彩子猶豫地看了流川一下,才說,「2分。」
此言一出,不知底細的人大吃一驚,也就听進了猴子的叫囂,「你不是也敗在仙道手上嗎?你一樣也是喪家狗啊!不,不對,喪家狐狸!」
猴子以為戳中了流川的痛楚,立時卯足了勁等著流川的反擊,哪知流川神色淡然地喝著飲料,像沒听到一樣,于是,他不知所措了一會兒才沖過去想再激,「我沒說錯吧」
木暮拉住他,「櫻木別這樣,上半場不代表什麼,還有下半場呢。」說完,木暮意味不明地看了流川一眼,後者很平靜,沒任何反應。
猴子卻不滿了,「什麼上半場,下半場的!四眼哥哥,你怎麼幫狐狸說話!」
「不是,你听我說」
「櫻木!」大猩猩瞧不下去了,出面解救木暮,「我們說一下下半場怎麼打。」
大猩猩要三井和猴子調換防守對象,猴子不干。大猩猩便懶得跟他多說,轉而說其他。
我左手握著右手,靜靜地站在外圍听,不小心,目光就溜到他身上。
他安靜地站著,側對著我,眉骨突出,鼻根高挺,雙唇緊抿,整個曲線如斧鑿,極為端正深刻,再輔以周身環繞的那股冷淡氣息,整個如古希臘神廟里的那些雍容雕像,吸引我不能抑制地往里墜。
痴迷中,他的眼珠動了一下,似感受到我的注視,下一秒就轉向我,與我的視線撞個正著。
我避之不及,先紅了臉,後只得傻笑應對。,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往下再瞄及我的手,眉尖便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我連忙對他搖搖頭,無聲地用唇形說,「猴子弄得,不要緊。」
他的眉尖又皺了些,但視線卻回轉了去听大猩猩。
呃?這算什麼?不會是我自作多情吧?
半場休息結束,「好,時間到,我們走吧。」大猩猩領著大家往場地上走。我緊趕慢趕,跟了他身邊走,他發覺了,只覷我一眼就兀自走著,沒一句話。
好吧,我不應該期待他有更多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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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為了還擊猴子的看低,比賽才一開始,流川就露了一手,驚艷全場。
他搶到魚住拍飛的球,仙道立時上來防他,重心蹲得很低。他斜對著仙道,左手運著球,突然,右腳飛快前移,斜著身子作勢往前沖,仙道第一時間後移重心,就仙道動的那個瞬間,他飛快收回右腳,與仙道拉出一個身子的距離,再將球從胯下運過到右手,從容跳起射球,球進!
被示威了的仙道看著球進筐後,好脾氣地笑笑,「增加了新招數?」他指胯下運球。
流川冷冷地直言不諱,「那當然,為了對付你。」
「yeah!」當顯示盤上湘北下那一塊增加兩分的時候,木暮高興得跳了一下,「我猜對了!」
「你猜對了什麼?」彩子也很高興,她是高興湘北進賬2分,而木暮顯然不是,
「流川上半場得兩分是為了保存實力!他是吸收了上次對海南上半場得25分,下半場只得6分的教訓,這次他把體力留到下半場!我就猜他不是櫻木說的輸給仙道,他只是在等,他想得比我們都遠,而且能忍下來,太強了!」木暮連比帶劃,無比激動,
彩子恍然大悟,「難怪,這家伙本來就不弱!」一瞄及我在偷笑,就沒好氣,「早陽飛,你早知道了?」
「當然,哦呵呵。」我又模仿老爹的笑聲,被白了一眼。
陵南進攻,猴子那個記吃不記打的,罔顧大猩猩的布置,又去防守福田,被三井一把推開,「等你收拾了五號之後再來打到福仔吧!蠢材!」
猴子不甘不願地被逼著防守5號池上,很不專心,所以,很快被池上擺月兌,差點上籃得分,幸好被大猩猩阻了。退防之間,池上拿著球多走一步,被裁判判定走步,球權歸湘北。
湘北這邊以木暮為首頓時狂喜,
「很好很好很好!」
「有運有運!」
「守得好啊!赤木前輩!」
很快到湘北進攻,宮城拿球,舉起一只手指,穩穩地說,「這一球一定要得分!」
「對啊宮城,這一球是很重要的早陽飛,你說呢?早陽飛?」
「嗯,啊?」我回過神,「什麼?」
木暮看了我一眼,「我剛才說陵南難得犯錯,這是個機會,如果好好把握這球,追成只差一分的話,我們便能一口氣把下半場的優勢搶過來了。你分神了,在看什麼?」
「哦呵呵,沒看什麼,」我在看猴子,池上突破他的時候,猴子很震驚,然後那時,流川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鄙視,似在說「沒用透了,連個五號都防守不了!」然後猴子就憤怒沉悶了!
