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家伙都是酒囊飯袋,指望他們能破什麼案?」納蘭澤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些衙役個個膽小怕事,都是來混朝廷飯哪點餉銀的,做事從來都是應付(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7章節)。真到關鍵時候了,沒有一個能托付的住!
君不恙這下沒話說了,雨兒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納蘭澤雨貓著腰閃進院子,擦亮了火折子往屋里模索著。院子很大,路兩旁的空地上整理地碼放著許多黑漆漆的大棺材,看上去怪詭異的。
進了主屋,納蘭澤雨東模西找總算翻到了半支蠟燭,燭火的光芒又稍微亮堂了一點,視線也比原先開闊了許多。
君不恙也找來了一盞油燈,端在手里細細地照著屋里的每個角落(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7章節)。這里的門窗桌椅等擺設都完好無損,也沒有打斗痕跡,也不像是殺人現場。
里屋里,納蘭澤雨小心地戴著鹿皮手套翻找著死者的梳妝台與衣櫃,看得出來,林寡婦是個很愛打扮的人,衣櫃的衣服都是鮮艷耀眼又嶄新的款式,什麼珍珠翡翠的首飾也是滿滿一盒,雖說都不是什麼上等貨色,但是加加算算起來,也不是她一個普通棺材鋪老板娘能消費起的。
難不成,她跟別人有染不成?納蘭澤雨忍不住推測起來,照理說,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要麼就本份的守著夫家留下的產業低低調調的過生活,要麼就是找個男人再嫁了。她林寡婦年輕貌美,又十分愛打扮,不論是地痞無賴還是想續弦的老實人,統統都沒有出現過,真是奇了怪了!
想來想去都想不出結果,納蘭澤雨只好把難題交給了君不恙︰「衙役們來調查的時候,鄰里間有沒有反映說與林寡婦關系甚好的男人?」
君不恙想了想,如實答道︰「這一點到是沒有。附近的人反映說,林寡婦這個人冷艷如冰,沒有人敢招惹她,她也從來不和鄰居們來往,是個怪人!」
「你找到什麼可疑線索沒?」納蘭澤雨又追問。
君不恙搖搖頭走到納蘭澤雨身邊︰「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我們算是白跑一趟了。」
納蘭澤雨沮喪地垂下肩︰「真是奇怪了,我就直覺的認為這個林寡婦有問題!但是我們現在拿不出任何證據來。」
「別灰心,是狐狸就早晚會露出尾巴來的。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君不恙笑著安慰道。
「嗯——」納蘭澤雨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耷拉著腦袋就跟著君不恙出了屋子。
出去的時候又經過院子兩邊那些新做好的棺材群,納蘭澤雨突然定住了腳步。他們一直把注意都放在了房里,而這院子里那麼多口棺材明目張膽的躺在這里,會不會就掩藏了什麼東西?
想到這她心中突然一凜,拉住了君不恙的袖子(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你覺不覺得這麼多口新棺材做的太多了?」
「此話怎講?」君不恙不明所以地定住了腳步,轉身挑眉問。
納蘭澤雨細細分析道︰「平時家里死了人,總是免不了要買口棺材斂葬的。這窮人家的棺材和富人家的棺材,做工質地也都有很大差別的。而且死者的身高年歲不同,買來的棺材大小也不同。」說到這,她頓了一下,舉著燭火朝離自己最近的一口棺材走去。
君不恙點點頭︰「說的沒錯,還有呢?」
「若我是開棺材鋪的,我肯定會每種材質都做出一個,大小尺碼也都會有差異。這樣人家來買的時候再量身定做,這樣成本也不高,而且生意也穩賺不賠。」納蘭澤雨說著,俯身檢查了好幾口棺材,繼續道︰「你看這里那麼多材質相仿的棺材,何年何月才賣的完?放在這里風吹日曬的,就更無人問津了。所以,我懷疑這些棺材……」
君不恙听了這番話,心里豁然開朗,他走到其中一口棺材前大力一推,打開了棺材蓋,舉起燭火湊近一看,但是,棺材里空空如也。他不死心的又打開了另外一口棺材,還是空的。
納蘭澤雨也不閑著,左手邊正好有一口比較古舊的棺材,周圍的黑漆已經有些斑駁掉落了,模起來棺身粗糙的很,但是棺材蓋的邊緣卻是光滑極了,像是長期被使用過一樣。她立刻打了個激靈,連忙將君不恙拖到那口可疑的棺材前。
「我找到了,就是這個!」她指著那棺材對君不恙興奮地小聲道。
君不恙做了個退後的手勢,示意她站到安全地帶,納蘭澤雨點點頭,後退了好幾步。君不恙這才凝起力氣,緩緩推開了這個棺材蓋。
納蘭澤雨凝住呼吸,如臨大敵般睜大了眼楮,仔細地看著那一點一點移開的棺材蓋(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7章節)。君不恙也是全身戒備著,待那棺材蓋打開大半後,伸出燭火朝棺中掃視了一把。納蘭澤雨連忙緊張地湊過去問︰「怎麼樣?有什麼收獲?」
君不恙搖搖頭,里面就是空蕩蕩的木板,其余什麼也沒有。納蘭澤雨不信邪,彎東模西找起來,她輕叩了下這棺中的木板,聲音格外清脆,不似實木般的沉悶之響,這木板一定是中空的,而且里面一定大有玄機!
