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師兄,請接招! 第十一章

作者 ︰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帶給你們這麼大的傷害(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我怎麼沒想到我姐姐的情人會是你大哥!如今說這些抱歉的話,的確于事無補了。你若想要替你那夭折的小佷兒報仇的話,你就動手吧。我拿我的性命,作為我唯一能給你的抵償。要殺要剮都行,我絕對不會還手!」商別離看著淚雨如下的眼前之人,心里就好像被重物狠狠擊打著一樣,那每一顆眼淚都似乎有千鈞一樣,每一顆都砸在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每一下,都疼得他快要窒息。她是他此生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但是陰差陽錯間,他竟然傷害了她的家人,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就好像經歷這世界上最殘酷的凌遲一樣。

納蘭澤雨緩慢地抬起手朝懷中探去,指尖觸到一個堅硬的物體,還帶著她的體溫。那東西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把龍鱗匕首,他送給自己的龍鱗匕首!她收緊了手指,緊緊攥緊了龍鱗的刀柄,明明是溫熱的觸覺,但是她的卻指尖冰涼至極。她猶豫再三,始終沒有把它拿出來。

商別離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下清明一片,那從前折磨著他的那些痛與恨意,早就被她的淚水頃刻間洗滌干淨了,那些苦痛糾纏在此刻看來,都沒有她滾燙的眼淚灼人。他任命似的微微抬起下巴,緩緩地閉上眼。

納蘭澤雨淚眼朦朧間看到他此刻的動作,心下一狠將懷中的利刃迅速抽出。「噌——」刀鋒出鞘,寒光一閃(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納蘭澤雨咬緊牙關狠命將匕首抵在他白皙修長的頸上,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得十分厲害,刀鋒已經沒入他的肌膚,殷紅的血液頓時滲了出來,蜿蜒流下。白皙的肌膚映襯之下,鮮艷的紅色的尤為刺眼。

而商別離竟然如毫無知覺一樣,哼都沒有哼一聲,甚至就連眉頭都沒有皺起一下。納蘭澤雨的視線一直盯在他的臉上沒有移開,見他真是一心求死的模樣,心中的戾氣也消散了不少。她趁著他此刻一動不動著閉眼的功夫,仔細地又將他的模樣看了幾遍。他琉璃色的眼眸里,深地讓人看不到盡頭,所以她都不敢與他對視,就好像誘人的致命深淵一樣,看多了,便沉淪其中,連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五官上,依稀還能找的出當年的影子,與記憶中重疊在一起,她仿佛又看到了印象里的那個熟悉的商家小公子,一直鮮活在她的記憶里,從來不曾褪色過。

「商哥哥……」她夢囈般呢喃著,手腕一軟,匕首應聲落下,咚地一聲,發出好大的聲響。不知是納蘭澤雨的輕喚還是匕首落地的響動,商別離那黑羽般狹長的睫毛動了動,就好像花朵綻放一樣,緩緩睜開眼,琉璃色的眸中帶著淡淡的質疑。

納蘭澤雨頰邊淚痕猶在,她深深看了商別離一眼,暗啞著嗓子道︰「念在昔日的情誼上,我不殺你……但,從今以後,你我便恩斷義絕,老死不相來往!!!」

商別離渾身一震,全身泛起一股涼意。這般絕情的話語,比殺了他還要痛苦!這麼多年來,他過著暗不見天日的生活,麻木不仁地活著,心里就只抱著兩股信念,第一個就是尋找失散的姐姐商月娥,第二就是尋找他送下定情信物的青梅竹馬的她!這兩個信念一直支撐著他模爬滾打在修羅場,一直堅強地撐到了現在。而如今,姐姐淪落風塵也就算了,竟然現在又拋棄他這個唯一的親人皈依佛門了。剩下的信念,此刻,也要轟然倒塌了麼?他在心底輕輕的問著自己……

悲傷的氣息頓時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而樓下此刻正是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突然,樓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異常的安靜了下來,然後就听得一個清越的唱腔傳了上來(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納蘭澤雨和商別離雙雙愣在原處,頓了半晌,又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窗邊探去。樓下看台上表演的並不是商月娥,而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妙齡少女。納蘭澤雨認得她,這個女孩是花六娘剛重金買回來的花魁,而且是為了頂替上一任頭牌歌者金娥而量身打造的。

納蘭澤雨又閉上眼側耳細听。她的聲音乍听之下有八分像往日的金娥,而這個曲目也是金娥最拿手的,只是這個女孩畢竟年歲尚淺,還沒有深刻體會到世事的涼薄。唱不出金娥的那種帶著淡淡無限悲傷的韻味。

而金娥,可不就是身側那商別離的親生姐姐麼!