我也很想對猴子喊,「沒用的家伙!都這一刻了,還浮躁地想些有用沒用的!一點都不長進!混蛋!」
「啊!啊!看看!」旁邊安田他們有點著急,我忙看過去,場上三井拿球,卻被池上防得死緊。
半場結束之後被換上來的池上是田岡專門派來對付三井的,他果然不負田岡所望,無論三井左騰右挪,前沖後退,他總是及時到位地封掉他射球的機會。百忙之中,流川迎著三井跑了過去,兩人錯身而過時,三井伸展手臂,移動步伐擋住了仙道的去路,幫流川爭取時間。
流川立即奔向籃下,跳起射籃,但仙道速度也快,轉眼就追到。這時,精彩的來了!面對一前一後跳起阻擋的仙道和魚住,他沒有退讓,在半空中斜了身體一下,右手依然倔強地將球送出,球打板進筐!而且,仙道因推他被裁判判了犯規!這是他的第二次示威,簡直是無往不利啊!壓著仙道打不說,還害鮮少犯錯的仙道被判犯規,這是怎樣一種能力?而且他還只是一年級!觀眾席上開始議論紛紛。
裁判判仙道推人,宣告那個剎那,仙道有一瞬間的不服,但很快就自動舉手承認,沒做任何爭執。
「四眼哥哥,仙道推人好像在射球之前吧?那算犯規嗎?」。我記得仙道對這個判罰好像並不服氣,便悄悄問木暮,
「如果射球之前推是不算犯規的,但裁判說是就是吧。」木暮笑眯眯地,
我听得瞪大了眼,哎,看上去很老實沉穩的四眼也很狡猾呀!
流川罰籃進網時,湘北場地一片歡呼,「現在只差一分啦!」「已和追成平分沒有分別了!」
歡呼聲持續到陵南進攻,然後在池上差點又突破猴子的防守時停止,換成了一片怒吼,「混蛋櫻木!別隨隨便便地被別人擺月兌啊!」
怒吼聲中,池上把球甩給福田,三井立即上前貼身近防,仍然被福田尋了空隙射籃,還好失了準頭,沒進,福田再搶回,剛落地,三井就伸手過來搶球,不幸又一次犯規,「紅色14號,」三井2犯了!
「這樣下去不太妙呀!」木暮憂心忡忡,「如果福田一直積極進攻,三井相對犯規次數便會增多,就算不犯規,他的體力也頂不了多久!要不要換個人防守?」
「誰去?有誰能替代三井?福田並不好對付。」現在三井的體力成了他的弱點,哎,有個眾所周知的弱點真不好,
福田的進攻被三井守死,仙道和魚住就成了陵南新的進攻中重點,這一點上,仙道轉變得最快。現在陵南進攻,仙道面對流川,舉手好像要射球,轉眼卻拋傳給近籃的魚住,就跟心有靈犀一樣,魚住接球就轉身投籃,輕易進球得分!
