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請听,茹蘭的計劃是……」碧落鎮定自若地把自己的良計說了出來。舒殘顎
「……如果沒有意外,不出半個月,這象牙山將悉數歸于寨主一人旗下。」
碧落說完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面前的老寨主和那戴面具的二當家,心里暗自揣測自己的計謀是否說服了他們二人?
過了一陣,只听啪啪啪三聲干脆的鼓掌聲,戴面具的二當家從老寨主身後走了出來,向碧落微微頷首後在碧落面前豎起了大拇指,表示稱贊。
「好計!京城第一才女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老寨主也站起來,走到碧落近前後將她上下又打量了一番說,「只是,本寨主有一事不明,何以秦大小姐對玄武寨,朱雀寨還有白虎寨的內部情況如此了解?要知道剛才大小姐所說的計謀中可是有很多連我也不知道的秘密?」
這青龍寨主果然老奸巨猾,他既已認同了碧落的良計卻又懷疑她那些消息的準確性。
剛剛碧落在說計謀時提到,玄武,白虎和朱雀三寨雖各自為王,但三個寨主之間自從建寨起從未發生過任何的爭執和矛盾,就像他們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協議,三寨融洽相處地仿若一家,三寨之間的山賊也經常相互走動,獨獨撇開了這青龍寨。
碧落還說,玄武的寨主生性多疑,白虎的寨主喜好美色,而朱雀的寨主則魯莽凶殘。碧落的計謀就依舊三人的性格而設計,先讓青龍寨主悄悄放風出去說自己尋得一張藏寶圖,寶藏是前任象牙山山賊留下的巨額財寶;然後尋一位貌美的女子認為干女兒,再跟的白虎寨寨主聯姻,並用半張藏寶圖作為陪嫁。如此一來,玄武就會懷疑青龍和白虎會聯合起來私吞這筆寶藏,勢必會聯絡魯莽的朱雀一起與白虎和青龍為敵。這樣原本和睦的三寨關系就會被打破。
一旦朱雀和玄武聯合起來攻打白虎和青龍,青龍則以懈怠迎戰的辦法,暗地里將自己的實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並趁亂暗地里向朱雀示好,將自己手中的半張藏寶圖交給朱雀,希望朱雀能放自己一條生路。
于是青龍詐降以避開兩寨的鋒芒。
如此一來,兩寨的勢力就會集中起來攻打白虎一人。一旦白虎落敗,玄武就會得到白虎手中的半張圖,而這時青龍再用離間計,讓朱雀和玄武因藏寶圖反目成仇,最後趁他們兩人打得兩敗俱傷之時,青龍再以為白虎寨主報仇的名目,集結白虎的殘部和自己的勢力偷襲朱雀和玄武。
青龍寨大獲全勝之時,就是寨主一統四寨之日。
「不瞞寨主,這計謀是我大哥,秦家大少爺秦天黎所想。寨主在信中要贖金一千兩黃金,我們秦家雖家大業大,但一時也很難湊齊數目,所以大哥就讓茹蘭帶此計與寨主交易。」
碧落雖然很不情願把這計謀的功勞安在秦天黎的身上,但眼下秦府里除了秦天黎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少爺可以拿出來說服寨主。秦天歌終日沉迷煙花場所,秦天漠駐守邊關又剛剛回京,他們兩人怕是都沒有听說過這象牙山有山賊的事。
反正秦天黎他現在人也不在場,只要寨主相信了碧落的話,就不會再問她其他的問題。
「這計謀真是秦天黎所想?」寨主懷疑地問。
「正是茹蘭的大哥所想。」碧落從容地答。
老寨主重新坐在椅子上和身旁帶面具的二當家對視了一番後又開腔道,「听聞這秦家大少爺自幼就熟讀兵法,深慍領兵打仗之道,只可惜身子骨不好,一直未能子承父業馳騁戰場,現打理著你們秦家的產業。原本還以為他是個柔弱的商人,今日一聞,我才知道,這秦大少爺當真是一個不可小覷之人啊,連我這象牙山內部的秘密都能知曉得一清二楚。」
「大哥打理家族產業多年,各個道上都結識了不少朋友,想必是通過朋友之口才知道這些事。請寨主不要在為難小女子,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放我阿爹下山吧。」碧落說著還深蹲了下去,向寨主行了一個大禮。
這寨主雖說是山賊,可再怎麼樣也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是這青龍寨的一寨之主,如果再不放秦老爺走,就是失信于人,而且還有欺負弱女子的嫌疑。碧落此番恭恭敬敬,不急不躁,不慌不亂地懇請,老寨主就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吧。
「這人肯定會放,但這件事我還要跟寨里的其他兄弟商量商量,請秦大小姐在這里喝點茶,很快就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寨主起身跟二當家一前一後走進了後堂的一間耳房,並掩上房門。
看來這青龍寨里真正當家的並不是那老寨主,而是那戴面具的神秘人啊。
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為什麼要在山寨中還隱藏自己的身份呢?碧落有些疑惑,但很快又甩甩頭安慰自己說,反正這次之後我都不會再跟這群山賊打交道了,管他是誰。
