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妻不為妾 第六十八章 贖金(一)

作者 ︰ 夏日紫

好個老謀深算的姚氏!

這時候,碧落突然明白,大太太姚氏之前讓榮媽媽給齊氏送來有害的湯藥,被碧落打翻後出于謹慎就沒有再送,但那時齊氏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舒殘顎為了加重齊氏的病情,姚氏又趁著齊氏身體不好時,故意將要把碧落許配給傻子的消息告訴齊氏,讓齊氏在雨中白白跪了三個時辰。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即便沒有再繼續送湯藥,齊氏的病情也會變得更重。

于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姚氏只要請個道士回來,將府里最近的各種不順利都說成是齊氏帶來的,大家就會相信齊氏是這府里的災星,贊同道長的建議把齊氏趕出府去。另外,姚氏也算準了齊氏為了討好自己不會主動去請大夫為自己看病,所以一旦東窗事發,太夫人就會首先懷疑齊氏隱瞞自己病情的目的,進而認同道長所說,這齊氏知道自己是火命,老爺是金命,火克金。

為了讓計劃萬無一失,大太太還利用土豆粉的事陷害碧落在先,讓齊氏在府里唯一的依靠碧落首先在太夫人和眾人面前失去信任。一旦大太太對付齊氏時,府上就不會有人再為碧落說話,也不會有人再偏袒她們母女。

現在齊氏突然咳血,大家因厭惡齊氏,更不會請大夫來確診她的病情而是僅憑表面現象就斷定齊氏患有肺癆。

此番齊氏便再也沒有留下的可能,注定要被逐出府去。

什麼嫁給痴呆兒?什麼食物中毒?這些全都是姚氏的詭計!她或許早就探听到老爺想讓碧落去參加選秀的事,因此才故意趁著老爺不在府中的時候告訴齊氏,她打算將碧落許配他人的想法。姚氏要的不單單是將齊氏打入地獄,更要讓碧落也跟著一起無法翻身!

「太夫人息怒,此事不關落兒。」

齊氏一下子從床上翻下來。

「姨娘!」碧落忙扶住齊氏,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陳岱說過,姨娘毒火未排出不能再受刺激,可這道士卻在這個時候出現要趕齊氏出府,分明是要把碧落母女趕盡殺絕啊!!

「奴婢見落兒整日在廚房幫工,怕她擔心奴婢的病情就有意瞞著她。昨日淋了雨後這病才加重了。咳咳咳咳!!」齊氏咳嗽著,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奴婢願意離開秦府,請太夫人不要責怪落兒。奴婢在這叩謝太夫人。」

「姨娘!我不要你離開!」碧落緊緊地抱住齊氏。

「既然不願意分開,那你們就一起都走好了。」

三姨太看好戲地說道,二姨太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忙在旁提醒太夫人說,「娘,這碧落跟齊氏在一個院子里同吃同住,說不定也感染了病氣。兒媳之前听說,曾有一個村子的人因感染了肺癆而全村死光的事,為了安全起見,三姨太的意見可以參考下。」

「二姐說的是,若老的走了,小的留下來把病傳染給我們大家,那可就糟糕了,還是一起趕出去好了!這病這麼可怕,為了全府的安危,應該听道長的話立馬將人趕出去,這樣老爺回府後也可以避過這一劫。」

「請太夫人明察,落兒身上絕沒有任何病氣,她不能離開秦府!」齊氏忙推開碧落,跪在地上給太夫人磕著頭。w57h。

「不,姨娘,若你走,落兒一定跟著!」

「給我閉嘴!」

「啪!」齊氏煽了碧落一個耳光,這是碧落記憶中的第一個耳光,前世的碧落從沒有被人打過耳光,重生後打她耳光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姨娘。

「請太夫人看在奴婢當年救了老爺的份上,不要把落兒趕出秦府,奴婢願意現在就走,以後也絕不會再回來。請太夫人開恩,請太夫人開恩。」

碧落捂著自己被打的臉,淚流滿面地坐在地上看著齊氏卑躬屈膝地向人磕頭求情。

齊氏的那一巴掌一點都不重,但卻讓碧落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姨娘已經病得連路都走不動了,這個時候把她趕出秦府,無處棲身又沒錢看病的姨娘,結局不就是自生自滅嗎?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們?!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碧落的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她真的很難接受現實給她帶來的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她不過是想好好地過日子,讓自己的姨娘過得好一點而已,為什麼現實總是不讓她順心?她沒做錯什麼啊,為什麼連平平安安這樣簡單的願望都不讓她實現?