仙道傳球太精妙了!魚住才甩開大猩猩,就得到仙道傳球,然後舒服地進球。
赤木有些挫敗,流川跑經他旁邊時,輕輕說了句,「別介意。」隨後,流川對持球的宮城做了個小動作,他微微動了動手指,急切要球。
仙道防守很緊,流川並沒有投球的好時機,但宮城還是傳球給他,流川得球,運球猛然往地上一拍,後俯以肩背對抗仙道往前推進一步,而後突然轉正,揚手就投,球擦著仙道高舉的雙手飛出,然後,「唰!」入網!這個過程非常快,2秒不到,連仙道根本沒預料他這麼快就投球,來不及作任何有力的反應。
「哇!流川連仙道也瞞過了!」
「一年級生能把仙道」
「流川愈打愈順手了!」
「已經沒人能擋住他了!」
「由接過傳球至射球進籃的時間實在快的驚人,」
「以那麼快的速度活動之余竟仍能準確命中目標,」
「這一球的難度之高可是遠超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啊!」
竊竊私語,像春筍,接二連三地在觀眾席上冒起,大家開始以一種敬畏的語氣來談論他。
然後,陵南那邊響起了田岡的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到底怎麼搞的!仙道!你早上沒吃飽飯嗎?你到底何時才肯認認真真地比賽,那一年級的小子算什麼?要狠狠地擋著他啊!」
此咆哮相當的驚天地泣鬼神,所以咆哮一停,整個館內霎時靜謐一片,過好一會兒才出來私語,
「好凶啊!」
「這個教練丹田氣充足啊!」
「他竟然那樣吼仙道!」
「咆哮帝」田岡出足風頭之後,退回長凳上閉目養神,完全不在乎別人的評論。
我則有些郁悶,田岡這一咆哮將暗藏于仙道和流川心底眉眼間的爭鋒拉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會看到並見證,見證贏者的榮耀,見證輸者的慘烈,而田岡好像根本未想過被他拉至擂台賽上兩人的下場,還真是隨興啊。
而被咆哮了的兩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仙道先是被突然而至的指責嚇得渾身一抖,而後就露出了玩味的笑,雙眼開始發亮。另一個人就沒那麼從容了,被田岡所謂的「那一年級小子算什麼」氣著,他一下就眯細了眼,他很不高興!
仙道得球,流川防他,他便帶球飛速地往前沖,等流川上當也往前移動重心時,他突然後撤,同樣從胯下將球從左運到右邊,然後射籃得分!那是流川前不久用過的計策!他只看了一次就照搬了!好強!這是還擊嗎?
感受到仙道的挑釁,流川臉色更冷,他得了傳球,正準備還以顏色時,卻被認真起來的仙道拍飛,幸好宮城半路將球截了回來,再快速上籃得分。
下一輪陵南進攻,流川貼身近防,直到截了仙道傳給魚住的球才作罷,仿佛在宣告,只要是來自仙道的,他都會還回去!
你進一球,我就得兩分,在隨後的3分鐘里,雙方都沒再讓對方多得一個球,雙方勢均力敵,福田在三井的防守下,屢次在進攻時犯規,得分也較難,而湘北也因為魚住的防守而沒法在中場進攻得分,仙道和流川互相牽制,互相不讓對方得分,至于湘北最大的弱點猴子,得到了大猩猩的兼顧。雖然陵南有時將攻勢交給池上,但都被大猩猩堵住了,一方面要對抗赤木,一方面又要兼顧猴子,大猩猩是場上負擔最重的人。
「哇啊啊!」仙道擺月兌流川的防守,沖到籃下,大猩猩忙撲出來,還有流川也隨後趕至,兩人全方面地封了仙道的射球路線,但仙道在空中幾不可見地停了一下,下落的時候,竟然翻手再射,球進筐!
