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听(2)
(1)
葛天羽笑眯眯的從砂鍋里面盛了一碗湯遞給余 。
「你前天見到了沈家的那個小丫頭?」
余 挑眉,「什麼小丫頭,她可是正在讀A大的研究生,你一個才大二的學生不叫人家學姐也就罷了,居然這麼沒禮貌的叫她小丫頭?」
葛天羽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無所謂的聳聳肩,「雖然我現實的年齡還是比較年輕的,不過我的心理年齡造就超過三十歲了,叫她一聲小丫頭也不算什麼的吧?」
「你這麼說的話,倒也是。」余 上下打量著葛天羽年輕但怠倦的臉龐,「我覺的已經可以看得到你心里的皺紋了。」
葛天羽面無表情的挺了挺胸。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提起沈思嘉干什麼?你听誰說的我見她了?」
「別什麼都不知道了。」葛天羽不屑。
余 瞥了她的一臉得色,語氣輕飄飄的,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你妹妹告訴你的吧。她平時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跟在我後面,然後下一秒又沒了影子。我就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看來她沒少給你打電話。」
葛天羽被余 拆穿後,也沒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點頭,「是小琪說的。我整天在屋子里不能出去,怕被人看見誤了你的事情,悶得很。好歹我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青春美少女,雖說心理年齡大了些,但也閑不住啊。你每天都在余氏房產那邊忙來忙去。一點時間都沒有,還是小琪怕我無聊才經常和我聊天。不然我就悶出毛病來了呢。」說到後來。語氣中自然的帶了幾分委屈。
余 是最看不過漂亮女孩子傷心的,當然這種被葛天羽稱之為花心和風流的態度被他自詡為紳士風度。既然是紳士。總不能看著如此美麗的女孩子流淚傷心而不采取些什麼行動。
「好吧,這次就多抽出一段時間陪你聊天好了。你想听什麼?」余 無奈道。
葛天羽斜著眼楮瞥著他,嘟著嘴有些不滿的樣子,「就說說你這些天都做些什麼好了。之前說讓我出席余家的周年晚宴,我什麼都沒問,一直?*??摹K淙恢?濫愕哪康氖鞘裁矗??且恢倍疾幌?媚憔烤故僑綰巫齙摹<幢鬮野鋝簧鮮裁疵Γ?埠麼醣鶉夢頤稍詮睦錟??涿畹陌!包br />
余 的目光一閃,然後揚起笑容。「不是我不說,你平時也沒有問過我,原本我就是想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卷進余家家產紛爭的事情中對你一個女孩子畢竟不好。不過既然你問了,就告訴你好了,其實也沒什麼的。」
「那你現在手里掌握了余氏房產的多少股份了?」葛天羽問。
「余琛手中的5%,余老頭手中的40%,還有前一段零星收購回來的將近10%的股份,現在我手里的股份已經超過半數。是余氏房產的控股股東了。雖然已經掌握了這些,但是公司董事會里面的幾個老頑固卻對我還是抱有相當強的戒心。」
「老頑固?誰?」
「董事會里面的幾個執行董事,他們手里一共捏有將近20%的股份,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他們的出資額和持有股份的比例雖然不足百分之五十,但依其出資額或者持有的股份所享有的表決權已足以對股東會、股東大會的決議產生重大影響,實在是不容小覷。」余 說到這里有些頭痛的撫了撫額頭。然後眼中射出狠厲的目光,「還有一個人。他手里握著剩余的25%的股份。」
「誰,誰?」葛天羽像個認真听講的小同學。
「余鎮的弟弟余欽。」頓了一會。余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近乎咬牙切齒。
葛天羽瞪大眼楮,「余欽?是那個看起來像個莽漢似的余老二嗎?」。
(2)
「余欽?」廖新新听到這個名字顯得很茫然,「是余家的哪個親戚嗎?余鎮就是余董事長,可是余欽這個名字沒听過哎。」
「廖新新你就不能安靜點?你話癆啊?」袁飛一把捂住滔滔不絕打算論證余家八輩子祖先的廖新新的嘴巴,也顧不上此種舉動很可能招致暴力單方面毆打。
至于麼,又不是聾子,耳機里面說話的聲音那麼大,還能听不見?廖新新在袁飛的手掌下面翻著白眼,然後听見耳機中葛天羽說了一句話,然後她就連帶著袁飛的手掌一起彈了起來,「納尼!?余欽就是那個凶神惡煞蠻橫不講理滿臉橫肉茹毛飲血的余老二!?」
很顯然葛天羽廖新新都沒有把這個還算書生氣的名字和那個一聲吼,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余家老二聯系在一起,葛天羽這邊也是整個人彈了一下。
「你見過余欽?」余 對葛天羽的反應並沒有驚訝。
「嗯。」葛天羽點頭回憶,「以前到余琛家里玩,見過幾次。很凶的一個人,不過對余琛倒是很關心的樣子。」
「他和余老頭是親兄弟,似乎他們那一輩有五六個年齡差不多的兄弟,不過只有他們兩個關系最親近。雖說是富人家,但是好歹親兄弟還沒有到反目的一步,比我們這一輩要單純很多。」余 說。
