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商 46小板車升級

作者 ︰ 靚

蔡家嫂子只笑不說話,和好兒母女走出菜市,才道出原委︰「我一個二表哥在貴順酒樓做事,過年的時候,到我家來住了兩天,說那生菜非常好吃,有次我不是打你這一口氣買上二十斤生菜?那次就是買了給他帶回去的。後來,我打你這買的瓜菜,又讓人給他捎帶過幾回。端午節時,他給我婆婆送禮來,吃到你賣的南瓜苦瓜豆角豆青,直說味道就是比別家相同的菜要好得多,我又買了一些給他帶回去。端午節過後,原先的掌櫃年紀大了,就推舉了他做掌櫃。那時我就在心里想,等他做陣子,我就給他提去,讓他們酒樓采買你家的瓜菜。這不,眼瞅著他做了兩個月,我估模著差不多了,就提了這事。我二表哥也表示感興趣,今天特意過來,我就趕緊找你來了。」

這蔡家嫂子把緣由說得甚是詳細,卻偏偏沒說那貴順酒樓在哪,溫氏听明白了,蔡家嫂子是幫她介紹大客戶來了,感激的同時,卻又面帶些許困惑︰「貴順酒樓,是在別的鎮上吧?離咱這遠嗎?」。

蔡家嫂子一拍腦門,笑道︰「你瞧我,把這事給說的,貴順酒樓在苗花鎮,我大姑嫁在鎮上,離咱這左不過三十來里路。他們酒樓都有馬車,腳程可快了,不會耽誤影響采買。」

把小板車拉進正泰酒樓後院靠角落放好,溫氏牽著好兒,跟蔡家嫂子走進正泰酒樓,直上二樓一個臨窗雅座。蔡家嫂子為雙方做了介紹,大家互相禮問了落座。

蔡家嫂子的這位二表哥,姓蔣名濤,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材,膚色白淨,五官端正溫和,眼楮深邃而靈活。問了一些賣菜種菜的情況,蔣濤道︰「我們貴順酒樓是苗花鎮最大的酒樓,所需的菜蔬量也大,你們的菜園子,每月能供應多少菜蔬給我?」

溫氏問道︰「不知蔣掌櫃每月所需的菜蔬是多少?」

蔣濤道︰「一般情況下,每月菜蔬總量在九百來斤,逢節日量更大些,在千一二斤左右。」

溫氏倒吸口氣,這供應量真大!除卻提供給雲客來的,自個散賣的,自家菜園子哪提供得了這麼多啊?

好兒則是心口突地一跳,好大的訂單!如果拿下來,她們家就不必三天兩頭的辛苦跑菜市散賣了,就坐家中種菜收菜數錢,多美好的一件事!

溫氏為難地開口道︰「蔣掌櫃,這個總量……」

「這個總量我們完全可以供應。」好兒趕緊截住溫氏話頭,小手在桌下悄悄捏了捏溫氏的手心。她此時無法顧忌小孩不好插話大人之間談話的規矩,她得想法把這大訂單給拿下來。

溫氏接收到女兒的小動作,心知女兒是個有主意的,便收口不言,讓女兒繼續說下去。蔣濤則有些驚訝地看向小女娃。

好兒微仰起小臉,看向蔣濤的眼楮閃著靈慧之光,「蔣掌櫃,就是你們每月要一千一二斤的菜蔬,我們的供應也沒問題。而且,我們的菜蔬,保質保量保美味。

我們家種的菜,還有幾種是別家菜地所沒有的,像生菜、苦瓜、空心菜,以後還會有新的菜種出來。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我們家的菜園子里,瓜菜長得比別家的要漂亮,口感也比別家的好,如果細心留意,還能嗅到我們家的瓜菜,都有一種別家的菜所沒有的清新香氣。

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家的瓜菜,無論零賣還是批發,價錢公道,絕不短斤缺兩,更不會以次充好。」

好兒一張小嘴呱啦呱啦說完,蔡家嫂子先是一愣,隨即就笑著伸手去捏捏她小臉蛋,說道︰「好兒,你這張小嘴兒,離了菜市還是那麼伶俐,你這小腦瓜咋轉得這麼靈當?」

蔣濤則听得滿是詫異,不由笑問道︰「好兒,那你給說說,你家的菜蔬賣給我們,你要收多少錢?」

好兒笑眯眯道︰「你們是生意紅火的大酒樓,我們是靠種菜為生的小菜農,買賣多少是其次,重要是大家都應講誠信,信譽好,才可能合作穩定、長久。

每個季節上市的菜蔬,價錢都可能隨時變動,尤其是零售價格,並不是天天一成不變的。我們家的菜蔬,從零售到批發,跟著市場價走。所以,當時的市面上,同種類的菜蔬批發價是多少,我們就按那個價賣。如果當時市場價都漲了,那我們也會跟著適當提點兒價。畢竟我們種菜就是看天吃飯,老天爺給好臉色,我們就能種好菜賣,如果老天爺生氣了,我們就得餓肚子了。」

「瞧瞧這孩子,跟個大人似地,老成著呢。」蔡家嫂子笑著對溫氏道,「慧娘,你這女兒咋養的這麼好?撥我幾招,讓我家去也教我秀雲變成第二個好兒。」

溫氏不好意思道︰「好兒就是愛說話了些,哪有你說的這麼好。」嘴上這樣說,心里卻高興地很,女兒被人夸,做娘的哪有不開心的?