僵局被打破,陵南的歡欣鼓舞,「高手果然是不同的!」
還有人直接對流川叫囂,「看到了嗎?流川,你跟他還差一大截呀!」
「嘖!」旁邊木暮狠狠捶了一下手,「我們在練習賽時最後也是敗在這種射球之下的,簡直無人可擋!」
「放心,流川會還回去的!」
「什麼?」
「你看!」
場上,流川接宮城傳球,在三分線外徘徊,眼楮左顧右盼,仿佛在思量要從那邊進攻時,突然,雙腳一頓,神速地振臂出手,球進,三分!仙道根本沒想過流川會射三分,所以也沒準備去防守!他又一次被流川騙倒!
小前鋒的狩獵範圍通常不包括三分線外,但流川一向不在普通之列。射完球,那人還故意轉到陵南那邊,對著咆哮帝以及剛那幫叫囂的人,極其無奈地攤開雙手,好像在說,「我又勝了!怎麼辦?」
田岡瞬間氣得渾身發抖。
「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這家伙真不是普通的小氣,小氣到四分鐘前田岡的看低都要計較,而且他的準則是「我生氣了,你也別想好過!」真是!
下一輪湘北防守,仙道佯裝進攻,妙傳給福田得分,幾乎是立即的,流川依靠和宮城的配合,從植草那里得分還以顏色。面對仙道,流川幾乎是寸土必爭,毫不手軟!
得分完畢,宮城和流川互相擊掌鼓勵,隨之,湘北的喜悅氣氛達到頂點,木暮有點坐立難安,「流川那小子真厲害!跟仙道比起來一點也不遜色啊!」
彩子也笑著說,「他可是那種面對大場面反而更厲害的人呀啊!這是關乎全國大賽的最終戰,再加上對手是天才仙道!那小子當然分外振奮了!對吧?早陽飛?」
「嗯,是的,」哈哈,面對大場面?才不是,小氣鬼只是不喜歡輸給別人,尤其是仙道,所以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備戰,他的這種好勝心被藏在贏了的風光里,而但另一個同樣不喜歡輸的家伙就慘了,老執著于他不擅長的,所以不僅沒有任何風光可言,還被福田側目,結果打起球來無精打采的,完全白費我的一片苦心!這個家伙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
「嘀!紅色十四號!」三井又犯規了!福田擺月兌他後想上籃,他從福田背後跳起去打球時觸著了他的手,
「四眼哥哥,三井3犯了。」
歡樂氣氛霎時降了不少。
福田兩罰兩中。到湘北進攻,猴子拿了球,對上福田,明知沒多少勝算,但他還是冥頑不靈,就連宮城在叫傳球都不听,兀自做假動作,居然騙過福田,運球至籃下時,已經3犯的魚住本來要上來防的,被田岡喝止,「別去啊魚住!什麼也不要做!」
魚住縮了手,猴子亂七八糟地射球,球沒進,丟臉死了!球在籃筐上反彈跳出,紅了眼的猴子又跳起來搶,萬幸從魚住手里搶到了,大猩猩在一邊大叫,「傳球,別再自己亂射!傳球!」
猴子才不听,擺了個姿勢又要射球,哪知,魚住性急地伸手打球,卻打到他手上,這時,裁判吹響了哨子,「白色4號!」「4犯!」
「4犯」一出,木暮和彩子互相看一眼,瞪眼的瞪眼,張嘴的張嘴,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魚住這完全是在自掘墳墓啊!這叫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有引他犯規的猴子,絕對是瞎貓踫上死耗子呀!他今天絕對是走狗屎運了!
隨即,為防魚住5犯立場,田岡將魚住換下場,少了魚住的陵南猶如去了一條大腿,木暮當即就跳了起來,
「嗚哇呀呀呀!」
「魚住,永別了!」
「櫻木櫻木做得好呀!」
場上也是歡樂無限,「做得好呀!櫻木」,三井一肘子敲上櫻木的肩膀,宮城也狂拍他的肩膀,「那家伙是因為你不斷的進攻而被判犯規的呀,做得好!」
得到夸獎的猴子臉色瞬間就亮了。罰球時信心滿滿,可惜兩罰都不中,不甘心的家伙一咬牙,又搶了回來,本來想再胡來的,被赤木喝止,傳給三井,三井又空擋,輕易射籃,得三分!