「喲。」葛天羽壞笑著接過話,「怎麼,想起余琛了?」
余 冷笑,「余琛?作為一個從小就被余家拋棄的哥哥來說,我對余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然我一定會把他當成余老頭一樣的去報復。」
葛天羽對余 的話很鄙視,「這話好像你是一個好哥哥一樣,有什麼區別,你還不是在利用余琛——」她敏銳的感覺到余 表情的微妙變化,立刻識相的轉移話題,「好了。說回來,余欽他怎麼了?」
「你沒明白麼。」余 說。「余欽對余琛這個佷子的感情非比尋常,所以對我十分敵視。哪怕我從耀築奪過了單子讓他們大賺了一筆,不過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和那幾個老家伙手里有著將近45%的股份,絕對不能忽視。上一次的股東大會上面,余老頭提出把董事長的位子讓出來,就是因為余欽的反對,所以決議沒有通過。」
葛天羽很疑惑,「那有什麼困難的,你手里可是有著王牌,就像是對付余老頭一樣也把余老二搞定。難道不是很輕松的事情麼。」
「他的防備心理很重,我的人混不進去。而且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事情。再加上他在公司的管理上面很有一套,所以我並不想太早的除掉他。況且我不太想做的太頻繁,雖然沒有人會相信,但是還是會有人揪住不放。」余 把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窗外,「不過我正在想辦法,總不能讓余欽成了我的絆腳石。」
葛天羽點頭,從前去余琛家的時候對余老二的印象就是一個莽漢。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一個還不錯的人,這個時候沒有盲目的去爭奪余家的家產,好讓自己分上一杯羹。人性只有在關鍵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據她所知這個余老二還在暗暗的追查余琛的死因。不過,假如沒有助力的話時很難查得到的吧。
「啊,對了。你剛才說耀築?那個W市第二大的房地產公司嗎?你居然搶到了他們的單子,沒想到你除了會打官司之外居然還很精通這些。」葛天羽對這點倒是很佩服。不過,蕭可有一次打工回來似乎提起過耀築有一個秘書自殺了。蕭可並不是一個足夠八卦的人,所以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經過整理後就是一個秘書因為泄露了內部的什麼信息然後自殺。日期與余 拿到耀築的單子似乎不差幾天。
這倒是挺好玩的。
葛天羽笑眯眯的托著下巴期待的看著余 。
「不過是用了一些小手段而已。」余 只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開口,很顯然不想多說。葛天羽向來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對于死纏爛打出來的信息是沒有興趣的,尤其是對于余 這種人,如果他想說,不用自己反復的問自然也會說,而不想說哪怕是死纏爛打,說出來也是精致的謊話。
這時余 微微皺了皺眉頭,頭微微動了一下。葛天羽立刻端起砂鍋,一只手輕輕的拂過砂鍋底部,小小的竊听器迅速的落進了她寬大的衣袖中。
袁飛摘下耳機,然後迅速的打開車門下去,廖新新也忙丟下耳機跟出去。
「竊听器已經被摘下來了。」袁飛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就靠著牆面探出頭往一品居的門口看過去,「你幫我看看定位。」
廖新新在他剛開口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查竊听器的位置,然後順便贊嘆了一下廳里面進的貨就是高級,不但能竊听,還附帶自動定位儀,好方便回收。
「正被攜帶著移動中。」廖新新說,「應該是在葛天羽的手里。」
「她沒有必要把竊听器拿走,所以一定會在附近丟棄。」袁飛說著,然後就看見余 並著葛天羽從一品居中走了出來。
「他們出來了,快再看位置!」
廖新新忙低頭看定位,然後迅速的說,「已經被扔掉了,位置還在一品居內。」
「好。」袁飛說著就往一品居那邊走,「你跟著他們,我去回收竊听器,隨時聯系。」
袁飛目送著廖新新開著車跟上去之後才慢悠悠的走進一品居,心里琢磨著這次要用個什麼理由打發服務生。
仍舊是剛剛接待他和廖新新的服務生,一見他晃蕩進來,熱情的迎上來,還向後面瞄了兩眼,「您的女朋友呢?沒有一起過來嗎?我剛剛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對,是不是吵架了?」
袁飛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我用一下二樓的衛生間——」然後飛快的竄上二樓。
服務生驚訝的看著二樓的樓梯,喃喃自語,「奇怪了,怎麼回事,明明一樓有衛生間的啊。我又不會把長得那麼帥的人趕出去,跑那麼快做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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