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險阻,荊棘叢生,不管是前行還是後退都不能。
當那群訓練有序的殺手逃竄到無路可逃的時候,周圍的響動讓他們連最後的掙扎都變得無力。
蔣沈河帶著禁軍把他們團團圍住,雖不知道是那位高手出手相助讓他能夠順利抓到這些人,蔣沈河還真想要感謝他。素有魔王之稱的三殿下可不是好惹的。
「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
就在說話的瞬間,事情又發生了變化。
「統領,他們口中含毒,全都死了。」
可惡,蔣沈河重重一腳踢在一顆粗壯的樹桿上,這種通過嚴格的訓練教出的死士對主人的忠心程度竟然是用死亡來證明。
「找找他們身上有什麼線索沒有。」
士兵們搜索了他們全身除了武器之外什麼也沒有,扯開衣裳,發現每個人胸口都有一個刺青。
「統領,你看這個?」
蔣沈河蹲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盤旋在胸口的龍蛇形狀的刺青,詭異的眼楮鼓鼓的盯著蔣沈河,似乎立刻就會復活一般。
「把他們就地埋了。」
蔣沈河回去交差的時候可是戰戰兢兢的,皇上出巡之時是把幾位皇子都囚禁了,可是誰知道那泰桑園中竟然那麼安靜。
「殿下。」
冥中月瞥了一眼蔣沈河,就知道事情辦得不順利。
「沒抓到?」
「抓到了。不過全都死了。」
「真是有趣,全死了。」
「卑職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刺青。」
冥中月依照蔣沈河的描述畫出了那個龍蛇合體的圖案,這個圖案他在一本古書中見過,但不懂這其中的韻意。
「你派人快馬加鞭追上父皇,把這個交給他。派人留意**兩位娘娘的動靜,查查**中誰的手中還存有斷魂。」
利用斷魂毒害四殿下和瑤妃,在成功的把矛頭指向三殿下,一次性就排除了皇位爭奪中的兩位皇子。
那個皇宮中皇位的爭奪從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甚至讓他覺得楚家的滅亡也與此有關。四弟所遭遇的劫難也是因為這該死的皇位,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登上高位一窺眾生。
皇上出巡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南潯的路上好不顯眼,四下的百姓都被驚動,只是那流光乍現的攆車里沒有那高貴的身影。
此刻的皇上帶著凌單和一個暗衛和大部隊分道揚鑣,于景宏可是憂心得緊,皇上就這樣帶著兩個人跑出去,萬一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冥祈然有太久沒有出宮門了,看這無限風光猶如當年,鴻雁南飛,往昔若風。冥祈然站在湖泊前,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耳邊還回蕩著愉悅的笑聲。
「皇上,你在笑什麼?」
「不是說了出宮在外不要叫我皇上嗎?」。
凌單愣了一下。「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名字吧,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麼吧!」這下皇上的玩笑開大了,讓凌單也給鎮住了。
「臣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可隱瞞了我不少事。讓你叫我的名字又不是什麼罪該萬死的事。」
凌單可沒想過皇上把他找出來是為了刁難他的。
「皇上。」
「嗯?」冥祈然瞪了凌單一眼。
「祈祈然」
冥祈然饒有興趣的看著凌單的囧樣,已經多久沒人叫過他的名字了。他一度認為皇上是不必要有名字的,誰也不敢用他的名字來稱呼他。
皇位上那個睥睨天下的王者,注定了與孤獨相伴。
「凌單,你喜歡我?」
冥祈然忽然話鋒一轉,烏黑的眸盯得凌單立刻下跪。
「臣罪該萬死。」
冥祈然慘淡的笑了,又是罪該萬死。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你要如何?」
「臣從未祈求過皇上的感情,只願追隨在皇上身邊,即使付出生活也無怨無悔。」
「這可一點也不像你。曾經我也愛過人,後來我親手殺了他。因為與他相遇,我與勤香的關系才會扭曲。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想起曾經的他們也有過快樂,可最後痛苦的又是誰與誰。
「皇上還念著他?」
「只要落兒平安就好,他是我最後的安慰。我念著的只會是那可憐的孩子。」
「皇上……」冥祈然瞪了凌單一眼。
「叫我的名字,好了,我們走吧。」凌單無言,從他的聲音中他已經知曉了所有的答案,他只會一味的逞強,把所有的悲傷都裹在那張俊美的容顏之下,無人的夜晚他也許在哭泣。
自從離開冥寒落,沙幕天總會黯然神傷。這樣好嗎,徹底的忘記一個人,他心中那空白的位置要如何來填補。
沙幕絕也許是一個灑月兌的人,如果他想不起那個人。現在,他又是那個隨心所欲想殺誰就殺誰的貴公子,人命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沙幕天知道他只是沒有安全感,找不到自己的歸處。
「好久不見。」綠林中一身紅衣的君陌露顯眼得宛如一抹燃燒的火焰,炙熱得刺眼。
「又是你,這次你又安的什麼心。」
君陌露露出一抹譏笑。
「我來恭喜勤王,紫皇恢復了你的爵位,真是可喜可賀。」
沙幕絕冷哼一聲。「我不稀罕這些東西。」
「呵呵呵,我知道勤王一向無所畏懼,做事只憑借自己的喜好,我很好奇,你怎會離開冥寒落?獵物還未擒獲怎可收網?」
沙幕絕眼神忽變,沙幕天看得心驚肉跳。他听見冥寒落這個名字腦子中閃過一個身影,一片白色,看不真切。
「哥……。」
沙幕天听冥寒落說過,只要他再不見他,他們的關系便會到此終結。但眼前的女人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沙幕絕從來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但這次他太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在心中念著他的名字就會心痛,想去回憶就會頭痛。
「我們走。」沙幕絕不喜歡被人擺布,他天生喜歡支配別人,他所想要抓住的獵物從來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不管這女人是為了挑釁還是別的原因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都可以不去計較,只要不超出他所能忍受的範圍。現在他有些頭痛,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在他的腦子中跳動,讓他難以掌控,他
從沙幕天擔憂的眸子中看見了恐懼,那種被拋棄的極度悲愴。
君陌露抱著雙臂,看沙幕絕的樣子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