哇,至此,湘北守得雲開見月,反超前了!45:44!
接下來,面對失去了魚住的陵南,湘北勢如破竹,先是大猩猩打飛了替換的後備中鋒的球,再是大猩猩騙過後備中鋒,傳給猴子,猴子上籃得分!轉眼就再進賬兩分。
失去魚住,再加上湘北暴起的銳氣,兩者給陵南來帶來了不小的壓力。福田拿球,面對三井的防守,在離籃筐還較遠的地方就緊急出手,惹來仙道提醒,「呀!別太心急啊福田!」
但提醒遲了,球反彈籃筐而出,被大猩猩搶到!大猩猩大喊一聲,「快攻!」將球拋傳給宮城,但仙道臨空高高一躍,半途截走球,全部人立刻又返回後場,仙道帶球強攻,被赤木和流川防得水泄不通,只得傳球給最近的植草,植草沒人防守,雖離籃筐較遠,也立即射籃,幸好沒進!猴子早就恭候一旁,搶了球就給宮城,宮城拿球就跑,嘴里喊著「快攻!」手里已經把球橫傳給到籃下的流川,流川拿球面對仙道,這時,三井從後面跑過來,嘴里「唏」了一聲,流川眼珠轉至他那頭,引著仙道往後轉時,流川突然將球高高朝籃筐上拋去,那頭,巨大的人影跳起,從空中接了球狠狠砸進籃筐!是大猩猩!
「嗚哇哇哇!」
「我沒看錯吧!」
「臨空入樽!」
驚叫聲陣陣!湘北和大部分觀眾全都驚得長大了嘴,誰都沒想到流川和大猩猩會來一個凌空入樽!這無疑又是對陵南的一大打擊!
哇!我也忍不住呼出一大口氣,哈!陵南有仙道和福田凌空入樽在先,我們現在就還你一個!哼哼!湘北可不是弱者啊!
又到陵南進攻時,福田拿球,自前次,福田中距離投籃不進之後,三井的防守發生了點變化,福田離籃筐較遠時,三井防得就沒那麼緊,一旦福田運球至籃下,三井就貼身死纏爛打,非得把他趕到外面才松手,不得已,福田又一次在中圍投籃,果然沒進!
難道中距離投籃是福仔的弱點?三井僅憑福田一次失誤就發現了?三井真夠敏銳的!
球再次反彈出,櫻木好像搶籃板搶上癮了,壓著陵南的後備中鋒跳起,用手指去挑球,沒想到挑得太高,球借著勁跳進了籃筐,陵南得2分!
這真是烏龍啊!櫻木自己大張了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仙道和福田則紛紛對他道謝,氣得他七竅生煙,幸好大猩猩沒罵他,反而有所鼓勵,「剛剛只是積極搶球的記過而已,ok的!」
猴子復原能力超強,大猩猩一寬恕就把過失拋在一邊,又開始拼盡全力搶球,
最後10分鐘了!湘北進入最好狀態,宮城切入內線,被越野追著跑,更有後備中鋒上來協防,宮城便跳起反手將球拋傳給三井,三井還未擺出射球的姿勢,池上便纏了上來,三井
順手傳給中路赤木,赤木近籃射筐,球進!三人配合得很好,陵南被帶的團團轉,像無頭的蒼蠅。
他們好像還沒有從魚住下場的突擊中緩過來,有點茫然無措。攻防轉換,到他們進攻了,他們一個個都像背著巨石一樣,眼神迷茫,不知往哪里去才最好,他們的銳氣在慢慢消逝。
突然,仙道拍了幾下手,等引起同伴們的注意後,他不緊不慢地說,「不用急,我們還有時間啊!」
他一說完,陵南人的臉上就跟退去一層陰翳一樣,緩緩靜了下來,適時,坐在一邊的魚住也大叫,「好!做好傳送工作吧!首先要搶回一球!」
池上運球往前場走,猴子緊跟其後,一等跑近籃下,池上運球急停,假意跳起射球,騙得猴子起跳後,縮一下再起跳射球,哪知猴子不甘心,落地了再起跳,仍然趕得上,一手勾回了
球,嗯,這招真驚艷!