仇恨的種子在碧落的內心破土而出。

「福媽媽,把四丫頭帶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太夫人突然發話道,福媽媽立馬走過去將碧落從地上拖起來。

屏退了所有人後,太夫人問碧落道,「四丫頭,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會怎麼選?一,留在秦府,繼續做你的四小姐;二,跟你姨娘一起出府,從此跟秦家沒有任何關系。」

「碧落選擇跟姨娘一起出府,從此生死貴賤與秦府毫無關系。」碧落堅定地回答,既然上天沒有給她機會讓她存夠在外生活的銀兩,那碧落也要陪在齊氏身邊,就算是出府後討飯,她也不會讓姨娘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看來我看錯你了。」太夫人突然失望地說,「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碧落有些疑惑地看著太夫人,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說這句話,難道太夫人對自己還抱有某種期望嗎?可即便太夫人真的對自己有期望,碧落這個時候也不能因為個人的榮華富貴而拋棄齊氏。

她恨秦府的一切!

「不!太夫人!落兒不能走!落兒是老爺的血脈,必須要留在這秦府里!」

知道碧落要跟自己一起離府的齊氏情緒非常激動,她怎樣都不同意碧落的決定。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們快點收拾一下,現在就走吧。」

太夫人說完後就轉身跨出屋。

「太夫人!太夫人——咳咳咳咳!!」齊氏欲追上去可自己的咳嗽實在太厲害,結果追了兩步口突然一口氣沒喘上來又昏闕了過去。

「姨娘——!!」碧落驚恐地沖上去扶住即將倒地的姨娘。

「讓人抬出去吧,多留一秒都覺得晦氣。」二姨太吩咐著,幾個家奴就走上來要將齊氏抬出去,碧落抱著昏迷不醒的齊氏怎樣都不讓他們把自己和齊氏分開。

「不好了!太夫人,不好了——!!」

太夫人還沒有走出院門就大老遠听見喜管家驚呼的聲音。

「什麼事這麼驚慌失措的?」太夫人不悅地問著,那喜管家差一點都要撞上她了。

「老爺,老爺……」喜管家大氣小喘地說著,手里拿著一封信。

「真沒用,福媽媽把信拿過來。」

「是,太夫人。」福媽媽將喜管家手中的信接了過來,太夫人打開一看,頓時一陣暈眩。

「太夫人!」

眾人忙扶住太夫人,福媽媽忙搬出一張椅子來讓太夫人坐下。

「送信的人呢?」

「走了。」

「快,把天黎,天歌還有天漠都叫來!快啊!」

「是,太夫人!」家奴們立馬領命地去找三位少爺。二姨太柳氏好奇地接過太夫人手中的信紙,看完後整個人就直接暈了過去。

「扶回南院吧,去請人把大太太也叫來。」

又算姚白。「是,太夫人。」

「信上寫的什麼?」一直好奇的三姨太雲氏將信從地上撿了起來,在看完信上的內容後也臉色突變,立馬哭喊起來,「老爺啊,你怎麼會被山賊抓住呢?老爺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老爺……」

「再哭也給我滾出去!」太夫人怒喝一聲,雲氏這才閉上嘴巴,不再吱聲。

不一會,秦家的兩位少爺就匆匆而來,大太太姚氏也緊跟其後。

太夫人見人已到齊忙將信里的內容公開來,原來老爺這次外出打獵,不幸遇上象牙山的山賊,結果被那賊人擄了去,現下賊人來討要贖金黃金一千兩。

這秦府雖然是個大戶,但一千兩黃金也不是個小數目,況且這偌大的秦府,要養活這麼多人,每天的開銷也非常大。一千兩黃金絕不像猴子拔毛那樣簡單。

「娘,府里的店鋪剛進完一批貨,賬房上現在最多可以拿出一千兩白銀,這一千兩黃金實在是無能無力,怕是需要將府里的一些古董瓷器變賣,再賣些田宅才能湊齊。但賊人讓我們今晚亥時就去交易,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這麼多大買家啊。」姚氏如實匯報著府里的情況。

「難也要去辦。但現下最難的還不是贖金的事,而是這送贖金的人……」太夫人將信交給了姚氏。

「這是何道理?!為什麼非要讓我們府上的大小姐去交贖金?!」姚氏憤憤不滿道。

「是啊,我也想不通。但既然賊人這樣要求,為了仁杰的安全,我們還是要照做啊。」太夫人也很無奈。

「可茹蘭是今秋就要入宮選秀的人,倘若被外人知道此事,那選秀一事……」大太太最擔心就是這件事。秦茹蘭可是秦家入宮選秀期望最大的一位小姐,若讓她去送贖金,就算能夠全身而退,日後也沒了選秀的機會。人言可畏啊,這皇上的女人哪能有任何的污點?