一想到此處,納蘭澤雨的心情就免不了沉重了許多。她一直久居沉香谷,對于這樁陳年舊事,她還是之後听家里的姐妹閑聊時得知的。雖然說商家姐姐淪落風塵不是大哥親手造成的,但是也不能說完全跟大哥沒有關系,只能說他們沒有緣分。說來也是極為巧合,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大哥的初戀情人竟然就是商哥哥的大姐!商月娥還是頭牌金娥的時候,自己也經常往春風得意樓跑,兩人也有數面之緣。那個時候自己竟然還對她的幾種身份都一無所知。

那商家姐姐著實也是命運多舛,竟然決絕的踏上了那樣的一條路,也難怪商別離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一時間,她自己也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到底該將他置于何種位置。

「我,我走了……」納蘭澤雨此刻心里亂成一團麻,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睡一覺。這些擾人心弦的東西越想越煩悶。

商別離定定地望著她閃躲的眼神,沉聲問︰「你當真——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

納蘭澤雨捂著發脹的腦袋,頭搖地像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我回去想清楚了再告訴你!」說完,她胡亂地抹干了臉頰的淚水,頭也不回地就沖出了門去。

商別離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心里頭的苦澀益發的重了,他垂下眸,視線落到地上靜靜躺著的那把龍鱗匕首上,彎下腰小心地將它撿起,如視珍寶的將它擁在心口。她連他送的龍鱗也不要了麼……

頸上的傷口如火灼般刺痛,但,又怎及的上心里的痛?

納蘭澤雨匆匆從二樓走廊的窗子旁縱身一躍,直接跳到院中的一棵大樹上,腳尖一踩,直接躍到牆頭上,飛快地離開了春風得意樓。

花六娘從轉交暗處走了出來,看著納蘭澤雨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個殺千刀的!又欠了我好幾兩酒錢……

納蘭澤雨只顧著低著頭匆匆走路,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在,她一頭便撞進了一堵寬闊的肉牆上。痛得她哎喲了一聲,捂著額頭縮成蝦米狀。

「雨兒你欠我一壺百花釀,你可倒好,甩了我一人獨享去了,可真是不厚道啊!」君不恙好笑地看著莽撞的納蘭澤雨。他派出的人馬跟蹤著商別離來到春風得意樓,在這里蟄伏幾天了,剛才卻听得手下來報,說是雨兒今天也來了,他這才醒悟過來,商別離一直等得人,並不是他的同伙,而是雨兒!想到了這一點,他用最快的速度往這邊趕來,正好被迎面走來的她撞了個滿懷。

納蘭澤雨听出君不恙的聲音,頓時驚訝地抬起頭。而君不恙此刻才看到她雙目紅彤彤的,明顯是剛剛大哭過。他頓時緊張地扳住納蘭澤雨的肩膀緊聲問︰「你怎麼哭了?」

納蘭澤雨望著君不恙眼里真真切切的關懷與緊張,滿月復的委屈頓時就又席卷而來,她緊緊攥著君不恙的衣袖,「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在君不恙的印象里,納蘭澤雨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孩子,很少見她掉眼淚珠子,這麼毫無形象的大哭,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1章節)。出什麼事情了?他在心里不安地揣測著,嘴巴也不敢閑著,細聲細語地哄勸著︰「有什麼事跟我說,別憋在心里。天大的事情也不怕,有君不恙在!」

納蘭澤雨抽噎著不說話,哭聲漸漸小了下來,到最後變成咬著唇瓣默默流淚,一個音也不肯出聲。

若不是礙于這條街上不時有行人經過的話,君不恙此刻就想心疼地擁她入懷。她脆弱的模樣看著如此淒婉楚楚,這樣的納蘭澤雨,陌生的,卻又是讓他最揪心的。

她的唇瓣已經微微泛出血絲了,君不恙連忙掏出手帕,笨手笨腳地替她拭去滿臉的淚水。「可別跟自個兒過不去,瞧你都把嘴唇咬破了,呆會疼的還不是你自己?真是傻妞!」

「噗哧——」這傻妞二字用得格外巧妙,惹得納蘭澤雨破涕為笑,終于驅散了剛才所有的難過。

「一會哭,一會笑,城隍老爺去抬轎!狗也笑,貓也笑,女圭女圭見了也哈哈笑!」君不恙信口胡編了幾句,擠眉弄眼地故意逗弄納蘭澤雨。

納蘭澤雨果然又好氣又好笑,嘴巴翹地老高了。「臭君不恙!」那語氣里,半是感激半是撒嬌。

「好了,總算是不下雨了,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女兒家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君不恙半真半假的搖著頭,話題輕松了許多。