「厲害啊!」木暮不禁感嘆,「當他集中精神時,他的動作簡直超越了常規!」
「當然了,他的才能就是搶籃板啊!」
「哎,早陽飛說得沒錯啊,從下半場起,櫻木已經搶了7個籃板了!我們也因此得到更多的機會!」
「可惜這蠢材沒發現,老是要在自己弱點上跟人一爭長短,哦,又來了!」
他抱著球,對上福田,又在那里喊,「我要跟你算賬啊!福仔!」
見狀,植草悄悄圍了上去,和福田一起堵截了他,宮城大叫,「花道,你持球太久了,快傳出來!」
那家伙想傳球的時候,已經遲了,只得猛地跳起來拋給宮城,這時,流川從斜刺里主動跑出,宮城順勢傳給他,赤木離得近,主動擋住了仙道的去路,仙道急回頭,「補位!」
遲了!流川飛速沖至籃下,上籃得分!
至此,還剩9分鐘,53:46,湘北領先7分。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了一個想法︰陵南陷入困境了。
陵南長凳上站起一個巨大的人影,他走到田岡面前要求上場,被田岡拒絕了。場上陵南還在拼搏,仙道拍著手叫,「福田,菅平,一定要把防守籃板搶回來啊!」仙道果然厲害,看出比賽的奧妙了!
下一秒,流川射籃不中,那後備中鋒菅平和福田早早守候在籃下,等著搶籃板,但都爭不過猴子,他跳得比誰都高,撈過球,不等站穩就朝籃板上扔,沒中!狂呼著又搶回來,再一次無章法地朝籃筐扔,還是沒進,第三次想再搶回來時已經被有心人仙道看破,硬搶了過去,
「快攻!」仙道運球跑得飛快,旁邊一起跑的還有池上,跑的過程中,兩人有所互動,沖到籃下,仙道做了動作,似乎要傳球給池上,轉眼,他卻自己上藍了,但這一切被大猩猩洞穿了,他氣勢凶猛地一巴掌拍掉了仙道的球!
這可意義非凡啊!仙道哎!陵南的皇牌哎!無人能阻的仙道哎!現在被大猩猩阻了!說明什麼?「嗚哇哇哇哇哇!」我周邊的都瘋了,木暮和彩子更是高興得互相一擊掌,好像是他們自己阻了仙道一樣!
魚住坐不住了,又去要求上場,還是被田岡拒絕。
時間過去一分鐘,雙方都沒有進球,後備中鋒菅平根本沒辦法對抗大猩猩,先是懾于大猩猩的威勢,傳球出去時不夠利落被宮城截走,宮城一聲「快攻」沒喊完,全部人已經回到了後場,宮城運球切內線,被阻就傳給大猩猩,菅平上來阻擋,大猩猩一個背靠,擠著菅平進籃下,輕松轉身打板進球。
再一次進攻,宮城還是傳球給了赤木,這次被仙道看穿了,他直接叫了福田,「別理櫻木,你和菅平一起對付赤木!他們打算以赤木為進攻主力!」
福田跑去協防赤木,但是沒用,赤木一個假動作,騙過兩個人,又一次上籃得分。
田岡終于急了,當湘北再一次進攻,球又到大猩猩手里時,他站起來指揮,「收窄包圍網!別讓赤木射球啊!加強籃底的防守!」
這次,仙道也加進去了,三人防守赤木,赤木施展不開,便將球傳給流川,等仙道急急撲過時,流川飛快傳球給宮城,宮城想也不想,再傳給少了仙道防守的大猩猩,但另外兩個守得拼命,大猩猩沒有射球的最佳時機,便傳給三井,池上見機撲了過來,三井反手一彈,球到了無人防守的櫻木那兒,那小子輕松上籃得分!