「女乃女乃,讓天漠去吧!」秦天漠站了出來,「太漠定當將那山野賊子全都殺掉,把爹安全地救回來!」

「天黎也願意一同前往。」

「天歌呢?」太夫人發現少了一個人。

「二哥他沒在,喜管家派人去外面找了。」天漠答道。

「太不像話了!這事過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地管教管教!」太夫人被氣得直拍扶手。

「女乃女乃,這件事就交給我和大哥去辦吧,我保證一定把爹平安地帶回來!」

「天漠是肯定要去的,天黎我還另有事情安排。」

秦天黎是秦府嫡長子,這樣危險的事情當然不會讓他親自出馬。

「天黎,你過來。」太夫人將秦天黎叫到面前問,「這次你爹跟攝政王一起出去狩獵,可曾知道還有哪家的老爺跟著?」

「據孫兒所知,有吏部的楚大人,刑部艾大人,還有宗人府的季大人。」

太夫人思考著什麼,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著座椅的扶手,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不好。」太夫人突然發話道,忙吩咐天黎說,「你立刻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出了事,還是只有你爹一人出事?記住,決不能聲張此事,切莫驚動旁人。」

「是,孫兒立刻去辦。」秦天黎領命而去,太夫人又看向太夫人姚氏吩咐說,「既然那賊人點名要我們秦府的大小姐去交贖金,那就按他們說的做。入宮的事就罷了。當前先要把仁杰安全的救回來。」

「是,兒媳這就派人去通知。」

「不行!茹蘭那丫頭的性格我了解,怕是她寧死也不肯去。你親自去一趟,好好開導開導她,就說有天漠和府里的護院陪著,斷不會讓她受人欺負。」

「是,兒媳這就去。」

「喜管家,你速速去準備十匹上好的良駒和一輛馬車,一旦錢和人準備妥當,就立馬出發!」

「是,太夫人。」喜管家一路小跑地離開。

「福媽媽,扶我回竹園。」太夫人伸出手臂,福媽媽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可太夫人的雙腿卻有些異樣,像是沒有知覺般無法行走了。

太夫人的雙腿有舊疾,據說是年輕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只要府里一遇見嚴重危機的事情就會立刻失去行走能力,就像剛才接到信後的表現一樣。

此時伺候太夫人的福媽媽還以為,太夫人會像以前一樣,只要稍事休息,一旦情緒平靜後這種癥狀就會消失,可沒想到這一次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趨勢。

畢竟出事的人是秦老爺,所以太夫人一時很難開導自己放輕松。

「女乃女乃,我來背你!」秦天漠自告奮勇地走上來要背太夫人回竹園。

「不了,你快回去準備準備,等下茹蘭那丫頭來了,你們就快點出發。」太夫人拒絕了天漠,用手敲了敲僵硬的雙腿後,艱難地在福媽媽的攙扶下要走出這小院。

「他們來不及的!」

就在大家為老爺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時,碧落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秦碧落,你怎麼……?」秦天漠不解地看著碧落。

碧落此時的樣子看上去憔悴無比,淚痕在她的臉上還沒有完全的風干,她的頭發有些凌亂,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浩劫般,疲憊不堪。可碧落的眼神非常堅定,閃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

「象牙山離這里有80里地,即便是最好的馬也要跑兩個時辰。現在快要到未時,如果你們要按時到達交易地點就必須戌時之前出發。大太太現在出去湊銀子,買家見我們急需錢用,一定會大砍價錢,怕是很難湊齊一千兩黃金。如果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太太湊來銀子上,那我們肯定會誤了救老爺的時間。所以……」碧落走下台階來到太夫人面前,自告奮勇地說道,「我願意替大姐去交贖金,現在就走!」

「碧落你……」天漠想阻止碧落,讓她不要來趟這趟渾水,四姨太卻拉住天漠。

「況且以大姐的性格,怕是寧死都不會去山里交贖金,再說大姐是我們秦府的希望,斷不能因此事而葬送了大好前途。因此碧落願意替大姐去交贖金。」

「不可!」三姨太站出來否定道,「太夫人,賊人信上要的人可是秦茹蘭,讓這丫頭去,若是被人識破……」

「大姐平日深居閨中,賊人未必見過大姐的模樣,怕是听了大姐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才讓她去交贖金。碧落既然決定前往,心中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說來听听?」太夫人發話道。