納蘭澤雨眉頭一挑︰「師兄這話的意思是打算把我嫁出去了?」

「哪兒的話!要嫁你出去也是你家大哥的事情,我操這份心做什麼!」君不恙死都不會承認,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是巴望著她不要嫁人。就算要嫁,那也要嫁……

「哼!我大哥也不能隨便就把我嫁出去了。而且我也才不學大姐呢,為了別人的利益而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納蘭澤雨自信滿滿地抬起下巴。雖然她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紀,可是大哥似乎從來不對她的終身大事上心,只是淡淡的叮囑自己,只要用心,就一定能追尋到自己的幸福。

「如此便好,我送你回家!」君不恙點點頭,轉身的時候禁不住意味深長地朝春風得意樓方向瞟了一眼,眼里飛快掠過一絲狠戾之色,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

納蘭澤雨假裝漫不經心地邊走邊問︰「那些尸體所中之毒有眉目了麼?」

君不恙沉吟了一下,開口答道︰「我派人找了好幾個制毒的高人,確實你如你所料想的那般,那些尸體確實是作為活人試毒的藥鼎。只是,這些劇毒一時間還查不出是什麼。」

納蘭澤雨忍不住插嘴︰「這些人心也真夠黑的,居然拿這些年輕女子作為試毒藥鼎,手段卑劣地簡直令人發指!看來要快些破案了,不然會有更多無辜的女子死于他們手中。」

「這個是自然!」君不恙凝重地應了一聲。這兩起案件並不簡單,而且,他可以肯定這里一定有著巨大的陰謀。所以,他昨夜就寫了折子快馬上報到朝廷了。

綿綿細雨一直從未停歇,納蘭澤雨也破天荒的在窩在山莊里閉門不出,妹妹們都笑著打趣她是害了相思,連連追問著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大姐出閣之後,家里的姑娘們就數她歲數最長了,大家都巴望著她早點嫁出去。她今年都十八歲了,已經算是老姑娘了!

連煜到是有事沒事都往惜雨榭跑,投其所好的送了納蘭澤雨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平日里她最愛把玩這些小東西了,可是最近幾天心情懨懨的,對什麼事情都提不上心來。

「小姐最近一直郁郁寡歡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君大人鬧了什麼矛盾!三小姐你要不要過去開解開解?」小岸看著納蘭澤雨整日愁眉不展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自作主張的跑到飄煙閣找到三小姐納蘭凝煙。平日里就數沉靜的三小姐最有法子了,女兒家說起貼心話來也方便許多(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自從莊主夫人失蹤了以後莊主也是沉默寡言許多,整日里忙地都不見蹤影。唯一指望的上的,就只有三小姐了。

納蘭凝煙訝異地眨了眨眼楮,溫和一笑,道︰「我說二姐最近怎麼那麼閑都在山莊里沒出去,原來是心中郁結。你先回去吧,我抄完這本經書便過去看她!」

「是——」小岸暗暗吐了口長氣,恭敬地行了個禮便要作勢退下。

納蘭凝煙正欲提筆,眼光落到小岸身上,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出聲喚道︰「且慢——」

「三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小岸不解地定住了身子,呆呆地立在原處。

納蘭凝煙沉思了一下,朱唇輕啟︰「我听紫鳶說,最近連煜大哥沒少給二姐送東西,可有此事?」

小岸臉色變了變,不知道三小姐問這個有什麼目的,只好老實回答︰「回三小姐,確有此事!」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隨口問問。我估模著,連大哥八成是喜歡上我那迷糊二姐了。可惜呀——」納蘭凝煙掩嘴輕笑,眼楮里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她不動聲色地細細觀察著小岸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可惜什麼?」小岸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半是不安半是失落。她暗暗驚道︰她平日里也沒有在人前顯露過自己的那些女兒心思,這三小姐難道那麼精明地就看穿了?想到此處,她的耳垂有些微微發熱。

納蘭凝煙看著小岸僵硬的神色,又看著她耳根處的淡淡嫣紅,心中一片了然。「二姐別的事都精明,唯獨就是情字一事迷糊的要命。她心里有人了,而且絕對不會是連大哥。所以很可惜的是,連大哥這番情意要付之流水了……」

听到這里,小岸的心突然不由自主地跳地飛快。她張了張嘴巴,惶惶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胸口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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