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不逃?」君不恙不解地問(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大人有所不知,凡是入了幽冥宮就是進了閻王殿,第一條宮規就是叛宮者,殺無赦!那些逃出去的人都沒有活命的。我們也只好在這里等著,因為宮主傳信說不久事態平息之後會指派新的壇主過來。」另一個光頭胖漢也忍不住回答道。
君不恙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個牢里關押的女子是什麼人?」
絡腮胡眼淚更凶了︰「那個是小人的妹子,也是壇主的侍婢,壇主死了以後,宮主就吩咐連她一起處死,小人不忍心,就偷偷把她藏了起來。妹子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現在瘋瘋癲癲的見人就咬,沒有辦法之下,我們才把她鎖到了牢里。送飯的時候就在飯里加點昏睡藥,這樣免得她自殘傷了自己……」說到傷心處,絡腮胡一個大老爺們就這樣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的幾個同伙們也都戚戚焉地垂下了頭,不約而同地抹著眼淚。
君不恙轉過身朝手下人吩咐到道︰「先把他們帶回去關進牢里好生看管,不許有半點差池。」
「屬下遵命!」慕容俊抱拳領命,羈押著一干人等緩緩退出了大殿。
嚴蜜……君不恙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如果剛才他們所交代的全是事實的話,那麼只有先想辦法撬開那侍女的嘴巴,她一定知道良多,不然幽冥宮宮主也不會下令要連她一起處死(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只是,那侍女的瘋癲癥不知道有沒有的醫……
這一次,他一定要將幽冥宮徹底地從江湖上鏟除!!!
納蘭澤雨吹胡子瞪眼楮地在縣衙後園來回踱步,這君不恙都去大半天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該死的君不恙,居然過河拆橋,真是太太太可惡了!!!
正氣急敗壞間,她看到慕容俊神色焦急地駝著一個女子匆匆朝後園走來。她連忙追上去凶巴巴地喚住他︰「等一下——君不恙呢?」
這個聲音讓慕容俊嚇了一跳,他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賠笑道︰「回雨小姐,君大人應該就快回來了。」
「哦——」納蘭澤雨點點頭,突然話題一轉,不懷好意地盯著慕容俊肩上的陌生女子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慕容副將你——」
慕容俊臉色頓時皺成苦瓜狀︰「姑女乃女乃,求您高抬貴手。這個女子是君大人在密道里的牢里帶回來的一個重要線索。具體情況您還是等君大人回來了親自問他吧。這姑娘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屬下先告退了!」
話剛落音,慕容俊就後退了一步,繞過納蘭澤雨落荒似的扛著肩上的女子就跑了。納蘭澤雨看著他倉惶的背影,小聲的嘀咕道︰「難怪老大不小了媳婦都沒一個,原來竟是這般木訥。半點不懂憐香惜玉,人家一大姑娘,愣是當麻袋扛,真是蠢呆了!」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衙役領著一個胡子花白的大夫匆匆忙忙地朝這里趕來,納蘭澤雨好奇地也跟著朝客房走去。
君不恙回到後衙,一陣嘈雜聲傳來,他剛打開門,差點就被一個茶杯砸中了鼻梁,還好他反應的快,側頭躲過了這個襲擊。
「雨兒我知錯了,你不能怎麼對我(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8章節)!」君不恙連忙告饒。、
納蘭澤雨從屏風後狼狽的探出頭,委屈地嚷嚷道︰「死君不恙你冤枉人!你看你帶回來的都是什麼人?」
說著,她縴手朝房中一指。
君不恙這才看清了屋里的情形,老大夫在慕容俊的保護下躲在牆角正驚魂未定地發抖著,而正中央的那個女子此刻正赤腳站在地上,發了瘋一樣拼命地尖叫著,毀壞著屋里所有的擺設,那力氣出奇的大,看得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
桌子板凳全部凌亂地倒了一地,夾雜著散落的瓷片,就好像剛經歷過一陣****一般。而始作俑者明顯就是這個赤腳的女子,她發絲散亂,雙目通紅,目光中帶著濃郁的戾氣,惡狠狠地盯著門口的君不恙,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人的野獸一樣。
「她怎麼瘋地這麼厲害?」君不恙皺起了眉,也不知道是問屋里的人還是在問自己。
那老大夫哪里見過這陣勢,嚇得雙腿發軟,不是有人扶著的話,他早就癱在地上了。他此刻後悔地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打死也不來這趟了。
「你來的正是時候,趕緊制住她,她剛才醒過來之後見人就撲,你家慕容的手臂都被這瘋女人咬傷了,還好我閃地快!」納蘭澤雨指手畫腳地朝門外的君不恙大聲嚷嚷。
她話音剛落,那個神志不清的女子就惡狠狠地調轉了頭,彎腰抄了一張椅子就朝納蘭澤雨面門上狠狠砸了過去。嘴巴里不停重復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納蘭澤雨驚叫了一聲,連忙貓起腰躲過這一擊。君不恙只好閃電般沖到那女子面前,飛快地點住了她的穴道,當場就把她定在原處。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地出了口長氣,這才紛紛拍著胸口朝君不恙這邊聚集過來(月復黑師兄,請接招!18章節)。君不恙像拎小雞一樣一把將那女子拎到床上,指著那神情呆滯的老大夫道︰「她這是中毒還是失心瘋?」
老大夫這才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他壯這膽子走到床邊︰「我剛才還沒模到她的脈門,就見這姑娘突然跳了起來,發瘋一樣亂咬人,是不是中毒我還要仔細檢驗。」
君不恙沒有說話,只是側過身給這老大夫騰了空位。
老大夫仔細地把了脈,又掀開患者的眼皮看了看,沉重地嘆了口氣道︰「這姑娘並沒有中毒的跡象,看樣子是受到過什麼驚嚇,所以才失心瘋的。」
「那能治得好嗎?」。納蘭澤雨憂心忡忡地問。
老大夫捋了捋胡須,沉吟道︰「這個老夫也沒有把握。這種癥狀一般單靠藥物沒有什麼明顯效果,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要看這姑娘的造化了。」
說完,老大夫就收拾著藥箱準備告辭,慕容俊連忙道謝著引著大夫出去了。
室內就剩下一地的狼藉,還有沉默無言的君不恙和納蘭澤雨。
納蘭澤雨看著床上那清秀的女子昏睡的側臉,輕聲開口︰「這個姑娘是什麼來歷?」
「據抓來的人說,密道下面是幽冥宮的分壇,壇主叫做嚴蜜,不知道觸犯了什麼宮規前不久被宮主處死了,這個姑娘是嚴蜜的侍婢。」君不恙簡單地將此行的收獲一五一十的報道著。
幽冥宮!納蘭澤雨的心突然一沉,商別離不是也是幽冥宮里的人麼!