好兒挽住溫氏的手,靦腆地抿嘴一笑,心下卻道,讓你家秀雲重生一回,說不定比我還聰明呢。

蔣濤饒有興趣地打量這小女娃,扎兩個羊角辮,長得粉團可愛,透亮烏溜的眼楮純淨靈動,這讓她渾身都透著股子少見的靈性。這孩子,聰慧得少見。

雙方都信得過蔡家嫂子介紹,就訂購等詳細事宜洽談了一番,最後定下從當月二十號起,貴順酒樓先向好兒家訂購菜蔬總量七百斤,當面結算,款隨貨清。具體合同文書,等蔣濤回去擬定好,明日便親自送來給好兒母女過目。

跟蔡家嫂子表兄妹告別出來,溫氏不禁面帶憂色,擔心地說道︰「好兒,你剛才答應得痛快,咱那菜園子,一時間哪弄出那麼多菜蔬來啊?」

好兒微微一笑,淡定地說道︰「娘,我當然是有解決的法子,才會應下來啊。今天是初八,離二十還有十二天的時間準備,娘,你就別擔心啦,這個大客戶,我們一定能拿下。」

中午吃飯時,好兒告知阿旺和小樹,即將有第二個大客戶,把小哥倆高興得,小臉兒都給激動地發熱發紅了。好兒卻嚴肅道︰「哥哥,小樹,這事兒,你們可不能跟四兒六兒他們說。咱們一家人知道就行了。」

阿旺和小樹忙不迭地點頭,「妹妹你放心,這是我們家的秘密,絕對不讓外人知道。」

在好兒平日不斷的灌輸和影響下,他們已形成一個共識,自家的事情,尤其是跟賺錢有關的事情,一個字兒都不能跟外人透露。就是外人知道了來問,也一概回答不清楚。

初十是馬市集日,到那的人清一色男人,溫氏不懂看牲口,也不便去,一大早她把三十兩銀子拿去交給常四叔,常四叔說要不了這多,拿了二五兩銀子揣好,和村里人一道,趕著自家馬車走了。

溫氏回家喂豬,喂雞,刺繡,好兒則鑽進玉千妝空間,先去看倉庫里一部分早前收摘的菜蔬,空間里沒有大稱,好兒無法得知具體有多少,她估模著會有近百斤。之後拿著從鎮上買來的、收摘後留下的菜種,分類在空閑的地里點種下。為了保證到二十號那天,有足夠的菜蔬供應,好兒還從古蘭井里提了一些井水,摻和在湖水里給菜地澆灌,讓它們更加快速成長。

下響時分,溫氏到常家去,常四叔已從馬市回來,給她挑了一頭剛滿一周歲的青花馬騾子,以及一副完整的騾套。

馬騾子,就是由母馬和公驢**產下的,形貌上酷似馬。而如果是公馬和母驢**所生的,則是驢騾子,形貌隨母驢,長得矮小。

眼前的騾子,高大壯實的身子,眼兒有神,四蹄健實有力,花了十九兩銀子,鞭子、韁繩、鞍座、肚帶、轡頭等一整副騾套,花了二兩六錢。常四叔將剩余的錢交還給溫氏,說明兒再過去幫她把使用給騾子安上。溫氏謝過常四叔,高高興興牽著騾子回家。

好兒初見這騾子,第一直覺跟馬兒長得好神似啊,再細細地看,這騾子的耳朵長而寬大,好兒記得常女乃女乃家的馬兒,耳朵可是短短地,還有那尾巴兒上的毛發,有小截是光光地,馬兒的尾巴是長滿毛發的。

得知光是騾子就花了十九兩銀子,好兒不禁咋舌,還真是不便宜啊,是不是因為騾子無法生育,腳程也好,所以才賣這麼貴?

阿旺、小樹下學回來,看到後院里的騾子,高興地不住伸手去模,小樹踮著腳尖兒,差些兒才夠得著騾子的背部,阿旺道︰「現在可不能騎它,咱得跟它混熟些了,讓它認得我們是主人才行。」在他的記憶中,未逃離那個家之前,村里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小樹轉到騾子面前,看著它溫潤有神的眼楮,友好地微笑道︰「騾子,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了,我們會對你好的。我給你取個名字,以後就叫高河。」說完,他伸出手,親昵地模模騾子的頭,轉頭對阿旺道,「哥哥,高河好不好听?」

阿旺含笑道︰「好听,以後就叫它高河。」

第二天一早,常四叔吃過早飯,沿著田埂小路從自家莊稼地穿行過去。太陽老早地掛在天上,向大地散發它灼熱的光芒,稻田里青綠漸褪,已開始一片黃燦之色,那飽滿的穗條兒,在風中穩穩地點頭。常四叔邊走邊看,黝黑臉龐上滿是笑意,今年天氣好,是個豐收年啊。

「四叔,這麼早,這是到哪去啊?」看見常四叔空著雙手行走在莊稼地間,正在菜地摘菜、澆菜的村婦王氏,起身笑著招呼道。

常四叔笑著回道︰「邱三嫂,你更早啊,天放亮就出來干活了吧?我去給溫家安騾套裝騾車。」

王氏詫異道︰「溫家買騾子了?那騾子不便宜吧?」

「是啊,昨兒剛買回來。邱三嫂,你忙,我先過去了。」常四叔笑著擺擺手,走上通往落日河的寬道。

王氏不禁往落日河斜對岸那邊望過去,河邊高聳的蘆葦野草,遮擋了她一部分視線,只看見半截泥牆影子。王氏眼里帶著一抹探究,這溫家搬來才大半年吧,買了地,起了房,三天兩頭去賣菜……那菜園子干啥要砌牆圍起來不讓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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