碧落在院子里等待時,越等越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山賊冒著砍頭的重罪冒險虜劫大將軍,又指名讓秦家大小姐來山寨交贖金,絕不會只為了一千兩黃金這麼簡單。原本碧落就對此事有所懷疑,可現在如果老寨主被碧落的一個計謀和一千兩白銀搞定,同意碧落把人帶走,那整件事就更顯得撲朔迷離。
碧落堅信,山賊在前面弄出這麼多事,設置那麼多的刁難,又冒著那麼大的風險,絕不會這麼簡單就被碧落說服,然後放人的。
相反,如果老寨主不同意放老爺走,碧落反而覺得在情在理,勢必會有後續的突然情況發生。至于會有什麼後續的事情,碧落就無從得知。
不管怎樣,此時的碧落還是祈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多慮,這就是一場簡單的虜劫交贖金的買賣,老寨主會被碧落說服然後放老爺走。
不一會,老寨主就走了出來,奇怪的是他的身後並沒有跟著二當家。
「人你帶走吧!」老寨主一聲令下,兩個山賊就將秦老爺帶了出來。
碧落忙走上前去,解開秦老爺手中的繩索,取下他嘴里的硬布還有蒙著眼楮的黑布條。
碧落害怕秦老爺認出自己在寨主面前穿了幫,忙開口道,「爹,快跟茹蘭下山吧!」
「等一下!」
老寨主又突然叫住他們,這讓碧落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心想難道他反悔了?
老寨主走到秦老爺面前,雙手抱拳道,「秦大將軍受驚了,老朽在這里替寨里的兄弟給您賠個禮,還望秦大將軍下山後莫追究此事,此番我青龍寨虜劫秦大將軍也是身不由己,望秦大將軍海涵。」
這一段話讓碧落徹底懵了!
什麼什麼,青龍寨劫持老爺是身不由己?難道是有人指使山賊這樣做?會是誰?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秦老爺並沒有答話,而是冷哼了聲拂袖而走,碧落忙緊跟其後。
「爹,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寨主……」碧落跟在秦老爺身後問,她現在滿腦子困惑。
到底劫持的真相是什麼?老爺會不會已經知道幕後指使者?那青龍寨主又為什麼會在最後出賣自己的主子呢?不解,不解,不解啊……
「別多問!誰讓你上山的?真是晦氣!」老爺嫌惡的態度讓碧落的心里吹過一道冷風,她沒想過自己冒著危險來救老爺,不但得不到應有的感謝,反而被說成晦氣。
爹,你怎麼了?碧落前世的時候,這秦府老爺對兒媳夏婉寧關懷備至,哪有過像現在冷言冷語的時候,碧落實在想不明白有什麼理由讓老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冷漠?
「住手——!!」
來到大堂的秦老爺高喝一聲,碧落忙走上前去這才看清大堂此刻的情景。
原本整潔的大堂現在一片狼藉,那看上去昂貴的白虎皮被人踩在腳下,剛剛還完好無損的桌椅現在早已經七零八落,其中有一節凳子腿正握在某人的手里,折斷的地方正對準那三當家的咽喉。
「呆瓜,你干什麼!快把東西放下!」
碧落急忙沖上去,走近後才看到,那三當家手中的一把短刀正對準秦天漠的月復部,兩人是相互制約的狀態。
「你有沒有事?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秦天漠急切地問,但為了防備三當家趁機偷襲,他始終沒有轉過頭看來碧落一眼,目光緊緊地盯著對手。
「我沒事,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他們沒有為難我,還把老爺放了出來。」碧落站到秦天漠的對面,讓他可以看清自己。
「那好,你快帶老爺跟喜護院一起離開這里!我押後!」w5kv。
「你小子今日休想離開這!」三當家趁著秦天漠稍一分神的空隙,一個後仰身躲開秦天漠手中的半截木棒,利落地一個高腳踢將秦天漠踢出好幾米遠後狠狠地撞在大堂的立柱上。
「呆瓜——!」碧落驚慌地沖上去,將秦天漠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一腳三當家踢得力度不輕,而且還踢在了秦天漠的胸口上,血立馬從秦天黎的嘴角溢了出來。
碧落的心猛地一緊,她知道秦天漠傷得很重。
「呆瓜,你流血了……」
碧落想替秦天漠擦去血漬,沒想到卻被他推開道︰「別管我!快帶老爺走!快走啊!」
秦天漠再一次站了起來,瘋了般地沖向三當家,碧落著急地在一旁大喊希望他們能停下來,可沒有人听他的。
大堂外聚集了很多的山賊,他們像是在看擂台賽一樣圍觀著,為他們的三當家加油吶喊助威。
和蘭說半。「三當家!打他!打他!」
「三當家殺了他!」
……
「喜護院,這到底是怎麼了?」碧落走向同樣受傷在身的喜管家面前,被其告知自從碧落跟隨老寨主他們進去後院後,秦天漠就坐立不安,然後因擔心碧落在里面受欺負就要沖進後堂。
三當家攔住了秦天漠,兩人就這樣打起來。
弄清事情緣由的碧落心里暗自罵了句秦天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呆瓜!讓你好好呆著,你非要惹出事情來!此番老寨主剛同意放爹下山,他卻在此多生事端!