真是精彩啊!這粒入球充分顯示了湘北的強大。大猩猩鎮守中路,以強硬的進攻之力給對方造成威脅,如果對方集中防守大猩猩,那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湘北現在隨處都是殺機,內線,中路,外線全都有據點,對方根本無從防起,所以,湘北2分鐘內連得3分,不是偶然,也不是運氣,老爹沒說錯,湘北很強大!
「嘀!」換人哨聲吹畢,徘徊在陵南休息場地上的巨大人影迫不及待地走上場,現在是59︰46,田岡終于也忍耐不下去了。
隨著魚住的回歸,各方人士都顯示了不同的反應,場上五個陵南個個精神一振,尤其仙道,放松了許多,而大本營里的後備隊員更是群情激奮,他們把魚住當了救世主。觀眾中的大多數也面露喜色,在他們來說,勢均力敵的比賽會比較精彩,而我們這邊,不約而同地沉了心︰魚住回來了,壓著陵南打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種種驚喜,煩悶,等待都在各自心中雜亂無序滑過,猶如平靜海面下洶涌著的暗潮,而比賽依舊波瀾不驚地進行著,只當宮城跳起截了植草傳給魚住的球時,大家才驚呼一聲。
宮城真是精乖,看穿陵南人對甫回場的魚住的期盼或者說依仗,早早等了機會截球,果然截到!
「快跑!」宮城話音一落,流川和猴子已經跟上了他的腳步,而陵南不論速度還是反應,跟上來的就只有仙道。他率先跑至籃下,佔了流川和猴子中間的位置,目光隨著他們兩個游移,防守重心在他們兩個,哪知宮城看穿他的布防,直接上籃,仙道急起直追,已為時晚矣。
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直到宮城射完球,臉色凜冽地斜昵了仙道之後,大家才明了仙道的輕敵,以及宮城的強悍。
61︰46,已經整整差了15分了。宮城的這粒入球重重打擊了剛升起希望的陵南,他們才舒展開的眉鋒又聚攏了來,而被宮城截了球的植草也被換下,越野替換上場。
到陵南進攻,我周圍的安田他們瘋了一樣激動地喊,「防守!防守!」幾要震破我的耳膜,反觀陵南那邊,寂靜一片,他們被緊張壓迫得忘記給自家加油了!
「一球,首先要射入這一球啊!」仙道運球組織攻勢,不急不躁地喊著,但效果不若前次,每個人臉上還是帶了些惴惴不安,陵南是急需一粒入球來重塑信心。
球最後傳到魚住手里,當他斜著身子以肩背對抗大猩猩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那動作,不是普通的粗野!下一秒,木暮大叫,「犯規啊!」
我們忙朝裁判看去,哨子已經含在嘴里,但是沒有吹響!看來還差一點點!魚住他也真敢,他還在用肩背拱著大猩猩往籃下去,三井見狀大喊,「赤木!引他犯規!趕他出場吧!這樣他便會成為日本第一的蠢材了!」
「蠢材」無疑是難听的,但魚住仿似沒听到,到達籃下,轉身就要投籃,非常沉著。但大猩猩不是好相與的,全面守住了可能的去路,找不到機會,魚住傳球給越野,越野再外傳給仙道。仙道手上運著球,眼楮卻看著四周,這時,越野從他身邊跑過,張著手要球,他手一揚,球卻再一次傳到了籃下魚住的手里。
魚住靠上大猩猩,而這時時間已所剩不多,急的彥一大叫,「魚住前輩,沒時間了,決一勝負吧。」
三井也跟著叫,「別讓他射球啊赤木!」
「當然不會了!」大猩猩自信滿滿,「來吧!魚住!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射球的!」
時間只剩3秒!到現在,魚住還是悶聲不吭,一點都不受撩撥,突然,「胡啊啊啊啊啊!」他大吼,猛然跳起,所有人都以為他終于憋不住要射籃時,他卻半路將球跑傳給仙道,仙道接球,身體往右邊跑,手卻將球往左傳給背對著三井往籃下跑的福田。福田接球,無人防守,極快上籃,球入筐,適時,哨聲吹響,入球有效!