君不恙其實本來不打算讓她趟這趟渾水的,但是考慮到商別離是幽冥宮里的人,現在告訴雨兒,也好早點讓她認清商別離的真實面目。他說話這些話之後就不做聲色的暗暗觀察著她,捕捉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嚴蜜……听起來脂粉味好濃,你們找到她的尸體了嗎?」。納蘭澤雨將注意力轉回來,揚起臉朝君不恙問道。
「沒有。被抓的人交代說,平時里都喚她嚴夫人,應該是名女子沒錯。」君不恙心中隱隱覺得,嚴蜜的死,侍婢的瘋,似乎都沒有那麼簡單。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要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又好像無從下手一樣,格外的迷茫。
納蘭澤雨眉頭深鎖︰「目前來看,我們只有先穩住這個姑娘的情緒,然後再慢慢套出嚴蜜的死因。我現在去大牢里問問那幾個抓來的人,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線索沒有。」
「我陪你一起吧。」君不恙有些不放心。
「嗯,走吧。」納蘭澤雨深深看了床上的那名女子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君不恙也寸步不離地跟了上去。
納蘭澤雨吩咐獄卒將其中一個人帶出來提審,她細細問了這個的人的祖籍,加入幽冥宮的時間地點以及原因,然後閑話家常般問了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最後才問到嚴蜜身上。
問完之後又換了個進來,這樣輪番上陣,總算將嚴蜜的體貌特征等小細節都問了個清清楚楚。原來這個嚴夫人還不到三十歲,模樣很是冷艷,平日里話很少,從來也不在屬下面前提及過她的私事。辦事狠戾,從來不拖泥帶水。不過她對待屬下還算寬厚。她的侍婢也就是那個失心瘋的女子,閨名叫謝敏,今年十六歲,是絡腮胡謝達的親生妹妹,因為家里鬧瘟疫全村都死了大半,為了活命兄妹二人才雙雙加入了幽冥宮,引薦二人的正是杭州分壇的壇主嚴夫人。
至于嚴蜜觸犯了何種宮規沒有一人能答的上來的,只是說她是一月前被宮主召回總壇,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後來總壇托人捎話才說嚴蜜觸犯宮規已經被秘密處死,謝敏于嚴蜜主僕情深自作主張跑到總壇討要嚴蜜尸體,結果就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現在連她也在宮主的追殺範圍之內(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江湖人都知道,幽冥宮的追殺就像閻王的索命符一樣,鮮少有失單的情況。只要你出得起錢,就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
「密道是在林寡婦院中的棺材里發現的,平時里面的人肯定要經常出入的。那麼,林寡婦會不會也是她們其中的一份子呢?」納蘭澤雨忍不住眯起眼楮揣測道,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冒出她的腦海——
「林寡婦死地那麼蹊蹺,而且死亡時間跟嚴蜜相差不遠。你說,嚴蜜跟林寡婦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君不恙吃驚地瞪大了眼楮,他細細地回憶著剛才盤問的結果,也漸漸的傾向于這個說法。「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還是讓他們認下尸比較妥當。」
「嗯。」納蘭澤雨興奮地點點頭。
經過核實,那個絡腮胡謝達確實了林寡婦就是嚴夫人的另外一種身份。其實棺材鋪的林老板夫婦是雙雙離世的,就是因為總壇看中了這里的地形,所以殺了他們佔領了棺材鋪,並在很短的時間內挖好了密道一直通到了分壇大殿。而嚴夫人就頂替了林家老板娘的身份,對外謊稱夫家暴斃,官府查了數月沒有線索,只好就當作無頭命案草草了結了。好在林家老板娘剛嫁來沒幾年,幾乎也是足不出戶,所以嚴夫人的身份一直沒有被拆穿過。
看著那冰冷的尸身,謝達眼眶蓄滿了淚水,他此刻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家妹子現在怎麼樣了?」
納蘭澤雨沉重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她現在氣色是好了一點,只是情緒還是那麼狂躁,已經咬傷了好幾個送飯的衙役了。」
「我想看看她!求求您了,大人!小人從小就是看著她長大的,現在我除了她就再也沒有親人了……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用,才會讓妹妹淪落到這種地步。只是我們當初加入幽冥宮也只是為了有口飯吃……」謝達說著,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朝君不恙重重磕了幾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