「呆瓜,你住手!住手啊!」碧落想也沒有多想地就沖上去,試圖分開正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可沒想到秦天漠竟然打紅了眼,一時沒留意將剛靠近自己的碧落推了出去!
碧落連退好幾步之後,眼看著就要後腦勺著地地摔下去,沒曾想一個人影突然閃出來像陣風一樣圈住了碧落的後腰,將她停止了下來。
是他?碧落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張面具。
這個姿勢,這個情景讓她忽然聯想到幾日前七夕節上遇見的那個戴虎型面具的男人。
雖然他的身上沒有那種罕見的檀香,但是他們兩個人的眼楮好像啊……
「是你?」
碧落大膽地問,對方卻默然不應地將碧落扶直,然後有禮地松開手退到一旁。
「秦……」見碧落差一點摔跤的秦天漠忙停下廝斗要沖上來,喜護院故意伸出腳去將他絆倒在地。
四小姐啊,你為什麼非要讓三少爺跟著一起進三寨呢?他差一點就穿幫了啊!喜護院擔心秦天漠一著急叫出了秦碧落三個字,于是才絆倒秦天漠。
喜護院擦擦額頭的冷汗走過去又扶起秦天漠說,「別打了呆瓜,快帶老爺和大小姐下山吧。」
「你們可以走,這小子要給我留下!」三當家站出來宣布道。
秦天漠這下可真是惹大麻煩了。
「不行!」秦老爺和碧落異口同聲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們擄劫我在先,現又要刁難我府里的下人,難道當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想逼我發兵攻打你們象牙山,端了你們這群山賊的老窩?!」秦老爺站出來威嚇道。
「秦大將軍何須如此動怒?」
老寨主此時又走了出來,只草草看了眼當前的情形後就大致猜到發生了何事。
「我們雖是山賊,但也有山賊的道義。既已收下秦大將軍的贖金,當然不會再為難秦大將軍。」老寨主一伸手發號施令道︰「讓他們走!」
「大哥,那小子不過是個家奴,他對我無禮,我……」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讓眾人都安靜下來。
「公是公,私是私,秦大將軍既已拿來贖金,我們就必須放人,而你和那家奴的恩怨,日後你自己下山去了解。你若是真有本事能抓來那小子,到時候是殺是剮隨你自己。現在,必須放人!」
「大哥,我……」三當家明顯有些不服氣,但還是不得不退讓。
「你小子听著,若想多活幾天,日後就離象牙山遠一點,最好天天躲在你的秦府里當縮頭烏龜,永遠都別出府!」三當家刺激著秦天漠,秦天漠正要反駁他卻被碧落用力地一掐大腿,疼得顧不上張口。
「寨主為人果然爽快!秦某告辭!」
秦老爺一個轉身率先走出大堂,喜護院扶著秦天漠緊跟其後,碧落走在最後。
就這樣走了?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為什麼我的心中還有那麼多的困惑?為什麼有種危險才剛剛開始的預感?這伙山賊的幕後指使者到底是誰?
碧落忽然停下來,一個轉身朝剛剛離開的大堂走去。
「請問寨主,究竟是何人指使寨主擄劫我爹?」
對于碧落的去而復返,寨主和二當家表現得有些吃驚。
「這個問題,恐怕秦大將軍心中早已有答案。」
「那寨主為何要放我爹走,還要將此事的真相告知他?難道寨主不怕被指使你的人報復?」
「大小姐此言差矣,這件事就算本寨主不說,你爹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況且指使我的人只是讓我向你們秦家索要一千兩黃金,讓你秦大小姐親自來交贖金。所以本寨主並沒有做出任何越矩之事,當然不用擔心會遭人報復了。」老寨主說的非常自信,碧落此時就更好奇那幕後指使者到底是何人了?