「是,太夫人。」

碧落福福身,不緊不慢地說,「這象牙山位于京城的西南方向,本是通往京城的最近最佳的一條路徑,但自從十年前被一伙山賊佔據後,進京的商旅和平民就只能繞道改行。之前這伙山賊一直是小打小鬧,地方官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這伙山賊卻大膽地截獲一批貢品,朝廷大怒下令對山賊進行剿殺。

無奈象牙山山勢險峻,地形復雜,易守難攻,朝廷損失嚴重卻仍沒能降服。最後是攝政王親自出馬,帶人翻越懸崖峭壁,夜襲了山寨才一舉剿滅山賊,奪回了被劫的貢品。13842695

可這之後,象牙山並未平靜,一些不知道從哪里流落到象牙山的賊人又重新定居在這里,他們各自為政,規模都不大。彼此之間通過一份協議把象牙山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四個勢力範圍,分別是北玄武,南朱雀,東青龍,西白虎。只要有生意上門,屬于誰的地盤,這生意就歸于誰。

老爺這次陪攝政王去南山狩獵,距離象牙山的青龍區最近,如果沒有意外一定是青龍區的山賊劫走了老爺。

碧落听聞這青龍區的頭領是個年過半百的鰥寡老頭,想必要見大姐的原因絕不是貪圖,而是另有緣由。因此就算碧落被人識破了不是大姐的身份,只要不讓對方有所損失,就一定能說服對方放老爺回來。

另外,碧落只打算帶一千兩白銀。」

「一千兩白銀?秦碧落,對方要的可是黃金,你當那山賊是傻子嗎?拿白銀去想害死老爺不成?!你這丫頭到底安得是什麼心?!」三姨太又跳了起來。

「說說看,你憑什麼讓對方收下一千兩白銀就放老爺走?」太夫人並不理會三姨太。

「憑,一個可以讓他佔山為王的點子。」碧落自信地說,「自古以來,合久必分,這分久也必定要合。這象牙山自從十年前被四個山賊分割後,表面上看似一團和氣,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可天底下哪有會如此公平的事情。

商旅進京大多需要經過象牙山的西面和南面,而客旅平民則一般會走北面和東面,這樣一來,西南面的兩伙山賊就明顯比東北面的山賊富裕,隨著貧富之間的差距拉大,很多西南面的山賊都會私自投奔到東北面。現今抓住老爺的山賊正是四伙山賊中最窮的青龍,所以他們才會獅子大開口向我們討要一千兩黃金。」

「碧落有個點子,可以讓這青龍獨佔象牙山。相信他們的頭領听後,一定不會介意贖金由黃金變成了白銀。畢竟一整座象牙山,收服了其他三個山賊的青龍,他們日後的獲利絕不止一千兩黃金。」

碧落說的井井有條,滴水不漏。三姨太雖很想再反駁,可實在找不到毛病,就只能在一旁絞手絹。

「這些事你是從哪里听來的?」

太夫人也沒有質疑碧落的想法,但她更在意的是象牙山的這些事,這個終日待在秦府的庶出四小姐是如何得知的?這里面提到的很多細節,怕是連管理象牙山的地方官員都未必清楚。

碧落早就猜到一向精明的太夫人會問起這些消息的來源,可她又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前世是夏婉寧,而夏婉寧的父親夏侯府曾被當今聖上派去調查象牙山。

那是大前年的事情,夏婉寧回府探望父親,正好遇見父親和自己的部下在院子里討論象牙山的情況。夏婉寧當時帶了親手煲的銀耳湯,打算看爹吃完後再回府,于是就等在一旁。這象牙山的一切就是那天無聊時听見後無意間記下的。

碧落還記得,爹當時囑咐自己,他調查象牙山的事情決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的夫君秦天黎。碧落很不解地問她父親緣由,父親悄悄地告訴她,這是當今聖上委派給他的秘密任務,絕不能透漏一點消息。

前世的碧落在听到夏侯府被全部賜死的消息後,一度很難接受這一點。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當今聖上非常倚重她阿爹,而且她阿爹還是當今聖上的武術啟蒙老師,聖上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張軍事布陣圖就誤認為她爹通敵叛國呢?那道賜死的聖旨下的那麼急促,連經過大理寺會審都沒有。

後來碧落想通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這聖上今日可以把你當做心月復,明日就會懷疑你要搶了他的皇位。

當權者的可悲。

「碧落不敢欺瞞太夫人,碧落以前常偷溜出府,這些事都是從听書的那里听來的。」碧落現在必須要讓自己的回答既可信又能毫無破綻。

「瞎說!哪個說書的會說這些事?」三姨太又質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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