陵南那邊的人頓時瘋了,「太好了!終于拿到分了!」
「等得好苦啊!」
「好!是時候進行反撲了!」
歡呼聲中,魚住和仙道一擊掌,然後模了模福田的頭,喜氣洋洋地朝前場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好,大家回防吧!要好好地守著啊!」
「其實,魚住也蠻強的!」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忍不住說。
「嗯?」木暮被我驚到,回頭看我一眼後又看向場上,「他其實比赤木出來早,但一年前那場比賽之後,大家都知道湘北的赤木剛憲勝過陵南的魚住純,盡管魚住高大勝過赤木。」木暮並不認同我說的強大。
"嗯,我知道,魚住的籃球天賦不如大猩猩。"如果不是知道全國大賽魚住以自身經驗點撥無法堪破相同困局的大猩猩,我也看不出他的好,「我不是說球技上的強弱,」
「不是球技,那還有哪方面?」旁邊听著的彩子也好奇地參與進來,
「你們看剛才,大猩猩和三井一直在激怒他,還有陵南的彥一,一直叫他決一勝負,面對這些,一般人早按耐不住了,但魚住卻能忍下,並傳球給仙道,最後得分!這就是他的強大之處。」
彩子和木暮被我說愣住了,好半天才說,「是呀,如果魚住沒忍住,強行射籃的話,他肯定過不了赤木這一關,陵南也就不能得分了!」
「是的,他知道自己無法勝過大猩猩,就將機會讓給他的隊友。隱忍著讓別人當主角,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魚住有一種寬廣的胸懷,雖然魯直了些。」肯直面自己的弱處,並心平氣和地承認,然後好好利用,這未嘗不是一種才華。有些才華是外露的,如仙道和流川的天賦,令人驚艷傾倒,但有些才華是內斂的,一如魚住這種胸懷,該得到人們的敬佩,有了這種胸懷,魚住的人生路肯定比別人走得平實。
我一說完,他倆又沒反應了。又怎麼了?回頭一接觸他們的目光,我就舉手作投降狀,「是我是我!如假包換的早陽飛!不是老爹附體!」
「唉呀!」我們說話間,場上大猩猩接球,和魚住對抗上了,眾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魚住會如何表現呢?
大猩猩硬扛著魚住,後猛然轉身,拉出稍小一點距離就投籃,魚住沒有退讓,迎頭趕上,在球離開大猩猩的手之前,飛身而起,打飛了球,那幾乎已經是犯規的動作了,但哨子沒有吹響!
眾人驚魂未定時,宮城接過櫻木搶回來的失球,揚手就射,但沒進,球反彈籃板而出,這時,早作了準備的大猩猩,猴子還有魚住暴跳而起,最後,魚住拔得頭籌!
呀,魚住漸入佳境了。
搶籃板失敗,猴子和大猩猩有點郁悶,我周圍的啦啦隊便忙著寬慰,「別介意!別介意!」「一球而已!根本不算什麼啦!」「積極防守吧!」
雖然嘴里喊得起勁,但是大部分人臉上都多了幾分緊張,魚住的表現在大家心里種下了不好的預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籃球比賽是神秘莫測的,它不是說誰更努力就會得到更多,在籃球場上差個20分被逆轉不是沒發生過,所以,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預示著新的將來,而且更重要的是,有魚住和仙道的陵南並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