「另外,本寨主還要感謝秦大小姐送來的錦囊妙計,倘若他日我收服其他三寨定會送秦大小姐一份厚禮。」13843515
「不必了,這妙計是我大哥的主意。茹蘭告辭。」
碧落失望地就要離開,可剛一轉身又想到一個問題,于是再一次轉回去走到二當家面前問,「我們見過的對嗎?」
戴面具的二當家沉默地搖搖頭,否認了碧落的懷疑。
「可我明明記得你的眼楮,你就是他,我不會記錯!」
碧落篤定地說著,伸手就要去揭那二當家臉上的面具,可手剛踫到面具就被大當家的一句話停下。
「難道秦大小姐是想留在我這青龍寨當夫人?」
老寨主走到二當家身後,手做出要解開他面具後繩子的舉動繼續說,「這二當家是我在一次劫貨時救下來的,他本是富貴人家的奴隸,因惹惱了主子被毒啞後還毀了容,後遇見我便自願加進青龍寨。別看他現在不能言語,但腦子卻是寨里首屈一指的聰明!我看秦大小姐也不像是以貌取人的膚淺之輩,若真的看中了我們二當家,我就做主讓他娶了你吧!」
說完,老寨主就要拿開二當家臉上的面具。
「等一下!」碧落忙叫停道,「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秦大小姐要揭下我們二當家的面具,不是想嫁給他嗎?」老寨主反問。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我見過的那個人!沒想過要嫁給他!」
「非也非也,這象牙山誰人不知,我們二當家的面具可不是隨便能踫的,若男子看了二當家的容貌就必須挖去雙目,女子若看了,除了死之外就只能是嫁給二當家。難道秦大小姐想選擇死?」
「我不是你們象牙山的山賊,我不知道你們的規矩!」碧落忙閉上眼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那面具下的臉。
「欸,這就不對了。你大哥秦天黎對我們象牙山的秘密都知曉的一清二楚,怎會不知道二當家臉上面具的禁忌?難道秦大小姐是害羞了,不想承認?」
「我大哥沒告訴我!我也沒害羞!」
碧落一個轉身背對著他們,「茹蘭告辭!」
「秦大小姐別著急走啊,這面具都解開了,你回頭看一眼吧!我們二當家人很好的!」
碧落一听跑得更快了。
什麼狗屁二當家,哪有看他一眼非死即殘或者要嫁給他的說法?!真是不可理喻!
「喂,秦大小姐……」老寨主繼續叫喊著,等碧落走遠後,站在他身旁的二當家一計爆栗敲下去,打在他的腦袋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喂!鳳蓮澈,你過河拆橋啊!打我干什麼!」
「再不打你,你就會原形畢露了!」
「開什麼玩笑?!我秦天歌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角色沒扮演過,有誰拆穿過我?這次連我老爹都被騙了,誰能識破我?!」
「你是騙了你老爹在內的所有人,但未必騙得了你的四妹。」
「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四妹?!」
秦天歌驚詫地反問,他一直以為鳳蓮澈從未見過自己的四妹,所以當他發現來的人並不是大姐秦茹蘭時,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就沒有拆穿碧落的身份,好歹他也是秦家一份子,這戲啊,七成真,三分假就夠了。
「好你個秦天歌,竟然藏有私心!大膽瞞騙聖上?!」鳳蓮澈立馬就一口黑鍋蓋了下去。
「我沒有!我連自己的老子都敢擄了,對聖上絕對是一千個,一萬個忠心!」秦天歌忙表著忠心。
「你沒有?你明知道聖上這次的目的是要讓你爹對攝政王起疑心,讓他們倆個不合。你卻明知道來人不是秦茹蘭的情況下,還假裝不知,然後放你爹走?」
「反正我爹已經懷疑是攝政王在背後搞鬼,聖上的目的達到不就行了。你就當來人是秦茹蘭,把流言按照計劃散播出去,別人也不知道來的人究竟是秦茹蘭,還是我四妹秦碧落。這種事本來就無風不起浪,到時候就算秦府眾口一詞說是我四妹代替秦茹蘭上山,也不會有人相信,秦茹蘭是鐵定參加不了今年的選秀。這筆賬啊,我家老爺子肯定會記在攝政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