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精靈之森的深處再去尋找傳說中的精靈的時候看見了黑色的樹蔭下幾個美麗的女子,美的就像是精靈,她們輕盈的飛翔在半空中有的傲立在天地之間,當我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腳下就突然的鑽出來食人花,可是它們還沒有靠近我就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紫光終結了生命,我抬起頭一個藍色長發的女子沖著我微笑。在我很多年以後,我站在花崗岩砌成的堅固城牆上,迎著呼嘯著的冷風,面向著遙遠而沒有盡頭的蒼穹,總是會想起她明媚但如孩子淘氣的笑容。我正要走上去她就從樹枝上滑下來,準確無誤的掉在我的懷里,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拉著我朝森林的出口跑去。
她把我帶到寒海的海岸,然後告訴我這里沒有食人花。在我轉過身的時候,她無神的目光突然的渙散開來,然後柔軟的倒在我懷里。我抱著她的雙手上沾滿了鮮血,然後發現她的後背有一塊被食人花咬傷的痕跡。
我指尖的光芒沿著她的身體施放治療魂術。可是我的魂術進入她身體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她的身體里有著我們人類都不可能擁有的靈力,我猜想擁有這股靈力的人一定就是精靈,也許她只要輕輕的動一動手指就會把我殺死。而她的長發和蝶落一樣宛如藍色寶石一樣的藍色,只是蝶落的藍發間隱藏著一根黑色的發絲。很久以前,那時候我還是兒時的時候蝶落告訴我精靈有著最純粹的藍色頭發,其間不含任何別的顏色。
當她醒來的時候我問她,我說,你是精靈嗎?她抬起頭看著我,表情似乎很茫然,然後她說,我只是一個力量薄弱的精靈。我從她的眼楮里看到了一絲絲的慌亂,我猜想也許是她第一次見到人類,我輕然的笑著,她看到我臉上的友善之後慌亂的表情漸漸的消退下去。我回過頭看著遠處那個安靜而廣闊的森林,心里想也許她們真的想精靈,而森林的深處還要更多的已經成年的精靈。
等她身體恢復後我就轉身離開了,可是踏出一步她從後面緊緊的拽住我的衣服。我回過頭的時候她低著頭,什麼話也沒有說,那時候她的長發被風吹的飛揚起來,我看見她長發掩蓋下的半邊絕美的容貌,卻是和蝶落那麼的相似。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紅著臉回答,我沒有名字,我輕輕的模著她如綢緞般的柔發說,以後你叫櫻落吧。
然後我轉身離開了寒海海岸,我在精靈之森停歇了很長的時候,看到了陽光緩慢的在樹蔭下行走,然後我轉身走進了森林,進入了發現精靈的深處。
路上我又看到了從泥土下鑽出來的食人花,我停下來站立了很長的時間,等到那些食人花全部鑽出來之後屈起手指用魂術將它們消滅了。
到了紫禁城月光已經在頭頂升起來了,風總我身邊呼嘯著吹過去有時候會吹得臉上發疼,我召喚出一片暖風包裹在身上,當地面上有掉落的花瓣的時候它們總是會被暖風給卷起來,然後飄在我的頭頂和四周,透明的暖風里溫暖如春。然而這個夜晚我看到了二哥,那時候的他就像是兒時那樣坐在高大的宮殿的屋頂,頭抬著仰望著月光,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只是在我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屋頂上的聲音,二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說,弟弟,你回來了?
哥,我這幾天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父親叫我去辦點事情。
那你怎麼坐在這里?
因為我想回憶一下你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總是帶你坐在屋頂上看月光。
我輕輕的躍上屋頂在他身邊坐下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抬起手指著遠方的星光,然後我說,看,看那邊的星星,很漂亮。
弟弟,我給你帶來了一件東西。
嗯?什麼?
我在皇宮外面搜羅來的民間美味。
什麼美味?我嘗嘗。
這個在民間叫叫化雞。弟弟,你還記得我曾經學過釀酒嗎?再嘗嘗我釀的酒,今晚我兄弟兩個好好醉一場。
好啊。
你兩個,有好東西不叫你們大哥啊。然後我突然听到下面大哥的聲音,再然後我看見大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出現在月光下。
我抬起頭他站在我身後正低著頭看著我,我笑著叫了一聲大哥。
那天晚上二哥用魔法將月光和星光變得異常的明亮,遠方森林里的鳥叫像是夢境中酣睡的喃語懶懶的飄在天空的上方,月光如同楊花搬的衰落,櫻花一直飄得很遠很遠。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二哥背對著我站在我的寢宮中,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半個背影隱藏在黑色的陰影里,小時候覺得他的背影像極了父親站在風里意氣風發的時候。我小的時候他每天都會來我的寢宮叫我起床,他總是背著我在身上施放迅速魔法去追飛鳥的途跡。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時光倒退到了從前,可是很快從窗戶外面照進來的陽光告訴我,那樣的日子早已經過去了,而現在我是18歲的殤裂。
二哥看見我起來的時候,他臉上蕩漾出一圈笑容,可是他眼楮里還是充斥著寂寞的目光,那種和曾經一樣仿佛是在時光里沉澱了千百年的寂寞。他說,弟弟,無論以後的命運會有多麼的殘酷,你都要勇敢並且微笑著活下去。
我說,哥,你怎麼說這個?
殤裂,你一定要記住哥的話。哥哥只是覺得殤裂長大了,有點懷戀小時候的殤裂了。
我說,哥哥我也懷戀那時候的你,你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開心的笑了,即使是昨天我還是感覺到你的笑容間的寂寞。
弟弟,現在你和大哥是我最想保護的人,還有我們的母親。
我問,那父親呢?
二哥沒有說話就離開了,在他離開的時候神情里滿是悲傷,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提到父親的時候他會這樣。只是他走了很遠很遠之後,從他消失的方向飛過來一片花瓣,接著我就听到二哥飄渺的聲音,他說,弟弟,你應該開心的活下去,自由應該是屬于你的,可是我們始終還是無法擺月兌命運的捉弄,不過哥哥會替你一起背負,弟弟,請等著我。
我對著花瓣說,哥,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也不需要明白。
之後我把哥哥說的話告訴了玳筵,因為他是南昊國我最信得過也是最年輕偉大的預言師,我叫他幫我佔卜一下的時候他卻拒絕了我的請求。
玳筵卻對我說,他說,殤裂,我要說的話是和你二哥說的一樣的,自由應該是屬于你的,可是我們始終還是無法擺月兌命運的捉弄,不過我會替你一起背負。
然後他問我,他說,殤裂,你這幾天有沒有遇見一個陌生的少女。
是的,不過她是精靈。
殤裂,這個世界上沒有精靈,那些只是傳說罷了。
我相信會有的,等她成年了我會叫她幫助我,讓蝶落復活,讓這個世界變得美好起來。
我看見玳筵的眼中滑過一絲來歷不明的擔憂,但是他又接著拾起剛剛的微笑,他說,殤裂,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哪怕舍棄我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