君不恙顯然也發覺了這一點,連忙將這口棺材里里外外都翻找一圈,功夫不負有心人,棺材蓋里頭那面的木板之上,有一個凸起的手柄之類的裝置。他緩緩轉動這個木質手柄,只听得棺材地步的木板「 嚓」一聲開了,露出一個漆黑狹窄的入口。
這里居然是個密道入口!!!
納蘭澤雨興奮地差點跳起來,扶著棺材就想爬進去探入密道,君不恙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雨兒且慢——」
「怎麼?」納蘭澤雨愣了一下。
「你身體還沒恢復,再說這個密道下面的情況尚不明確,如果設了埋伏或者陷阱的,我們光是一味亂闖是行不通的。我看還是先別打草驚蛇,等到明天白天做足了準備工作再下去也不遲!」
納蘭澤雨沉吟了一下,君不恙說的不無道理,于是她听話的點點頭︰「也好,反正今天也算大有收獲了!」
君不恙順著她的話笑眯眯地夸贊道︰「那是——雨兒今天功不可沒!」說著,他又將那凸起的木質手柄轉回原處,然後把棺材蓋原封不動的又合了回去。
納蘭澤雨臉上頓時漾出明媚的笑意。「走吧,我們回去吧。」
第二日,君不恙一大早就調集了人馬搜查密道去了,等到納蘭澤雨起床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走了很久了,氣得她直跳腳大罵(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7章節)。
君不恙帶著慕容俊等幾名高手沿著棺材下面的密道一直往里走,密道修繕了很多年的樣子,越往里面走就是越是寬敞,兩側的牆壁上每隔幾步就安裝了一個小燈台,看樣子這個密道經常被人使用。他們小心翼翼地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密道就一分為三,成了三條小岔路。君不恙回頭看了一下人手,分成三撥各自見機行事,他帶了兩個下屬就抄著左手邊的一條小路先走了。
密道里很安靜,通風良好,這倒讓君不恙不得不心生警惕了起來。再往前走了約莫兩里路的功夫,就隱約看到一束強烈的光線了,原來他們竟然走到了城北的樹林外。出頭就在茂密的草叢中,極為隱秘,君不恙又觀察了一下周圍,這片草叢周圍栽種了三棵楊樹,長在茂盛的灌木叢中很是醒目,而這三棵楊樹正好把入口圍住,看樣子這個就是記號了。
君不恙見沒有其他收獲,只好打了個手勢帶著人又原路抄會密道了。不知道那兩撥人都什麼收獲……
剛走了半里路的樣子,君不恙就听見隱隱傳來兵刃交錯的清脆聲,他心下一沉,連忙握緊了腰際的刀鞘,疾步朝聲源尋去。
他們剛才經過的時候這里還只有一條簡單的密道,而他返回的時候這里憑空的竟多出了許多羊腸小道,像迷宮一樣錯綜復雜,他心急如焚地亂闖,好在終于趕到了交戰的地點。
原來慕容俊帶領著幾個高手陰差陽錯的模索到一個規模不小的正殿,看那模樣顯然是哪個幫派設下的秘密據點。他們很快就被把守的發現,跟他們打了起來。還好對方人員並不算多,加上功夫又跟他們差上一截,所以等到君不恙趕來時他們已經制服的差不多了。
慕容俊吩咐著把這些人全部綁起來集中在牆角,等候君不恙的審訊。而這時候另外一路的人馬也趕了回來,走在最後的兩個人還抬著個昏迷不醒的姑娘。
「稟報君大人,屬下們一路沿著密道探尋,最後去了一座大牢,里面關押了一名女子,我們去了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你們先把這個姑娘帶回去,趕緊請大夫。」君不恙點點頭,轉身環顧了一下這個燈火昏暗的大殿。照理說,若是那個幫派的分壇的話,沒有理由就只有這麼幾個笨手笨腳的小嘍,他們拿下的也太順利了點。
他走到牆邊,眯起眼楮冷冷地捏起一個中年絡腮胡的下巴審問道︰「你們是那個幫派的?」
絡腮胡冷冷哼了一聲,轉過視線桀驁地不去看君不恙的臉。
君不恙也不生氣,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眼楮仍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絡腮胡。
絡腮胡疼得哀嚎著掙扎起來,眼淚差點都奪眶而出了︰「說——我說……官爺大人手下留情……」
「快說——」君不恙眼中的寒意更甚,絡腮胡頓時嚇得渾身像篩糠一樣。
「這里——這里是幽冥宮的分壇……」絡腮胡連忙招供道。
君不恙輕皺了起眉頭︰「幽冥宮……幽冥宮是頂尖的殺手組織,怎麼可能分壇的防守如此松懈?你該不會是糊弄于我吧?」
「不敢不敢……小人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糊弄大人。小人說得句句屬實,不信的話大人可以去問其他人。」絡腮胡頭如搗蒜地連連磕頭,聲淚俱下。
「你們壇主是誰?」君不恙半信半疑,繼續問道。
「我們壇主原本是嚴夫人,閨名喚作嚴蜜。可是不知道因為犯了何事而被宮主下令處死了,而我們分壇也從此沒落了,宮主再也沒有指派過新壇主過來,任我們自生自滅了。好些弟兄就是因為熬不下去了,所以個個都叛逃了。」答話的是一個清瘦的黑臉年輕人,臉上還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